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酒後神經病

奕辰這麼一鬧,旁邊的服務員都笑了起來,她還不自知的衝着服務員拋了個媚眼,手自戀的捋了捋頭髮,“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這麼帥氣的爹嘛。”搞得服務員趕快跑到一邊去了,生怕惹到這位神仙,關鍵是老闆還在旁邊呢。

蕙如和蘇曼也是無語了,心中暗暗盤算,下次聚會時千萬不能再通知這個女瘋子了,還不夠丟人的。

很快的,同學們陸陸續續趕來了,久別重逢團聚在一起,記憶深處尋覓着熟悉的快樂的感覺,曾經在校園裡的一切漸漸清晰,勾起回憶的是他們共室聽課專注的感覺,一起並肩行走說笑的神情,運動場上追逐的身影,點點滴滴的回憶,讓每個人露出歡顏的微笑。

聚餐時大家相互敬酒真誠問候,化解了學生時代的羞澀感覺,一切是那麼的親切自然,不管是胖瘦還是已微現皺紋的笑臉,彼此的心裡都在追憶着昔日年華。同學聚會是一次再聚首,是對往昔友誼的鞏固和加深,這種情感脫離於身份地位,經濟背景,聚會現場所有人依舊只是同學。

同學們混的好像都還不錯,有幾個已經成爲他們口中所謂的大老闆了,言語中釋放着豪邁,各種的顯擺,似乎李嘉誠馬雲都已經被他們踩在腳下了。還有幾個在政府上班的已經當上小科長了,不時有人圍着他們一口一個高升的祝福着,令他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很享受這種精神上的愉悅。一些混的很一般的同學開始時還有點拘束,喝了幾杯後也就無所謂了,逐漸放開拘謹,與大家打成一片。不論富貴與貧寒,舉杯同飲情最真。

男人湊在一起就是吹牛,而女同學大都結了婚有了孩子,湊在一起的話題離不開談育兒經。從孩子的奶粉、尿布選什麼樣的品牌好,到孩子如何進行衣服搭配,再到孩子的個性教育方面的問題,似乎她們的世界中只剩下了孩子,可以想象男人在她們的心目中是多麼的不受待見,估計在她們眼中看來,男人就是頭種牛,利用完了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歲月催逝了他們的面容,可是心依舊是那時的心,情依舊是那時的情。你沒有變,我沒有變,每一個人也沒有變。彷彿就在昨天,彷彿他們纔剛剛分開,可是,相聚卻如此的驚喜、如此的激動。忘掉了矜持,忘掉了場合,忘掉了性別,忘掉了年齡……

聚會是熱鬧無比的,同學們時而聚在蘇曼的身邊,對餐廳的設計及藝術氛圍大加讚賞,時而舉杯狂飲,縱情的發泄着心中的情感。奕辰那個男人婆更是如魚得水,一會兒鑽到女人堆裡發幾句感言,一會兒跑到男人堆裡來上幾杯,興奮的不亦樂乎。唯獨蕙如坐在一角,許多話題她根本就插不上嘴,只是偶爾乾笑着,彷彿顯得格格不入。

那些高中時整天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男生都去哪兒了?記得上學時,每天都有無數的男生圍繞在自己身邊,課桌抽屜裡放滿了一封封肉麻到掉渣的小情書,還有男孩子面對她時害羞的都說不出話來,可現在呢?分開也沒有多久啊,竟然都沒有人搭理自己了,難道自己變老變醜了嗎?蕙如小小的自尊心都萎靡了,這羣沒良心的傢伙。

酒過三巡,同學們都喝的有些微醺,三三兩兩的各自找人聊起天來了,這時,班長盛繼冬向蕙如靠了過來。他上學時是籃球隊隊長,近一米九的個頭顯得他是英俊挺拔,上學時也曾將蕙如陷入到春心萌動之中。那時的她還很害羞,還曾在本子上寫着:我從沒和他說過我的任何事。但現在,年紀輕輕,頭髮已然有點謝頂了,也有了啤酒肚,再也不復當年的瀟灑,真是歲月改變人啊。

“美女,你還是那麼漂亮啊,讓人心動。”盛繼冬喝酒後的臉色通紅,很自來熟的就坐到了蕙如的身邊,還是有人惦念着自己的,這讓蕙如對今天的聚會有了一點慰藉。“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這個傢伙搖頭晃腦的說着恭維之詞,還是很有一定的文學水平的,他是想借着酒勁表達心中的情感嗎?原來他在心裡是愛慕着自己嗎?文縐縐的讚美之言說的蕙如又彷彿回到了少女時期衆星捧月的時代。感覺真好。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拉起了蕙如的手,讓她感到有些不太自在,想把手抽回來,沒想到卻被他握得更緊了,還不斷的撫摸着,口中喃喃自語:“小手真滑”。蕙如都有點生氣了,但畢竟是高中同學,也不好直接翻臉,只能在心中爲他的冒犯舉動進行辯解。

精神分析理論認爲,人在醉酒狀態時,個體的自我防禦便會降低,自制力也變得薄弱,這時會去掉之前很多的僞裝,原來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酒後也都去敢說敢做。當進入深度醉酒狀態時,自我的意識漸漸消失,對外界事物的感知減少,大腦進入深度睡眠狀態,曾經隱藏於內心最深處的影像或者語言會不由自主表達出來,而自己卻不知,潛意識中一直在文化、道德、生活等壓抑中的最真實的本我,在大醉之後得到釋放,表現爲酒壯熊人膽、酒後吐真言,就如同盛繼冬現在這般。

可惜你表達的太晚了,我已經有了相戀的人了,爲什麼上學時就不能勇敢地表達出來呢?只恨情深緣淺,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蕙如心裡泛起波瀾,面對着對自己如此癡情的人,一會兒該用什麼詞彙告訴他,才能免得他更加痛苦呢?

盛繼冬還在膩歪着蕙如的時候,奕辰擠了過來,將二人隔開,口中大聲喊着:“妞兒,還在這裡幹什麼,趕快陪爺兒耍樂去。”說着話還衝着盛繼冬挑釁:“這小妞是本大爺的,今晚已被本大爺包了,你還是趕快去尋別的妞尋歡作樂去吧。”盛繼冬無奈的鬆開蕙如的手,口中說着:“喝多了,喝多了,找個地方醒醒酒。”訕訕的走開了,臨走時眼神中彷彿對奕辰還有着不滿。

在身邊時感到不太舒服,但真被趕走了,又覺得心中有點空落落的感覺。好不容易來個搭訕的還被這個男人婆趕跑了,蕙如的心情都開始糟糕了,有些氣惱的問她今晚發什麼瘋。而奕辰則帶着鄙夷的眼神看着她,湊到她的耳邊說:“那個傢伙是不是拼命地誇讚你貌美如花,說得你紅鸞心動,如同小鹿觸心頭一般?”這個瘋婆子怎麼知道的?難道她能感受到別人的思想?想到剛剛內心的忐忑,蕙如紅着臉點了點頭。

“酒後神經病……哈哈哈哈,不要想太多,酒後一切都是虛幻的,酒後一切諾言都是不靠譜的……哈哈哈哈……”奕辰不懷好意的大笑着,惹得其他人都往她們這兒看過來,讓蕙如又羞又臊,趕緊把她的嘴捂了起來。要讓同學們知道自己在發春,那真是臉就丟盡了,再也無法見人了。

好不容易等奕辰笑完,又聽她接着說道:“小花癡,他的女人太多,估計都不一定記起你是誰來?”看着蕙如不信的表情,她繼續往下說:“這個傢伙非常風流,靠着一身囊皮周旋在女人之間,已經把好幾個女人搞大肚子了,你還要繼續跟他探討人生嗎?”

天吶,怎麼會是這樣,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結婚怎麼了,架不住這些臭男人的花心。”奕辰不屑的說道,那藐視的眼神還不忘朝着盛繼冬直射過去,看的他後背發涼趕緊別過頭,自顧自的找其他人說話去了。

那他老婆怎麼辦?蕙如真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種人。“怎麼辦?當然是天天吵了,聽說最近正在鬧離婚,你不會是想趁虛而入坐上位吧,你的口味很重啊,心性隱藏的也很深啊。”奕辰用一種滿懷深意的目光盯着她,就好像她是一個準備鳩佔鵲巢的小三一樣。

我呸,瓜娃子,滿口蹦不出句好話,憑着我的仙姿玉色還需要當搶奪者嗎?追求本仙子的人多着呢,選都選不過來。不過看看身邊的男人都圍着其他的女生轉,她的傲氣瞬間化爲烏有,心都覺得有些自卑起來。

這個年頭的男人眼都瞎了嗎?看不到絕色難求的本仙女嗎?真是氣煞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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