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覺得驚訝的是易正居然因爲我哭心軟了,他從我身上爬起,眸中帶着的陰冷光芒卻多了一抹我讀不懂的無奈。
“你給我待在這裡,哪裡都不準去。”易正盯着我看了片刻,隨即轉身摔門硬是將我綁在了牀頭,我想要掙扎着起來都不成。
易正這個死變態是打算把我綁在這裡囚禁我是吧,我不忿氣的喊了幾聲,“混賬,你給我回來,聽到沒,鬆開我!!”
可屋子始終一片寂靜不但,彷彿整個屋子就剩下我自己的聲音迴音。
我咬着脣,頓時有些挫敗。
怎麼辦?這個情況接下去,我可能就沒辦法和琛哥通風報信了,可萬一琛哥真的和莫薰染正面交鋒,會不會.......
越想腦子越亂的我伸過頭去直接咬住了繩子的另一頭然後使勁兒一扯,硬是將繩子給咬開,重獲自由的手頓時找到了安全感。
正想着走出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易正居然把房門給鎖住了,想到這裡我氣得恨不得將易正踩在腳下狠狠的踩。
被迫回到牀上的我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張望了一下,最後將視線轉移到了窗口。因爲我們住的是套房,因此住在了不高不遠,可足以摔死人的樓層。
相信易正就是想着我沒有這麼大膽,才這麼放心的開着窗戶,鎖着門將我困在房間裡。
可想到秦北琛,我的手腳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抓起了手機、護照、該帶的東西全放在了一個揹包裡,然後順着凳子爬上了窗口。
順着窗口外的階層爬過了另外一邊的下水道,好說我也是一個警察,這點小技巧對我來說不算是難事。
只是前些日子腿上的傷因爲摩擦開始有些傷口裂開,忍着疼痛我順着一點一點的爬下一樓。
剛爬下一樓,顧不上別人看我的眼神,更顧不上自己連鞋子都沒穿轉身往外邊跑去。
邊跑我忍不住往後邊看去,時刻警惕着易正有沒有跟上我的腳步......直到我坐上了計程車,開往機場的計程車,我的心臟這纔得到一絲絲平緩。
剛找回平緩的氣息,剛拿出的手機立馬來了短信,那熟悉的‘易正’兩個字讓我不禁渾身一抖。
我小心翼翼的點開了短信,短短的一句話,莫名讓我紅了眼眶:“夫妻一場,你在我面前表現得這麼擔心他,十里...你又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易正的信息,我始終沒有回覆。
也許是心虛,也或是我認爲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去迴應易正任何話,對於一個處心積慮的毀了我一生的人,對他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呀,不是嗎?
如果我不知道他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些事,也許我會對他的話感到各種內疚,如今面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我已經不敢再像之前那麼深信不疑了。
也許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信任這東西是日夜積累,也許是一千天、也許是一千年,可想要破碎卻只需要一秒。
易正,不管他對我是抱有利用的成分還是喜歡的成分,我已經決定要去香港就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決定。
我會順從自己的想法,這一次不會再退縮。
見到秦北琛後,我一定要理清秦北琛的真正想法。以及和秦北琛說聲對不起,我在當初沒有聽秦北琛的話。
路十里,你一定不能退縮呀!琛哥就在不遠處等着你了......
憑着一絲絲信念,我二話不說就踏上了去香港的旅途。跑去機場附近買了一雙能夠穿的拖鞋,沒給自己一絲拖延的時間就乘上了最近的班機。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香港,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種,我一身的寒酸勁兒讓我不自在的揪了揪衣角,坐在候機室給了易生打了一個電話。
易生當時似乎正在忙,過了很久才接我的電話,讓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在忙?”
聽到我的聲音易生立馬激動了起來,小聲喊道:“十里,你是不是到香港了?”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聽易生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我的心臟頓時就像是和易生是被綁在同一根繩子的螞蚱似的,心臟跟着他的聲音也不禁揪了起來。
“我等會給你地址,你馬上去那裡找琛哥,莫姐說今晚琛哥和香港毒頭有一場超級大的交易,莫姐打算今晚就隔界將琛哥逮撲歸案,如果今晚要是被莫姐找到琛哥,琛哥就死定了,沒辦法再翻身了。”易生說完連忙催促着我。
“好。”聞言我的心頓時黯然了下來,徑自掛了電話順着易生給我發的短信息上的地址叫了計程車,可無奈的是單純是打車的錢就花了我500多人民幣.....
重點是我身上還沒這麼多錢,尷尬得快上天見爸媽了。
我忍不住輕聲撒嬌,“哎喲,司機大哥,你就放過我嘛,不過就是差那麼一點錢而已。”
我看着門口都在我面前了,我卻因爲打車錢沒辦法進去,心裡那種挫敗和着急就跟出門立馬踩了狗屎是一樣的,噢,別忘了,踩屎時我穿的是拖鞋。
“我不會聽啊!你在說什麼,你現在還差我一百多塊就想走?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姑娘的,還這麼無賴,信不信我讓警察抓你。”司機大哥見我欲想走,連忙放下了車鎖,大聲喊道。
天啊!重點是他說的是粵語,我身爲一個說普通話的人,着實一句都沒聽懂,尤其還是他說得這麼快的情況下。
對於司機大哥的糾纏,我真的是無奈至極。
我該不會就一個晚上呆在這裡吧?想到易生在電話時的着急勁兒,我狠心的抓起了拖鞋,利用拖鞋上的硬片狠狠的往窗口玻璃砸去,然後一把從窗口不要命的跳了出去。
剛跳出沒想到卻正好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微微一怔,直到感受到熟悉的懷抱,我的心一顫。
一擡頭正好落入了秦北琛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一沉溺便無法自拔。
對於在這裡看到我似乎十分詫異,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問:“你怎麼在這?”
“呵呵,說來話長。”我尷尬的笑了笑,“琛,琛哥,不如你還是先幫我處理了那個傢伙先吧?”
聞言秦北琛將視線射到了司機大哥身上,僅是一秒,司機大哥頓時嘰嘰咕咕說了句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懼怕,連錢都忘了我要,手動一個扯,開啓了車往出口飛飈出去。
走的速度絲毫不弱於我從易正手裡逃出來的速度,走得這麼快,是見鬼了嗎?
見司機大哥走了,秦北琛這時終於將我從懷裡拉了開來,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多日不見,秦北琛還是如我想象中那麼有魅力,穿着一身的藍色襯衫,黑色西褲將他的成熟男人魅力格外特顯出來。
還是那雙能夠勾魂的眸子,那兩片性感的薄脣,讓我魂不守舍的五官讓我頓時有些失神,這男人長得太罪過了,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此等尤物......
在我失神之際,秦北琛同時也將我從腳到頭打量了一下,隨即那雙銳利的眼神最後停在了我的腳......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還有你爲什麼穿成這樣?還有我覺得你十分有必要告訴我你爲什麼腳受傷了。”秦北琛皺着眉頭說道。
我臉上有些尷尬,有些窘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自己的打扮......我能不能說此時此刻的我簡直就像是鄉下來的鄉巴佬一樣,一身的寒酸勁兒。和秦北琛比較下來,我竟產生了一種他是天上的神,我是地上的平民的既視感。
我不自在的微微低了低頭,看到秦北琛的所有想念和話頓時被咽回了肚子裡去。見我不說話,秦北琛盯着我看了半晌,到了最後一手扯着我的手臂往房子裡邊走去。
開了房子的大門,我徹底被房子的內部構造給嚇到。
在外邊看房子不大,也就是小別墅吧。
可一打開門,這簡直有一種城堡的既視感,那種宏偉讓我禁不住出聲感嘆。
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秦北琛原本陰沉的臉色頓時有些好轉,看着我略微狼狽的樣子,他突然皺起了眉頭。
就在我以爲自己要被罵時,他突然彎下腰,將我整個人橫着抱起,硬是將我公主抱起來繼續穿過了通道來到了一個大客廳。
客廳裡邊大概有三十個人,十幾個人站在了其中兩個人後邊,臉色都顯得有些陰沉,團體般的黑色大衣,愈有一副保鏢的意味兒。
其中一個光着頭的男人,看樣子也就四十多歲左右,眼尖兒看到了秦北琛抱着我,連忙大聲喊了聲,“阿琛,你去哪裡?”
聞言秦北琛頓了頓腳步,轉身說道:“沒。”
就一個字,冷得讓我都替問話的那個人感到窘迫,但顯然他們和琛哥的關係似乎很熟悉,對於琛哥的冷言也早已習以爲常。
他頓時將眼神放在了我的身上,“喲呵,去哪裡撿來的小姑娘,還挺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