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海天“遼闊,有恨得牙癢癢卻無能爲力的人兒就有對克勞深聖光頂禮膜拜的人兒。克勞深聖光的忠誠追求者們高喊:“島主英明,島主萬歲!”
市面上更是出現了克勞深聖光的肖像畫,一些沒有見過克勞深聖光本人的追求者們將克勞深聖光想像成是三頭六臂會飛檐走壁穿銅牆鐵壁的牛逼人物。
“我跟大家說,我家舅舅的丫鬟的爹的老鄰居家的兒子在島主那裡當差,牛不?”
“真的……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見過他呢。”
“你見過島主啊,她長得是不是很好看啊?”
“島主的身材好不好啊?”
“島主平時都愛幹什麼?”
“島主都吃些什麼?”
“島主睡覺的時候是怎麼睡的,我聽人誰說島主睡覺不是睡在牀上的。”圍觀者七嘴八舌地問道。
“島主是什麼人物,我是說我見過那個在島主跟前當差的。”
“切!”衆人感覺這個世界在風中凌亂。
此時,在衆人圍觀的正對面有人吆喝道:“來看看啊,史上最像島主的畫像啊,便宜賣咯,便宜賣。”
衆人不顧三七二十一地衝過去,亂手亂腳地搶着喊着:“我要,我要,給我留一張。”
“我也要。”
“哎,你別推我啊。”
“哎呀,是哪個龜孫子踩老子的腳呀。”
“走開了,我已經上了年紀了,年輕人不要欺負老人家。”
……………
強鑼打鼓聲落下後,說書的開始工作了。
“話說當日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沒有月亮啊,我們的島主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啊就來到那海瑟島嶼會見巨路峰那廝,你猜怎麼着?”
衆人迴應:“怎麼着?巨路峰使出很多招式來恐嚇我們的島主,一般女子遇上這樣的情形造就尿褲子了,可是我們的島主臨危不亂地說出了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什麼話?”
說書人一拍堂木,喝下一口茶吐掉茶葉梗一拂扇,說:“我們的島主說我只是來做客的,你又何須緊張?巨路峰一聽,緊張的神經終於可以稍稍放鬆。”
說書人收拾桌上的東西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不是吧,才說了一點點。”
“是啊,我們都沒聽呢。”
“怎麼可以這樣啊。”
人羣中擠進一個男子來,在桌子上撂下一把刀和一袋銀兩,說:“你要是說得好,銀兩你拿去,說得不好,叫你家人把銀兩拿去給你辦後事,你的腦袋借我一用。”
“說什麼廢話,腦袋借來還了又怎麼樣,裝不回去。”
說書人嚇得兩眼泛白,身體顫抖着好像要和地面做親密接觸。
“說書的,你別挑戰他,他說過的話雖然說是放屁,可是放的屁是臭的,他真敢這樣做。”
“黑卡卡定慧,你現在就在放屁。”
“那你就是跟屁蟲了。”
“你……”
“你不是要聽說書的說完嗎?還不認真聽,開始了。”
厄沙薩斜眼看過去,發現黑卡卡定慧的手上拿着他剛纔撂在桌上的刀,刀尖的那頭是索索發抖的說書人。
“話說當日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沒有月亮啊,我們的島主一個人,只是一個人啊就來到那海瑟島嶼會見巨路峰那廝,你猜怎麼着?”
“我們的島主說她只是來做客的,還讓巨路峰別緊張。”黑卡卡定慧回答,“這都說過了,接上次的。”
“島主看到巨路峰好像比較放鬆了一點後就說你巨路峰小心道最後怎麼死都不知道。”
“然後呢?”衆人問道。
“然後那巨路峰又緊張了,島主和他對峙着比耐力啊。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我們的島主就聰明在這裡啊,她和巨路峰在閒扯着,島魍早就深入他的島嶼腹地了。”
“島主真是高明啊,我更崇拜她了。”
“還沒完呢,島主在那裡還睡着了,你誰酷不酷。”
“酷!”
“巨路峰問島主來這裡做客只是睡覺的嗎?”
“島主怎麼回答的?”
“島主說我在我家裡睡覺怎麼讓你說成做客了呢,瞧我們的島主,把做客變成了做主。”
“…………”
克勞深聖光砍斷了浩瀚斗的右手巨路峰,浩瀚鬥坐立不安了,他已經感應到克勞深聖光很快就會對他下手了,一直以來克勞深聖光做什麼事情都不着急,因爲她要一擊必死的效果,徒勞無功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克勞深聖光的眼前橫臥着一潭波光鱗鱗的池水,隱隱約約間傳來恢宏的瀑布聲。克勞深聖光閉眼傾聽着,她的心情甚好,所以只聽見涓涓細流在泠泠輕唱,一股靈氣般的出塵。
克勞深聖光目光掃視一週,那山水都可以讓克勞深聖光暫時得到歇息,克勞深聖光凝目望去,見崖上的樹上站着自由的鳥兒,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景了?不記得了。
一襲白衫飄飛,宛似那雲中仙人一般出現在克勞深聖光的青年站在克勞深聖光的背後,說:“我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你了。”
克勞深聖光安靜地聽着大自然的一切聲音,似乎眼裡除了面前的風景就再無其他,克勞深聖光那種一心一意的專注神情裡透着一股小女人的氣質。
青年均勻的呼吸和着叮咚的山泉聲縈繞在天地之間,克勞深聖光卻彷彿在這天地之間再無分彼此。
一股浩然的氣流自那青年身上傳來,克勞深聖光身體的經脈涌入一股氣流,青年說:“怎麼那麼不會照顧自己。”
克勞深聖光似乎要被那股強悍卻又帶着溫柔的真氣吞沒,克勞深聖光的臉色變得更是紅潤,“昨晚練功練晚了點。”
青年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道:“我不在你的身邊,你要小心一點。”
“嗯。”克勞深聖光輕聲得應道。
“他們對你的……”
“我們不要說這些可以嗎?現在,我不想理會那些事情。”
“好,我們不說那些。”青年溫柔的說,那種溫柔是秋泓映月竭取世間最純淨的天地靈氣化爲一道流光而去的純靜唯美。
“還記得那個我練功的那個山洞嗎?”克勞深聖光莞爾一笑。
“記得,那天的你多狼狽啊,全身都溼透了,還受了傷。”
“當時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當然,我在睡覺,還是裸睡,你一個女孩突然闖進來。”
“我看出你還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沒有,哪有。”
“你的臉紅了,你不要以爲我哭得淚眼朦朧的就看不清楚,你那時真的臉紅了。”
微微側頭望着克勞深聖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和善的微笑!只有他懂得她並不是像其他人看到她的那樣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她曾經也是一個愛做夢的女孩,可是曾經的那個女孩在第一次接觸到羅修門的魂力心法的時候就迷失了,迷失的日子裡也只有他還陪着她。
青年的語調一轉,沉重而傷感地說道:“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那一步,你放過厄沙薩好不好?”
“他的母親那樣對你,你還……”
“那也只是他的母親。”
克勞深聖光輕笑回答,說:“好。”
青年很享受此刻的心情,因爲此時的克勞深聖光是沒有一點攻擊性的克勞深聖光。當你滿眼仇恨地去羅修門找他們的時候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後面偷偷跟着你,當你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紅女籍身上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很,當你……我自以爲是的做了一件讓你我都無法再挽回的事。復古非對我而言,我是高興又失落,我高興的是你愛過他,失落的是你不再愛他。這些年來我沒有束縛你讓你自由去飛,我希望有朝一日你累了,會在我的心灣停靠休息,像現在一樣。
“你真的不幫我?”克勞深聖光再次問到這個問題,她是很想讓他幫自己解決掉一些不必要存在的麻煩,但是每次問到的時候他好像都不太愛管這檔子的閒事,在他看來是閒事。
“你剛不是說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談那些凡塵事嗎?”
“你要知道我們都是凡塵中人,就算你這樣迷戀這裡的一切也只是偶爾縱情,難道你能做到不問世事嗎?”
“我跟你說過了,我誰也不幫。”
“那你還叫我放過厄沙薩。”
青年沉默不語,果真忘卻了紅塵的話又怎麼會掛念着紅塵裡的克勞深聖光和厄沙薩。
“我不想發生你們兩個中只能讓我選一個的場面。”
“可是這必然是一個趨勢,遲早有一天你要面對。”
青年曾經有愛他的父母,可是當他的母親離開他後他的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在人前對他很好,人後就經常打罵他,之後女人生了一個兒子,那個兒子就是厄沙薩。有了兒子的女人更是對他不好,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她的兒子,還好的是厄沙薩每次都會留下一點給他,他終於可以找到一絲溫暖。父親死的那一年他就離開了那個家,其實他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厄沙薩哭了好久,只是父親死了他就要成爲男人了,所以他,要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