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痛!”
“哦?別讓他跑了,還有十下!”
“是!”
這一大早,整個媧氏部落十分的熱鬧,原因是又有人偷了別人的東西了。
距離實行農具所有權再分配過去的一個月內,基本上每日都接到族人的投訴,說他們的東西被隔壁屋的人偷了。
所以,陳昊和老祖母等管理層每日早上都要懲罰違法的人。
那個偷東西的人被打了一半,就忍不住跑了,於是陳昊就吩咐阿虎和阿水等幾個強壯的男子將那個偷東西的人抓過來,這瘦男人,被抓住後叫得像殺豬一樣!
“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瘦男人被人架在地上,翹起屁股,他在對着陳昊苦苦哀求着。
本來以爲定下法規,部落人就不會去拿別人的東西,可沒想到還是有相當部分人去偷拿別人家的東西,這些人完全沒有法律意識,就像一個個的大孩子。
“不敢?不敢你又拿柏叔家的陶碗?我不是說了嗎?只有我和阿太才能拿別人的東西,你不問柏叔,就拿了柏叔家裡的陶碗,就叫偷!偷東西就要被打!”
陳昊居高臨下地盯着趴在地上的這個瘦男人,在半月前他就已經將皮衣、陶器、農具、藤籃等一切放在各家人裡的物品進行了再分配,並確定所有權。
“我.....我只是看到阿柏的陶碗好像比我的要好看,我就拿回去用幾日,我用完就會還給他的。”這個瘦男人的表情還十分無辜。
“阿水,繼續打!打夠十下!”陳昊沒眼看了,對行刑人道。
“是!”
阿水和阿虎兩人就按照陳昊的要求,將這個瘦男人再懲罰了十杖,才把他放開。
這瘦男人一拐一拐地回家去了,這次的懲罰算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應該不會再私自拿別人家的東西了。
時至今日,被打過的人有二十多個,一開始那幾天最多人偷東西,後來這種情況就越來越少,凡事都有一個適應過程,對待這些部落人,陳昊只能像教孩子一樣,用懲罰的方式教他們不要這樣做。
處理完這件事,陳昊回到家裡。
他拿着一塊烤過的陶泥板,走出門口,然後又看看日晷。
此時日晷上的指針影子落在了日晷的背後,這是地球繞着太陽運行時,距離太陽遠近,以及高度角的不同而產生的現象,秋分到春分一段期間,就要看日晷的背後。
陳昊拿着陶泥板,在上面認真地刻上一道痕跡,如果日晷上的影子出現變化,以及天氣、天下萬物發生了變化,他就要詳細地記下來,便於以後確定二十四節氣,古人也是根據這種方法總結出二十四節氣的。
在這陶板上刻字,很不好刻,也不清晰,刻寫的字也不能太小,而且陶板體積大,又笨重,容易摔壞,每次拿出來用的時候,都要很小心。
隨着部落人對種菜的熱情高漲,肩骨的需求越來越大,所以他已經放棄用肩骨記錄,退而求次地在陶泥板上刻字了。
書寫工具是文明記錄的媒介,此時,他深深體會到,沒有好的記錄媒介,想要傳授文字,是很難的,別說是傳授文字了,就連簡單的記錄都十分麻煩。
“紙墨筆,筆還好做,前兩者就難了,除非能找到合適的材料。”
“唉,看樣子,能把二十四節氣記錄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陳昊嘆了一口氣,看到日晷上的指針影子顯示的時間也不早了,就匆匆忙將泥板放回屋裡。
接着,他和風裡希拿着背籃趕往老樹下集合。
到了深秋時節,氣溫變得寒冷,很多植物生長緩慢,所以這時候基本上很難再採集到食物。
就算有,也會被野生動物吃掉,部落附近能採集的地方,都採集過了,新收穫的粟豆要省着吃的,畢竟是要吃近半年的時間,所以,今日大家要到遠的地方採集,畢竟遠的地方能採集到食物的機會會大很多。
前幾日族長就安排了狩正虎去一個地方探查,很幸運,阿虎帶回來好消息,說那裡有一片木果林。
木果林?
根據部落人的描述,這應該是一種由木組成的果子,這究竟是什麼?
陳昊有些迷糊,據族長說,每年到深秋,部落人就會到那片木果林採集木果。
但那裡是在大山林之中,山林裡多猛獸,這一行大家也是做好了準備,帶上了飛石索、投矛器、甚至是抓捕器和弓箭等狩獵工具。
這次出遠門採集,老祖母還特意讓阿水等五個男人留在部落裡,老祖母說,到了寒冷的時候,山林中的猛獸就開始出山,所以部落裡不能只剩下老弱,要留一部分男人在家看守。
二十多個男女,揹着背籃,離開部落後,就一直往西北的山林趕去。
根據陳昊瞭解到的信息,附近這一帶,以媧氏爲中心,東面是慄陸氏,在西南面的大河對岸是渾沌氏族的地盤,這兩個部落距離媧氏最近。
而在西面和西北面已經是人跡罕至的山林野地,沒有風姓的部落,當然也不排除有其它姓的部落。
衆人一路往西北前行,在枯黃的草叢中舉步前進。
秋冬時的草叢是比較安全,因爲毒蟲和蛇類都要冬眠,所以不用太擔心碰到毒蛇,這個時代,人被毒蛇咬了,可就慘了,曾經就有不少的族人被毒蛇咬死,所以部落人在春夏之時,不會輕易到不熟悉的野地活動。
到了秋冬時節,部落人就能大膽地到野外探索。
“現在還不是很冷,猛獸還不會主動襲擊我們。”覡看到年輕男人們在緊張地注意着草叢四周便說道。
“也是。”
陳昊聞言也點了點頭,現在秋末之際,還有食草動物可供猛獸食用,所以還沒有到讓猛獸襲擊人的地步,畢竟猛獸也是會權衡獵物的威脅程度的,但到冬季就難說了。
穿過這片草叢,進入到一片黃黃的樹林。
這片樹林的樹木比較特別,樹冠上都是大片的將要掉落的黃葉子,而樹皮光滑泛白,其表面還有些黑色的斑點。
“這些樹木...”
陳昊忽然停了下來,走到一棵白皮樹旁,他拿起一個砍砸石器,砍砸白皮樹,撕下一塊,這一看,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昊,這不是木果,木果樹在前面。”女族長看到陳昊停下來,就連忙開口道。
“哦哦我知道了,族長,這種樹皮有大用處,我要帶一些回去。”陳昊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