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辰對秦豐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印象深刻,這個號稱帝國之矛,黑石之星的男人,毫無疑問是一位強大的王牌機師,也是一位優秀的軍人將領。
當初須嶽星之戰,帝國先遣軍正是在這位第四機械師師長的戰地指揮下,將聯邦的魯瑟區『逼』入絕境,因爲很多複雜的原因,不得不精銳盡出,於玉門峽谷展開血腥殘酷的決戰,甚至一度讓石辰和蘇耶蒼娜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當時若不是小初臨時激活了蘇伯里昂號最後的系統中樞,朝着玉門峽谷全力傾瀉出了一次火力,恐怕須嶽星之戰,將以魯瑟區的淪陷和聯邦的全面戰敗而結束。
但在衆志成城之下,聯邦最終還是僥倖取得了最後的慘勝,而玉門峽谷之戰中,在石辰與蘇耶蒼娜靠着置之死地的勇氣和魄力,才合力將這位秦豐師座殺死。
因此秦豐雖然不是直接死於他的手上,卻跟他也有莫大關係。
石辰對秦豐之死,自然不會有任何諸如愧疚後悔這種情感,畢竟那裡是世間最血腥殘酷的戰場上,兩者更是敵對陣營,那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任何一點猶豫和仁慈,都會讓自己甚至是戰友付出難以承受的慘重代價。
只是讓石辰沒想到的是,世間事卻有這麼巧合,因爲秦豐的死,他遺孀後人的生活遭到的巨大的影響和改變,而更恰巧的是居然讓那對可憐的母女落入了他這個‘仇人’手中,所以心裡沒有些異樣和變扭,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石辰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而微微有些失神時,就聽到那名護衛統領繼續稟告道:“據悉,秦豐師座在參軍前,曾因被貴族迫害家破人亡,後被帝國上將秦塊老將軍收爲養子,並送入帝國機師學院進修。此人爲人堅毅,生活作風儉樸,擔任帝**官之後,便經常用自己的薪金幫助下屬和戰友,而在滄瀾先前戰爭爆發後,因爲軍備吃緊的原因,響應帝國號召前往須嶽星作戰時,他將自己絕大部分私產都變賣,用於發放部隊被拖延的軍餉。”
“但在須嶽星玉門峽谷一戰中,秦豐師座兵敗身死,直接導致整個須嶽星戰役受阻,最終崩盤失敗,致使秦塊老將軍也因此身隕於須嶽星,如今朝堂之上依舊有很多大臣和軍官認爲須嶽星戰敗,秦豐當負首要之責,而因爲這個原因,讓其家屬的撫卹金髮放事宜上,一直以軍餉吃緊而拖欠至今,其遺孀族內式微,加之屢受軍部打壓,是以才造成今日之慘劇。”
砰!
蘇耶雅顏重重一掌拍在餐桌上,“軍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廢物,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護衛統領眼見蘇耶雅顏發怒,趕緊禁聲,有些事情,他可以如實稟報,卻不能對其妄加評論,影響自家主子的判斷,這是作爲一名忠誠下屬的本分。
而蘇耶雅顏的憤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甚至,在聽到這些稟報之後,她對死去的秦豐甚至生出些許歉疚起來。
作爲那一場先遣戰爭的參與者甚至是主使者之一的她來說,對那場戰爭可謂是印象深刻。
雖然他們順利擊毀了蘇伯里昂號,然而就在戰局的一切都偏向帝國時,作爲這場戰爭主帥的她,卻是莫名其妙的被石辰和蘇耶蒼娜給俘虜了,更是將靠近玉門峽谷的耶華號給引爆了。
若不是因爲這樣,那麼秦豐率領的第四機械師團,也不會再秦塊老將軍的命令下對他們進行追擊,也不會有之後的玉門峽谷之戰,而若不是因爲耶華號的毀滅,也不會因爲蘇伯里昂的臨死一擊而直接兵敗如山倒。
帝國有句諺語:丟失一顆釘子,壞了一隻蹄鐵;壞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位騎士;傷了一位騎士,輸了一場戰鬥;輸了一場戰爭,亡了一個帝國。
毫無疑問,她蘇耶雅顏就是那顆倒黴而該千殺的釘子,如果說要給這場戰爭找一個失敗的理由和負責人,那麼這個人毫無疑問應該是她。
可她沒有想到,就在她被蘇耶蒼娜扣留的那幾個月,帝**部爲了推卸責任,將這頂足以要人命的黑鍋扣在了已經死去的秦豐頭上。
秦豐已死,自然無法再對這場戰鬥負責,但他留下的妻子和女兒,卻成了最可憐的受牽連者。
蘇耶雅顏因爲生氣,原本寬闊的胸襟都爲之起伏波『蕩』,好半響才平息下來,深吸口氣問道:“這次設計強買秦襄舞的幕後買主是誰?”
“稟殿下,此人乃是南山郡王的嫡子,諺寧世子。”護衛統領躬身道。
“蘇耶諺寧?居然是他?有些意思。”王女『露』出冷笑,“南山會盟在即,他不安安分分的做他的世子,居然還有閒情來謀奪功臣之後?實在是無恥小人。”
遙想到三年前,這位南山世子來帝都做質子時,居然還『色』膽包天的追求過她時,便滿是噁心,和他父親一樣噁心。
就在這時,突然一名女侍來報,“殿下,帝都守備司副司長邱才捷求見?”
石辰聽到這個名字還沒什麼反應,畢竟他沒聽說過,倒是蘇耶雅顏聞言面『色』一變,冷聲道:“不見!讓他滾!”
“是!殿下!”那名女侍在第一時間便領會了這位主子的心情,趕緊領命離去。
就連那名護衛統領,也是面『露』尷尬,趁機一起離開。
蘇耶雅顏看了一眼面『露』茫然的石辰,面龐浮出一抹緋紅。
那天若不是那該死的奴才執意要求搜車,自己又怎麼會遭到石辰那樣的羞//辱,而自己的那羞人的聲音一定被對方聽到了,更是因此讓她毫無廉恥的銀『婦』之名傳揚整個帝都,這讓她險些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她擔心若是真召見了這個愚蠢的新屬下,恐怕會抑制不住將對方活剮了的衝動。
如若不是那個狗奴才壞事,那麼她和石辰的再次相逢,定將是完美如童話似的,又怎會淪入今日這種窘迫的境地。
而另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陛下將帝都守備司司長之職交給她,何嘗不是存了試探的意思,若是她一任職便勤勉的大肆搜查帝都,豈不是反而顯得她心虛?唯有反其道而行,才能顯得自己‘光明磊落’。
但就在這時,那名女侍去而復返,面『露』難『色』的對蘇耶雅顏稟告道:“殿下,南山世子求見!”
一縷陰鬱在王女的眉間凝結,心想今天走了什麼黴運,怎麼不想見的人全扎堆來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