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樂善好施、仗義疏財的宋樑?”
“我是家徒四壁、孤苦伶仃的宋樑?”
腦海一片混沌,伴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宋樑痛哼一聲,制止了心裡的想法。
“宋樑賢弟,你終於醒了啊,可想煞哥哥了”
“宋樑賢弟,以後就留在金田吧,我們兄弟必能共圖一番大業”
一道充斥着驚喜的聲音在宋樑的耳邊響起,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四周暫時有些模糊,等畫面終於清晰時,一個蓄着長髮、穿着長袍的大漢出現在他面前。
大漢大約三四十的年紀,長相粗狂不羈,不過,眼中的關切之色卻十分真誠,顯然,宋樑在大漢心裡的位置不輕。
“曹海哥哥?”
宋樑端詳着這個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大漢,有些遲疑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宋樑賢弟,你不認識爲兄了嗎”,聽着宋樑聲音裡的遲疑,喚做曹海的大漢頓時疑惑道。
此時,在大漢的旁邊,出現了一位郎中打扮的老者,深深的看了眼宋樑,沉吟道:“曹海首領,宋樑想是在劫法場的時候傷了後腦,此時有些記不清事也屬正常,還是讓他多休息一會吧”。
曹海松了口氣,再度看了宋樑一眼,纔跟着郎中走出了房間。
大漢和郎中離開後,之前令他腦海生疼的想法再次閃現出來。
“我是宋樑不假,我應該是從超市出來後,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可我爲何還活着呢?而腦海的那些陌生記憶,又是誰的?”
漸漸,他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和銳利。
剛纔充斥進來的陌生記憶,險些讓靈魂穿越過來的宋樑精神崩潰,甚至一度令他迷失自己,但在度過可怕的融合期後,他對這個前身的過去和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大概瞭解。
是的,他穿越了,他的靈魂穿越到了這個同樣喚做宋樑的人身上,不過,嚴格來講,他並不算重生,因爲這個世界和之前的地球有些迥異,將這個前身的記憶在腦海過了一遍後,他找到了不同之處。
例如,前身所在這個世界,雖然歷史軌跡和之前的華夏五千年極其相似,但一些歷史知名人物卻不見蹤影,在朝代更迭上,也是略有不同,因爲這個世界朱明王朝之後,是東北遊牧名族建立的大滿帝國。
這個前身,便是大滿帝國廣西省金田縣一個家財萬貫的富戶。
讀過這個前身的記憶後,宋樑知道,屬於這個男人的生活極爲富足,而且喜歡樂善好施,結交了一幫義薄雲天的好漢,在黑白兩道上可謂名聲遠揚!
再聯想起穿越之前,他孤苦一人、無朋無友的孤苦生活,頓時覺得穿越對他而言可是天大的機遇啊!
想着,宋樑眉開眼笑的坐起來,正欲下牀走動,手臂上的一個電量槽似的文身和手邊一個白色的食品袋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這食品袋的東西不是我從超市裡買的嗎?”,疑惑的翻開食品袋,看着裡面的幾包方便麪和衛龍,宋樑的腦回路突然有些短路,不明白這到底是何緣故?
就在他苦苦冥思時,房外突然想起了嘈雜的腳步聲,顯然來人不少,少頃,房門被一個身材如黑熊般、臉頰長滿鐵須的黑黝壯漢粗魯的推開,隨着房門開啓後的是一聲渾厚的聲音:“宋樑弟弟,俺鐵熊來看你了”。
身後衆漢也不見怪,鬨笑一聲緊隨着走進了房間。
宋樑生前最喜歡水滸傳,故而對這等豪爽的大漢心嚮往之,再加上腦海裡還殘留的前身記憶,循着幾分本能急忙坐起,拱手笑道:“鐵熊哥哥”。
與鐵熊說話後,宋樑又與其他衆兄弟見了禮,聽聞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心,心裡自然暖洋洋的,不過這也算是承人前蔭,畢竟這些兄弟是前身仗義疏財、樂善好施結交來的兄弟,與他卻無半分關係。
但既然上天做如此安排,必是有其未知淵果,況且他也喜歡這種氛圍,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前身的一切。
一陣寒暄見禮之後,是金田縣城曹海首領安排的慶功酒宴,宋樑素來爲衆兄弟敬仰,今日終能聚在一起,可是許久未有的大事情。
此時,偌大的縣城府衙裡,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氣氛,府衙四周皆是張燈結綵,在府衙的兩邊,則肅立着十幾位身着鐵甲的精幹兵士,當宋樑被衆兄弟扶着走出房間時,看到的便是這番令人心潮澎湃的壯觀景象。
從前身的記憶中他已經知曉,大滿朝廷因爲鴉片戰爭早已弄得民不聊生,再加上各種名目繁雜的賦稅,金田縣城人民不堪其苦,在好漢曹海糾集了一衆好漢後,半年前終於是揭竿而起,做了救人民於水火之中的起義軍首領。
如今,起義軍已經佔領了廣西、廣東全境,成爲了大滿朝廷的心腹之患。
宋樑一路走來,起義軍各好漢紛紛拱手示意,目光中帶着敬仰和敬重之意,令他倒是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在府衙正廳中,約有三十幾把座椅,而曹海此時正坐在最前面的座椅之上,當看到宋樑後,立刻離開座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後者面前,引領着後者向着離他最近的一把交椅走去。
同時,一衆好漢也緊隨着進來,紛紛在座椅上落座,目光皆是向着曹海與宋樑所在的方向凝神看去。
“宋樑賢弟,自山東一別後,我們兄弟可有許久未見了吧,讓哥哥我可想的好苦啊”。
聞言,宋樑急忙拱手,敬重道:“煩勞哥哥想念,是弟弟的罪過”。
曹海笑着擺了擺手,突然開口道:“賢弟在衆兄弟中素有名望,又在山東救我一命,這起義軍的首領位置,還望賢弟不要推辭啊”。
“首領?”,聽曹海如此說,宋樑心裡咯噔一下,急忙擺了擺手,義正言辭道:“哥哥休要這般言語,幾日前蒙衆兄弟劫法場,把我這條命撿回來已是萬幸,若是堅持相讓,宋樑寧願丟卻了兄弟們辛苦撿來的這條命”。
曹海爭執不過,最後將宋樑迎到第二把交椅上坐下,第三把交椅是一位白衫文弱書生,第四把交椅是一位作道士打扮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