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北琛這條路走得坎坷不平,別人要跨越的是山路,而我和秦北琛兩個人即將要面對的卻是十萬八千里的翻山越嶺。
但我們不會感覺到孤單,也不會感覺到一絲害怕,因爲我們不僅人是連一起,就連心也和對方深深的合二爲一。
只是我們都沒想過的是,這天會來得這麼快,面臨着這比之前都要困難的一關,我們沒有絲毫心理準備。
但這次,秦北琛始終還是先丟下我了,但這次我不會再有絲毫懦弱……
第二天我剛起牀就看到秦北琛已經一大早做好了早餐坐在飯桌前看報紙,見狀我連忙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想要嚇他。
但是沒想到纔剛準備嚇他時,我的手卻一下子被他給抓住,然後整個人被他扯進了懷裡,就連那報紙都被我壓破了。
“早上好啊。十里。”秦北琛笑着說道。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你怎麼知道我在你身後?”
秦北琛一把掐住了我的鼻子,輕聲說道,“就你那點小動作你覺得能騙得了我?”
我白了一眼他,納悶的說道,“嗤,看你這傢伙得意的樣子,一定是在我身上裝了什麼東西監視我不成?”
秦北琛無語的敲了一下我的腦門,隨後輕聲說道,“第一點,你醒的時候會有一個習慣性的動作,那就是伸懶腰會撞到木板。第二點從你起牀撞板然後到我這裡的距離只有20米左右,按照你的步速,也就是說大概是一分鐘左右就可以走到我身後。明白了?”
我努了努嘴,輕聲應了一聲,“好吧。”
“好什麼好,教你的全還給我了,是不是找打?”秦北琛笑着一把拍掉我手裡拿起的雞蛋。
“等我吃飽再讓你打。”說完就再次拿起包吃又被他一把給拍下。
“刷牙。”
我在他的催促下匆匆跑進洗手間刷牙去了。待我出來後,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我說你這一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樣子真像袋鼠,你一定不像你爸媽。”
我冷哼了一聲,輕聲說道,“哼,誰說的,我爸媽的良好因子可是全遺傳到了。”
“嗯,有一項很遺憾沒遺傳到。”秦北琛不以爲然的耷了耷肩。
我啃着包納悶的看着他,“什麼呀?”
“智商。”他笑着說道,“你智商不到位。”
聞言我嘴裡的東西都被他嗆得噴了出來,看着不幸遭罪被噴到的他,我忍着笑說道,“嗯,這點智商應付你還是行的。”
聞言他無奈一笑,一手將使壞兒的我扯進了懷裡,“哎呀,笑我是吧。”
今天他沒有剃鬍須,低下頭時那扎人的鬍鬚惹得我滿臉疼。
我微微不適的推了推他,“好痛。”
聞言他還特意靠近了我一些,扎得我連吃個包都不安穩,“你幹嘛老膩着我呢,我要吃東西。”
剛說完我們都一愣,因爲一直以來都是我纏着他不放。現在就要輪到我老是嫌棄他膩着我。
“路十里,你現在嘚瑟了是吧,你知道我的弱點了就開始騎在我身上了是嗎?”秦北琛一把掐住我的鼻子,輕聲說道。
我甩開他的手,隨後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哪有,明明都是你在欺負我。”
秦北琛哈哈大笑了幾下,然後一口咬住了我的麪包,輕聲說道,“你這個白眼狼,我不給你吃了。虧我一大早起牀做早餐給你吃。”
“哎呀不嘛不嘛,我要吃。”我連忙搶回麪包,輕聲說道。
“不給。”
“我要。”
“不給。”
“我就要嘛~”
……
在打鬧中我終於磨磨蹭蹭吃完了早餐,但是上班卻快遲到了,原本打算自己打車去上班卻被秦北琛拉住。
“我送你。”秦北琛說道。
“好。”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鐘,已經快要到上班時間,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應了個字就上了車。
這時纔有時間留意手機短信上的未知短信,是莫薰染發過來的短信,信息內容卻讓我禁不住渾身一抖,就連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秦北琛是警察的事情,我告訴柱子了。秦北琛,路十里,我給過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懂珍惜,既然如此我也乾脆撕破臉皮,你們的事情我告訴柱子和地下組織那邊了。既然你們這麼相愛,非要在一起,那我就好好成全你們,讓你們做一對死鴛鴦!祝你們幸運。”
莫薰染這一步簡直就是往險路走,如果我和秦北琛留着命回到警局,莫薰染這命也別想要了。
她既然做到這一步,那也就是說她已經做好所有的準備,我和秦北琛都沒有機會逃得過地下組織和柱子?
我的心跟着慌亂了起來,我禁不住輕聲叫了一聲秦北琛,卻見秦北琛微微皺了皺眉頭,頭都沒轉問道,“怎麼了?”
“我讓你看條短信。”我有些遲疑的說道。
“信息?行了,你拿我手機出來看一下吧。”秦北琛不以爲然的看了一眼我說道。
說完我拿出他的手機時,居然看到一條和我一模一樣的短信息,內容一樣,發件方也一樣。
而同時的還多了一條短信,“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背叛我。我和你做了,兄弟這麼多年,現在你爲了一個女人和我翻臉。秦北琛,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的。”
看到這條短信時,我臉禁不住漲紅了起來,什麼叫害怕?我想我現在在感受到了。
秦北琛看了一眼我,輕聲說道,“你在怕嗎?”
對上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我莫名得到了一種神奇的力量。
我的手輕輕的撫上了他握在方向盤的手,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怕。”
這是一種信念,也是一種信任,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我相信他即使活着一秒,也會保護着我。
因爲他是秦北琛。
“現在知道爲什麼我要送你去上班了?”秦北琛笑着說道。
我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車子突然抖了一下。
然後車子在秦北琛的掌控下也開始歪了一下,但很快在秦北琛的掌控下恢復正常。
“怎麼了?”我愣了愣,連忙一把抓住安全帶,心裡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後頭這輛車從我們在小區出來就一直跟着了。”
秦北琛說道。
順着他的視線,我往回看了一下,發現一部黑色的寶馬一直緊跟在我們車後邊。
我們向左他就跟着向左,我們向右他就跟着向右。很顯然他就是爲我們而來。
“開車的是柱子嗎?”我有些緊張的說道。
“不知道。”只見秦北琛有些敷衍的說道,注意力全然放在不停在避讓着後頭那輛寶馬的碰撞身上。
沒多久我們的車又被撞了一下,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完全是逼着我們去死,反而卻像是在逼着我們做某些決定似的。
“琛,琛哥……”
我皺着眉頭往後一直看後邊的車子,心裡緊張得說不順話來,那大腦就跟添上了泥一樣緩不過氣來。
直到我們被逼到了一條罕無人煙的路,秦北琛突然低聲說道,“路十里。下車。”
我還在後頭寶馬車的碰撞追擊中遲遲緩不過來,我慢半拍的看了一眼他,“啊?什麼?”
“我讓你下車。”秦北琛說道。
“下車?這樣的情景怎麼下車啊?”我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
“那跳車。”他皺着眉頭說道,“馬上,別拖了。”
我有些遲疑的解開了安全帶,納悶看着他,“你讓我跳車,那你呢?”
“我也跳。”說完,秦北琛一把推開了車門,然後大聲催促道,“馬上跳,別拖了。”
“我……”我看着秦北琛那一臉急促的樣子,心忽然有些分神,不經意看到了前方的路居然是一個盡頭。
“盡頭?”我頓時怔住了。
“你再不跳,我們都要死。”秦北琛大聲朝我喊過來,“你先跳,然後我馬上就會跳。”
聞言我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於是轉身深深倒吸了一口氣,縱身跳下車。
“蹦。”我還在草地上掙扎着起來,可還沒站穩那邊就傳來了車子碰撞的聲音。
見狀我立馬哭了,一心朝秦北琛那邊跑去卻沒想到纔剛走到半路,車子傳來了爆炸的聲音。
半空中形成了一個火紅色的鳥巢以及那漫天的黑煙……
我怔住了,瞬間跌坐在地上看着那邊爆炸的地方,心裡的那種痛是撕心裂肺的,和當時自殺時的不一樣。
這種感覺我經歷過兩次,只是沒想到這種感覺我居然短短的年紀裡經歷了第三次……
第一第二次是父母。第三次居然是我最愛的那個他……
我還沉溺在秦北琛的車爆炸事件中遲遲沒反應過來,我顧不上腳上的疼痛,不停地朝車子爆炸的地方爬過去。
那腳軟得站都站不穩,我哭喪着臉不停地往前方爬去,因爲那裡有我最愛的男人。
嗯,有我最愛的男人,那裡有我最愛的男人,我要去那裡……
我不停地在腦海裡反覆催眠着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道黑影,我也顧不上管理。
一雙陌生的大手拖着我的衣服,不給我前進,我努力了幾下終於忍不住的轉頭大聲嘶吼,“你他媽放開我!!我要過去,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