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嬸見此也不再猶豫。
當下便說道:“我小腹有些時候會疼……。”香嬸子一臉的尷尬。
百里香聽到香嬸子這樣說,心裡疑惑了,小腹疼痛也不是什麼難言之隱的病症,香嬸子的樣子,明明是這裡面有難言之隱啊!難道香嬸子還沒有把病症說道?
百里香想想繼續問道:“香嬸子只有小腹墜痛嗎?”
香嬸子臉一紅,聲音小了很多,說道:“每次小腹墜痛的時候會牽扯到下面也疼。”
頓時,百里香恍然大悟。
“香嬸子你把手腕給我,我給你把把脈。”百里香現在很慶幸,當初在種植藥草的時候,跟一個老中醫很熟悉,倒是學了一些小手段。
百里香覺得要想弄清楚香嬸子身體中還有沒有別的隱疾,還是把把脈比較好一點,現在這裡不可能有現代的醫療設備,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準確無誤,但百里香也想盡量讓事情變得簡單一點。
香嬸子沒有想到百里香還能號脈,也就是說百里香是真的會醫術,只是謙虛而已。
香嬸子連忙把自己袖子挽起,伸手到了百里香的面前。
“勞煩夏侯夫人了。”香嬸子很感激的說道。
百里香微微一笑,遂開始號脈。
半響才放下香嬸子的手腕。
結合香嬸子的描述,百里香又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百里香此刻已經可以確定,香嬸子是寒疝腹痛。
腦海裡面,百里香想了一下,最後倒是想到了一個比較簡單,而且很有效果的方子。
微微一笑,百里香看着有些擔憂的香嬸子,遂說道:“嬸子是寒疝腹痛,治療這個病倒也簡單,用藥也簡單,嬸子平時喝酒嗎?”
雲家坳處在的地理位置,溼氣比較重,香嬸子倒也喝酒:“喝酒,只是每一次喝得不多。”
聽到香嬸子這樣說,百里香便說道:“這樣就好辦多了,嬸子可以去藥房裡面稱六錢丹蔘,研細成末,每次用溫酒調服一錢。”【注:此方取自《本草綱目》】
香嬸子聽到百里香這樣說,有些疑惑了,不好意思的問道:“就這樣就可以了嗎?”香嬸子可是記得自己每次生病,城裡的大夫都是抓一大包藥回來,吃了關鍵還沒有多少效果。
而百里香就只是說了一種藥,服用方法還這樣古怪,心裡不由有些懷疑。
百里香並未多想,答道:“這樣就可以了,香嬸子可以試一試。”
香嬸子點點頭,很感激:“要是真的吃了有效果,到時候嬸子一定要好好謝謝夫人,你是不知道,我被這病折磨難受啊!鎮上的大夫又都是男子,你說我怎麼好意思把這樣的症狀告訴他們。”
大概是因爲香嬸子覺得百里香是個值得信任的人,此刻打開了話匣子。
微微一笑,百里香便說道:“香嬸子不用客氣,這個也是舉手之勞,要是嬸子吃了有效果,我心就放下了。”
這邊香嬸子跟百里香說這話。
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香嬸子忙站起來去開門。
香嬸子才一打開門,里正就有些氣憤的走了進來:“夏侯夫人賊抓到了,你跟着我去看看吧!”
聽到抓到賊了,百里香心裡一喜,沒有想到里正辦事情的速度還挺快。
香嬸子聽到這話,立刻走了過來:“是那一家人這麼缺德。”
剛纔跟百里香交流了一番,香嬸子對百里香很有好感,跟百里香這樣知書達理的說話,比跟村子裡面的那些長舌婦說話愉快多了。
里正嘆息一聲便說道:“年嬸家,我去的時候年嬸家裡就只有年嬸一人在家,雲樹和雲林並不在,進城去了,我是在年嬸的院子裡面看見的蓮藕,只剩下一些品相差的。”
村子裡面除了百里香種植了蓮藕,這雲家坳還真的沒有別的人家種植。
事情已經很簡單了,蓮藕一定是年嬸家裡偷盜的。
百里香一聽到年嬸的名字,一點也沒有覺得意外。
畢竟年嬸和她本來就有過節,加上這村子裡面的人本大多都不友善,今天是年嬸,明日就很可能是其他人家。
這一點百里香很清楚,正是因爲這樣,百里香才一定要堅持找到里正,嚴查這個事情。
此刻,百里香沒有了猶豫,便對着里正說道:“里正我跟着你一起去。”
三人急急忙忙的去了年嬸家裡。
此刻年嬸家的院門口已經圍了很多村裡人,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而來。
村裡人見着里正和百里香以及年嬸來了,擋在大門口的人都閃開身子,讓了一條路出來。
年嬸此刻正站在院子裡面對着圍觀的村裡人罵罵咧咧。
“看什麼看,一個個的家裡閒着沒有事情做了是不是!我就是挖了那妖狐猸子家的蓮藕怎麼了!她能把我怎樣!還有你們,你們別以爲我看不到你們的熱鬧,大家都是一路貨色……。”
年嬸子有些氣憤不平。
百里香聽到這話,只是冷哼一聲。
里正的臉色卻是一變,黑了下來:“你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有理了是不是?還真當拿你沒有辦法了?”
里正覺得年嬸這樣簡直就是在給雲家坳丟臉,要是今天年嬸這些話傳了出去,指不定外面的人會怎麼消化他們雲家人。
年嬸見着里正生氣了,氣焰消了很多。
里正指了指地上的蓮藕,對着百里香說道?:“被挖的蓮藕有一小部分還在,其他的我問了,被雲樹和雲林運到鎮上去了。”
村裡人很多人聽到這話,心裡都有些後悔,畢竟被年嬸家裡搶佔了先機,要知道蓮藕的價格雖然不是很貴,但勝在百里香家池塘的蓮藕好啊!成人手臂粗細的蓮藕,一節都是好多斤。
百里香不知道村裡人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一定會嘔得吐血。
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百里香看了一眼地上的蓮藕,都是一些品相不好,還有便是故意掰掉的嫩尖。
對着里正,百里香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里正見百里香不說,心裡無奈了,果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沉得住氣。
無奈歸無奈,事情還得解決不是。
里正看了眼年嬸便說道:“年嬸這個事情還能怎麼說!”
年嬸冷哼一聲,心裡有些不服氣:“還能怎麼說!偷了就偷了唄,還能怎樣……。”
年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百里香頓時憤怒了起來。
“不能怎樣,只是想把你抓去見官而已。”百里香覺得,此刻面對年嬸的挑釁,要是再不反擊,所有人都會以爲她是好欺負的。
年嬸並沒有見到過百里香的強橫,雖然前晚的事情,年嬸心裡有點懼怕百里香,但那也是一閃即逝的感覺。
現在百里香說要把她抓去見官,年嬸倒是有些害怕了,要知道見官可是大事情,這樣偷盜行爲,更是處罰嚴重,到時候捱了板子不說,還會被判罰銀子,這個纔是大事情。
雖然年嬸此刻心裡懼怕,但臉上卻是帶着不屑的神情:“不就是挖了你家一點點蓮藕麼!現在給你說一聲,我挖了你家的藕,說了就不算偷盜了吧!”
年嬸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機智,卻沒有注意百里香越來越陰沉的眼神。
里正顯然也沒有想到年嬸說話這樣無恥。
回過頭裡正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百里香。
卻見百里香的眼神越來越深邃。
“年嬸說得倒是輕巧,按照你這樣的邏輯,也就是說若是我看中了你家裡什麼東西,我也只管進去拿而已,而且也只需要給你說一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