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帶棄已連續施展出挪移神通,現身於山脈核心之地的邊緣處。
逃竄了這麼久,此番又連續施展挪移神通,已是相當疲累。望了望上方漆黑一片的夜幕,當即施展出空明之術,又尋了處非常隱秘的兇獸巢穴,隨即遁入到虛無之處,準備休息修煉。
纔出現在虛無之處,一旁的姜好俏皮一笑,調侃道:“怎麼,我們的大英雄回來了,完成英雄救美的壯舉了?”
“嗯?!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人家也是真誠待我。再說,收了人家的酬勞,不做點什麼事還真有點過意不去。”見姜好的面色似乎有幾分不悅,帶棄急忙辯解道。
“接下來,有何打算?”不肯就此放過,姜好步步追問道。
“我打算休息一下再去找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逃出去了沒有。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應該快要離開了核心之地了吧,或許還沒有徹底的擺脫危險。”見問,帶棄的神情一片坦然。
白了帶棄一眼,姜好認真的提醒道:“我也不反對你去救人,只是,行事當心點,這世上的人心險惡得很。”
閒話了片刻,待完全恢復了過來,帶棄又退了出去,開始尋找狩獵隊伍。
一片叢林之中,帶棄正小心翼翼的緩步在層層疊疊的厚厚枯葉上,認真的搜尋着衆人的蹤跡。
此時,已經搜尋有大半日了,始終沒有發現絲毫的線索。輕輕嘆了口氣,正待換個方向繼續搜索。突然之間,側前方的遠處隱約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帶棄當即判斷出,那是衣服摩擦雜草的聲音,當即迎着那處方向緩緩的潛行了過去。
走到近前,帶棄赫然發現,卻是之前隊伍裡的那位中年男子。
此時,中年男子頭髮散亂,氣息也有些萎靡不振。身上的衣物也是處處破損,面上更是現出一股驚恐疲憊的神情。一反當日的神態飛揚意氣風發,真可謂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噓!”
悄悄的摸了過去,豎起手指,帶棄朝着那中年男子輕輕的發出了一道提示的聲音。
中年男子側頭一看,發現原來卻是帶棄,當即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欣喜的道:“原來是西海兄弟!當日多虧了兄弟引開妖獸,在下感激不盡。對了,那些妖獸有沒有追過來。”
“應該沒這麼快吧,對了,其他人呢?”帶棄問道。
“不知道,我們之前早有約定,各自分散逃離,屆時在山脈外圍的黑石坳集合。”中年男子解釋道,隨後取出一份地圖遞與帶棄。
接過地圖,帶棄仔細觀看了片刻,發現那處黑石坳赫然正是其當日斬殺那頭獨角黑熊,救了那對少年少女的地方。
“西海兄弟,要不,我們一起去黑石坳。我知道一條捷徑,一日功夫便可以趕到。”中年男子熱情的邀請道。
“不必了,我先去找找其他人看看,屆時黑石坳再會。”帶棄婉言謝絕道,隨後便離開了中年男子,前往搜尋其他人。
說來也怪,自遇見中年男子後,接下來的大半日,帶棄又接連遇到了七八人,卻始終不見那黃元翼,以及那二位女子。
眼看着夜幕漸漸垂落,又尋了處隱匿之地休息了一晚。正在被追殺之中,帶棄也不敢生火烤肉,隨意吃了些野果肉乾,喝了點儲存的酒水。
待到天將黎明之時,忽然被遠處傳來的一聲淒厲的慘叫所驚醒。聽那聲音,分明是那白衣女子。聞聲,帶棄急忙施展出空明之術,朝着那處方向悄悄的潛伏了過去。
“說!當日攔截本大神夫婦二人的小蟲子是誰?我兒是不是被那小蟲子所殺?”雄蟒兇巴巴的怒喝道,在其身側的一棵大樹上,緊緊的綁着一條嬌弱的身影。
“我不知道,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吧!”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輕輕的說道。
那道聲音帶棄也非常熟悉,當即循聲一望,發現赫然正是那紅衣女子。
此刻,那紅衣女子已是遍體鱗傷。被綁於一棵大樹上,那一身紅裙此際已是破破爛爛。渾身的紅色分不清到底是血色,還是那衣裙的本色。
與之相對的另一棵大樹上,則緊緊的綁着另一條白色身影。
“想死嗎?哪裡有那麼容易!”
一旁的雌蟒冷笑道:“說吧,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本大神會給你一個痛快。”
“不,我不會說的,你們還是殺了我吧!”陡然之間,紅衣女子的聲音增大起來。
隨後,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還敢嘴硬,讓你瞧瞧本大神的手段!”兇目一瞪,雄蟒頓時一陣暴跳如雷。
隨即,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不多時,那紅衣女子便昏死過去了。
“說過多少次了,下手不要太重,方纔那隻小蟲子就是被你一不小心給打死了。”見狀,一旁的雌蟒責怪道。
“好吧,交給你來,我再去抓一些過來。記住,待會發生任何事都不要理會,特別是不要去追昨日那隻小蟲子。”雄蟒鄭重叮囑道,隨即離開此處飛向了遠方。
此時,帶棄已悄無聲息的潛伏到了另一棵大樹旁。待湊近一看,發現果然是那位白衣女子。只見,其身上遍佈着觸目驚心的可怖傷痕,此刻已是氣息全無。
原來,當日二女原本是分散逃離,在昨日傍晚時分卻不期而遇,於是決定乾脆一道結伴而行。
豈知,半夜裡熟睡之時被那一對獨角蟒妖給生擒活捉了。當即,二女被綁於樹上嚴刑拷打,逼問之前的一些事情。
二女自是不肯吐露,早些時候,逢那雄蟒逼問,白衣女子始終堅持不露半點口風,還怒罵了那雄蟒一頓,便被暴怒之中的雄蟒失手活活折磨致死。
一時間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帶棄只得暫時隱匿於樹後,苦苦思索應對之策。
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良策,索性決定冒險強來。
憑藉着空明之術的隱匿之效,先是無聲無息的將捆綁白衣女子的特製繩索輕輕弄斷,將其屍身收入儲物戒指。
接下來,又小心翼翼的潛行到紅衣女子的身後。趁着那雌蟒不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繩索弄斷。隨即輕輕托起尚處在昏迷之中的紅衣女子,轉身就是一個挪移神通。
這尚是帶棄首次攜帶着活人施展出挪移神通,效果有點差強人意。那已達大成之境的挪移神通,之前一個閃身可直達千里之外,此次,只堪堪挪移到了兩百餘里以外。
不過,這也已足夠了。此次,帶棄抱着紅衣女子一氣連續發動了十數次挪移神通,算算應該也到達了數千裡之外。
安心的尋了一處乾燥的山洞,帶棄將紅衣女子輕輕放下,餵了幾顆來時預備的療傷丹藥,又施展出回春之術,爲其治療之前因飽受惡蟒折磨而已然受損的神魂。
待其呼吸回穩、神魂漸定,又將白衣女子的屍身從儲物戒指內取了出來。
此際,白衣女子早已神魂逸散,已無法爲其設陣鎮守魂魄保持肉身了。
半晌之後,憑藉着療傷丹藥的功效,紅衣女子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啊?!西海兄!”
當看見靜坐一側的帶棄時,頓時發出了一聲欣喜的驚呼。掙扎着起身之際,旋又望見了一旁那白衣女子的屍身,立時撲倒在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許久之後,紅衣女子緩緩擡起頭,又輕輕抹乾了臉上的殘淚,向一旁的帶棄致謝道:“之前是你救了我吧,謝謝西海兄!”
“不用客氣了,你先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待會便趕緊離開吧。此地仍處亂葬山脈的外圍區域,並不是很安全。”
微微一笑,帶棄認真提醒道:“而且,那對獨角蟒妖似乎身懷異寶,之前但凡沾染了那頭小獨角蟒妖鮮血的人,其蹤跡都能夠被他們感應到。”
認真的回憶了片刻,紅衣女子肯定的說道:“之前我並沒有參與處理那頭小獨角蟒妖的屍身,也沒有沾染到鮮血,應該不會被他們感應到。”
聞得此言,帶棄頓時如釋重負。之前,還一直擔心紅衣女子會被那對獨角蟒妖感應追蹤,不便於逃離。
於是,又轉口道:“如此那就更好了,你可以待在此處多休養一段時間。最好是把傷勢徹底的調養好,等身體完全恢復了,再慢慢的潛行回去。”
到了此刻,紅衣女子終於放下了之前一直懸着的心,如水雙眸脈脈含情的凝視着帶棄,語氣輕鬆的問道:“西海兄之後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就離開,打算先去黑石坳看看。你們之前不是約定在那裡集合嗎,之後,你不必再去了,直接返回更穩妥一些。”
察覺到眼前的氣氛似乎有些微妙,帶棄一面應道,一面起身朝着洞口匆匆行去。
“西海兄!我叫尹紅衣,我家住在西山城東南八百里外的雞鳴集,有空記得來找我!”
望着帶棄轉身離去的身影,內心掙扎了片刻,紅衣女子鼓起勇氣大喊道。
起初之時,聲音並不是特別大,隨着帶棄的身影逐漸消失,聲音越來越大,到得最後已是滾滾如雷了。
遠空之中,聞得身後那道滾滾而來的聲音,頓時將帶棄驚得一個踉蹌,差點從空中直接栽落了下來。回過神來,急忙一個挪移神通,身形於瞬息之間閃現在了千里之外。
離開紅衣女子之後,帶棄徑直朝着衆人約定的集合地點、黑石坳搜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