“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易生的臉色略微難看,就像是給我打了預防針般,他彈動着自己剛剛隨手撿起來的繩子,“路十里,你說你是不是犯賤,自己非要這麼多事招惹我哥和琛哥,不然現在哪裡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我警惕着看着他,更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那抽着繩子的手,那欲有走前的長腿,以及他那彷彿隨時就能變臉的俊臉。
“易生,你哥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犯法的,你確定你要一直這樣包庇你哥嗎?你認爲即使我們不去查,你哥這樣殺人真的對嗎?”我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然後試圖說些什麼來勸服他。
可顯然易生和我站的就不是一個點,這不就連溝通都有些問題。
只見他的點似乎一直都踩在我曾經傷害他哥的點上,“路十里,你別和我說這麼官方的話,你現在知道怕了?那怎麼當初你傷害我哥的時候沒想過現在這樣的下場?說實在的,我真恨你。”
聞言我頓時一陣語塞,當初我和易正結婚的時候,易生雖然是易正是弟弟,可也曾把我當朋友,說過了要分開就要和平分開,站在他的角度上來想,如今我把他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換成是我,我都火了。
但這個我卻不得不插上一句,“易生,那你知道易正對我做的事情嗎?
我當年被李芳恩...的事情都是你哥策劃的,不僅如此就連結婚了以後還是他串聯一個喜歡自己的女人在婚後當晚出軌,還在家裡裝了監視器來監視我,背後找那個女人糾纏我,折磨我的精神內在。
你想過我的感受了嗎?”
這最不該說的話我都忍不住說出來了,不然我真的無法想象在易生的眼裡,我都成一個怎麼樣的女人了?
我以爲易生聽到這些話後一定會啞口無言,但顯然我預料錯誤了,因爲易生接下來的一句反倒讓我住了嘴。
“那我哥有叫人去毀了你的容嗎?有叫人去把你打成了*無能?”易生一臉的不屑,然後惡狠狠的朝我大喊了句。
就這兩句話讓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多麼可怕的字眼?
我一下子矇住了。
易生還在那裡嘰嘰呱呱的念個不停,“路十里,像你這麼可怕的女人我真的沒辦法再和你相處在一起,更沒辦法看到你。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哥變成這樣,我也無所畏懼了。”
聞言還在我發愣的時候他忽然整個人撲了上前,我還沒反應過來正好被他抓了正着,只見他頓時一隻手蓋住了我的嘴後,另一隻手十分熟練的用繩子將我纏上。
只見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那串密密麻麻的鑰匙上明顯掛着的刀子頓時閃住了我的眼睛,我頓時怔住了連忙想要掙脫他的手和繩子,可無奈男女有別,再者他幾年的警察經驗可不是當假的。
就在我以爲我真的九死一生的時候,面前多了一個人影,擡起頭定睛一看,發現這個人正用着面具戴着,那一米八多的身高,那修長的腿、有些熟悉的氣息讓我頓時忘了掙扎。
是他了,就是易正了?
就在這時易生忽然停住了手,看着來人微微一怔,這一次顯然有些警惕了,而是強忍着欣喜的問了句,“你是?”
“你說呢?”易正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耳邊飄了過來,聽到這聲音我頓時眼淚也跟着彪了出來。
嗯,就和上次在西城進行抓獲行動的一樣。
一聽到這聲音易生頓時笑開了臉,“哥,真的是你!!”
看易生這麼激動的樣子,我莫名也有些五味雜陳,我該開心?還是我該難過?抑或我該無動於衷?
不管是哪個答案,我似乎都對自己有異議。
“噓,別這麼大聲。”只見來人帶着面具輕輕的說道,“你綁着她做什麼。”
易生見易正出現了,顯然有些慌了,連忙說道:“她這個賤人害你害得這麼慘,我當然是想幫你報仇。”
聞言易正甚至思考都沒用上,而是直接來了一句,“放了。”
一聽我和易生頓時懵住了,易正這是出來救我的?
“哥!這麼好的機會...秦北琛不在,沒人在。”易生似乎在暗示着什麼,忽然說道。
聽到易生這樣說的我頓時心裡起了雞皮疙瘩,怎麼會有種自己送上門的感覺呢?
這麼一聽,心裡頓時心寒了。
易生,這我平時對他也不差吧,可他現在怎麼可以這樣子呢?這明顯就是想要我的命呀?!
“多事,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趕緊。”一旁的易正忽然說道。
易生訕訕的撇開了倆,那臉上明顯帶上了一絲不爽快,“哥,你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像是在埋怨易正這麼不冷靜的腦子,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還是讓他放了我。
而易正顯然絲毫不把易生的生氣放在眼裡,面具底下的他一直盯着我看,那若隱若現的雙眸依然像以前那樣有神,還是和以前那樣的眼神。
而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易正給我的感覺顯然也有些急促起來,我盡力呼吸着新鮮空氣,從易生的刀子下趟過,頓時有種想要逃的衝動。
“易...易正。”我小聲喃着易正的名字,那雙眸早已經被那吵着要出來的晶瑩的眼淚給弄模糊了眼。
帶着面具的他渾身一陣,就那麼一瞬間我竟感覺到帶着面具的他在哭,嗯,他竟給我一種正在哭的感覺。
“老婆...看到我,你怕了嗎?”易正猶豫了一下,隨即輕聲說道。
這久違的一聲,“老婆”莫過於最令人覺得最可怕,那毛孔的雞皮疙瘩瞬間豎了起來。是了,這兩個字、這熟悉的兩個字從易正的嘴裡吐出來莫過於一場噩夢。
我擰着眉頭,頓時所有該說的話被我咽回了肚子裡去。
“哈哈。”只見他忽然笑了出來,輕聲說了句,“怕我?路十里,我沒辦法讓你愛上我,讓你怕了我也未嘗不好。”
還是那麼狂妄的語氣以及那麼偏激的想法,就如同當年我認識的易正一樣,那溫儒爾雅的面具底下是那樣的狂妄可怕,現在的他也是一樣。
“易正,你瘋了嗎?”我被他的話給嚇到怔住了,當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一把扯住了我的手,另一隻手則直接掐住了我的喉,那種感覺就像是掐住了我的命脈一樣。
僅需要那麼一秒,我的命就會在他的手裡沒了。
就在我以爲易正想要親手了結我的時候,易正卻忽然猛地靠前,那突然靠近的面具頓時把我給嚇住了。
甚至我連那掐住我喉嚨的手都看得十分仔細,因爲距離太近我看到了他手裡那滿滿的疤痕,那一條又一條的驚心動魄的疤痕頓時讓我怔住了。
隨後我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婆...你放心,我不但會很溫柔的對待你,還會很好的對待你肚子裡的孩子的。”
聞言我頓時一怔,孩子!!!
易正知道我肚子裡有寶寶了!那肯定就是易生說的。
但顯然就連易生也後知後覺的來了一句,“孩子?路十里肚子裡有孩子?還是哥你的?”
顯然易生誤解了易正話中的意思,頓時站在一旁傻傻的樣子。
我和易正都幾百年沒見過了,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是易正的?要不是易正主動冒出來,我都以爲易正這個人早在幾百年前死翹翹了!!
易正顯然不想理有些白目的易生,一手搶過了易生手裡的刀子,那鋒銳的刀子頓時對準了我的肚子伸了過來......
我一下子懵住了,頓時在他的掌控下不停的垂死掙扎。
我不能就這樣看着他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和秦北琛唯一的孩子,我不能,絕不。
這男人就是想要看着我絕望的一幕,他就是想要看到我一無所有了,他就開心了。我絕對不能讓他就這樣如願了。
我咬着牙一把咬住了他的手,瞬間把他的手給咬出血了,見他疼得一縮手我連忙甩頭就跑,就在這時他們兩個頓時追起我來。
就像是不要命似的跑,短腿始終還是跑不過長腿的,這不很快被人給追上了。
我不停的跑,在這空蕩的地方不停的蹦躂着自己的腿,眼睛壓根不敢往後看,就怕看到他們那猙獰的一面時,我會嚇到腿軟。
甚至就連身後不停傳過來的聲音都沒太清楚,我哭喪着臉不停的往前跑頓時肩膀被人搭上了。
那時,我整個人的腿瞬間軟了下來,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我慌得整個人蹲在了地上,我護着自己的肚子嚎啕大哭起來,“易正,你放過我們一大一小吧,我求求你了!!不要傷害她,我真的求求你了,就看我曾是你的老婆份上。”
我顧不得他會不會聽從我的話真的放過自己,更顧不得自己這樣的行爲會給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只知道如果我肚子裡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我也不願活了......
這是我和秦北琛的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