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有點戰戰兢兢地開始了新一輪的符籙繪製,在想起了轉變靈力輸入程度後繼續保持穩定的方法後,這次的繪製總算順利了不少。
可惜這一次的繪製依然沒有直接成功,失敗在第四次的靈力轉換處。當然這也意味着她離成功不遠了。
這給了卞若萱極大的信心,這說明她的猜測是沒有錯的,本階段的成功近在眼前啊。
這次這位前輩並沒有再下什麼陷阱,失敗過兩次後,卞若萱終於成功畫出了第一個正確的符籙。
看着這張來之不易的改良版火球符,卞若萱差點就熱淚盈眶了。
不容易啊,一個最基礎的一階符籙,她都失敗了這麼多次才成功。
成功完成一張符籙的繪製後,需要的就是對符籙的效果測試,然後確定需要繼續加入星芯藤的大致範圍。
卞若萱原本是準備直接測試的,靈力注入前一秒,她突然停住了。
雖然前輩寫的很多內容,被證明並不靠譜,但是關於改良後的符籙並不穩定這事,依舊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爲了避免她現在這個小身板傷上加傷,她還是稍微做點防護措施吧。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離家裡的各種易燃物品都有一段距離,即使有風,應該也不會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把畫符用的東西、蒲團以及墊在石碾子上的木板收進儲物袋後,卞若萱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她今天可能是傻了,之前明明就可以把石碾子收進儲物袋然後放這的,爲什麼她要用自個兒的小身板去推呢?
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把石碾子也收了起來,這樣她面前就一片開闊,萬一這符籙效果太難控制,她跑路的方向能更寬闊一點兒。
一切準備就緒,卞若萱戰戰兢兢地往符籙裡注入了靈力,然後以她目前最快的速度往後一彈。
劇烈的爆炸聲不僅嚇到了她和申氏,還驚動了周圍的鄰居。
當卞若萱還因剛纔的爆炸心有餘悸之時,院門被敲響了。
推門一看,門外站着的都是臉有怒意的周圍鄰居。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們怎麼回事!”
“試煉場是幹什麼的不知道嗎,在這用什麼符文!”
“你這孩子也忒沒規矩了點,你娘怎麼教你的?”
“你們家不睡,我們都得陪着你是嗎?”
同樣受到了驚嚇的申氏急忙趕到門口,將正在承受鄰居們憤怒的女兒護到身後,不停賠禮道歉。
卞若萱看着申氏並不高大的背影,囁嚅着說不出話。
好不容易勸走了鄰居們,申氏蹲下身揉了揉垂頭不語的卞若萱,安慰道:“沒事的萱萱,以後注意就好了。”
卞若萱依舊自責:“阿孃對不起,是我做錯了。”
“你這孩子,阿孃不是說過了麼,沒事的。今天已經很晚了,阿孃去燒水,萱萱你洗過澡就睡,別想這事了。”
申氏轉身去了廚房,留在原地的卞若萱一回頭就看見了地上被火球符炸出的小坑,只能深深嘆了口氣。
前輩簡單的一句“不穩定”,可算是把她給坑慘了。
這何止是不穩定,她動作要是再慢一點兒,拿着符籙注入靈力的右手說不定已經沒了。
不過,這個符文倒可以適當地備一點,等之後進入秘境時,說不定能有奇效。
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再繼續了,日常的藥浴之後,卞若萱直接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她倒是起了個早,起牀換藥之後她突然發現手上的傷已經快要癒合了。
這藥效應該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吧?百思不得其解,她也只能將其歸功於昨天記憶的解封上。
所以說,昨天神識提高了,但修爲卻卡在了練氣二層巔峰的原因,是因爲更多的靈力都被用來療傷的原因嗎?
吃過早飯,卞若萱照常和申氏告別後,踏上了去‘課室’的路。
但她今天上午既不去課室,也不打算去藏書樓。
院裡不能實驗符文,動靜實在太大了,她可不想再害得申氏給她擋一會憤怒的鄰居了。
鄰居們所說的試煉場也是去不得的,一張兩張倒還能推脫說是偶然所得,多了根本就解釋不清。
若是實話實說,麻煩依然不小。
首先從家族的書上發現了新的符文而不上報,就是要吃掛落的。
其次,她居然還把這符文成功做出來了,這符文需要用得上的技法根本就不是她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所能掌握的,師承未明又是一大罪狀。
她可還是想去太一宗的,並不想在卞家待到老,或者無奈之下怒轉散修。
所以,找到一個新的,少有人跡的,可以供她自由實驗符文效果的地方就成了當務之急了。
這時候,她倒是分外地羨慕陣修了,她要是個陣修,隔音陣往周圍一下,別說給地上炸出個小坑了,就算一失手把房子給炸了,也沒人能聽着動靜。
陣修?卞若萱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和況季同所在的況家就秘境的具體情況做點交換的,她現在對況季同這個元嬰期陣修手上所能擁有的陣法可以說是十分嚮往。
可惜的是,況季同好像是個對秘境這類事物本身就有足夠了解的人,她手上有的這些消息,人家感不感興趣還兩說,她也不好眼巴巴地送上門去求合作。
長嘆一口氣,卞若萱還是熄了這心思。
單憑少有人跡這一條要求,卞若萱就把城內排除了,楓城裡可以說就沒有人少的地方,不然她那次也不能那麼順利地逃脫了沐家人的跟蹤,雖說後來她自己又傻乎乎地送上門了。
既然要去城外,卞若萱很快就明確了目標。
還是進山吧,雖說現在因着秘境出世,進山的人數比之前來說更多了。但是,地方這麼大,仔細找找肯定能找到沒什麼人去的地方的。
她就不信自己次次都能那麼倒黴,回回進山都能碰到有人搞密謀。
不信邪的卞若萱,把心一橫,直接奔着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