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申氏從這邊入口出來後,卞若萱上去迎了迎,然後拉着申氏跟在了無塵師姑的後面,三人朝着客棧的方向去了。
鄴都內客棧價格都不便宜,但環境設施還是和客棧挺相宜的。
最近可能正是入住的高峰期,三人一人定了一間房間後,客棧好像就已經不剩什麼房間了。
鄴都的凡人數量並不少,但會在此地留宿的並不多,客棧似乎還會對凡人加收額外的費用,據說是代官方收的。
但是,大佬在城門處收的那個儲物袋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反正大佬給掌櫃的看了一眼,這比費用就被免了。
這一路雖然不長,但申氏也沒什麼心思出去過逛了,路上來的時候,也經過了一些鋪子,讓申氏覺得這鄴都的東西離她一個凡人比較遙遠。
卞若萱原本想着的是到了客棧就馬上睡一覺,但是這個鄴都的拍賣會打破了她的計劃。
想着這拍賣會裡或許會有她需要的材料入拍,卞若萱還是想在今天把她積壓的符籙都換了靈石。
圍城師姑見她準備出門,有跟她出去的意思。
卞若萱想了想,覺得自己總歸有一天,是需要用自己的本來面目去和名矽的人接觸的,重新辦個卡她也覺得麻煩,不如從現在開始過了明路。
於是,她便和無塵師姑一起出發了。
師姑雖然有和她一起去的意思,但還沒到連她賣什麼買什麼,都一眼的地步。
因此,卞若萱便和這鄴都的小二一起去找了鑑定師,師姑留在了一樓,在看符行大廳裡擺着的東西。
鄴都畢竟是個大地方,對她這種等級的卡,並不很看重,派的鑑定師卞若萱看了一眼,不過是築基程度。
卞若萱算了算自己交易的次數,感覺這次自己的存貨都清了,應該是有升級的資格了,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人有沒有幫她升等的權限。
若是沒有,她後來還得找其他有權限的鑑定師,會很麻煩。
所以,她乾脆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符行的鑑定師雖然是經過了專業培訓的,像她在其他符行碰到的鑑定師,態度就都很好。
也不知是鄴都這位見過的太多,還是她現在用的不是‘秦玄’的模樣,本身年齡就讓人無端看輕了三分,總之她覺得這人和她說話老是夾槍夾棒的,讓人聽着總覺得不舒服。
卞若萱和名矽的合作還是挺愉快的,也沒有換合作方的打算,名矽也是個大行了,裡面有點態度不好的人,她覺得也能忍受。
但是,不出口氣她也不那麼舒服。
所以,她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詢問對方有沒有給她升卡的權限。
這人態度就更差了,惡聲惡氣地說了句沒有。然後就開始暗諷她名堂太多,有沒有權限和她無關,別拿着雞毛當令箭,拿了大人的卡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卞若萱明悟,怪不得聽到她問升卡態度嫩差成這樣,原來是自己沒這個權限啊。
既然這人沒權限,她也就不想和這人多聊了,她記得她現在是有在任何一座城中的分行裡挑選所有空閒鑑定師的權利,之前還沒用過,現在正好試試。
只不過,這已經和某位鑑定師見面後再換鑑定師,可和一開始進店後就選擇鑑定師的意味不一樣。
對她本人是沒什麼影響的,但對鑑定師,就是個比較大的打擊了。
若是這人一開始態度好,她便會拖他幫她引薦一位有升級權限的,現在,她覺得自己沒有和他說的必要了。
讓這人幫忙引薦與她自己通過卡強行換是有區別的,前者是鑑定師主動爲客人尋找合適的鑑定師進行交易,後者幾乎等同於持卡客人對鑑定師的投訴了。
所以,選擇鑑定師卞若萱一年選能個十次左右,但換鑑定師,按她現在的權限,兩年纔有一次。
這時候空閒的鑑定師,正好也有幾個有權限的,卞若萱掃了一眼選了個達到了三階,而她有看得比較順眼的。
發出去調換請求的同時,這人就接收到了相關信息,當時就炸了。
之前還只是夾槍夾棒,現在直接明槍暗箭一起上了。
卞若萱眼觀鼻鼻觀心,在那人說到一個空閒後,才悠然說了句:“兩年有一次的權限,放着不用多浪費啊。”
那人便轉移了攻擊方向,開始質疑她的卡的來歷了。
卞若萱簡直要笑出聲了,符行的貴賓卡,除了辦卡者本人可以使用外,是可以設置一個附屬使用者的,都是憑靈力認定。
她當時辦卡的時候雖然是用的‘秦玄’的靈力,但出了門她就把附屬使用者設置成了她本人。
附屬使用者的權限,也是由主卡人自己設定的,因爲附屬使用者也是自己,她自然也給了自己最大的權限。
換鑑定師的功能都能用,質疑她是不是這卡的辦卡者並沒有意義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急瘋了,腦子……
這種類似投訴的流程,新的鑑定師來的倒是挺快,新的人一進門,卞若萱就感覺這次可能有戲看了。
這個態度不好帶鑑定師幾乎當場就炸了:“宋思緲,你長能耐了啊,別以爲我大伯不在,你就能把我弄下去了,這人是你找來的託,專門來刷低我的客戶評價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你等着,我現在就想上級傳訊,投訴你不正當競爭。”
說完這人就衝出了門,不知道到哪去了。
卞若萱翻了個白眼,去一樓就去一樓,她正好問問師姑,之前建議她的那些材料,還有沒有別的,正好她現在能升級了,一併買了比較便宜。
師姑這時候已經沒有在看東西,反而坐在一樓喝茶。
卞若萱問候了一句師姑後,便坐到了她旁邊。
師姑對她這麼快就下來了還挺驚訝:“買完了?”
卞若萱嘆了口氣,道:“唉,師姑你有所不知,碰到了個態度不太好的鑑定師,然後我就申請換了個,現在人家懷疑我是個託,投訴我非正當競爭去了。”
師姑一句話沒說,反而遞給了她一杯茶,看意思是想讓她平靜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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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定師的投訴流程比較長,又或者是這個鑑定師投訴的事情比較嚴重,反正卞若萱把手上這杯茶都喝完了,纔有人匆匆從二樓下來,看樣子是準備處理這件事的。
而那個態度不好的人就跟在那後面,看錶情是趾高氣昂的,大概是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吧。
在後面跟着的,就是卞若萱後選的那個鑑定師,這人表情倒是淡定,看不出什麼來。
卞若萱動也不動,只等着這人來。
出來處理事情這人倒是有眼色,先衝大佬行了個禮,問候了大佬後,才客客氣氣地準備讓卞若萱和她一起去處理這件事。
卞若萱看着後面趾高氣揚那人,覺得這個出來處理的人可能會跟他有什麼關係,屁股完全沒有挪動的意思。
“急什麼啊,有事難道不能當着我師姑說嗎?”
那人顯然是爲難了一下,才道:“既然小道友如此主張,讓這位前輩一起也無妨。只不過,一樓這地界不太合適處理這事,還請您隨我上二樓。”
鄴都的名矽符行生意還不錯,早先師姑坐在一旁喝茶的時候,就有人一直往這邊瞄,不過礙着師姑的修爲,不太敢造次而已。
這幾人一下來,基本等同於有熱鬧可看了,雖然眼神還是不敢往師姑臉上瞄,但是對準卞若萱的卻不少。
卞若萱只是對這個鑑定師有意見,並沒有想讓名矽符行整個出醜的意思。
所以,既然這人說要上去解決,在徵求了師姑的同意後,便一起和這人上去了。
路上的時候,卞若萱和師姑道了個歉,畢竟這次還是她惹事了,不然師姑現在應該是在一樓喝茶和得好好的,不用白跑這一趟。
進了門,卞若萱掃了一眼,發現這房間應該是專門的投訴處理處,陳設和正常交易的房間格局並不一樣,有讓人舒緩的意思。
剛一進門,那個說卞若萱是拖的就嘚吧嘚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卞若萱發現其實重要內容歸納完畢後也就是一句話,‘這個人聯合這個託陷害我,雖然這個託有個厲害師姑,但是她肯定還是個託,所以你得爲我做主。’
和這人的一臉憤慨不同,後來被卞若萱選的那個宋思緲,話並不多,一句:“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去認,你我不過個人恩怨,不必牽扯到無關人員。”
迴應他的,是另一人的一句呸。
師姑在旁邊,卞若萱還是比較注意形象的,沒翻白眼。
兩人都陳述完畢了,接下來怎麼也該到卞若萱了,她覺得自己總該把自己身上被潑的髒水給洗乾淨,這事怎麼看,該委屈的都是她纔是。
“我要升卡了,就問了一句這人有沒有權限,這人一開始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就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又問了一遍。他要是直接說沒有,便也罷了,讓他爲我引薦,換一位有權限的便是,但他又開始說那些有的沒的,話裡話外都是質疑我有沒有升卡的資格,就是不幫我解決問題。”
“既然他沒有主動幫我解決的問題,那我就自己來,兩天一次的權限,不用白不用啊。選新的鑑定師,也是我隨手點的,我都不認識你鄴都的人,這鑑定師也是下面小二帶我上來的。要說我是託,也把下面小二找過來吧。”
“怎麼說鄴都也是北部第一城了吧,分行也是大分行,怎麼這裡面的鑑定師態度就是這樣子,這不就是趕客麼?之前我也算去過四五個城的分行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要是不信我說的,大可以去調取當時交易的錄像,我是沒見過說話這麼難聽的。”
“持卡者不是我怎麼了,我師兄樂意給我用,我還不能用了?附屬持卡者要是這麼遭歧視,我就和師兄說一聲,我自己辦卡,不用他的了。”
鄴都的名矽分行,也並不都是這個大概是關係戶的人這樣的,這個負責處理事情的,可能是跟這人有點關係,但是,在處理的時候,還是沒怎麼徇私,取證後,直接降了這人在行裡的權限。
卞若萱這時候才知道這人爲什麼能跳腳成那樣,因爲他原本的評價積分就已經很低了,而卞若萱這種中途換鑑定師的行爲,扣的分比直接投訴他還要更多。
這麼一扣,這人的在行裡的權限從普通二階鑑定師的權限,直接掉到了見習鑑定師權限了。
雖然這人是因爲自己降的權限,但卞若萱內心毫無波動,看他分能被扣成那樣,平時應該沒少得罪客戶,只不過沒碰上她這麼剛的而已,早晚有被扣到降等的這一天。
而且,這人的大伯不是聽起來挺有關係的樣子麼,說不定等他大伯回來了,他跟他大伯一哭訴,他大伯就真找幾個託來專門指定他交易了呢,分說不定馬上就加回來了。
解決了這人,卞若萱也沒打算換她指定的鑑定師,她都被人污成託了,事情解決了再換,沒什麼都顯得她有什麼了。
不得不說,這個她後來選的這個宋思緲,雖然話不多但動作還是麻利的,師姑在她交易的時候並沒有過來,這時候又下去喝茶了。
沒讓師姑多等,清理完了自己的存貨,又按照師姑的提示,購買了那些也許可以幫助她改良符籙的材料,最後補充了一批常規材料,卞若萱便去下面一樓找師姑了。
她現在兜裡的靈石,去參加拍賣會什麼的,估計沒戲,少不得還要換點東西出去。
符道相關的她是不準備換出去的,清了清自己鐲子裡的東西,怎麼看都是把裡面的法器清出去點最合適。
不過,師姑在得知了她的想法後,卻阻止了她,而是建議她到拍賣會上發現靈石不夠,直接委託拍賣方進行拍賣。
卞若萱以前也沒怎麼參加過這事,自然是聽師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