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眼見面對着那位天聖強者的率先攻擊,帶棄不但成功的穩住了陣腳,還開始發動了凌厲的反擊,靜立於飛舟上觀戰的子桑澹泊與九鬼紅蓮當即一陣喜出望外。
原本子桑澹泊還隱隱在爲帶棄擔憂,畢竟,自己與九鬼紅蓮都身懷了了不得的護身法寶,一旦形勢惡劣,還可以釋放出來以作自保。而帶棄則不同,萬一對戰失利,沒有強大的法寶護身,只怕是凶多吉少。
到了此時此刻,發現帶棄不但越戰越勇,似乎還逐漸的佔據了上風,一陣驚異之中,子桑澹泊不覺又大感欽佩。
一陣風雲變幻之間,雙方已在半空之中不知不覺的激鬥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戰至此時,手段盡出的白髮老者眼見已無力扳回上風,心神震撼之中,便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摸出了一枚玉符。
已穩穩佔據了上風的帶棄,隨着白髮老者的黔驢技窮,早已全神貫注的密切觀注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原本以爲對方會取出什麼厲害的神兵法寶,待察覺到是一枚玉符,早已吃過數次苦頭的帶棄,誤以爲又是什麼召喚投影分身之類的秘寶,頓時一陣神情緊張。
就在帶棄一陣高度戒備之中,但見那白髮老者疾疾的拋出了玉符,口中旋又唸唸有詞的詠唱起了一段神秘的咒語。
卻說,那白髮老者方欲匯聚遊離於天地之間的神秘死氣以輔助自身,對面神情緊繃的帶棄爲打斷其施法,意欲先下手爲強,當即迫不及待的輕輕念出了“定”、“封”、“禁”、“破”、“亂”四字。
尚未完成施法,剎那之間,白髮老者只敏銳的察覺到,隨着冥冥之中數道無形無跡的縹緲氣息無聲無息的降落在自己身上,渾身上下似乎被迅速的套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沉重枷鎖。
正欲掙扎之際,白髮老者忽然震驚的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已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惶惑不安之中,不禁一陣大驚失色。絞盡腦汁的苦苦思索一應破解之法,目光不經意的直直一望,卻又驚駭不已的望見對面的帶棄神秘一笑,輕輕張口之間,似乎又念出了幾個字。
憑着依稀可辨的口型,白髮老者勉強推斷出,似乎卻是“蝕”、“腐”、“死”、“滅”、“亡”、“隕”,幾個字。想到其中的粗淺蘊意,頓時嚇得一陣亡魂直冒。
恍恍惚惚之中,白髮老者忽又驚覺,體內的生命力正在源源不斷的迅速流逝着。不但神魂在持續的逸散着,原本異常強悍的肉身也開始在逐漸的崩潰。短短的幾息之間,原本就有些蒼老的身軀,竟便變得更加的腐朽不堪。
對面那帶棄,在吐出了那幾個字之後,眼見效果似乎非常不錯,爲免夜長夢多,旋又趁熱打鐵的迅速聚集起附近區域的天地之力,爲已處在束手待斃之中的白髮老者補上了一記聖道之劍。
須臾之間,就在飛舟上的子桑澹泊與九鬼紅蓮感到內心深處傳來了一陣莫名的驚悚之時,一道無形無跡的劍意突兀出現在白髮老者的頭頂上方,旋又朝着對方疾疾一斬。
隨着那道令人震駭驚懼的恐怖劍意消散於無形,白髮老者化作了一道粗壯的青煙,隨風嫋嫋飄逝。
不慌不忙的收取了白髮老者遺留下來的一應戰利品,滿意的點了點頭,帶棄隨即飛身返回了飛舟。接下來,毫不顧忌子桑澹泊與九鬼紅蓮投來的震撼目光,張口輕輕對着此片區域接連吐出六個“散”字。
默默感應了片刻,察覺到衆人殘餘下來的氣息正在緩緩逸散,帶棄輕輕笑道:“好了,麻煩已經解決,我們已可以輕裝上路了!”
全力催動腳下飛舟,子桑澹泊萬分感慨的道:“真是意想不到,帶棄兄居然如此神通廣大!要知道,對方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中位天聖強者!”
“哈哈,子桑兄過譽了,這完全是神通功法僥倖能夠剋制對方而已。對了,到了此際,不知各處可有什麼消息?”打了個哈哈,帶棄急忙轉過了話題。
聞言,子桑澹泊與九鬼紅蓮又分頭與各方聯絡了起來。
半晌之後,子桑澹泊嘆道:“轉輪天聖的人馬即將進入黃泉宗門所掌控的那片核心領域,據傳,隨着對方設伏以待我方各路人馬自投羅網的消息散播出去,對方圍點打援的計劃已然落空。此際,正在全力進攻望鄉臺總部。”
心中對孽鏡臺的秦廣天聖始終保持着幾分警惕,帶棄認真的提醒道:“如此,我們須得加快些速度了。”
擔憂望鄉臺總部的戰局失利,一旁的九鬼紅蓮也建議道:“不如,我們都易容吧!畢竟路途遙遠,飛舟再怎麼快也不及傳送陣方便快捷。”
原本有些堅持本來面目的子桑澹泊,凝望着九鬼紅蓮不安與央求的眼神,終是爽快的應承了下來,“好,這幾日,我們再試着易容混進下座城池,看能不能安全的利用其中的傳送陣。”
數日之後,經過一番改形換貌之後,三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一座大城。旋又成功的避過了無數明探暗查的鷹犬,通過城中的傳送陣,徑直來到了間距最遠的一座大城之中。
如此,一路波瀾不驚的輾轉傳送,數月之後,三人終於進入到黃泉宗門的直屬領地。
這日,來到一座大城,自覺已脫離了險境,輕鬆下來的三人隨即恢復了各自的本來面目,優哉遊哉的拐進了街中的一間茶樓內。一來,連日裡一路風塵僕僕,未曾好好歇息;二來,茶樓內遍佈着各種小道消息,也便於探聽當下的戰局。
果然,隨着夥計的接引,三人堪堪落下座來,尚未及選好茶點,便聽到茶樓內的一衆茶客正三五成羣的議論紛紛。
細細的側耳傾聽了片刻,一衆茶客說來說去,無非是黃泉宗門所屬的四大分宗突然之間同時被一衆頂級勢力羣起圍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