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此間對二人的搜捕力度驟然消失,慮及曉月長期以來的憋悶,在帶棄的叮囑下,此後的沿途之中,車隊幾乎是逢城便入。
每當一衆管事盡心盡力的四處尋找貨物買家之際,帶棄與曉月便也悄然的變幻了裝束,進入到城中專營各種修煉資源的商鋪,將先前收穫的那些神兵法寶一一出手。轉手之間,又採購了大批的各類資源。
通過長期的修煉那聚靈之術下篇,此時,帶棄已能夠感應到天地之間的那些更爲隱秘的特殊靈力了,只是尚還無法將其成功的凝聚。
至於那團金色的神階靈火,此際也堪堪溫養到了一顆雞蛋大小,暫時還不能用於煉器煉丹。
虛無之處,獲得全面提升之後的帶棄,又煉製了一批淡金色符籙。
其中,攻擊性的符籙最多,張張裡面包含了八道明黃色的風刃。防禦性的符籙其次,每張裡面均含有五堵融合了金、木、水、土四種靈力的淡金色土牆。困敵性質的符籙最少,一張張符籙之中,足足儲存了三道淡金色的火網。
因曉月身上的那些符籙在前次的大戰之中已消耗殆盡,帶棄又每樣分了她一些,以作防身之用。
隨着商隊的不斷前行,那日,車隊居然抵達了寰宇中域的帝都之中。
經過沿途的售賣,先前所攜帶的貨物已出手了個七七八八。當諸位管事將剩餘的那些貨物全部銷售一空之後,帶棄便就地重酬遣散了整支商隊。隨後,準備在帝都好好的逛上數月,再攜着曉月返回神武宮。
此時,二人又變幻了一番身形容貌,帶棄化作了一位英俊男子,曉月化作了一位嬌俏少女。在城中選了一處華貴的客棧,又挑了一處幽靜的院落,就此長住了下來。
每日裡,二人依然是四處閒逛,一面探聽玄清宮的消息,一面見識這帝都之中的繁花似錦。
這日一早,帶棄攜了曉月,照例來到客棧附近的一處茶樓品茗,恰巧坐在了一處臨街的花窗前。
待到茶過數巡,二人方吃了些水果糕點,便聽到遠處的長街上傳來了一陣紛紛擾擾的嘈雜聲。
舉目循聲望去,便見商販路人擁擠不堪的街面上,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軍士正威風凜凜的齊步踏過。緊隨其後,又有一列長長的囚車徐徐經過。
其中,除了當先幾位面色堅毅的青壯男子,後面皆是些萎靡不振的老弱婦孺。囚車之後,數隊神情精悍的護衛,緊緊的簇擁着一輛古樸典雅的雕花大車,正緩緩行過窗前。
隨着那支隊伍的經過,先前有些喧囂的茶樓徹底的靜了下來,整片樓裡的茶客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良久之後,待到那列長長的隊伍遠離了此片街道,一位老年茶客嘆道:“真是慘啊,那位劉先生我也認識,人品挺端正的一個人。平日裡待人接物都是小小心心、客客氣氣的,此次不知怎麼就敢議論寰宇雙聖謀逆篡奪之事了。這下可好,將全家老小都齊齊的給搭進去了。”
與其一道的另一位老年茶客也搖頭嘆道:“如今的帝都,乃至整片中心一隅三十六路各州各府,都盡入了寰宇雙聖的掌握,平日裡大家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不遠處,另一位年輕的茶客好奇問道:“看方纔經過的那支隊伍,軍士們一個個神情悍勇,卻不知是哪裡的隊伍。”
“小老弟肯定不是帝都之人吧,連大名鼎鼎的巡城司都不知道。方纔,坐在隊伍後面那輛雕花大車中的是什麼人你知道嗎?”旁邊,又一位中年茶客插口道。
點了點頭,那位年輕茶客坦承道:“小弟進入帝都纔不過三日,對此確實一無所知,還請這位老哥指教!”
“巡城司乃是帝都之中專司追捕緝拿帝后神曦一干殘留黨羽的機構,可謂是權勢熏天啊。方纔坐在那輛雕花大車中的人正是巡城司的大統領,吟風大人。”微微一笑,中年茶客耐心的解釋道。
“有傳言說巡城司的那位吟風大統領,以前乃是帝后神曦的貼身近侍,還是寰宇雙聖中某位的女兒。”此時,最先開口的那位老年茶客也幽幽的說道。
“噓!”
聞得老年茶客此言,與其同桌的另一位老年茶客急忙驚惶的勸阻道:“噤聲!當心禍從口出。我的老兄弟啊,此事千萬莫要再提,你不怕事大,老夫還想多活幾年呢。”
再次聽聞了帝后神曦那個令其又痛又愛的名字,帶棄頓時一陣神情恍惚。
片刻之後,當吟風那個名字躍入耳中,帶棄的腦海裡仿若寂靜之中炸響了一聲驚雷。緊接着,楠兒、姜好、女娥、女魁、百花天女、青影,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不停的在內心深處急急閃現。
只是,一直到了最後,帶棄終是無法回憶起任何往事。甚至,對於自己的名字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無力的捂着陷入到一陣陣劇痛之中的腦袋,“砰”的一聲,帶棄一頭栽倒在身前的茶桌上。
眼睜睜的看着帶棄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暈倒在面前,一陣驚詫之中,曉月手忙腳亂的將其扶起並緊緊的縛在背上。旋又急急匆匆的結了賬,慌慌張張的返回附近所寄居的那家客棧。
回到居所,靜靜的休息了片刻,帶棄便緩緩的甦醒了過來。方欲繼續回憶,腦海之中忽然又傳來了一陣劇痛。旋即強自按捺住心神,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呆呆的靜坐了片刻,望着曉月因爲緊張驚嚇而變得有些慘白的臉,微微一笑,帶棄故作輕鬆的說道:“我沒事,方纔只是意欲強行回憶一些往事,突然之間便暈倒了。”
……
卻說以肥胖男子爲首的一衆劍宗之人,瞠目結舌的看着帶棄和曉月悍然突圍並揚長而去,急忙奮起直追了一陣。隨着越追越遠,直至渺無蹤跡之後,只得灰頭土臉的返回了玄清宮。
議事大殿的述職之中,那位肥胖男子毫不意外的遭受了丹宗和法宗一衆高層的一陣白眼和譏諷。至此,其對帶棄與曉月更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