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好茶葉,妖嬈女子擡手輕輕的捏住那把紫泥茶壺的白玉提手,朝着三隻水晶細杯內靜靜的注入了一道熱泉。
隨着對方揮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帶棄擡手端起了細杯,莫名其妙的置於鼻前輕輕嗅了嗅,又隨手貫入了口中,細細的回味了片刻,不禁一陣暗贊。
待曉月也一口飲盡,妖嬈女子又爲二人重新添注了一杯熱泉,隨即定定的望着曉月,微微笑道:“這位小妹妹定是一位絕世美女,也不知身上攜帶了什麼隱匿法寶,居然看不出真形。”
此言一出,曉月舉杯的手頓時凝滯在了空中,張口結舌的望着對方,好半晌,才輕輕的道:“這位姐姐果然高明,爲躲避仇家,我們確實用了藏形珠掩蓋身形外貌。”
聞言,妖嬈女子掩口一笑,旋又指了指那頭蜷在曉月腳下不肯離去的雪白小獸,自嘲的道:“不是姐姐我高明,是這個小傢伙高明。”
“這是一頭小雪獅,平素最喜歡美女了,越是絕色美女,它越是跟得緊。”
迎着曉月不解的目光,妖嬈女子繼續解釋道:“這小傢伙還有個神奇的天賦,只要真身是美女,哪怕你外形假扮得其醜無比,甚至扮作了一位男子,也逃不出它的靈敏感應。”
似乎知道女子在誇讚它,雪白小獸當即得意洋洋的站了起來。先是仰首向着女子輕輕的叫喚了幾聲,隨後又緊緊抱住曉月的小腿,親密的嗅了嗅,一條小尾巴拼命的搖晃着。
“小傢伙這是在向你示好,想要你抱它呢。”見此情形,妖嬈女子不禁暗自發笑。
望着可愛的雪白小獸,曉月不禁泛起了童心,旋又看了看身旁的帶棄,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擠出了一絲笑容,微微眯起眼睛,帶棄直直的望着那頭雪白小獸,好奇的問道:“它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見問,妖嬈女子面色不禁微微一紅,旋即輕輕的應道:“小白嗎,好像是男的呢。”
狠狠的瞪着下方的雪白小獸,帶棄急忙擺手道:“既然是男的,那還是不要抱的好。”
那頭雪白小獸居然聽明白了帶棄所言,當即轉過身來,前肢伏地,擺出了一副攻擊的架勢,朝着帶棄就是一陣齜牙咧嘴,口中還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嘶吼。
“小白!”
見此情形,妖嬈女子急忙一聲輕叱,喝止了那頭雪白小獸,旋又陪笑道:“小白挺頑皮的,不過它不會真的咬人。好了,姐姐就不打攪你們了,這兩日你們就住在這裡吧,樓上還有兩間臥房,日日有人打掃。”
“平時,你們也可以出去四處走動走動,此處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
話音落下,妖嬈女子緩緩起身,隨即離開了小樓。
那頭雪白小獸則無精打采的跟隨在其身後,仍然不住的轉頭,依依不捨的望着曉月。
待對方離去,二人閒坐了片刻,也步出了小樓。
出得小樓,四處張望一二,便朝着附近一座風光秀麗的高峰漫步而去。
步出了小樓所在的那處園林,沿途是一株株秀美挺拔的翠竹。穿過了一片片竹林,二人徒步登上了那座高峰。
站立於高峰之上,二人此時再回頭看腳下的那片竹海,已成了一片綠色海洋。
隨着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風拂過,竹海之中便是一道道綠濤此起彼伏的翻涌不定。靜靜的欣賞了一陣竹海泛波,帶棄又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的重巒疊嶂。
憑着極佳的目力,隨即發現,遠處某側的山間,赫然存在着一片瑰麗的石林奇景。見獵心喜之下,又攜着曉月走向了那片石林。
此處雖然依舊無法騰空飛行,但卻可以極速狂奔,大半個時辰之後,二人終於來到了那處石林之中。
只見,一根根高達數丈的灰白色石柱,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這一片廣闊的區域。其中,有的形似竹筍,有的則像極了蘑菇,千姿百態、不勝枚舉。
漫步於其中,二人仿若走進了一座巨大的天然迷宮。
茫無頭緒的遊走了片刻,帶棄忽然發現,在石林的深處存在着幾根特別突出的石柱,不但異常高大,上面甚至生長了幾棵蒼勁虯鬆。
七拐八彎的行到了近前,帶棄隱隱泛起了一種錯覺,眼前那幾根異常高大的石柱,恰似幾位矗立於通道兩側的護衛。心中一動,旋又轉換了一處方位。
繞到了那幾根石柱的另一面,沿着那幾根護衛狀的石柱向前望去,赫然發現,正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座小山坡。斜緩的坡面,與那幾根異常高大的石柱組合在一起,恰似一座尖頂斜面的大殿。
呆呆的望着突兀出現在眼前的奇景,剎那之間,帶棄心中泛起一陣似曾相識之感。冥思苦想了片刻,旋又取出了得自誅神劍的那份殘缺不全的古老地圖。
兩相對照之下,旋又發現,眼前此景居然與靠近地圖已然殘損的那側中間部分極其相似。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帶棄當即輕輕拉起曉月,漸漸的接近到那座小山坡之前。
在隱隱感應到一絲淡淡的陣法波動後,帶棄讓曉月暫時停駐在原處,自己則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處波動之地。
細細的感應了片刻,帶棄當即判斷出,那是一座綜合了隱匿與防禦的中型法陣。略爲思索,又隨手朝着幾處方位各自扔出了一些陣法材料。
數息之後,隨着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延綿響起,恰似換了一片戲幕一般,突然之間,在二人面前出現了一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象。
此際,之前那座小山坡已然消失不見,一座怪異的小屋呈現在二人面前。
小屋三面沒有牆壁,只在二人正對面的內側存在着唯一的一堵石牆。此外,另有幾根立柱矗立在四處。上方,則是一片倒尖鬥狀的屋頂。
靜待了片刻,見沒有餘波泛起,帶棄當先走進了小屋。四處略作掃視,目光隨即被面前的那堵石牆深深的吸引住了。只見,牆壁上描繪着一幅精美的彩圖,或許是受了之前那座法陣的防護,歷經了無盡的歲月,依然鮮豔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