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 ` 新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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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爲歷史吧…」
鬼魅白纖的手指慢慢勾住扳機,而就在那時整個結界開始出現細微的減弱,濛濛依然不能移動,只能望着那漆黑的槍口對準自己,使盡全力閉上眼睛。
槍響的瞬間,鬼魅只感覺手腕一震,接着整個手臂都陷入麻木狀態。眼前這個讓時間靜止的結界被一道黑色的劍氣一分爲二,破碎的什麼都不剩。
鬼魅眼前站着一位少年,暗藍色的雙眸目空一切,微微歪頭望着眼前的對手,骨子裡滲出的傲意逐漸蔓延至整個畫面。那少年上身一件看似隨意的襯衫,領帶凌亂的扯開小半,一件黑色的貂絨大衣更是給他那目中無人的氣質加了分。
鬼魅用眼角瞄了瞄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道黑色的傷口,但卻沒有疼痛感,也沒有血液流出。
「不知道插手別人的戰爭很不禮貌麼」他這樣道。
「在我眼中,這種方式已是對你最有禮貌的禮貌」少年擡手亮出手中的竹刀,傲慢的眼神中殺意宛如寒芒般震撼人心。
「終於來了啊,讓我好等吶,孽宇軒」克爾身後一名少年緩緩走出,打斷了那馬上就要出手之人。
「我當是誰,武苔兄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閒逛…」
「水鳴家..?」凌寒眉頭緊皺着打斷了那名叫孽宇軒的少年,隨着他這句話出口,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知曉我家族之名,不知閣下名爲?」宇軒轉過頭,眼神裡映出凌寒的影子。
「我兄長是冷雨家族的總隊長」凌寒似乎不願意與其探討自己的姓名,只是將那名領自己厭惡的兄長搬上臺面來。
「冷雨隊長的弟弟麼? 此人可是你的友人?」宇軒揚起下巴點了點面前的鬼魅,卻是一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的語氣。
「喂喂喂孽宇軒,你在無視我是不是」克爾身後,被宇軒成爲武苔的少年有些不耐煩,踏出步子往前走了兩步。
冷鋒的眉頭一皺,僅在一瞬便來到離他不遠的位置,在場有幾人已經捕捉到他的動作,但都沒有動手阻止的意思。見他手中多出一杆長矛不帶一絲猶豫刺入武苔的心臟,還沒等對方感覺到疼痛襲來,便看到他輕輕旋轉矛身。那矛前方尖銳的頂端立刻盛開成一朵蓮花,在武苔的身體內扭開,留下一個血色的窟窿。
「喔?」宇軒在冷鋒動手的瞬間便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但他絲毫沒有要插手幫忙的意思,只是微微扭過頭望着這場景。
「你這是…」漣漪嘴裡的犯規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克爾攔了下來。
「兵不厭詐,是武苔輸了」克爾微微一笑,眼神裡第一次閃過絲絲稱讚。
本隨着武苔的倒下,冷鋒手臂上的薔薇印消失,代表着他的腐骨薔薇毒已經解除。
戰場裡是沒有任何絕對規則的,即使是雙方制定了同等規則的條件下也罷。 冷鋒此舉雖然有犯規的嫌疑但也無疑表露出他的自信與強大,在場幾人不缺少有比他實力強勁的人在,但他卻可以沉着冷靜的發動暗襲以完美的角度發動攻勢直取武苔心臟,可見其實力一般,更重要的是天生的勇氣。
「所以孤是不是也可以繼續了,連你一起做掉…」鬼魅晃晃手腕,確定沒有大礙之後重新扣下飲魔者的**。
宇軒將濛濛護在身後,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手中緊緊握着那把黑色的竹刀。殺氣伴隨着傲意逐漸蔓延開來,冰冷無比。 「我還在的話,就不允許你對我的女人動手」宇軒緩緩說着,身體滲出的殺意用肉眼都可以見到,那些殺氣逐漸纏繞在刀刃上,隨後竹刀爆裂開來,變爲一把黑色的***。
而他這個舉動,已經算是打破了單挑的規則,凌寒、小念與冷鋒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三人紛紛進入了戰鬥狀態。另一邊的漣漪也蓄勢待發,克爾也隨着這畫面慢慢將雙手從口袋裡抽出。
「看來我們也沒什麼規則可言了」凌寒有點嘲諷的說道,嘴角卻掛上一抹笑意。
「沒問題麼…」宇軒無視了眼前的衆人,只用二人可以聽到的音量,小聲問身後的濛濛。
「嗯」濛濛點點頭,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緊緊握住手中的竹刀。
“嘭”的聲響,再等衆人回過神時,克爾與凌寒已經扭打在一起。 二人的動作極快但都沒有達到無法捕捉的地步,那不帶一點華麗成分的招式每次都直逼對方的要害。
漣漪看準這個機會側手一揮,水滴狀的暗器如暴雨般擲出。小念朝右側扔出暗器並使出『原點』的能力瞬移來躲避。 傾瀉過來的暗器被冷鋒以長矛旋轉盡數擋下。
小念在瞬移之後並沒有停下動作,指縫中再多出更多的銀針,從死角瞄準了宇軒後方的濛濛猛的射出,宇軒在那一瞬便感覺到對方的殺意,想要轉身護住濛濛卻被眼前的黑影攔住。
鬼魅,不,不知何時小歌已經奪回了主意識,原本血紅的雙眸已經恢復成先前那種空洞的眼神,手中的槍也轉換成科勒的匕首,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般刺向宇軒。
「嗯~」濛濛微微點頭,腳尖點下的時候地面便張開一個圓形的空洞,跟着她便落了下去。宇軒幾乎是在同時和小歌刀刃相對,接着朝後方倒下也摔入空洞之中沒了蹤影。
『嵐舞·六十四封殺』
招招與克爾相對的凌寒動作稍稍變慢,接着雙手伸出兩指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機關槍般點向克爾,每一擊都是向着對方重要的穴位,應該說只要被攻擊到就必定是致命傷。 凌寒的這種攻擊是嵐拳精通後的應用,通過掌和指來破壞對方的內臟與穴道,比起拳法要更加恐怖。
克爾也首次稍顯認真的神色,兩隻手臂武裝上一層淡藍色的氣體,如鎧甲一般包裹在皮膚之上,高速揮動雙手將凌寒的點穴盡數擋下,卻還是覺得被攻擊的地方很是刺疼。
「漣漪,開火…」濛濛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傳來,聽得最清楚的當然是句中所喊的漣漪,見她腳下用力連續數個後空翻與衆人拉開距離,站穩後一個深呼吸。 與此同時,在她面前,濛濛再次用能力製造出一個漆黑的空洞,濛濛呼出的氣在經過那空洞之後變爲巨大的水柱,而場地四處都有這樣類似傳送門的空洞,如炮彈般的水柱經由此門在場地內四散發射。
凌寒暗道不好,快速的攻擊中只有那麼極短的間隔,但就是那個剎那間他拔掉了耳釘解異能的封印,右眼中一個破碎的圖案急速轉動着,接着便看到那些水柱全部在飛行軌跡中被扭曲,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這個能力顯然引起了宇軒的注意,他從凌寒視野的死角處猛地竄出,手中之刃不帶一絲猶豫的劈向眼前之人,好似要將與他撕打在一起的克爾一起斬殺。
凌寒不慌不忙的繼續與克爾不斷拳腳相向,在宇軒的刀刃即將砍到自己的瞬間,卻見他的身體急速褪色成蔚藍色,就像一個水凝成的人偶一樣爆裂開來,四散的水滴離着老遠就能感受到高溫,宛如熔岩。
克爾和宇軒都來不及躲閃,不過卻也不着急,黑色的空洞在二人身旁張開將他們吸入,接着出現在場地另一邊不遠處的位置。濛濛站在前方,顯然剛剛又是她打破了空間的阻隔將二人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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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人聽着…」警車的聲響伴隨着擴音器喊出的聲音將畫面扯至亂花市的醫院門口,此時這個醫院已經被武裝車輛團團圍住,四周的樓上也佈滿了狙擊手。
醫院內部早已被疏散,只剩下三人在樓內對峙着,那名叫洛格的大叔此時一副懶散樣的靠在牆邊,手中握着的卻是屬於諾亞的***。
而另一邊,喏唯的闡釋者與獵魔者兩把槍雙雙被擊落在不同的位置,此時的喏唯滿身是傷已經失去了意識,僅剩下微弱的呼吸。 諾亞捂着左臂,那條手臂因爲一記猛烈的斬擊被傷出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正順着他垂下的手指滴滴落下。
洛格身上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如果眼前二人的狼狽狀況是其所致,那麼不禁讓人感嘆這名行爲神秘的大叔究竟有多強的實力,單槍匹馬對抗兩大原位異能者竟然沒受一絲傷。
「到底爲什麼…」諾亞搖晃着站起身,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服氣,相反的全是戰火,但以他現在的身體恐怕連走動都成問題,勝負早已成爲定局。
「安心睡吧,傻孩子」洛格聳着肩淡淡道。
隔着數米的距離,洛格淡淡揚起笑意,溫暖且迷人。 他提着刀邁着不大不小的步子,好似整個世界都未知停止運轉般緩慢,他與諾亞擦身而過,倒背重重的擊在其後頸之上 ....
「可以動手了,待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