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聽到這話,忍不住回頭望去。+?見是幾個旅遊的,縮頭縮腦的小聲說話,一見他望過來,就向後退。
有人低聲道:“他看咱們呢,看咱們呢。”
“走開一點,走看一點,也許能夠聽到咱們說話呢。”又有人道。
“聲音這麼低,也能聽到?一定是你們發出的動靜,被他聽到了。”有人心存質疑。
他可不知道許莫耳力通靈,不要說低聲說話,就算是空氣中溼氣凝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麼說,還是退後一點。看到有人圍觀,不跳了怎麼辦。”另有一人說着,催促同伴向後走。
許莫轉過頭去,無心理會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至少略微退後了一些,便停了下來,藏在石頭後面,一人道:“藏起來,偷偷的拍,暫時先別讓他知道,等他跳下去再出來好了。”
許莫低頭向懸崖下方觀望,那懸崖下方,不遠處就是跨海大橋。向右看去,山勢略低,可以看到不少大石頭,大石頭立在懸崖上,蔚爲奇觀,還有人在石頭中間穿行,來來回回的拍着照。
許莫的視線,最終落在一塊較大的石頭上面,停頓了片刻,略一尋思。便點了點頭。隨後目光上移,落在了一塊較大的石頭上面,再次上移,落在了有一塊石頭上面。目光一直移動,看到的石頭越來越小,最後將目光移動到斜下方一塊稍小的石頭上面。
許莫盯着這塊稍小的石頭看了片刻。再次點頭。
隨後離開懸崖,向另一個方向走。
“喂!他又不跳了。走出來了。”
“怎麼回事,這人腦子有毛病吧,都拍了這麼半天了,他不跳了,他以爲自己是大明星啊。md,浪費時間,白拍了。”另有一人罵着。
“問問他,問他爲什麼不跳了,是不是想通了。如果是想通了。不跳了,那就勸勸他,讓他別想通。”另有一人催促着,一邊說着。一邊從石頭後面走出來。
“喂!”這人直接走向許莫。“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不跳了?”
許莫不語。回過頭來盯了這人一眼。
那人被許莫一盯,頓時心裡一寒,他忍不住向後跳開一步。接着大聲道:“喂!你別嚇我,你都要尋死的人了,犯不着拉上我的。”
後面一個人走過來,直接就對許莫叫:“喂!夥計,怎麼又不跳了?是不是想通了?爲什麼跳崖,是家裡人死了,還是老婆跟人跑了,還是破產了。我跟你說,這個老婆跟人跑了,你不跳她也回不來了,如果是破產了,你還不如跳了好呢,你不跳的話,就這樣回去,別人都知道你準備跳崖了,結果你沒死,他們不笑你?何況,就算現在別人不嘲笑你,你都破產了,過一段時間別人肯定也都笑你,疏遠你,不願理你,那個時候,你會知道,你過得比現在還慘。所以我說,不如還是繼續跳吧,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許莫再次盯了這人一眼。這人和先前那人一樣,急忙退後一步,“你別嚇我,想訛我沒有那麼容易,我什麼都沒做,攝像機這邊也拍着呢,你想訛也訛不上。”
起先的那人再次勸,“趕快跳吧,哥們,你跳了,還能出名一下,你看,攝像機我都拿着呢,你跳了,我們把你拍下來,傳到網上去,你就出名了。”
“滾開一點。”許莫不耐煩了,直接一記心靈之鞭過去,同時擊打在這三人心裡,三人身體一挺,直接摔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許莫轉過頭來,忍不住一聲嘆息。當下不再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回到新買的房子處,回到屋裡睡下。
次日起來,這才又往這個地方走。專門看着時間。這一次,他不再一步一步往上走,直接去了纜車處,上了一輛纜車,直接順着纜車向上走。
再一次到了崖頂,恰好昨天想要拍攝的那幾個人直到現在才醒過來,看到許莫回來,興奮地跟什麼似的。
其中一人叫喚着,“倒黴,昨天晚上竟然睡着了,喂喂喂!那個誰。”邊說邊向許莫的方向走過來,卻不敢靠的太近,直接對許莫道:“哥們,想通了?打算繼續跳了?你先別急,等我們打開攝像機再跳。喂!那個誰,快把攝像機打開,人家又準備跳了。先說好了,哥們,這次可是真的跳,你要是再來假的,耽擱我們時間,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我們三個打你一個,你知道後果的。”
另有一人也道:“是啊,既然心裡難過,那還不如早死,早死早了。人家說死了就是解脫,乾脆一點,跳下去什麼都解脫了。”
“攝像機打開了,哥們,可以開始跳了。”最後那人喊。
“等等,等等。”先前的那人又道:“哥們,回個頭,給個笑臉什麼的,我們給你來張特寫,讓你死的更加出名一些,俗話怎麼說來着,寧願笑着死,也不哭着生。對,就是這麼句話,你笑一笑,對着攝像頭笑一笑。”
最後那人想了一想,道:“最好能夠說一下我們三個的名字。這樣排出來的人看到的時候,就會知道這個視頻是怎麼來的。”
“對,對,對。”另有一人大聲贊同,“最好是說一下我們的名字,我們幫你出了名,你好歹也讓我們出出名啊。”
先前那人也道:“說的不錯,哥們,回個頭,笑一笑,我們三個分別叫……”
這人還沒說出來,許莫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
先前那人嚇了一跳,急忙道:“你別這樣啊,我們幫你拍。你好歹也要有點表示啊。”說到這兒,又想起什麼,道:“算了,算了,反正你回頭了,後期處理一下好了,給你打個碼,配個音什麼的,反正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說的。”
許莫實在煩了,一記心靈之鞭過去。
這三人再次倒地。昏迷過去。
向下望望。感覺時間上差不多了。接着望向斜下方那一堆石頭處。彎下腰去,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屈指一彈。那塊石頭便飛了出去,落在斜下方地上的石頭。正好砸在一塊石頭上。這塊石頭便被砸的滾動起來。小石頭向下滾動,勢能越來越大,不片刻。撞在一塊稍大的石頭上面,這塊石頭撞動,繼續向下滾,滾了一會,又撞在另一塊石頭上面。這一塊石頭比先前那塊還要更大一些,跟着也向下滾。
隨後又撞在一塊石頭上面,這塊石頭還要更大一些。石頭撞石頭,石頭滾石頭,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撞到的石頭越來越大,小石頭帶動大石頭,大石頭帶動更大的石頭。最後撞在了一塊更大的石頭上面。
這塊石頭竟然直接飛出了懸崖,一直向着跨海大橋的正上方落去。
少頃,“轟!砰!咣!”像是地崩山裂一樣,整個大地都晃動了下,那個大橋立即就被砸塌,一部分落進大海里面。
一時之間,整個大橋上立即亂了起來,所有人都在驚呼,都在奔逃,四散而走。
許莫看到這種情景,立即便從懸崖邊上走開,不久之後,走到一輛正要下去的纜車旁邊,伸手一抓,便上了纜車,纜車上一對小情侶,抱在一起擁吻。
看到許莫突然跳了進去,兩人立即停下。那個男的大罵,“你tm有病啊,這個時候跑出來搗亂,滾,滾出去!”
說着就要伸手去推許莫。
那個女的也同時伸手,“這是花了錢的,你還不快出去,不出去我們要報警了。”
這個時候,纜車已經離開了懸崖,正在向下落。
許莫笑了一笑道:“現在出去,難道是讓我跳下去。”
“你死不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快滾,我們又沒請你上來,快滾,我管你跳不跳。”那個男的厭惡的道。
那個女的也道:“你快出去啊,再不出去,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已經打算不客氣了。”許莫說着一伸手,將兩人抓住了,提小雞似的提了起來,一手提着一個,向纜車外面墜去。
“喂!喂!放手,放手。”那兩個人被他提到纜車外面,嚇的膽都碎了,叫出來的聲音都發生了變化。
“在外面晾一會吧。”許莫依舊提着兩人,放在纜車外面,不收回來。
山風一吹,那兩人又驚又怕,開口求饒。許莫只是不理。
一段時間之後,“我鬆手了。”許莫說着鬆開了手,那兩人感覺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直接向下墜落,眼睛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差不多卻已經到了地面。這兩人暈過去的同時,纜車也到底了。
許莫從車廂裡跳下來,接着就向別處行去。
幾個工作人員一臉怪異的看着他們。
許莫離開這個地方,接着走向大道,跨海大橋被砸塌,顯然是亂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向遠處奔跑。
人羣直衝過來,許莫逆着人羣走,遠遠的聽到一個小女孩焦急的聲音在呼喊,“媽媽,媽媽。”
許莫臉露笑容,迎了上去。
遠遠的看到那個小女孩,停下腳步。
那小女孩一邊喊着,一邊向這邊跑,一雙眼睛還不停的向四周的人看,叫着,“媽媽,媽媽……”
許莫站定不動,盯着那個小女孩。
那小女孩突然間看到了他,愣了一下,盯着許莫看了片刻,臉上突然露出狂喜的神色,衝着許莫直奔過來,“爸爸,爸爸……”
這個小女孩正是小曼,和幾年前相比,已經長了好幾歲了,但依稀還能看出原先的模樣。
許莫天人合一之後,很少再會爲什麼事情心動,但看到小曼,還是忍不住心裡激動了一下。
他張開雙手,小曼一下子撲入他的懷裡。不停叫着,“爸爸,爸爸……”開心的哭了出來。
許莫強忍住內心激動,笑了一笑,問道:“小曼,你還記得我麼?”
“你是我爸爸,我永遠都忘不了。”小曼開心的又哭又笑,摟住許莫的脖子,哭了一會,又開口詢問:“爸爸。這些年你去了哪兒?小曼想死你了。”
一邊說還一邊哭。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了。但看她神色,顯然說不出的開心,因此留着淚的臉上還帶着笑容。
“說來話長,先給媽媽打個電話。讓她回去等你。”許莫說着。一手抱着小曼。另一手將手機取出來,幫小曼按下了楊茵的號碼。
“咦!”小曼看到這種情景,奇異的道:“爸爸。你知道媽媽的號碼?”
許莫點了點頭,就算不知道,這種固定存在的事物,先知的能力也能算的出來。
“爸爸,你知道媽媽的號碼,爲什麼沒有給打電話,這些年,我好想你,同學都欺負我,說我沒有爸爸。”小曼抽泣着詢問。
許莫聽得有些心酸,想了一想,笑着道:“那是因爲我想親眼看到你啊。”
小曼一聽咯咯笑了,叫了一聲‘爸爸’,摟着許莫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親。
這時候電話接通了,楊茵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喂!”
“媽媽。”小曼開口就叫。
“小曼。”楊茵顯然一愣,“你在哪兒?跑到哪裡去了?”
剛纔突然發生的變故,讓母女兩個分散了,小曼找不到楊茵,楊茵也同樣找不到小曼。
“媽媽,我和爸爸在一起呢。”小曼開心的道。
“你哪來的爸爸?”楊茵不高興的責斥道:“是不是又胡亂認爸爸了,小曼,你再這樣,媽媽可就真的生氣了。”
“不是,不是。”小曼焦急的樣子,叫道:“媽媽,我什麼胡亂認過爸爸,就是我爸爸。我看到我爸爸了,和我爸爸在一起。”
“又胡說,你哪來的爸爸?”楊茵再次責斥,詢問,“你在哪兒?告訴媽媽,我去接你,不準亂跑。”
“是我爸爸啊,媽媽,你忘了,我爸爸,就是那個,我爸爸啊。”小曼更加着急了,卻偏偏解釋不清楚。
但楊茵卻聽懂了,“你是說……”
小曼欣喜道:“媽媽,你想起來了,就是那一個,就是那一個。啊,不對,爸爸只有一個,哪來的這一個那一個的,反正,媽媽,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許莫道:“跟媽媽說,讓她放心。”
小曼立即傳話,“媽媽,我爸爸說,讓你放心。”
楊茵那邊猶豫了一下,對小曼道:“你把電話給他,讓媽媽和他說話。”
小曼只好把手機拿下來,遞給許莫,“爸爸,媽媽要和你說話。”
許莫只好把手機接過來,喂了一聲。
楊茵聽到他的聲音,明顯有些遲疑,“你是那位?”
這話問的十分含糊,兩人都沒有見過對方,按理楊茵是不應該知道許莫是哪一位的,尤其是特指的‘那位’,更是模糊不清。
但偏偏這話說出來,每個人都清楚說的是什麼,許莫回答,“是我。”
楊茵明顯猶豫了一下,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過了好長一會,才道:“記得把小曼送回來。”
許莫道:“知道了。”這邊一說出來,那邊就掛了電話。
“爸爸,媽媽怎麼說?”許莫一放下電話便迫不及待的問。
“媽媽說,讓我記得把你送回去。”許莫微笑着道。
“就是說,我可以和爸爸在一起了。”小曼欣喜不已。
許莫點了點頭,“跟我來,我帶你看點好看的東西。”說完就向別處走去,抱着小曼,也不放下。
小曼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開心的直笑。
許莫又回到纜車處,看到有纜車過來,直接抱着小曼上去,第六感的意念交感延伸出去,影響現場的工作人員。
纜車立即緩緩向上升去。不久就到了懸崖頂上。
他依舊抱着小曼並不放下。小曼摟着他的脖子,天真地問:“爸爸,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許莫依舊笑着,“讓你看個好看的東西。”
說着一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又突然想起什麼,從頭髮裡的世界裡面取出那塊完美仙桃,交給小曼,“這塊桃子,你來嚐嚐。”
小曼往他手上看了一眼,見只有一小半,不由有些新奇,但她當然不會嫌棄許莫,伸手把一小半桃子接過來,奇怪的問:“爸爸,怎麼只有一小半?”
“剩下的被爸爸和其他人分着吃了,這一小半,是專門給你留的。”許莫笑着解釋道。
“這隻桃子好大。”小曼盯着那一小半桃子,看了之後道。
“你嚐嚐,吃起來更加不一樣呢。”許莫道。
“嗯!”小曼應了一聲,張口去咬那塊完美仙桃,剛剛咬了一小口,桃汁崩入嘴裡,立時呆住了,“啊!”
“還好麼?”許莫笑問。
“真好吃!太好吃了。”小曼大聲讚歎,拿着桃子,“爸爸,你也嘗一口。”
許莫道:“爸爸已經吃過了,這是給你留的,你自己吃吧。”
“爸爸,你咬一小口,咬一小口。”小曼不依,將剩下的桃子送到許莫嘴邊。
“好吧。”許莫只好在她的桃子上,咬了一小口下來。
小曼見他咬了一小口,更加開心了,又咬了一口桃子,開心的問:“爸爸,你讓我看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許莫重新拿出手裡的那顆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