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拾陸 ` 迴應
-
待葬與洛格二人正互相開着饒有深意的所謂玩笑,敲門聲將險些到來的尷尬打破,這敲打的聲音穩重且禮貌,三次敲擊都不大不小的落在門上。
「進來」待葬聽到聲音後便吐出二字,視線也很自然的從洛格身上離開。
踏入大門的是位面容十分精緻少年,髮色深灰被修剪至適中的長度,剪法雖凌亂卻絲毫沒有給人邋遢的第一印象反倒是很隨意自然,淺紫色的雙眸泛着微光炯炯有神,穿着也西裝革履十分正式。 少年給人種很舒服的感覺,像是書香門第裡飽讀詩書的智者,文質彬彬溫暖柔和,氣息裡沒有與待葬相同的冰冷。
「龍天痕?」啜的目光在這名少年的臉上停留下後略帶疑惑的道出三字。
「正是,還請冷雨前輩直呼天痕即可」少年開口認證了剛剛的三字便是他的全名。
而啜之所以會知道他的名字並不是因爲他們相識,而是這位龍天痕與自己的弟弟凌寒之間有太多的羈絆與故事,但這些個故事太複雜也太過沉長,這裡我們就先跳過了。
「不知待葬前輩叫我前來所謂何事?」天痕望向待葬,絲毫不畏懼對方蔓延的殺意。
「想必有人已經將報酬和相關都告訴你了,我需要你幫我清理老鼠,準確的說是回禮吧」待葬面無表情的回話道。
-
水鳴家的主樓,寒宇、克爾、弗洛特斯在討論着接下來的計劃,先前出場的刀刀也已經回到此處正坐在另個桌邊打盹。 熾幽轟轟烈烈的歸來踹開大門,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他身上。
「怎麼樣」寒宇淡淡道。
「很強,強的有些不靠譜了」熾幽的大嗓門還是沒有改,邊回話邊一屁股坐在了寒宇旁邊的空位上。 看來剛剛戰鬥的疲憊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又是活力滿滿的模樣。
被吵醒的刀刀以血紅的雙眸仔細打量了這位娃娃臉的少年,眼神裡有絲厭惡的神色轉瞬即逝。
而沒等劇情接着進行,剛剛被熾幽踹開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小念大搖大擺的走進廳內,望着廳內的幾人並沒有太驚訝,縱使有新的面孔加入也與其無關,他也自然不會多嘴詢問。
「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寒宇便收起較爲嚴肅的語氣詢問道。
「他們要去逛街,大熱天的我才懶得逛」小念揮着手扇風,廳內有空調從未停止的工作,可他剛從烈日炎炎的環境裡進入到這兒,想降溫還是需要些時間的。
「這位刀刀,弗洛特斯的朋友」寒宇將眼神投向刀刀,向小念介紹道。
「請別叫的這麼可愛,我叫刀格里不叫刀刀。」而看來這位少年並不喜歡那個略顯可愛的稱謂,他有些不耐煩的搶話道,又看了看小念接着開口,「你叫我格里就好了」。
嗯既然他喜歡被稱呼爲格里,那我們接下來的描寫中就把刀刀的稱呼換爲格里吧。
小念點點頭表示清楚,他的目光掃過衆人後落在熾幽臉上,雖然與其相識只有幾日可小念敏銳的洞察力還是看出了些端倪,只是從神情和氣息間便感受到了熾幽刻意隱藏的疲憊。 對熾幽的實力小念也是知曉幾分的,能將其逼到這個樣子的異能者並不多,自己也就大概猜測出了寒宇今日的計劃。
至於水鳴家主樓門外那些管理局人員的屍體麼,已經被處理掉了,用比較極端的方式。
「不過熾幽把動靜鬧得這麼大,恐怕對方也會回敬個大禮吧」克爾還在翻閱着小說,頭也沒擡的道。
熾幽用餘光盯着克爾細細的打量着,這是他第一次靜下心來觀察別人。 眼前這名少年的臉上永遠是那副近乎虛假的笑容,百年不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情緒。 身材適中城府很深的確是名得力的戰將,只是實在很難想象他便是『三千式』的創造者。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麼」克爾並沒有擡頭,只是感受到來自旁邊的目光,便本能性的詢問。
熾幽有點慌張的將目光挪開,想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 那敲門聲恰到好處力道適中卻總歸不帶有善意的成份,衆人的神經就緊繃起來,來着 ... 絕非善類。
龍天痕見沒人迴應敲門聲便擅自推開了正門,他推門而入時且不說旁人,連克爾都顯得有些驚訝,但那份驚訝只在個剎那間,馬上便被萬年不變的微笑淹沒掉了。
「閣下倒是十分有禮貌,不知尊姓大名」寒宇當然知道他是待葬的人,代表着待葬隊伍的徽章佩戴在最爲顯眼的胸口處。 可面對天痕如此禮貌的初次見面,也就相當禮貌的與其對話了。
「不尊不貴全名龍天痕」天痕跟着回話道。
「看您的樣子並不像是有開戰的意思,到訪可是因風待葬有事要轉達?」寒宇與其對話的過程裡便擋在了熾幽身前,他很害怕熾幽會一時衝動直接衝上去開戰。
「那恐怕寒宇先生要失望了,我便是來開戰的.」這種兇狠的話以天痕平淡的語氣道出着實是有些齣戲,可話音落下時爆發的殺意卻是貨真價實的。
隨着殺意登場的還有天痕手裡的長弓。 木質的弓身刻着圖騰般的花紋,從內到外微微泛着淡藍色的幽光,而整根弓弦都是刺眼的白藍色。 沒有箭矢,視野可見的任何地方都沒有箭矢存在,天痕就站在那握着長弓也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就只是望着在場衆人等待着。
寒宇背過手黑色的匕首至袖口滑落,剛想動手卻被克爾攔了下來。
「你和熾幽不適合與此人爲敵,這裡就讓我和小念來吧,格里和弗洛特斯也都暫緩吧」克爾的瞳孔中映出那把淺藍色的長弓,似乎甚是瞭解般,刻意攔下了以近身戰爲優勢的寒宇和熾幽。
「不急」格里雖沒有退出之意,不過弗洛特斯再三提醒便也就只好暫時退到一旁。
小念雖然不知道克爾爲何會突然提出與自己聯手,但目前是同陣營上的夥伴也沒有拒絕,與克爾同時向前邁了兩步意思是此戰由二人接下。
天痕見對方已經做好戰鬥準備後才動手,他單手揮過築起巨大的黑色光壁圍成結界,將場景內的所有人都圈入其中成爲牢籠中的困獸,在這兒展開殊死的較量。
小念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結界,在凌寒死去時衆人面對結界的無力感化作不安涌上心頭,可好在這次自己不是獨自作戰,也算有些許安慰了。
克爾的左手在這滿是殺意的空氣內橫向劃過,嵌滿黑色寶石的長弓便浮現在衆人的視野中,我們曾在狂舞市見過這把弓不過卻沒來得及細細觀察。 這把木弓雖沒有天痕的那把雕工精細,可這些隨意嵌入的黑色寶石令其顯得詭異且華麗,有種破碎不堪的不對稱美感。
「永恆詛咒麼」天痕望着那把弓道。
「面對最後的耳語我總要獻出點敬意纔是」克爾也回話道。
克爾手中漆黑的長弓名爲【永恆詛咒】,是歷史上魔族入侵時某位異能者所使用的武器,這位異能者擁有半神之力卻因爲心中雜念無法成爲神行者,但他不願就此墮落便投身在與魔族的對抗中。 他所持的弓會將殺死的魔物封印在弓身的寶石中,久而久之便令其之中充滿了怨念與復仇的靈魂,這種黑暗的力量最終爆發殺死了那位異能者並令其墮落入魔,從那之後獲得此弓之人必定會爲黑暗的怨念所吞噬,此弓也因此而得名永恆詛咒,意指無法逃離。
而龍天痕手中的弓便是創世十六神器之一【最後的耳語】,是創世時期便已經存在的神器級長弓。 最後的耳語有着無可比擬的穿透力和破壞力,曾有傳聞稱其箭矢射穿了冥府之門,可以說被最後的耳語擊中者必死無疑,哪怕僅僅只是擦傷也無法避免死亡。
小念雖不知曉克爾手中的武器到底爲何有何種故事,但天痕手中那把最後的耳語自己可是在這幾天看了許多遍,水鳴家收集的資料裡清楚記載了十六把神器的資料。 他知道普通的暗器是沒辦法面對神器的,雖然自己想隱藏實力到最後一刻,可如今卻也不得不提前掀開底牌了。
再眨眼過後小念的指縫裡已經多出幾枚六芒星形狀的飛鏢,這些飛鏢也就是硬幣大小卻隱隱滲出巨大的力量,任誰都不會在感受到那力量後還質疑這飛鏢的威力。 克爾與龍天痕便看出了這飛鏢所謂何物,而它們的出現也成爲天痕不再等候的理由。
天痕左手持弓右手搭弦,淺藍色的箭矢憑空出現般浮現於弓身之上。
克爾單手舉起黑弓卻沒有拉弦的意思,另隻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沒有動作。
此爲死鬥,再次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