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香倒也不勉強,當下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相信你們最近也看見了玉州城的變化,實不相瞞,百里嘯便是我爹,百里傲雲是我大哥。”
這個事情何掌櫃還有老李大夫早就猜到了,倒也沒有多驚訝。
但藥堂裡面另外幾個大夫卻不知道這個事情。
在聽到百里香這樣說了之後,一個個驚訝萬分,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百里香。
其中小李大夫就好奇的問道了:“百里大夫你說的可是真的?”
百里香含笑的點頭說道:“我是百里家的四小姐。”
這個消息比剛纔百里香說自己是百里家的人還要讓大家震驚。
幾個不知情的大夫驚訝的瞪着眼睛,彼此之間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百里香微微一笑,有點歉意的說道:“很抱歉瞞了大家這個久,但我也是有苦衷的,今日找到你們便是想要請你們幫忙,我們百里家三百多年前便是這片土地真正掌權者,因爲種種原因,當初把國家一分爲二,分爲南夏和西夏,你們也看到了最近兩國交戰很是頻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百里家這一次便是要把西夏奪下,重新把兩國聚攏,少讓百姓受苦。”
桌子上面有很多個大夫都開始侷促不安起來。
但有兩個卻很興奮。
百里香含笑的看着他們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心中很害怕,我需要的便是你們在我身邊幫着受傷的將士治療傷口,而作爲補償,自然有你們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們百里傢什麼都不缺,銀子更是多不勝數,你們只要好好的盡到自己的職責,我保證不僅會保護你們的安危,就連你們的家人我們也會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說完這話。桌子上面很安靜,很多大夫都低下了腦袋,百里香知道要正真說服大家可不容易。
“也罷,你們若是不想跟着我的。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我們百里家不會逼迫你們做你們不想做的事情。”
百里香很認真的說完,老李大夫接話說道:“我跟着你去,這邊關打仗民不聊生,兩個國家之間的爭鬥,其實受傷害最大的就是百姓,我們行醫者最不想看見的就是生靈塗炭,若是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戰爭,我願意出手幫助你,但你也得保證。好好照顧我的家人,不管到時候是失敗還是成功,我都希望你們百里家能夠善待我的家人。”
百里香點頭,保證:“這個我可以給你們保證。事實上若是你們答應下來,我便會給你們各自的家人一筆不小的贍養費。”
楚晨站起來。雙眼堅定的看着百里香:“百里大夫我願意跟你走。”
何掌櫃也表態說道:“其實百里大夫我在你沒有來之前就收到了我們少東家的信,他叫我不管你有什麼要求,都要鼎力相助,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來得這麼快而已。”
說完何掌櫃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百里香。
百里香有些疑惑的看着信,再看着何掌櫃,皺眉詢問道:“何掌櫃你的少東家是?”
“你看完信就知道是誰了。”何掌櫃有些顧忌,還是沒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自己少東家的名字。
百里香也清楚。芝心堂的少東家一直都是秘密,之前她在芝心堂那麼久,都沒有聽說過少東家的事情,或者是芝心堂幕後的老闆是誰,用何掌櫃的話推理,百里香猜想這個少東家她因該認識。
打開信件。百里香細細讀起來。
當讀完之後,百里香驚訝了,雖然之前在芝心堂見過歐陽輕塵,但沒有想到歐陽輕塵便是芝心堂幕後的老闆,而芝心堂和邊關的關係一直都很好。百里香就知道歐陽輕塵並不像表現看到的那麼簡單。
把信還給何掌櫃,百里香很感激的說道:“他倒是有心了。”
何掌櫃也不含糊,把信放好之後,就對着桌上另外幾個大夫說道:“既然大家都在這裡我也把有件事情宣佈了,我們芝心堂估計從後日開始就會關門,在仗沒有打完之前不會再開門,你們要是有去處,最好先找一個,我打算隨着百里大夫一起去邊關,幫助百里家。現在這個世道是應該變一變了。”
說完何掌櫃還嘆息了一聲。
幾個大夫被這一個接着一個的消息震呆了。
其中一個大夫很不解的看着何掌櫃問道:“何掌櫃你這話的意思是?”
何掌櫃嘆息一聲,有些歉意的說道:“不管你們跟不跟着百里大夫一起,我都會給你們一筆安家費,你們要是有去處最好,要是沒有去處,好好的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
這頓飯吃得很沉重,那幾個大夫都表示要回家好好想想,百里香也不勉強,做出這樣的決定真的很難,軍醫的死亡率很大,打仗死的就不說了,細作往往還會潛入軍營專殺大夫,畢竟大夫就是前線將士的保障,只要大夫一死,將士受傷這些就得不到很好的治療,順帶着就會死亡很多人,或者就會造成很大的傷殘。
誰都怕死,就算是百里香也很怕死。
最後屋子裡面只剩下老李大夫和楚晨以及何掌櫃。
三人都一直喝着悶酒,其實誰的心裡都有些忐忑。
但他們是真的把百里香當成好朋友,朋友需要幫忙的時候,理所應當的就是要挺身而出,在這一點上,三人都是很合格的朋友。
“你們真的願意跟着我一起去前面幫助那些將士麼?你們知道傷亡很大的,有可能你們去了就回不來了,就算你們不跟着我去,我也不會生你們的氣。”
百里香有些不忍心,三人都是有家室的,百里香心中其實有些愧疚。
何掌櫃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聲,在屋子裡面迴盪。
“百里大夫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若是真的把我們三個當成是你的朋友,就不要說這些話了,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你沒有逼迫我們。”
何掌櫃說完又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們都清楚其實你是不忍心,但我們身爲大夫也不忍心,這麼多年其實之前夏侯將軍也請過我們,但我們都沒有答應,原因便是我們厭倦了兩國的爭鬥,爭來爭去,每年周而復始,死去的都是一些無辜的百姓,這都是我們不願意看見的,所以我們都沒有誰答應,但今天你說了這話,我們願意試一試,其實也是爲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
他們並沒有多少的選擇,是的就像是何掌櫃可以搬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但像老李大夫和楚晨,甚至其他大夫那樣的人,卻沒有更多的選擇,他們沒錢,也沒有能去的地方,天下之大也不知道那裡能夠找到容身的之所,所以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唯有的只有承受,苟延殘喘的活着,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西夏的大軍會攻入玉州城,他們會受到牽連。
這樣的日子對於邊關的百姓來說,都是每個人心中擔憂的事情。
今天不知明天事,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見到明日的太陽。
老李大夫心情也不是很好,學着何掌櫃喝了一口酒,接着說道:“我們願意跟着你是因爲我們相信你,百里大夫我們都知道你的爲人,我們相信你都這樣善良,你們百里家的人一定不壞,要是你們百里家勝利了,我們就賭對了,要是失敗了我們也認了,總歸比現在這樣好。”
楚晨的眼神很堅定,看得出來,楚晨的想法跟何掌櫃和老李大夫一樣。
到了現在百里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很慶幸遇到了這麼好的朋友,他們都是最可敬的。
端起桌上的酒,百里香站起來高高舉起。
“這一杯酒是我敬你們三位的,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我百里香別的不敢保證,但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
說完百里香仰頭一口喝完。
何掌櫃接着說到正事上面:“藥草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加上百里大夫有秘藥,我還有幾個相熟的大夫,只是他們隱居了,我打算請他們出來幫忙,百里大夫你放心這些大夫的人品都是信得過的,我雖然不會治病,但藥草的事情卻能全部負責。”
何掌櫃做後勤是在好不過的事情。
百里香點點頭一臉的認真:“這個事情我相信何掌櫃,楚晨還有老李大夫到時候就只負責治療傷員就好,你們其實不用擔心安全,到時候我會要幾個暗衛守在我們身邊保護,西夏的蕭鼎跟我們百里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三哥就死在他的手上。”
百里香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誰都明白,百里香說出這話所帶的悲傷。
四人都喝得有些醉。
纔出酒樓,百里香就看見安樂站在門口,眉頭微皺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怎麼喝得有些醉了?”
安樂上前就扶住百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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