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我們天上的父,人們都尊你的名爲聖。。。”
建國外婆的身世一直是個謎。
沒有人知道建國的混血來源,有人說是因爲祖父的蘇美爾人血統,有人說,他們全家都是蘇美爾的間諜。
只有建國的外婆紅梅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簡單。
靉靆浮絮,在每天僅存的24分鐘的陽光下,填空中總像是飄着浮絲似的迷迷濛濛,坐在紅梅身邊的外國友人不停地用中文唸叨着些經文。就像是中國人不說中國話非得拽幾句英文詞似的令人反感。
這是我離開南國的第1561天,這裡的天氣慢慢地變得像南國一般了。我記得小時候,爺爺在藤椅上扇着扇子給我剝芒果吃,青芒果沾辣椒真的爽口,我大力的吃着,撕咬着,就像是前些年我們撕咬地球一樣,當我把芒果從嘴中拿出來時,上面掛着我得一顆乳牙,那時候開始,我就發覺貪婪是要付出代價的,疼痛,哭泣。那時候的雲,和現在不一樣,但是天氣比這裡熱得多。
聽爺爺說,南國只有水猴子,沒有撒旦,也沒有上帝,只有紅黨。現在這裡的氣溫,飆升至平均25北值度(相當於你所在的年代的26.1左右),我記得建國曾經跟我說,你們這裡熱的像是亞馬遜熱帶雨林,我說這只是亞熱帶而已不要偷換地域概念,這才哪到哪,如果不這麼熱,芒果怎麼生長。他說她的老家在祖國的最北面,那裡夏季常年26度左右,冬季也常年26度左右,我說那不是挺好的,他說,夏季和冬季相差52度,你自己算算,好個屁。我說,哦。
現在是2099年4月1日,也就是老人們口中的愚人節,因爲我們經常被地球愚弄,實際上我們也在愚弄地球,所以這個節日被世界某個大米國取消了,我們本來也沒有過洋節的傳統,因此對我而言,這些都無所謂,可是我的視力越來越差了,難道真的有撒旦先生?如果有,我想跟他談一談,他的能力高超,應該能把我們帶出地球,但問題來了,離開地球我們去哪裡呢?
至今我們仍然沒有走出太陽系,但在太陽系的邊緣(那些磚家所描述的邊緣地帶),他們聲稱發現了一個缺口,有望在缺口尋找突破找到比地球更好的星球。
“再好的星球落到你們這幫孫子手裡,還不踏馬一樣完蛋。”
這是我想講的話,不知道這裡的夏天是否難過,人口密度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認知,所幸遇到個熟人,也好像失憶般地連照面也不打,我也看清除她到底是誰,閨蜜,亦或是仇人?
紅梅是我第3個女朋友,中國人很喜歡3這個數字,事不過三,三人成虎。所以實際上,我不清楚她是我第幾個女朋友,小的時候天還很藍,她們說我的眼睛像一對葡萄,也有人說男孩子這麼大眼睛不好看,單眼皮小眼睛才性感。我一直覺得我挺性感的,不是因爲我長得帥,而是我內騷。
我覺得內騷不是個貶義詞,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則,有我自己的信仰,我記得我爺爺喜歡看很多諜戰劇,那裡面有很多臺詞讓我一度覺得好笑,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我越發覺得肉體之輕和信念之重了,生命如流水柔軟,唯有信念堅韌。我不是喜歡喊口號的人,但是現在,如果沒有信念,我相信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我和紅梅是在南國認識的。我是個受不了熱的人,作爲一個從來不用吹空調的人,從北國來到南國之後,忍受了一個月的沒有空調的日子,第二個月的第一天,我便妥協了。
“來我的宿舍吧,有空調。”
樸素而又溫暖的一句話,我就掉進了她溫柔地陷阱裡。
紅梅在大遷徙之前,是個溫柔而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人總是會變,但也變得太快了,我一時間還真有點難以接受。當然,我對她也有點怨氣,這些怨氣在當下如此這般的境地中,顯得很不合時宜,但有些事情,還是會記在心底,傷口雖好,傷疤猶在。
當然,也算不上大事。2093年的時候,我在南國一所學校任職,紅梅是該校幼兒園的老師。和小朋友呆久了,多少會有些天真爛漫。我喜歡她的這種真和漫。在空調房裡,我們有了肉體的第一次相遇,後來我知道,只是我們倆之間的的第一次而已。那晚,在她那張不足1米2的小牀上開除了幾朵小花。我是個心大的人,更因爲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我絲毫察覺不出,這有什麼不妥,身體的語言告訴我這應該是她的“親戚”恰好來了,但紅梅問我:“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
她說,我從來沒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後來證明,我不是,那天是愚人節,我知道真相的時候也是愚人節。而知道真相的那天,南國像北國的遷徙之路突然開始,我們邊吵架邊踏上了如此浩大的征程。
在我的老家,人們認樹做親,象徵萬物有靈的神力,世界如此這般,我不得不相信撒旦的存在了,抑或,每個人類都是撒旦,我討厭愚人節,但不併討厭撒旦。
當我第一次看到建國外公時,我就知道,那是我的命。因此,任何事,我願意選擇用謊言來掩埋任何事。
包括我的感情經歷,包括,我是這個星球的間諜的秘密。
“紅梅,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使命,趕快跟他分手。”
“這和我的任務是兩碼事,我。。。”
不等她說完,男人舉手示意她住嘴。
“報告,緊急密件到。”
男人把房間內的所有士兵趕了出去,當他翻開文件時,突然開口。
“紅梅,你等一下。”
“是。”
“你,暫時不要分手,就呆在她的身邊,用你自己的方式,就這樣,去吧。”
紅梅被搞的一頭霧水,她分不清自己究竟該幹什麼。
但,面對一向不做無意義之事的將軍,她似乎,知曉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