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后土看見百來個渾身流血,張牙舞爪的血神子四處遊蕩,還未等后土走近,這些血神子突然化作一股血霧,慢慢地消散,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后土大驚,沒想到冥河老祖的道法如此高明,前些日子看見他和天庭妖族糾纏在一起,想必他也是巫族的心腹大患。
“祖巫后土,她來幽冥血海做什麼?”血海子是冥河練就的分身,分身有很多用途,后土遇見的血神子,就是冥河專門用來看守家門探取信息的。冥河知道原始天魔是不會輕易放棄他的,所以,這只是爲了防止原始天魔而專門設立的,后土的到來,卻將他的計劃打亂了,心裡懷疑后土來此的動機,冥河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后土趕到幽冥血海,看着這氾濫無垠的血海,無數悽慘的靈魂哀嚎着被血海海水捲進去再無音信,原本心地善良的她,心中極爲不忍,大聲叫嚷道:“冥河道友,請顯身說話!”
血海突然一陣翻騰,捲起了千重血浪,冥河道人的一張陰森無比的臉顯露出來,看着后土眼神,這時冥河已經知道后土爲何到來,於是哈哈大笑道:“后土道友,不知你到我這幽冥血海,有何貴幹!”
后土衣衫飛舞,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儼然一副母儀天下的氣勢向着冥河壓去,只見后土輕聲道:“冥河老祖,本來你的事情我不想理,但這些人既然已經死去,就讓他的靈魂消散吧,不要再戕害這些無辜的靈魂了。”
冥河道人眼見后土壓過來的氣勢,理都沒理,后土的氣勢比起原始天魔來,差別不以億裡記,氣勢近身,連他的衣角都沒帶起,不怒反笑道:“后土道友,你我無仇無怨,我不想與巫族結怨,你對我無理的事情就算了,你也不要多管閒事,好嗎?”
后土見到冥河有恃無恐的樣子,知道冥河道法高深,極有可能自己不是對手,但此時眼見這些生魄盤旋在血海的樣子,后土心中極爲不忍,大聲斥責道:“冥河道人,你不要爲了一己之私,殘害這些無辜的靈魂,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看來今日之戰不可避免,冥河跟隨妖族天庭日久,習慣性地對於巫族就比較排斥,於是直接道:“我學習女媧娘娘的造人之法,爲成就我阿修羅魔族而已,如果你再阻攔,我們就只有做過一場了!”
后土聽到火氣,巫族本就驍勇善戰,眼神凌厲地暴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做過一場好了。”說罷,后土展開祖巫法身衝了過去與冥河道人戰在一起。
要說后土,雖然身爲女流之輩,但也是祖巫之身,修爲在祖巫中是墊底地,但祖巫法身乃是盤古的一滴精血所化,自是厲害無比。而冥河道人天生伴隨着極品先天靈寶元屠和阿鼻劍,卻是無比厲害,乃是準聖中的佼佼者,加上身處老巢幽冥血海,佔據地利優勢,見到后土衝來,卻是不用劍抵擋,只是掐動法決,無邊的血海海水,化作猛獸狀朝着后土衝去,后土大驚,急忙倒退萬丈,避開海水的衝擊。
冥河道人見狀,哈哈大笑道:“后土小姑娘,如果你怕了,就趕緊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就當沒有發生,如何!”跟隨原始天魔日久,冥河道人自然的沾染了他的一些習氣,竟然稱呼后土爲后土小姑娘,這下可惹毛了后土了。
祖巫法身再次暴漲萬丈,拳頭劃過一絲玄妙的軌跡,好似越過無數空間一樣,直接到達了冥河道人面前五丈,眼見這絲軌跡如此驚人,冥河道人臉上顯出無比凝重的神色,血海的海水不停地翻滾着,化成一面厚厚實實的牆壁,擋在冥河道人面前。后土的拳影擊破了牆壁,打在了冥河道人腹部,冥河道人立刻化爲一陣血霧飄散。
原來,冥河道人眼見不能躲避,便使出了化身之術,用一顆血神子變換成自己的模樣,替自己擋下了后土的拳頭,而自己則遁入血海中。血海不幹,冥河不死,是講冥河道人練就了血神子四萬八千多,足足有四萬多條性命。
越級戰鬥,未能湊效的后土不禁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已經受了傷,鮮血涌入血海之中,血海的海水竟然瞬間吸收了,海平面竟然都長高了1米。冥河道人出了海底,滿臉堆笑地說道:“哈哈,后土祖巫,多謝多謝,這下我又可以增加萬個血神子了。”
后土氣急,硬生生地一口鮮血吞入腹中,揮動拳頭迎頭趕上,冥河笑着雙手持劍,和后土戰在一起,受傷的后土卻是不敵,連連被寶劍劃中,於是急忙向後退去。冥河哈哈大笑,帶領無數的血海惡鬼追了上去。
后土急忙化作一團煙霧穿入地底,祖巫后土乃是土之祖巫,有洪荒大地作爲壁障,在地底卻是無敵,雖然冥河道人也有入地的神通,但是以己之弱攻敵之強的舉動卻是做不出來,冥河道人見后土鑽入地底,諷刺了幾聲也就退了回去。
回到巫族部落的后土越想越悲憤,一時難過之下卻是心中惱怒,整日裡待在閨房中不出來,就連幾位大哥也不見。
冥河道人回到血海,急忙閉關練就血神子,這次戰鬥的成果很是驚人,冥河道人一氣之下,多了將近兩萬顆血神子,大喜之下,呆在血海中,發出一陣陣難聽的叫聲,阿修羅族人聽聞後,不禁瑟瑟發抖,老祖又在發什麼神經了。
有了這些血神子,冥河道人的生命又多了些保障。忽然,冥河道人記起自己血海附近的血神子已經消散,該抓緊時間多佈置幾道防線了,冥河急忙運轉法決,幾千個血神子衝出血海,向着血海四周飛去。
“不用這麼麻煩吧,小冥河,你就這麼怕我嗎?”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冥河道人不禁暗自打了幾個寒顫,鎮靜下來的冥河,拱手示例道:“老大,你怎麼來了,我還讓我這些血神子前去迎接你呢。”
血海海底空間中,一個裂縫出現,原始天魔身穿黑色道服出現,原始天魔眼中一陣蔑視,攤開手掌 ,一萬多顆血神子圍着手掌直盤旋,意圖飛離手心,但不管怎麼飛,還是呆在原地不動。冥河一陣緊張,害怕原始天魔一握拳頭,這些血神子就灰飛煙滅了。
冥河的神色出現在原始天魔的眼底,天魔更顯蔑視,有弱點的人才最好收拾,天魔心中暗想道。
原始天魔想着,眼神中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壞念頭,閃身圍着冥河轉了幾圈,嘖嘖嘆道:“不好看,不好看,還是我的黑色衣服酷。”
停在冥河的身後,原始天魔宛如實質的眼睛的神色,留在了冥河的後臀處,冥河道人一陣緊張,聽聞原始天魔一陣陰冷的聲音道:“小冥河呀,怎麼樣,後面的傷勢好了沒有呀!”
冥河噗通一聲,轉身就跪在了地上,拉住原始天魔的褲腳不停地大叫道:“老大,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辭而別,我不應該換了衣服的顏色,我不應該……”
“行了!”冥河還沒說話,就被原始天魔一聲暴喝打斷,原始天魔陰冷的臉色好像能掛下來幾層霜,冷聲道:“冥河老祖,還不將你這兩萬個阿修羅子民叫出來給我請安。”
冥河正心下發抖,忽聞此言,不禁心如死灰,暗道:“完了!”但隨即臉色怒轉,站起身來喊道:“來人啊,命令!阿修羅族人全數到此,老祖有事要吩咐。”
“是!”一個迴應傳來。
不多時,阿修羅的男男女女一齊聚集在海底,站得整整齊齊地,雖然看到了原始天魔這一不速之客,但均未發出聲響,只是呆在原地任憑冥河老祖吩咐。
原始天魔玩心大起,跑到這一夥男男女女中間,不停地轉圈,時而摸摸男阿修羅的胳膊,時而調戲下女阿修羅衆,摸摸其下巴,嘴裡不停地嘖嘖讚歎着:“這個不錯,夠結實,咦,這個也不錯,夠勁!……”
冥河老祖聽着,額頭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原始天魔的聲音宛如實質一樣,不停地摧殘着冥河老祖的耳朵,冥河的耳朵鼓膜再不停地震動撞擊。
“老大!”冥河不由地發出一聲,手已經快要接觸到一女修羅的脖子了,原始天魔轉過身,臉上顯示出狐疑的神色。
冥河老祖強作鎮靜,恭敬地拘禮道:“老大,你如果有吩咐,請隨便說,我冥河一定照辦。”
原始天魔臉色轉冷,忽地又緩和下來,眼睛盯着冥河,冥河不由低頭,原始天魔繼續用他那陰冷地語氣說道:“冥河,我問你,這幾天是不是巫族后土來過?”
冥河心中震驚,他怎麼會知道,難道他一直盯着這裡?
見到冥河的眼神,原始天魔知道自己說對了,不理冥河臉上的震驚,直接問道:“你可知道,祖巫后土來此爲何?”
冥河不禁一愣,隨即急忙回答道:“知道,估計是爲了一干生靈的魂魄而來。”
原始天魔微微頜首,隨即又說道:“冥河,你想保全這些阿修羅族人嗎?”
冥河急忙點點頭,不停地說道:“當然,當然!”
原始天魔眼神一稟,隨即說道:“冥河,我要你立教,你可願意侍奉我爲阿修羅魔族的教主。”
冥河低頭,想了一下,過了許久,才擡起頭問道:“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可否告知我?”
原始天魔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冥河,你要知道,該知道的就知道,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你可知天機不可泄露。”隨即,手指望天空上方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