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貳 ` 步向未來
似乎有這麼句話叫”該來的總是要來”,描寫的便是現在的畫面與劇情,一切最糟糕的元素都被排列,生死之爭無可避免的展開。 神行者使出了最強的招式,而魔君也拔出了引以爲豪的武器,半神之戰既是如此,一旦雙方都認真起來,便必有一死。
只是,待葬此時佔了上風,神行天下的最終招式『神行九轉』,使其可以自由穿越四界改變屬性,只要他在關鍵時刻轉換自身的屬性爲魔,那麼凌寒的攻勢就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想來作爲神行者的你,也無法摒棄貪慾。」凌寒手中的迅雷劍開始出現破碎的痕跡,他所剩不多的力量並不足以支撐這把武器繼續消耗太久。
「我把這當成是激將法如何?」待葬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挑釁味道卻毫不在意,戰爭本來就是各盡全力。
鮮血迸出的瞬間,驚訝爬滿了待葬的面容,凌寒這一刀穩穩砍中他的肩膀,而擁有半神感知的待葬竟完全無法捕捉,那種速度並不屬於魔界,毫無魔性。
「我只是想說,其實我的貪慾比你更強烈」嘴角揚起邪笑的凌寒如此道,看來這次扯散對方注意力的計劃完全成功,儘管在剛剛的攻勢下迅雷劍已經徹底碎裂了沒辦法再使用,但的確是重創到對手了。
迅速拉開距離的二人,待葬依然是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對方,傷口傳來的疼痛感如此真實,這絕不是幻覺,對方的攻擊真的是命中了自己。
「想來你那份引以爲傲的感知能力僅是針對着我這無法擺脫的魔性,只可惜半神這種笑話,我從頭至尾都不屑。」反色的雙眸漸漸恢復原狀,凌寒主動解除了魔君姿態,身上的氣息雖沒有改變,但恢復正常的雙眸說明着他此刻憑藉着自已的意識壓制着體內的魔性。
「你竟然爲了勝利摒棄神性,如此惡劣之事…」恍然大悟的待葬望向傷口處,果然在那道深至見骨的刀傷旁,有個不起眼的藍色印記微微泛着光,自己剛剛竟沒有注意到。
「先前戰鬥時有一記踢腿擊中了你,在那時我留下了那玩意,看來我的假設沒錯,你的確無法感知毫無魔性的能力。」凌寒張開右手,掌心處也有相同的印記。
「嵐舞那時麼…不過這個印記…我在哪裡… ??!! 」再次的驚訝,甚至有點不敢相信的表情,仔細感知了那印記中的力量後,待葬發覺了腦海中的熟悉的記憶。
被譽爲『原點』的力量,可以令使用者瞬間傳送至印記所在處,被譽爲現實世界中的飛雷神之術,是原位屬性裡少有的瞬移能力。 它本來的使用者,是待葬與凌寒昔日的隊友執小念,那名已離世的少年。
在凌寒的雙眸中,總有那麼絲絲難以捕捉的感情,無法看清與猜透的感情。 他或許與洛格相似都不願看見死亡降臨,但世事難料,早已被寫好的命運註定他此刻揹負所有人的性命。 這場戰爭的犧牲已太多太多,希望這一戰,能夠徹底了結上古時期的恩怨。
「死亡固然殘忍,但更爲殘忍的是望見他們的死亡…卻又無能爲力。但或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們的力量,再加上生者的力量,擊垮你…風待葬。」
黑火在空氣中閃爍,漂浮圍繞在凌寒身旁,跟着他的意識化作利刃。雷光閃爍在場地內留下無數印記,見他的身影化作幽蘭色的光影,在剎那間消失於眼前。
吃了一虧的待葬自然不會再大意,注意力高度集中着捕捉對手行蹤。 金光覆蓋住整個手臂反向一擋,金屬碰撞的聲響炸開無數黑色的火花,凌寒的攻擊竟被他擋了下來。 待葬當然知道那些散落的黑火是不能碰的,因爲它們不光是貪念所燃,更是死者的怨念,那感覺令人望而生畏,正是先前諾亞武裝在刀上的能力『怨火』。
一次攻擊未必奏效,見凌寒猛地後退與對手拉開距離,又一次以『原點』的能力消失在視野中。 這一次他決定更加謹慎,畢竟對方已經察覺了蹤跡,索性隱入環境中雙手按在地面,冷鋒的能力爲其所用,在地上瞬間築起數十道土牆將待葬圍了個嚴實。
「卑劣者。」待葬周圍的畫面在那時轉爲一片漆黑,好在他身體散發出的光芒將四周照亮,他也是由此才發現自己被圍在了土牆所鑄成的監牢內。
「最後一擊了…用這招…」凌寒自語着毫不理會對方的想法。
雙手食指與拇指做了個框框的手勢,將待葬所處的位置鎖入中心點,也就是在那時,凌寒身上的氣息與感覺與小歌都驚人的相似,見他緩緩將雙手朝兩邊扯開,那巨大土牆鑄成的監牢竟也跟着這動作被一點點扯碎,連同內部之人一起。
爆炸的聲響幾乎奪取了所有的聽覺,而刺眼的白光也奪取了視覺。 小歌的能力是扯碎空間以達到秒殺的目的,而待葬已是神行者,空間的阻礙早已對他起不了作用,凌寒這步棋顯然是下錯了,激活了所有力量的待葬在瞬間衝破了所有阻礙,在光芒內一躍而起,終歸是被連續的攻勢驚的失了理智,竟捨身衝向了凌寒本人。
「黑暗終將被光芒所照亮,毀滅於那時」
「有光的地方就必定會有黑暗,真正黑暗總是伴隨着光明」
一股衝擊幾乎將整個畫面裡的土地盡數翻開,這爆裂開的氣流險些將納伽菲德市也一同夷爲平地,整個市區內的所有玻璃頃刻間全部破碎,這一對招的威力可見幾分。
待塵埃全部散去後,空氣中瀰漫的殺意也散去了不少,凌寒徒手擋下待葬的全力的捨身攻勢,雖用盡全身力量武裝卻也只能落得兩敗俱傷的結局,失去了整條的右臂令其血流如注。
待葬喘着粗氣,表面並沒有什麼傷口,除了先前的刀傷以外。 他坐在地上嘴角上揚,頗有種自嘲的感覺。身後刺眼的光芒已與塵埃一同散去了,再無灼熱可言。
「輸了呢…」凌寒低語道。
「是啊,可以結束了,一切都…」待葬也是一樣,戰鬥到這步田地也早已沒了剛開始時那種充滿力量的架勢。
「你的願望,會實現的…一定會…」搖晃着步履蹣跚的走向待葬,凌寒此時的體力早已透支到連說話都是難題。 這幾步走的異常艱難,鮮血還在不住的流,跟着用左手撿起地上一根未被吹飛的綠草。
「不會結束的,你早晚,會走上與我相同的道路」已無力再戰的待葬,最終蒼白一笑,閉上眼等着死亡降臨。
「永遠不會,我們,絕非同類。」白光閃爍,細草化作冰冷的刀刃撕裂空氣又割斷肉體,這根小小的綠草在凌寒手中爆出***的威力,在剎那間將待葬人首分離。
神行者,隕落。
這一戰的結果是註定的,或者說任何人的命運都是被編寫好的。 不只是鍵盤下敲出的字,更是從擬定故事時便排好的劇情,但當一切都呈現於眼前卻還是隱隱難受,不爲別的,只爲這個費心費神擬出的人物。
待葬被擊敗的消息很快便在納伽菲德市傳開了,但代價卻十分巨大。
水鳴家族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克爾組的各位心頭也有揮之不去的陰霾,出走尋找克爾的漣漪終於在決戰之後回來了卻沒有任何消息,作爲代理隊長的漣漪自知無力再帶領各位,下令解散了這個強者雲集的隊伍。
玖鳳因使用鳳玉過度而陷入昏迷狀態,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再醒來,顏涼則以副族長的身份暫時接管家族。 皇彥和雲鎖在決戰中也一同失蹤,旁人斷定他們已經死亡,漣漪決定留在納伽菲德市繼續等待,而淵洛則是以”我不想就此停下”的理由離開了大夥,獨自尋找新的戰鬥與未來。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最好的,但至少大夥共同的努力保住了這個世界。 所謂人生不過就是生與死中做個選擇,能死的值得,也是真的值得。
令人意外的是凌寒並沒有跟隨諾亞等人回到亂花市,他只是簡單的透露了一些事情便離開了,說是如果有緣以後還會再見,說到底,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平凡的人類了。
諾亞、喏唯、小歌三人一致決定回去亂花市,回自己的故鄉重新開始,因爲他們知道有更大的風暴在步步逼近,此時如果稍有懈怠,定會得不償失。
「回去以後別想人想的哭鼻子喔」諾亞調侃着小歌,畢竟與他交好的二人都已不在了。
「這是我要對你說的」
「行了趕緊吧,一會趕不上車了」喏唯打斷他們的話道。
蔚藍的天空下,三人的身影。
格外耀眼。
[ 第一季全章節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