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柒月雨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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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陣陣作嘔感襲來,凌寒猛的睜開雙眼,卻發現他與衆人躺在d9街樓上的會議室中。 要不是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和那第一眼便看到的薔薇圖案,他真的以爲剛剛的所有都是在做夢。
「餵你們.....」凌寒剛要開口喊道,卻看到冷鋒正端着可樂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
「請叫我,第一個醒來的冷鋒神」 冷鋒猛的甩了甩劉海,那畫面真的是不敢恭維。
可能是因爲回到熟悉場所的關係,其餘幾人也相繼醒了過來,除了傷口和滿身的疲憊外並沒有異樣,看來那紅色薔薇沒毒應該是真的。 在聽完凌寒講完事情經過之後,幾人臉上的表情難免有些凝重。
「也就是說待葬的死並不是結局麼?」小歌站起身晃動着脖子,能清楚的聽到他的骨骼在咔吧的作響。
「還要在回到狂舞去啊…」喏唯趴在桌上一副不想再動的表情。
「我想應該不需要了」凌寒擺出手機上的短信界面,對方的戰書已經傳來。
- 至同樣已中腐骨薔薇毒的各原位異能者:很遺憾,因爲待葬多疑的性格令腐骨薔薇觸發,我們之間的戰爭不得不提前拉開帷幕。 本來希望待葬死後我們能夠握手言和,卻沒想到上天不願錯過我們相互廝殺的這場好戲,今後我們會通過聯繫這臺手機來與你們通訊,希望能夠進行1v1的公平競爭,勝者有權解除薔薇之毒,敗者便是技不如人喪命無妨。 爲了避免我們親自上門打擾的麻煩,請於今晚凌晨2點來到廣場前的廣佑寺門口集合,我們會在此等候。
凌寒唸完短信上的內容,無奈的聳了聳肩,望着同樣無奈的衆人道,「咋樣? 去不去?」
「找上門的架爲啥不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着便是大門被踹開的聲音,諾亞帶着一副滿是怒氣的臉就衝了進來。
「你醒了?」凌寒與喏唯幾乎是同時開口道。
「你們倆啊!在這破會議室睡了好幾天了!不知道的以爲你倆死了呢!」諾亞根本沒興趣回答凌寒與喏唯的問題,只不過他這段牛逼吹完就被倆人用合體技爆菊扔在了房間的牆角。
小念真的是從心底佩服這三人之間的羈絆,經歷了這麼場大戰卻還能談笑風生。
「不過凌寒既然不是異能者,爲什麼會中薔薇之毒」角落裡一言不發的小歌突然張口,從醒來後他就盯着凌寒若有所思,突然開口的問題竟如此銳利。
「八成是那個什麼里人格的原因吧」冷鋒在旁邊飲了口可樂,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我覺得不是…」小念一直在沉思着什麼東西,他腦海裡也回想起凌寒以異能者專用的方式與喏唯對話那一幕。 「你是不是有東西瞞着我們」 他接着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凌寒的臉。
跟着那些目光望向凌寒,他泰然自若的點燃香菸坐在椅子上,回望小念的雙眼「你想聽什麼? 聽我同年那個悲慘的故事麼? 呵…」
跟着這句話,畫面跳回到他很小很小的時候。 凌寒出生在那個幸福的家庭,父母的背景都十分神秘。但在外人眼中,他的家族柒月雨只是個商業世家,不愁吃喝的富裕讓這個家族的孩子都擁有最高等級的教育與物質。
凌寒的哥哥冷雨啜比他大四歲,父母的教育方式是無比嚴厲,家中的兩兄弟被迫從小爭搶所有可以得到的東西,或是玩具,或是糖果。 年幼的凌寒自然搶不過哥哥,所以得到的就永遠只有訓斥和巴掌。 他的家庭裡有許多許多莫名其妙的規矩,這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你怎麼這麼沒用」 「如果你有你大哥一半強就好了」
這些話如同把把利刃刺在他的心中,活在負面情緒裡的他選擇墮落,他內心的黑暗開始與日俱進的滋長很快就有相當的程度。 可凌寒從不表露,只把那份兇狠發泄在打架時,隨後就恢復到平日裡那股無害的狀態,這種相當的隱藏性暴力,正是魔族最喜歡的黑暗。 於是,鬼魍選上了這位少年。
鬼魍的出現讓他得到了巨大的力量,使他早早就獲得了強大無比的原位異能。 可也是在那時,啜的力量也覺醒了,強大的程度絲毫不亞於獲得鬼魍力量的凌寒。 凌寒又覺得害怕,開始臆想自己被哥哥比了下去,他害怕父母把自己和大哥比,害怕大哥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害怕體內這股力量會被自己的親生哥哥奪走,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在父母的冷落中做了個平凡的普通人。
「異能在我眼裡只是廢物們用來仗勢欺人的東西罷了,除了諾亞你之外…」會議室中的凌寒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內,吐出這席話的時候竟無比冰涼。 「那是你異能覺醒的時候…」
那年,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諾亞開心的告訴凌寒他擁有了異能。凌寒內心裡開心與擔心的情緒交織着,擔心眼前之人會像自己的哥哥因爲力量而開始忽略其他感情。 他決定觀察着,於是隱瞞了自己早已有了異能的事實,待在諾亞身邊看他的態度。
但事情並沒有朝壞的方向發展,諾亞依然是每天約凌寒與喏唯出去上網,三個人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在大街上閒聊,去快餐店吃午飯,一起在dnf裡刷圖,一起談天說地的扯皮,一句草尼瑪一句尼瑪死了,每次忙碌時候不忘給對方發個消息調侃下。
凌寒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如果自己只是個平凡的人,那麼諾亞就不會想要和自己一決高下,這份友情也就永遠不會有保質期限。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自己就默默做個普通人吧,他這樣想着。
「我討厭所有人的異能,但我不討厭朋友」他淡淡的敘述完,像是在講事不關己的故事般沒有感情。
「所以你從來沒說過想要異能這種話」喏唯思索着過去的回憶,腦海裡竟是凌寒對抗異能者時那種滿眼的不屑。 每每自己順口說句想要異能時,總會被他白眼。
「那破逼玩意有啥好的,看我沒異能不也很強麼」
記憶裡的凌寒經常會說這句話,他真的足夠強的,強到可以和許多異能者匹敵。 這或許就是努力的結果吧,他努力的想超越異能者,於是就練就了那一身本領。
「我想他們早就知道了吧」旁邊的小念淡定的聽完這場友情小劇場,開口打斷了三人之間的談話。 「在第一次看見鬼魍後應該就分析出一二了吧,你們也清楚魔族不會找上個普通人這種事」
「沒必要說破吧,他不想說就不說唄,反正他已經足夠強了」諾亞靠在牆上回話道,不出小念所料的是,他和喏唯老早就分析出凌寒是異能者這件事了。
「再說下去可能就要哭出來了,你還是說說爲什麼能瞞的這麼好吧」小歌根本沒有興趣加入他們的友情戲碼,只是繼續丟出銳利的問題問道。
凌寒知道已經瞞不住了,就伸手摘下了右耳上佩戴的耳釘。 那個剎那間,強大無比的魔力自他體內噴涌而出,那種魔力的量是幾人之前從未見過的強大。 魔力,是會隨着時間積攢的,只要你不使用就會積攢的越來越多,就會形成現在這種結果。
「這東西是可以壓制異能的黑針,還有其他問題麼?」凌寒伸出右手,房間內散出的力量開始聚集在他的掌心最後凝成一個水球,細看那水球內部竟然如水族館般美麗,有很多熱帶魚的幻影在球體內遊動。 「這樣子就只差一人了吧」凌寒握拳,水球炸開但卻沒有留下一絲水漬,他將耳釘重新佩戴回去,身上的力量也立刻散失不見,如普通人般無異樣。
「還有風屬性,但不知道是誰」喏唯淡淡的迴應。
「是誰的沒關係吧等他自己來唄,你們睡了好幾天了不累麼,回家休息下如何,反正晚上才大戰呢」冷鋒的話命中紅心,所有人都舉手表示同意。
就算身負多少仇恨與力量,房間裡的這些少年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些二十冒頭的孩子,在他們眼裡只要投入到自己喜歡的事之中,或許就可以把所有煩惱和不愉快都拋掉了吧。 只不過礙於氣氛過於尷尬,沒人好意思開這個口,多虧冷鋒是直腸子且臉皮夠厚。
幾人就在d9門口分開,約定傍晚時分在這裡重新回合。
小歌見衆人走光之後便回到網吧刷卡上機,點開dota2投入到了緊張的天梯賽裡。
小念徑直回了家,將電腦的音響開到最大放着喜歡的音樂。 浴缸裡蓄滿了水,他簡單的處理好傷口後便開始泡澡,在浴缸裡擺弄着手機尋覓着有沒有漂亮小姐姐。
冷鋒回家收拾下後去了桌遊店,與店內的朋友開始玩起三國殺。
凌寒、諾亞、喏唯三人並沒有分開,在大街上有說有笑,諾亞正聽着兩個人講述這趟狂舞之旅。 三人來到市場裡經常吃的快餐店,然後諾亞和喏唯便掏出手機開始狠玩騰訊出產的天天酷跑,不玩手遊的凌寒只好在一邊叼着吸管等餐。
六人的生活都和往常一樣運轉,誰也不會知道這六個少年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而晚上更是有一場死鬥等待着他們。他們只是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僅此而已。
狂舞市到亂花市的高速公路,一輛黑色的轎車急速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