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緻典雅的小閣樓中,神棄正不省人事的躺臥在一張青晶石雕琢的大牀上。
此時此刻,其體內的氣海之中,一具面目模糊不清的神晶小人渾身散發着道道璀璨金光,正試圖驅散遍佈全身的一縷縷黑氣。
努力了多日,勉強只能將氣海附近的黑氣驅逐一空,卻始終無力將其他區域的黑氣徹底的驅離體內。幸好,眉心之處另有一團朦朦青光頑強的抵擋着滾滾黑氣的侵襲,努力的保持着神魂不泯。
“怎麼辦?此人對我族極其重要。”
直直的望着一直昏昏沉沉的神棄,一旁靜伺的女侍不禁一陣愁眉不展。
當日下午,一道嬌媚的身影嫋嫋婷婷的登上了小樓,卻正是先前將神棄帶回來的那位精靈女子。
望了望旁邊的女侍,緊緊盯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神棄,雙眉微蹙之中又沉思了半晌,女子毅然的道:“速速去取一些生命樹的生命之液過來。”
微微一怔,欲言又止的望了神棄一眼,侍女終是轉身離去。
數盞茶功夫之後,侍女方纔神情肅穆的捧着一個天青色的玉瓶走了進來,旋又鄭重其事的遞予了女子。
接過玉瓶,輕移蓮步來到神棄身邊,女子親自掀開了他的雙脣,旋又小心翼翼的傾入了一滴乳白色的汁液。方欲收回玉瓶,轉眼之間又猶豫了片刻,最終輕咬貝齒,再度連續傾入了兩滴。
旁邊那位侍女只看得一陣心痛不已,偏偏卻又不敢出聲質疑。
隨着那三滴生命之液流入到神棄的體內,當即與其中所蘊藏的一絲絲生命力迅速的融合在一起,旋又幻變出了三團乳白色的光團。
光團雖然不是非常耀目,卻異常神奇。短短的幾息之間,便持續的分裂爲無數細密的淡淡光點,逐漸的驅逐着神棄體內幾乎無處不在的滾滾黑氣。於是,其體內的一團團黑氣開始四處亂竄。
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道道濃濃的黑霧從神棄的耳孔、鼻孔之中滾滾而出,最終消逝於空氣之中。
片刻之後,竄出的黑霧又漸漸變得淡薄了許多。
足足持續了數盞茶功夫,神棄體內的黑氣才被徹底的祛除乾淨。與此同時,星星點點的淡淡光華也隨之湮滅。
又過了片刻,神棄終於微微的睜開雙目,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這是哪裡?”
迷迷糊糊的緩緩起身,待看清身前的女子,神棄感激的道:“此次謝謝你了!”
“這裡是王宮,我們返回雲中聖城已有數日了。”
見神棄總算是醒了,女子悄悄的舒了口氣,輕笑道:“先生不必道謝,之前也是爲我辦事才遭遇了不測。況且,若不是我執意在那處逗留了那麼久,後面便不會遇上那什麼萬魔聖殿的人。”
“且待我再休息半日,想必明日應該可以開始着手進行之前約定的那件事了。”微微一笑,神棄主動的提及了正事。
“此事不必着急,先生還是靜下心來先好好的調養幾日吧,明日我再來看望先生!”清楚的知道神棄此次所負的傷勢非同小可,輕輕擺了擺手,女子當即婉拒,旋又起身徑直行了出去。
待到女子離去,委婉的勸退了那位侍女,又設下一座綜合了隱匿與防護的法陣,神棄踏入了那座“世間方一日、陣中已一年”的時光法陣內。
遁進夢境之中,旋又極力運轉着回春之術,努力的恢復肉身的傷勢、並溫養神魂。待到完全恢復之後,神棄又繼續在夢境內與之前那道神秘的魔之投影展開連場大戰,以錘鍊戰技。
在次日那位女子到來之前,神棄已經能夠勉強與那道魔之投影一戰了,雖然最終免不了憑藉着挪移神通落荒而逃,但卻能糾纏小半個時辰而安然無恙。
次日上午,那位女子果然又前來探視神棄。
呆呆的望着眼前半日之間便已恢復得神采奕奕的神棄,一陣左看右看之後,女子驚異的嘆道:“想不到纔過去短短半日,先生就已恢復如初了!”
淡淡一笑,神棄岔開話題道:“我想,此時此刻,我們已可以談論那件事了吧。”
揮退了旁邊那位女侍,女子淡淡的道:“先生但請放心,如今,那位達奚梓涵已與李浴風夫妻團聚了。只是……”
說到此處,女子又突然沉默了下來。
見女子一陣沉默不語,神棄當即緊張了起來,急忙問道:“只是什麼?莫非間中又發生了什麼意外之事?”
“的確是發生了一點小小意外。”
點了點頭,女子哭笑不得的道:“那位水精靈族的凱萊琳娜竟然喜歡上了李浴風,口口聲聲的稱李浴風是她的戰俘,拒絕交換、拒絕贖金。”
“那怎麼辦?”聞言,神棄也是一陣頭疼。心中旋又暗自嘀咕着,難道,之後真要在精靈一族的領地內搶人。
擡手理了理面上輕紗,女子認真的道:“凱萊琳娜說,欲和那位李浴風長久的伴在一起,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同意。”
“呵呵!此事怎麼牽扯到我身上了。”
搖頭苦笑一聲,細細一想,神棄無所謂的道:“此事說來也極其簡單,只要當事人李浴風夫婦同意,我這裡便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凱萊琳娜之前已經有了未婚夫。”
定定的望着神棄,女子鄭重其事的解釋道:“按照着我們精靈一族的規矩,李浴風必須與凱萊琳娜的那位未婚夫展開一場決鬥。與此同時,還須派出一位代表與對方的一位幫手決鬥。只有你們贏了之後,才能解除之前的婚約。”
“對方的具體實力如何?”自從經歷了之前那場與魔之投影的大戰之後,神棄變得謹慎了許多。
“對方出自血精靈族,血精靈族是精靈一族中僅次於雲中精靈族的分支,實力非常強大。他們的族長及某位大德魯伊都是天尊之境的頂級強者。而凱萊琳娜的未婚夫、馬瑞艾多,正是那位大德魯伊馬斯羅德曼的直系後人。”
女子詳細的解說着,心中不禁隱隱有點爲神棄一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