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 ` 魂之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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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葬』
待葬單手擺過令指尖的光彈似墜落流星那般朝凌寒襲去,拉着長長"尾巴"的光彈真似顆顆迷你的彗星般。
身受重傷的凌寒自然是無法躲避這等迅速的五顆光彈,見他的身子被連續貫穿。 待葬這次的攻擊注重點破壞,沒有大面積的出血卻輕易的擊穿了凌寒的身體,但沒有留下絲毫血跡。
「恩?」突然間,待葬眉頭一皺,他發覺有些不對勁,就算自己的攻擊再怎麼注重點破壞,創傷也不至於小到滴血不留。 當下暗道不好卻爲時已晚,餘光瞄到那滿是殺意的刀刃,身子下意識的做出閃避與防禦,一刀斬落在其右肩後方留下長長的傷口,但好在迴避的及時傷口不深。
「太淺了麼…」凌寒眯縫着雙眼道。
「原來如此…與影子換位了麼…」
待葬望着那個被擊穿的 "凌寒" 慢慢褪去顏色露出原本漆黑的面貌漸漸消失在光芒內,這個黑影是先前交手時凌寒所使用的障眼法。 沒想到是這種程度的伏筆,令待葬不禁小小的稱讚了他一下。
「攻擊成功後不到一秒就察覺到不對勁,驚人的洞察力」剛剛的一擊凌寒也心有餘悸,本來的想法是在對方給予影子最後一擊的時候從視野死角結束戰鬥,沒想到對手這麼快就察覺到異常,自己也是無奈之下才提前出手。
「是在剛剛那光芒的掩護下換位的麼,爲什麼不多等一會」對於對手的策略,待葬也能分析出一二。
「在這光芒下也藏不了多久吧」凌寒到絲毫沒有畏懼對方會因此而針對自己。
現在的情勢並不是很樂觀,在剛剛的對戰中凌寒受了不輕的傷,並且剛剛的攻擊也讓他又失去一次機會,要知道與神行者對戰時每個機會都很珍貴,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用過的策略也無法再用,現在的凌寒可謂是站在懸崖邊。 但他也有優勢所在,畢竟在肉體到達極限之前,已成魔君的他並不需要懼怕會因爲失血所導致的種種,而且到萬不得已時..自己還有最後的底牌。
「我要道個歉..」待葬突然開口道。
「嗯?!」很明顯對手的舉動讓凌寒也有些摸不着頭腦,懵了一下。
「既然同爲半神級那你也是能與我平起平坐的戰士,我想我應該拿出全力應戰纔對。」 待葬聳聳肩,腳下那光芒鑄成的屏障轟然崩塌,他與凌寒都失去了落腳點至百米高空落下,但二人卻沒有絲毫慌張,只是靜靜的望着對方並因地心引力的緣故急速下落着。
「這樣麼..我接受你的道歉,那麼接下來就請你用盡全力吧..神行者」凌寒沾滿血的嘴角竟又勾起一個弧度。
兩人在即將摔入地面時,身子彷彿掙脫了重力的影響,同時在空中減速緩緩落地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兒兩人的目光便一直鎖定在對方身上從未移動過。
「凌…凌寒」地面,諾亞望着這幕有點驚訝,或是興奮或是激動。
在二人於上空戰鬥時小歌與喏唯也醒了過來,聽諾亞講完事情經過後小歌心裡的滋味並不好受,畢竟冷鋒是自己的好朋友,被朋友背叛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而在三人商討下一步如何行動時,待葬與凌寒便落了地,諾亞在先前是被凌寒救下的,但因爲那時待葬能力的原因所以只有些許的記憶片段,也不敢肯定救下自己的人是不是凌寒,但是他現在可以肯定了。
凌寒並沒有應諾亞的叫喊,並不是他沒有聽到,而是不願答覆。
「太礙事了,躲遠點」 這冰冷語氣編織成的命令,令三人都不敢相信他是先前那個開朗樂觀的凌寒。
諾亞的怒氣剛要爆發便被小歌攔了下來,他見小歌搖了搖頭,便也只能丟下一句 "以後找你算賬"後攙扶着喏唯離開。 待葬看着那三人離開雖然不知道凌寒有什麼打算,但他也沒打算趁人之危的挑軟柿子下手,畢竟只要除掉凌寒此世間就再沒有威脅了。
「吶凌寒,你覺得你我之間一定要整個你死我活麼?」 儘管對於待葬而言,奪下世界並改變它是唯一的目的,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戰爭並不是他想要的。 與上文矛盾的是,他突然間不想去除掉眼前這名對手了。
「恩,我認爲是的」令人沒有想到,凌寒的態度如此堅決。
神行者也好魔君也罷,在人界的空氣中都失去了急速癒合的力量。 因爲兩人都受了傷,所以疼痛是必然的,而且是比作爲"人"時更爲強烈的疼痛。 但明顯凌寒的傷要比待葬更重,所以拖得越久對他也就越不利。 這或許就是待葬的計謀吧,只要能夠勝利,哪怕被掛上卑鄙的惡名也無所謂。
「即使爭到最後會令這世界毀滅?」待葬這樣問道。
「老實說,我對這世界的興趣並不大,只是不想它落入你的手裡罷了」
凌寒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待葬也是小小的愣了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嘴角一揚接着問道,「是爲了所謂的朋友?」
但他卻並沒有收到答覆,或許是對方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吧。凌寒的眼中閃過一絲極複雜的情緒,那種說不出的煩惱是顯而易見的。
「我明白了,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吧」看樣子談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拖延戰術貌似沒有起到太好的作用,不過也罷反正待葬知道自己的實力絕不會比凌寒差。
凌寒的眼神也變得認真,再怎麼說也是時候爲這場鬧劇畫下句號了,這場似鬧劇般的戰爭已經傷害了太多的人,犧牲了太多的人,更把自己拖入了最不情願的深淵。 他血紅的瞳孔緩緩凝結出破碎的六芒星紋章緩緩轉動,身上的氣息更是剎那間冰冷了數分,成爲魔君後凌寒的外貌將這份冰冷襯托至極致。
『第四地平線』
凌寒低語着,畫面的顏色隨着話音轉入令人訝異的色調。 陰暗籠罩天空,從漆黑雲層中透出暗紅色的光芒遮住了原本的金光,周圍飄散着貪婪凝結的氣息壓抑非常。
『用身體聆聽吧,貪婪者們的,魂之輓歌.』
見凌寒雙手合十指尖朝下言語着不明所以的句子,緩緩將手擡起直至指尖朝向天空,在雙手劃出弧線的同時,周遭那些肉眼可見的黑色力量逐漸涌入其體內。
「不會讓你得逞的…」待葬也動了,在移動的瞬間好似撞碎了身邊的層屏障,也正是這層屏障在剛纔輕微的限制了他的移動才讓凌寒有詠唱的時間。 踏出那步的待葬似穿過所有阻隔消失在空間的夾縫中,又從凌寒的後方跳出,光芒鑄成的利刃連斬數次每次都帶有象徵力量的紅色的殘影。
鮮血並沒有迸出,倒是凌寒被這幾次攻擊斬斷,他的身影逐漸模糊最終化作黑影朝四周散去。
待葬暗道不好卻爲時已晚。
凌寒終於在最後關頭詠唱完畢,合十的雙手朝兩側放開。 也就是這瞬間,剛剛聚集到他體內的所有力量全部都傾巢而出,黑色的貪念化作怨靈以其爲圓心三百六十度的擴散開,所到之處盡數荒蕪。 要說這招的威力那可是有的談了,在魔界裡到處都充斥着這種力量,你可以把它們當成一種火焰,是無法熄滅並燃盡一切的黑火。
所有成魔之人的貪念都是巨大的,渴望力量、渴望復仇、渴望得到一切。 他們將靈魂獻給魔君歸於其麾下換取巨大的力量,但成魔後卻丟失了原本的善性只能靠着殺戮和慾望填滿自己無盡的慾望空洞。 凌寒所驅動的黑色的力量正是那些成魔之人的靈魂。 被貪念所注滿的靈魂在魔君的氣息下被培養成鬼魂般的靈體,平時儲藏於魔尊的瞳孔內,數以萬計。 在它們被釋放出後,早已喪失意識的怨靈會四處飛散,如般將蝗蟲所到之處全部啃食殆盡,這也是魔族最強的能力之一,異能界稱之爲怨靈體。
來到魔界吧,讓我爲你墮落的靈魂獻上一曲。
魂之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