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公示日期的臨近,石辰的日子也隨之忙碌起來,那份死亡報告書也暫時被他拋到了腦後,眼下完成眼前事才最是重要。
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普科沒有放棄任何機會對藍晶進行阻擊,試圖杜絕任何可能被藍晶破壞原定計劃的可能,其中在先期的設備定製就設置了重重阻礙。
若不是財大氣粗的紅杉資本親自出面調解,又有幕後芙蘭朵這位運通副總裁以貸款相威脅,恐怕藍晶連正常的基礎設置構件都成問題。
在多方面調解和努力下,藍晶的廠房已經改建完畢,機甲生產線也隨之裝配完畢,餘通苑的工人們也在藍晶的組織下開始了基礎技術培訓。
而在最隱蔽的地下研發室內,石辰正眯着眼睛看着遠處一座巨大培養槽裡的生物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名異化而強壯的人類,儼然便是戰爭使徒的袖珍版,赤.裸的身體充滿着爆炸性的力量。
“明天就是公示的日子了,可依舊還有很多調試沒有完成,我們...來得及嗎?”石辰接過蘇倫遞來的茶,就聽到對方擔憂的問道。
石辰同樣蹙眉,半響才道:“技術我可以保證是成熟的,所以即使取消調試步驟也沒什麼問題,唯一可慮的反倒是普科那邊,他們那兒的技術纔是最原始的,有不少隱患,尤其是基因結構極不穩定,如果他們自作聰明的在原本技術上進行修改試圖以此獲得更大威力的話,恐怕還真的會出點兒問題。”
“可是軍部那邊不是已經聲明親自對機甲進行性能測試嗎?我們就算將他造好了,恐怕也...”蘇倫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
石辰聞言卻是想起前不久接到的一個電話,露出玩味的笑容,“可我,也是軍人啊。”
普科生物二期工程地下研究所內。此刻同樣在做着最後的測試。
高臺之上,是一臺已經披上了銀色外掛裝甲的生物機甲,這樣看上去和正在滄瀾前線服役的jk-60型機械機甲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但只要拆下那些沉重的構件,就會暴露出他的真實面目。
它時生物結構,雖然內部沒有鋼鐵堅硬,但同樣減少了那些容易損壞的電路板和傳導系統,無論是在與操控者的反應延遲上,還是在持續作戰上,都有着足夠的優勢所在。
隨着一名技術員的操控下。那臺生物機甲抱着戰術步槍在模擬場地上開始了衝鋒,火力全開,做出聯邦規定的一系列戰術規範作戰。
就在最後一塊合金目標被那臺機甲用高能粒子震盪刃一劍精準的斬成兩半後,整個構裝實驗車間內開始響起如雷鳴般的響聲。
而作爲這次行動主導人的執行總裁布蘭特則是滿臉自信與興奮的接受這衆人的祝賀。
今天普科同樣來了很多人,自己的父親來了。還有普科許多的股東們也來了,從他們嘴角的笑容可以看出。這次的計劃算是成功了。
雖然藍晶那邊依然沒有放手的趨勢。但只要軍部那邊沒有改口就行。
這將成爲他在普科執政的重要資歷,日後即使無法與長兄爭奪繼承權,但至少也能夠憑藉這建立出的聲望,獲得一個不錯的地位。
今日的公司內部公示算是圓滿成功,雖然還有些不太滿意新式機甲的威力,但眼下的性能表演。也大大超出了最新代jk-60了,說道這些,還不得不好好表揚一番眼前的這位姓金的技術主管。
原本根據那份技術梗概,哪怕以他們公司內部的技術力量。也很難將在一個陌生的領域全面提升原本機甲的性能,就在他有些擔憂在軍部考覈下有沒有可能失敗時,這位金主管卻是拿出了一整套可行的方案進行改進,不可謂不是功臣。
只要有着在版面上全面壓倒性的力量,在駕駛員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便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差錯。
他們普科已經聘請到七名頂級機師來擔任公示那天的駕駛員,而聯邦不多的王牌機師幾乎都在前線,而原本呆在首都星圈的兩個變數蘇耶上校和那位伊莎殿下的守護騎士也在幾個月前離開,唯有皇家的那位騎士長能夠技壓羣雄,但以他的身份想必也不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
所以在得到性能卓越的樣機後,他對明日的公示已經有了很大一部分把握。
待所有參觀的股東和工程師走後,他努力裝出一幅體恤下臣的姿態來拍了拍金崇煥的肩膀,“好好做,只要順利通過這次考覈,一個部長之爲是少不了你的。”
若是在平時,金崇煥聽到這句話絕對能笑出花兒來,然而此刻他也只能全力裝出一幅這樣的姿態來,雖然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但是出於巨大成就與興奮中的布蘭特卻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待布蘭特帶着最後一衆人離開後,也終於到了下班時間,不少同事也過來打招呼,詢問要不要一起出去喝杯酒慶祝慶祝。
他的臉上始終保持着溫和的笑容,“要慶賀也得等明天一起吧,總裁有交代,我再做最後一次校對,你們先去吧!”
金崇煥謹慎與敬業的態度贏得了不少人的讚譽,沒有閒庭太久,除了守在公司各個要口的保安外,整個研發室便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對這座研發室內的一切都無比熟悉,其中便包括各個監控鏡頭的佈置方向和可以利用的死角,表面上他在進行着最後的調試,卻是從口袋上掏出了一隻針劑,將其混入了前方培養槽內的培養液中。
若是此刻有顯微鏡的話,就可以看到無數被袖珍膠制包裹的小顆粒涌入了培養液中,然後順着混入了那七臺正處於維護狀態下的生物機甲中。
做完這些,金崇煥無比複雜的透着透明的培養槽看着這些心血,臉色也是蒼白的厲害,兩隻手都有些發抖。
他並不知道這些與他今日改進生物機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會給明天的公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但他只知道,自己若是不這樣做,他那還在讀幼兒園的兒子就會遭受生命威脅。
身爲一名父親,讓他在這種威脅下沒得選擇。
就在普科新項目公示前夜,石辰無比忙碌之時,陳風笑也沒閒着。
“開門!查水錶!”
“水錶就在外面!自己看!”
許是屋裡的人已經有所警覺,不敢開門,只用靠近門前透過電子監控熒幕查看屋外的來人,然後佯作不耐煩的迴應道。
而陳風笑等着就是這一刻,陳風笑一腳就將整個防盜門給踹開,連帶着將門後那人磕的鼻血長流。
那名中年漢子還沒來得及反抗,剛要開口,一把槍就已經捅進了他的咽喉裡,剛準備掏槍的手頓時僵住。
“不好意思,打擾了。”陳風笑露出一個陽光無比的笑容,禮貌的欠了欠身。
他用腳後跟關上房門,然後就用槍口頂着那名漢子就進了屋內,就看到一名面色蒼白的孕婦從臥室內走出,看到眼前這一幕,想要尖叫卻是被對方冷漠而鋒利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那名中年男人在看到的自家女人出現,面色也是難看之極,雖然極力裝出鎮定,但一些細微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心底的想法。
陳風笑溫和的朝女主人笑了笑,然後道:“我是你男人的朋友,他在我這兒欠了些賬,我來找他談談,不希望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ok?”說着這話他眼神朝女人手中的終端瞧了瞧。
面色蒼白的女人咬着脣艱難的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終端,獨自將自己關進了洗手間裡。
“你倒是找了個知情識趣的好女子,爲何就不安分一些呢?”女人離開後,陳風笑面上的笑容就徹底消失了,“你可知道,你們這些該死的老鼠讓我一陣好找?”
聽到這句話,中年男人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放棄了,苦笑道:“事情是我做的,但不關她的事情,她只是個單純的聯邦人。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爲何先找上門的來的是你,而不是聯邦調查局。”
陳風笑輕輕吐了一口氣,那張英俊的臉上流露着毫不掩飾的憤恨,惡狠狠說道:“因爲你欠我們餘通苑的債,你知不知道,你慫恿那個成爲人肉炸彈的傢伙,也是有妻有女的,你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行徑已經關到他家裡人的事情嗎?你就不知道若不是我朋友及時出現,這種悲劇發生的會更多嗎?”
男人擡起頭來,看着這個無比熟悉的面孔,木然道:“我也想好好的生活下去,但長官找到了我,身爲軍人,我必須服從命令。”
“只是服從命令嗎?很好,那我就再叫你聲葛叔,你在餘通苑生活了這麼多年,想必也該知道我的手段,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給你個爽快點兒的死法,不禍及妻兒,如何?”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人並不少,難道你要一個一個的殺個乾淨?”
“白米養不熟整天只知道到處禍害的老鼠,自然要殺個乾淨纔好!”
“你別忘了,你也是帝國人!”男人突然低聲怒喝起來。
陳風笑展顏一笑,“不,我是聯邦人。”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刀光閃,血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