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帶棄離去之後,公羊高宗師隨即調集了其麾下的另一隊護衛,又匆匆的準備了一番,接下來便也急急的出發了。
之前,帶棄利用夢境神通已將那御風之術修習到了大成境界。以其如今的聖者之境,此時施展出大成之後的御風之術,簡直是快逾飛鳥。間或,又施展出那已有小成的挪移神通,瞬息之間便是十數裡之外。
一路上長驅直行,一日一夜後,便抵達了事發的那處區域附近。
飛騰於空中朝着四處細細的觀察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帶棄又繼續前行,欲先行尋到那仲孫卯一行人。
急飛了小半個時辰,視野之中便出現了一座小城。
匆匆飛至小城上方,又於半空中仔細梭巡了片刻,帶棄便敏銳發現了仲孫卯麾下一位慶宮護衛的身影。於是,當即徑直降落了下去。
“拜見大統領!”
望着突兀出現在身前慶宮大統領,那位護衛明顯的一驚,待醒悟過來後,急忙躬身見禮。
微微頷首致意,簡單的問詢了那位護衛數句,帶棄便由對方引領着,前往了仲孫卯此時落腳的一處客棧之中。
“仲孫隊長,時間已過去了十數日,可曾調查出來什麼結果?”
直接進入到仲孫卯所居住的客房內,帶棄落下座來,既不客套寒暄,也不喝茶閒話,單刀直入的問其調查的結果。
“稟告帶棄大人,屬下最近調查出,此處往齊國方向數十里外,有處莊園,喚作陶然莊。其莊主申屠小乙,武藝高強,爲人慷慨豪爽,喜好結交,並有一大羣師兄弟行走於江湖之中。”
當即,仲孫卯仔細的介紹道:“經過近幾日的打探,前段時間,有大羣陌生的江湖人物出入那陶然莊。而就在最近這幾日,那羣人卻都突然的離開了莊園,並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另外,據查,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大宗貨物運進莊園之事。”
“如此說來,此事極有可能便是那夥人所爲了。”輕輕點了點頭,帶棄肯定的道,隨後又問道:“有沒有調查到申屠小乙有什麼具體的勢力背景?”
之前,帶棄也已觀察到了那座莊園,當時心中也有些揣測。
“根據屬下之前的調查判斷,陶然莊那申屠小乙雖然交遊甚廣,但應該沒有屬於具體的哪股大勢力。而且,其在附近區域素來沒有惡名。”仲孫卯小心翼翼的分析道:“屬下大膽揣測,那夥人做下此事應該是屬於即興而爲。”
認真聽了仲孫卯的一番見解分析,微微一笑,帶棄讚賞的道:“仲孫隊長分析的非常細緻,不必拘束,請繼續大膽推測。”
或許是因爲受到了帶棄的鼓勵,仲孫卯隨後又大膽的提議道:“屬下覺得,如今,我們不妨從兩方面入手。其一,那些貨物始終是要出手的,既然要脫手,必然需要運輸,我們只需派出人手緊緊的盯住各處關鍵路口,不怕對方不現身。”
輕輕喝了口茶,仲孫卯繼續分析道:“其二,這批貨物既然要出手,對方定然需要尋找接手的買家。但是,這批貨物數量如此龐大,不是一般人可以吃得下的。我們可以依靠在齊國的人脈,從此方面着手展開調查。”
“思路非常不錯,接下來,就依此而行吧。”見其所思所想與自己不謀而合,帶棄當即十分贊同。心中又暗道,此人有才,可堪大用。
“稟報大人,屬下之前擅作主張,已按照着此思路佈置下去了。”見自己提前佈置的計劃獲得了帶棄的認可,仲孫卯緩緩舒了口氣,頓覺如釋重負。
“呵呵!”帶棄不以爲意的笑道:“將在外,君命尚有所不受,更何況事急需要從權。而且,你的行動計劃極爲恰當。”
“篤篤!篤篤篤!”
房內的氣氛一時極爲融洽,二人正笑談間,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應該是有什麼消息了。”仲孫卯揣測道,隨即起身拉開了房門。
果然,隨後一位護衛進來稟報道:“報告大人,齊國的陽城君那處傳來了最新消息,有一位楚國的故人慾向其出手一批貨物。目前尚不知具體是什麼貨物,只知道數目頗大,雙方正準備接洽。陽城君問我們要不要前往探查一番,以方便我們能及時趕赴,他已特意籍故往後拖延了一些時日。約定的時間是在三日之後,具體地點爲齊國聊城的松柏居。”
此刻,他們所處的那座小城乃是魏齊兩國交界之地,距離那聊城已是不遠。即便按照着最普通的腳程,大概也只需兩日時間便可以抵達。
得知了這條最新消息,帶棄淡淡的道:“此次,聊城之事便由我親自前去處理好了。仲孫隊長只需繼續率領着麾下的一衆護衛,負責將各處的關鍵路口緊緊的盯住便好了。”
“好!”
有過之前的交手,仲孫卯揣測那兩位盜寇首領乃是宗師強者,也深知自己武藝雖強,但對上對方還真是不夠看。此際,由帶棄這位大宗師親自出馬,自是最爲妥當,當即欣然領命。
分派停當,帶棄也不多做耽擱,隨後便出了客棧,直接騰空而起朝着那聊城方向匆匆飛去。御風之術外加挪移神通,以其現今的速度,小半日功夫便抵達了聊城。
降落聊城之後,帶棄不緊不慢的在有些稀稀落落的街道上轉悠着。一面隨意的行走,一面展開意念探查城中存在的一些強大氣息。
隨着其進階到聖者之境,玄元虛空訣也隨之有了不小的進步,此刻釋放出的意念更是強大無比。
只見那道意念以帶棄爲中心,如水波紋般迅速的展開,幾息之間,整個聊城便被完全覆蓋。
片刻之後,帶棄便在城內的某處方向感應到了數道相對比較強大的氣息,其中,又有兩道格外的強大。
估算着那兩道強大的氣息應該是屬於宗師強者所有,至此,帶棄已能基本確定,對方便是準備與陽城君接洽的人。而且,也即是之前擄掠了慶宮那批貨物的盜寇。
收斂起氣息,帶棄如普通人一般,不慌不忙的朝着所感應到的那個方位踱步而行。
行不多時,來到了一間客棧的門口,帶棄舉步邁了進去。四處略作打量,便向掌櫃要了間二樓的上房。
待隨着夥計來到客房後,帶棄又開始釋放出意念悄然的探查起來。
隨即發現,那數道強者氣息此刻就在其所在的客房旁邊不遠處,之間只相隔了兩間客房。
既然已鎖定了對方,帶棄便不再探查,只是靜靜的坐在房內,一面安心的修煉着,一面耐心的等候對方出來露相。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早過了午飯時間,這一等便等到了暮色降臨。直至此時,對方那數人方纔從客房內緩緩的行了出來。直到他們穿過長廊,下了樓梯,帶棄才輕輕起身步出房間,尾隨而下。
……
魏都大梁,王子魏假府中的書房內。
“王子殿下,這裡有封書信,乃是楚國的令尹李園大人派遣親信親自送過來的。”
一位門客輕輕說道,隨即取出一封以火漆密封的書信,鄭重其事的遞到了端坐於紅木大案後的王子魏假身前。
“楚國的令尹李園?此前,我們之間好像是無從交集啊。”
神情疑惑的王子魏假隨手接過了那封書信,拆開來慢慢一看,隨即,面色漸漸的沉了下來。待到細細看完,將書信狠狠一擲,面上已是陰沉得欲滴出水來。
受了李園信中的一番挑撥與激將,王子魏假此刻心中暗自思忖着,難怪那帶棄身爲大宗師,寧願待在小小的慶宮之中,也不願意接受魏王陛下國師的敕封,原來卻是與楠夫人早有姦情。
再想到有着傾國傾城之姿的楠夫人居然早在楚國之時便已與人私通,心中更是一陣邪火升騰,面上不禁扭曲得猙獰了起來。
到了此際,楠夫人在王子魏假心目中那有若神女的美好形象已然徹底坍塌。其對楠夫人的態度,已由之前的傾心愛慕轉爲了刻骨的怨恨。隨即,一團熊熊怒火在其胸腹之中不斷的升騰翻涌。
當下,王子魏假心中便暗暗的盤算起來,必須要對他們進行一番報復,才能平息心頭之怒。而且,這報復行動還不能明着來。
首先,此事畢竟是魏國王室之醜,不宜將之大白於天下。再者,若是論起武力,單單一個大宗師之境的帶棄,僅憑自己一衆麾下的實力是想都不用想的。
此事,只能施展計謀在暗地裡悄悄進行。
一陣心煩意亂之下,王子魏假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計謀,不由得拾起那封書信翻來覆去的細看了起來。
“爲奪龍泉寶劍,其麾下的姜好斬殺了齊國方仙道鄒衍大宗師的弟子公孫發。”
突然之間,一行字躍入眼簾,王子魏假心道,原來那姜好統領所佩之劍便是大名鼎鼎的龍泉寶劍,還是奪自方仙道的弟子公孫發。
略一推敲,隨即暗喜道,既然是慶宮的姜好斬殺了大宗師鄒衍的弟子公孫發,並奪了龍泉寶劍,那我便去請動鄒衍大宗師出手對付他們。
細細斟酌了半響,王子魏假提起筆來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待到寫好,旋又喚來了一位能說會道的心腹之人。令其備上一份厚禮,攜着此封親筆書信,前往齊國尋那方仙道的鄒衍大宗師。
並再三鄭重叮囑,務必要將對方請動,否則,也不必再回返魏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