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也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中間的利害關係,要想活命就要管得住自己的嘴。
其實雲鶴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跟百里香說這些事情,他心裡一直在想,或許是因爲百里香最先說了現代的事情,他才卸下防備的。
跟雲鶴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百里香這才讓雲鶴回到了安樂的馬車上。
歐陽輕塵見百里香沒有什麼異樣,心也放了下來。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着,百里香感覺自己最近一年,在馬車上面待的時間比外面的時間還長。
從永安鎮到安鎮兩個地方的所在地,便是南轅北轍。
這樣回去,只怕是比邊關到永安鎮花的時間還多。
這一次回去倒也不用趕路,一路上也算得上是在遊山玩水,遇到好玩的地方,幾人也會留下來遊玩一番,一路上好不自在。
雲鶴一路上跟百里香之間比較親近,也許是因爲信任,做什麼事情都喜歡看百里香的臉色。雲鶴表現也還算不錯。
歐陽輕塵站在馬車旁邊,看着不遠處跟兩個孩子正在玩水的百里香,眼神裡面總是覺得很幸福。
一路上因爲雲鶴一直跟歐陽輕塵在一起,歐陽輕塵也沒有找到合適打開包袱的時間,這一會正好有了機會,歐陽輕塵便想看看百里香送給他的究竟是什麼。
上了馬車,歐陽輕塵從馬車的夾層裡面拿出了包袱,裡面的幾個盒子並排而放。
當包袱打開,歐陽輕塵看着裡面熟悉的木盒子時,驚訝了。
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裡面的東西,只怕是藥草。
拿着上面的一個盒子打開,一株新鮮的人蔘放在盒子裡面,人蔘很新鮮,這個木盒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居然可以保持草藥的鮮度,就像是玉盒一樣。
盒子上面並未有雕刻花草,只是很粗燥製作出來的盒子。
其實歐陽輕塵不知道,這個盒子是百里香在邊關的時候。幫一個官兵醫治傷口的時候,知道官兵以前是木匠,所以找了個藉口從空間裡面找出了幾截木頭,叫對方幫着做的盒子。
因爲工具有限,所以做出來的盒子自然不是很好看,但好在用途很大。
歐陽輕塵把幾個盒子都打開,看着裡面的藥草,縱然是見慣了奇珍異草的歐陽輕塵,心中也免不了暗自驚訝。
這簡直是……太讓人震撼了。
這幾株藥不僅年份久,而且千金難求。縱然有錢也不一定能找到這些藥。
歐陽輕塵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百里香的方向,心中一直好奇百里香究竟是在那裡找到的這些藥草。
之前還送了一株千年份的藥草給他,現在這幾株藥草都是百年份以上。
關上盒子,歐陽輕塵覺得因該好好的跟百里香好好談談。
把盒子放好,歐陽輕塵往小溪邊上走去。
百里香玩得開心。也不知道百里香爲什麼那麼喜歡水。
一路上見到淺溪就想要玩上一會。
百里香坐在水邊不時的往夏侯宇晨身上淋上兩滴,而夏侯宇晨此刻和雲鶴拿着一個竹筒正在逮藏在石頭下面的螃蟹。
百里香看見歐陽輕塵過來,立刻站起來走了過去。
“我們再玩一會就走了。”百里香臉上帶着笑意,左右看了看四周的風景。
四周的風景很好,綠蔭環繞,溪水潺潺,林子裡面的鳥輕聲鳴叫。一切感覺都那麼讓人覺得省心舒暢。
歐陽輕塵見百里香誤會了,笑着說道:“這個事情不着急,你們還可以玩半個時辰,香兒我能跟你談一談話嗎?”
百里香見歐陽輕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點了點頭。
兩人慢慢的沿着小溪往前面走着,歐陽輕塵不時的看向百里香。猶豫了很多次都沒有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出來。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你這樣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焦人。”
歐陽輕塵停了下來,看着百里香問道:“香兒我知道我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我覺得要是我不問清楚這個事情。我心中一直都會不安心的。”
百里香很少見到歐陽輕塵這麼認真的模樣,含笑看着歐陽輕塵,百里香說道:“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只管問就是,我只要能給你說的,絕對不會含糊。”
歐陽輕塵是夏侯宇晨的師父,再者也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不管出於那個方面,百里香都覺得有些事情是值得坦誠的。
歐陽輕塵聽到百里香這樣說了,當下也不猶豫,開口就問道:“香兒你那麼多藥材是那裡來的?我的意思是說你給我的那些。”
聽到這個問題,百里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含笑的看着歐陽輕塵,接着說道:“我當時什麼事情,原來是你想要知道這個,其實那個藥材怎麼說呢,是安樂給我的,我一直都沒有機會用,你也知道我有秘藥之後,這些藥材顯得都不重要了,但是你不一樣,你沒有投機取巧,用的都是正規的醫術,所以我想你一定需要這些藥材,自然就送給你了。”
百里香這樣說倒是沒有紕漏,再者百里香相信歐陽輕塵不可能去問安樂這個事情,所以才這樣放心大膽的說出來。
歐陽輕塵多少還是有些感動,沒有想到百里香對他這麼好,要知道這些藥材那麼珍貴,千金難買,現在百里香卻就這樣白白的送給了他。
瞧着歐陽輕塵臉上感動,百里香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其實說實話輕塵,我一直覺得我有些對不起你,說到底還是我辜負了你的感情,你能做晨兒的師父我真的很感激你,這些身外之物也只是我能報答你的東西。”
有些話百里香還是想要說得明明白白,雖然這樣說了歐陽輕塵會有些難受,但總比一輩子難受好。
微微一笑,歐陽輕塵一直都是灑脫的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希望你過得好,所以不管怎樣,好好的守住屬於你的幸福,我會一直陪伴你,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歐陽輕塵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那邊夏侯宇晨突然“哇哇”的大叫起來。
這叫聲中間帶着一點點恐懼,百里香和夏侯宇晨一回頭,結果看見幾個身穿破破爛爛的男子,此刻正在綁夏侯宇晨還有云鶴。
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綁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匪患這個時候很嚴重,特別是這種不是很富裕的地方,這樣的情況更加的明顯,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因爲日子過不下去,這纔會做出劫道的事情,而且也都不是經常做。
百里香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次遇到劫道的事情,而且百里香越來越覺得最近很不太平。
夏侯宇晨嚇得哭了起來,但因爲受被人捉住,也沒有辦法亂動,只能一直哭着,畢竟夏侯宇晨還是孩子,平日雖然裝深沉,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難免還是會亂了手腳。
而云鶴顯得要鎮靜很多,嘴裡還在安慰夏侯宇晨,叫夏侯宇晨不要害怕,倒是做到了一個當大哥哥的職責。
小五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而且手一直扣着腰上的軟劍,只要百里香說一聲,他一定會動手。
百里香驚慌的看着那幾個押着夏侯宇晨還有云鶴的男子。
百里香數了數,一共有五個男子,老老少少都有,年紀大的看起來因該五十幾歲了,而年紀小的才十四五歲,五個男子看起來因該像是一家人,因爲長相都有些想象。
而五人皆是身穿打滿補丁,洗得發白的衣服。
而押着夏侯宇晨和雲鶴的男子,都是身強體壯大概二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百里香不敢太接近,站在小溪邊上看着站在小溪對岸的五人,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們究竟想要什麼,要是想要什麼東西,直接給我說就好了,千萬不能傷害孩子。”
看起來五人因該第一次做這個事情,百里香明顯的看見押着夏侯宇晨還有云鶴的兩個男子,雙腳都有些顫抖。
而站在男子身後的那個最年長的老者走了上來。
老者看起來很慈祥,或許是因爲第一次做這個事情,老者顯得很是驚慌。
老者站在幾人的前面,雙手抱拳對着百里香還有歐陽輕塵說道:“夫人老爺,我們也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實在是被逼無奈啊!家裡孩子他娘已經病了大半個月了,但一直沒有銀錢去請大夫醫治,我們這樣做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看夫人還有老爺的穿衣打扮都是有錢人家的人,我知道我這樣做有些過分,但我能不能求求你們,能不能行行好大發慈悲賞我們一點銀子。”
老者說完深深的對百里香還有歐陽輕塵鞠了一躬。
遇到這樣的事情,百里香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對方不對,好像又不是這樣。
雖然對方有要挾的意思,老者說的事情若是真的,這一家子倒也可憐。
這個時候被押着的夏侯宇晨也不哭了,聳了聳鼻子說道:“你們要銀子請大夫就早說啊!我娘還有我師父,還有我都是大夫,只要你們說一聲我們就去了。病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