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伏
時間回到在盤古開天闢地前——丹及丫還是一個島的時候。
四周的海水涌動衝擊着丹及丫島的輪廓。當時在海面上飄着三個島嶼:丹及丫島、連卡佛島、海瑟島。每個島都專程設有島駐,就是負責島嶼輪廓線監察的人,因爲三個島嶼的島主都想要一統海面成爲三島島主,那是一個多麼誘人的權利。島嶼與島嶼間是不分等級的,只是因爲魂力的高低不同而使某些種族帶有鄙視的眼光。丹及丫族人的魂力是最高的,他們控制着整個海面的安全防衛,只要丹及丫族人不出來搗亂就很安全。說是安全防衛,其實就是派島駐刺探其他島嶼的情況,丹及丫島島主克勞深聖光的魂力是海面上無人能及的,得罪了她就是說你不要你的魂魄了。克勞深聖光也是自古以來唯一的一位女島主,她剛開始做島主的時候也是受到很多的非議,但是當她把丹及丫島變成實力最強的島嶼以後,非議也就憑空消失了——克勞深聖光當着全族人的面將非議她的人的魂魄放到了魂火中,以儆效尤。
一個小孩的出生亂了看似高高在上的克勞深聖光,那個小孩就是侯伏。侯伏的出生是多麼的不引人注意,誰也不會知道在丹及丫島上會有這麼一個人。侯伏是在扎頓的家中出世的,侯伏的父母遭到仇人的追殺,父親已死。扎頓的父親凌空看到侯伏的母親懷有身孕後心軟留下了她,只是凌空無法預知未來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會在侯伏還是胎兒的時候就將侯伏弄死。
侯伏出生後和所有的小孩一樣快樂的長大,直到侯伏十八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知道他的父親死於仇人的刀下,母親死於難產。在侯伏離開扎頓的家之前每天都和扎頓混在一起,一起因怕練功偷懶而被罰餓肚子,一起打架,很快樂的日子。但越是快樂就越讓凌空感到不安,以後他們要怎麼面對彼此,凌空已經感覺到不是侯伏死在扎頓的手上就是扎頓死在侯伏的手上,他們註定是不能相容的——天命不可違。
十八歲,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夢的開始,可是對侯伏卻是噩夢的開始。侯伏知道了他的父親就是克勞深聖光魂火中的其中之一,不管在整件事情中他的父親扮演好人還是壞人的角色,對侯伏來說父親是不分好人和壞人的,只分好父親與壞父親,可是克勞深聖光連一個讓侯伏檢驗他的父親是好父親還是壞父親的機會都不給他,他要報仇。
報仇!報仇?談何容易,克勞深聖光的一個小指頭就可以將侯伏弄死。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提升自己的魂力,雖然不可能超越克勞深聖光,可是能縮小一點點的差距對侯伏就是多一分的希望,心中的仇恨燃燒着這位本就熱血沸騰的少年。
“喂,兄弟,你要報仇也不算上我。”侯伏聽到聲音後擡起他的頭就看到了他熟悉了十八年的臉,那是扎頓的臉,侯伏怎麼會忘記呢。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會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你夠傻了還裝。”還是與往常一樣的戲謔口氣,扎頓一點臉面也不留給侯伏。
“我的兄弟要去報仇就想把我給甩下,你認爲我是和你一樣笨的人嗎?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兄弟?有兄弟口口聲聲說我笨的嗎?”
“有啊,我就是,而且你不覺得做個誠實的人很重要嗎?”扎頓說着拽上侯伏,侯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扎頓的背上也揹着一個和自己大小一樣的包袱,侯伏明白了扎頓的用意。
扎頓讀出了侯伏的心思,轉而笑道:“你要感激我我也不攔着,但是麻煩你等會哭的時候別把你的眼淚啊鼻涕的往我的身上蹭。”
“你想太多了。”
“想沒想多某人清楚。”
侯伏和扎頓就是拜於島魍的門下,島魍很欣賞這兩個聰明的年輕人,可是當他知道侯伏的目的的時候,作爲師傅的他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自願成爲聖鬥士——沒有自己靈魂的聖鬥士。島魍依稀感覺的將來的丹及丫島,甚至其他的兩個島嶼會有一番腥風血雨,掀起的人會是他的兩個徒弟,只是島魍不知道他的兩個徒弟之間的淵源會是這樣的深不可分。
“侯伏,你……真的要報仇嗎?”侯伏讓扎頓的話給嚇着了,當初他來拜師學藝不正是爲了報仇嗎?而扎頓跟着來是認爲他們是兄弟,侯伏的仇人就是扎頓的仇人。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想說如果是你很親密的人跟你有仇你會殺了他嗎?”
“比如……”
“比如我。”
“那要看你是在哪方面和我有仇,如果你跟我搶女人的話我就會不客氣的把女人送給你,我們是兄弟。”侯伏拍着扎頓的肩膀告訴他兄弟情義是不會變質的,不管是因爲什麼。
今天的扎頓變得讓侯伏很不習慣,侯伏有點不安地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扎頓點頭示意證實了侯伏的猜想,侯伏也不敢去面對事情的真相,但總要死傷一些人來爲侯伏的父母交代。
“當有一天我用魂力對付你的時候你會還手嗎?”扎頓的話讓整個場面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壓抑。
“我侯伏用我從未見過的父母發誓,我永遠也不會做傷害扎頓的事。”很堅決的語氣,沒有半點的遲疑,正是因爲侯伏的這種品性,讓扎頓爲他做的事而後悔了很久,時間有多長他都忘了——從侯伏出事開始。
兄弟!由是兄弟,終也是兄弟。
扎頓
扎頓聽他的母親說侯伏的父母死得很慘,扎頓從懂事開始就知道侯伏的身上揹着血海深仇,這是他的父親告訴他的。他不知道他的父親爲什麼告訴他這些,因爲作爲一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遠離仇殺,可扎頓的父親卻要將扎頓推到把一邊,不過扎頓知道這自有他父親的用意。
扎頓和侯伏一起過的童年,很開心。
凌空總是會對扎頓說侯伏是這個島上有情有義的人,扎頓多喜歡他的父親跟他講“有情有義”這幾個字啊,因爲這是丹及丫島所不曾有過的感情。
扎頓在侯伏十八歲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侯伏不高興了,扎頓猜想他應該知道了他的父母的事情了,侯伏會去找克勞深聖光報仇的,侯伏怎麼打得過克勞深聖光呢。扎頓覺得作爲兄弟應該要跟侯伏一起承擔,他的仇人即是扎頓的仇人,只因他們是兄弟啊。
兄弟!多有重量的詞,扎頓願意將這樣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身上。
侯伏離開的那天扎頓一直都知道,只是在後面靜靜地跟着他,扎頓不能那麼快現身的,要不然就不能陪着侯伏一起承擔報仇的憤怒。扎頓等到侯伏走出很遠的路程才輕鬆的現身,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侯伏是不會趕他回去的,事實證明扎頓賭贏了。
侯伏修煉魂力很用功,扎頓全看在眼裡,不管再苦,是兄弟的就要一起承受,什麼都要一起,雖然扎頓知道侯伏不可能殺死克勞深聖光。
可是當他們的師傅成爲了克勞深聖光的聖鬥士以後,扎頓疑惑了,總覺得事情遠沒有像他看到的和聽到的那麼簡單,扎頓萌生了要將事情查清楚的衝動。
事情的真相顯得“兄弟”二字那麼蒼白無力。
扎頓的父親凌空就是一位聖鬥士,聖鬥士的職責就是幫島主做一切的事情,包括殺死侯伏的父母。侯伏的父親是反對克勞深聖光的人,所以她第一個動刀的就是侯伏的父親,當時侯伏的母親挺着肚子逃——拼命地逃,凌空在後面追——不放棄的追。
凌空沒有辦法對着一位保護孩子的母親下手,心軟留下了她。等她的孩子出生以後再一起殺了,凌空做着多此一舉的舉動。可是侯伏出生以後凌空又不忍心了,因爲哪位偉大的母親在難產的時候選擇了讓她的孩子生存,這是丹及丫島上從來不會發生的事情——丹及丫族人的潛意識裡就是隻有自己活下來纔是真理。就衝着情義,凌空讓侯伏順利長大成人,凌空知道會有那麼一天,侯伏用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質問當年爲什麼要殺死他的父親,到時凌空能給侯伏的回答就只能是:我是聖鬥士。
扎頓害怕會有那麼一天要在兄弟和父親兩者間選擇,扎頓會選擇兄弟?父親?現在連扎頓也搞不清楚了。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往日的話清晰地浮在腦海,這是扎頓對侯伏說的話,可現在變成“你的仇人是我的父親。”
“我侯伏用我從未見過的父母發誓,我永遠也不會做傷害扎頓的事。”扎頓也記着侯伏的誓言,只是這句誓言會不會在仇恨的面前也顯得蒼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