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侯伏示意扎頓不要出聲,他聽到了有腳步聲正朝着他們的方向靠近。侯伏聽着腳步聲判斷來人,是四個人,兩男兩女。很快,侯伏又聽到了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人,看來另外四人可能都不知道後面有尾巴。
侯伏和扎頓陷入兩難的境地:離開,手碰到得東西還沒弄清是什麼,萬一激怒了它麻煩事會很多,一樣逃不開;留下,那四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來人是克勞深聖光就更麻煩。
“小心點。”女子的說話聲飄進了扎頓和侯伏的耳中,排除一個女的不會是克勞深聖光的可能性。
轉眼間,微弱的燭光照着侯伏和扎頓的臉,幾個人面面相覷,執火的人快速的把火吹滅了,四周重回黑暗。
侯伏看清楚了來人,雖不認識他們但也可以判斷他們中沒有克勞深聖光。
黑暗中的兩撥人各懷鬼胎,都不知道對方是是敵是友。兩撥人沉默許久,誰也沒有出手,原因是黑暗中出手會誤傷了自己的人,而且也怕在熄火的一瞬間對方換了位置,要還是朝着原先的地方出手會暴露行蹤。
來人是不知道侯伏和扎頓沒有換位置的,而侯伏和扎頓是不會對他們出手的,因爲他們受制於手中的不明物。
方纔本可以藉着微弱的燭光看清手上的是什麼,可是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就將火熄滅了,那麼快的速度,讓侯伏更不敢冒險。
跟在四人身後的那個人也停下了腳步,他與前邊四人隔着一段距離,不知道他們是看到了侯伏和扎頓,他覺得奇怪的是前邊的人怎麼都沒有了動靜,像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後邊的人靜靜等了一會後見依舊無動靜,關心則亂地喊了聲:“鳳凰。”
火鳳凰此刻有想殺了冰麒麟的衝動,他跟來了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壞事了。
四人備戰。
“鳳凰,你在哪。”冰麒麟見火鳳凰沒有應答就更焦急了。
“鳳凰,你別嚇我,你說句話啊。”火鳳凰讓冰麒麟叫得心裡發毛,只是前邊的兩人怎麼還不動,莫非是想以靜制動?如此一來,火鳳凰更不能應答了。
得不到迴音的冰麒麟焦急如焚,他再也無法等下去了,他加快了步伐。
“鳳凰……我來救你。”
冰麒麟的速度很快,話音還沒落就來到了火鳳凰的身邊,冰麒麟藉着火光看到火鳳凰沒出什麼事,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沉下。
“你嚇死我了,怎麼不答應?你不知道我擔心啊。”火鳳凰的眼色朝着旁邊眨了眨,是要告訴冰麒麟在前邊有兩個人。
“鳳凰,你的眼睛怎麼了,是不是……我看看。”火鳳凰也不買他關心自己的賬,她只想告訴他前邊有兩個人。火鳳凰上前一步又吹滅了冰麒麟的燭光,然後拉着他換了無數個位,爲的就是要混淆那兩人的視聽。黑卡卡定慧也用最快的速度換了位,四周又回覆平靜。
再說侯伏,他趁着冰麒麟的微弱燭光看清了自己手碰到的東西,那是金狐狸的皮囊。克勞深聖光用它的內膽做照亮之用,而它的皮囊用海水浸泡之後就會冰冷無比。克勞深聖光把經過處理的金狐狸放在這裡爲的就是要嚇唬闖進來的人,漆黑得看不見的地方再加上不明物體就可以把膽小的人嚇個半死。
扎頓聽得清楚後來進來的人喚其中一個女的鳳凰,扎頓努力回想着這個讓他感到熟悉的名字。
“請問可是火鳳凰?”扎頓首先打破僵持不下的局面。
火鳳凰詫異的愣了愣後覺得此人不會是克勞深聖光的手下,便回答:“正是。”但感覺歸感覺,火鳳凰在回答扎頓問題的同時也拉着冰麒麟不動聲色的換了一個位置。
“久仰大名,在下是扎頓,與我兄弟侯伏來到這裡爲的是要探清克勞深聖光的一件事情。”扎頓的態度表現得恭敬。
“扎頓?什麼鳥?”冰麒麟沒心沒肺的說,克勞深聖光他都不放在眼裡,他會怕一個毛頭小孩?
火鳳凰點起了燭光,這纔看清楚侯伏和扎頓,但是她看侯伏的眼神中明顯帶着奇異。
“鳳凰,克勞深聖光會敗在一個年輕孩子的手裡。”
火鳳凰的母親當年跟她說的話突然涌在了火鳳凰的腦海裡,她奇怪,爲什麼看到侯伏就想到了母親的話,難道母親說的年輕孩子是眼前的侯伏嗎?如果是,火鳳凰要幫助他。
侯伏也藉着火光看清楚了手中之物,那的確是金狐狸的皮囊,更讓侯伏覺得克勞深聖光的聰明之處是他剛纔踏着下來的樓梯不見了,成了一個空穴。若是被嚇得驚慌從原處返回就會葬身在此,侯伏感到了壓力。
冰麒麟的心裡不舒服了,可是不能明着說出心裡的不滿,那樣會招火鳳凰的罵的,既然明的不能來,那他就來暗的,他默默記下了侯伏的名字和樣子。敢跟他冰麒麟搶女人?找死。
各自介紹了自己後就恢復了本來面目,冰麒麟的話中還是一句一句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就怕別人不知道火鳳凰是他的女人,這句話尤其要讓侯伏聽見,提醒侯伏火鳳凰是他冰麒麟的女人,別什麼歪瓜裂棗的都來打鬼主意。黑卡卡定慧還是一樣的散漫,他早就習慣了,他跟着火鳳凰來這裡是玩的,海天都讓他玩遍了,現在要換換口味,和克勞深聖光玩命——看誰的命硬一點。厄沙薩歷來都是黑卡卡定慧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的,也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沒主見什麼的,沒主見就沒主見,又不會缺胳膊斷腿的。因此五人看來也就只剩火鳳凰和月顏的目的最明確了——報仇。
“呃……那個什麼猴,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頭暈。”冰麒麟說這話多沒底氣,就怕火鳳凰一句難聽的話過來。也不是侯伏在冰麒麟的前面晃來晃去,是因爲侯伏和他的女人聊得正歡,他把醋都喝沒了還不能緩解他的苦悶。
“他叫侯伏。”
“哦,知道了,就你記性好。”火鳳凰聽出了冰麒麟的怨氣,會意一笑。這一笑看在冰麒麟的眼裡就多了不舒服的成分。
“那個猴,我說你不要老礙着我行不?”
“他哪裡礙着你了,還有,他叫侯伏。”火鳳凰哭笑不得的糾正道。
“我覺得我叫他那個猴挺舒服的,我喜歡。”說完冰麒麟就往兩人的中間擠去。
“你也不要礙着我。”火鳳凰想從與侯伏的對話中聽聽他是不是火鳳凰母親說的那個年輕人的計劃被冰麒麟這個莽夫打亂了。
“我就愛着你。”火鳳凰卻聽不出冰麒麟這句含有深意的話。
“鳳凰姐,就讓前輩叫吧。”
鳳凰姐?前輩?猴跟鳳凰很熟嗎?我很老嗎?
“叫我麒麟哥哥。”就這句,周圍的空氣都冰封了。
“有些人……哎!”黑卡卡定慧的“哎”嘆得蕩氣迴腸,大有不氣死冰麒麟不罷休之感。
“厄沙薩,我以爲你夠無恥了,沒想到今天讓你沉冤得雪了。”黑卡卡定慧毫不客氣的將一句話刺向厄沙薩和冰麒麟兩個人。
幾人的步伐走向那個未知的領域,前邊有什麼在等着他們?他們也不知道。
隱約間覺得越走長廊越窄,只是還不到盡頭。轉了一個彎就燈火通明瞭,這裡是克勞深聖光的秘密之地,所以沒有了聖鬥士的守衛,他們倒是走得輕鬆。
“廢物,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留着你們何用?”憤怒的斥罵聲中帶着不減的霸氣。
“島主,屬下無能,請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你還有什麼價值跟我談條件?”此聖鬥士被克勞深聖光的話問得說不出話來。
“島主,我們雖然未能成功刺殺郝卡納,但是讓我們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哦?”
“郝卡納聯合海瑟的巨峰路要將島主您除去。”
“他們終於按不住了,我看他巨峰路還能假裝多久。”
“那島主……”
“你們立了大功,下去吧。”
“謝島主不殺之恩。”
在克勞深聖光之外的人也聽得清楚,“看來克勞深聖光是有多路敵手啊。”冰麒麟確定他的說話聲不會被只有一牆之隔的克勞深聖光聽見。
七雙眼睛盯着克勞深聖光離開的背影,月顏和侯伏的眼中是恨意膨脹,可是此刻卻不能手刃克勞深聖光,寂靜得可以聽見月顏磨牙的聲響——那是仇恨應有的聲響。火鳳凰的手溫柔的安撫着,用眼神告訴她現在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
他們也沒有多想就往克勞深聖光出來的方向走去,直覺告訴他們,那裡可能有他們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的真相,就算沒有也不應該不去看看,更重要的是他們感覺到他們在這裡已經迷路了,得去找找出去的路。
一路上月顏是最不愛說話的,她的話語都讓克勞深聖光的一切佔去了,相比之下倒顯得冰麒麟多話,只不過他的話都只是對火鳳凰說的。他本來就是因爲火鳳凰才攪進與克勞深聖光的對戰中的,那自然只是理會火鳳凰了,不過很快就會多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侯伏,在冰麒麟的眼中侯伏是搶他女人的人。
閃過幾條隧道就看見了入口,這入口不是像石門那樣的,而是隻容一人匍匐而入的小口。幾人都覺得奇怪了,他們爬着進去倒沒什麼問題,可是克勞深聖光進去也是爬着進去的?
“怎麼?受不了委屈就別跟着。”侯伏沒有這樣的思想也應是被冰麒麟強加上去了,冰麒麟爲自己的聰明而自豪着。
“你怎麼說話呢,侯伏纔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火鳳凰爲侯伏的大力解釋讓冰麒麟更是看不慣侯伏了,想他追逐了火鳳凰那麼多年了,侯伏剛一來就佔了他的位置,冰麒麟恨在心裡又要在臉上表現出很寬宏的氣度,這在冰麒麟看來不是人過的日子。
“鳳凰,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火鳳凰的態度還是沒有改變,或許可以說她多冰麒麟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的。
“我是想激勵一些小輩,讓他們明白要想做成一件事情是要經歷很多艱辛的。”
火鳳凰白他一眼就隨在侯伏的後面爬進了入口,冰麒麟又找到可以讓他嘀咕的事件了:“連爬都要緊跟在他的身後。”
黑卡卡定慧看準機會了就是一個不會浪費的人,他笑着對冰麒麟道:“終於承認我們這些人是小輩了。”
冰麒麟還沒完全弄懂黑卡卡定慧的話又來了個厄沙薩說:“前輩。”此前輩叫的可是大有韻味,冰麒麟這才明白過來剛纔對火鳳凰說的話是在承認自己老了。
先後爬進去的人看到裡面的,不由咋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