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霜突如其來的心思連自己也覺得很古怪,就像一個孩子被別人拿走了本來不是很在乎的玩具,那玩具馬上就在乎起來了:我不喜歡你,可我並不允許你喜歡別人!
旁聽的觀衆不由自主瞪大眼睛:乖乖,居然上演二女爭夫的好戲。
宋保軍不去理會袁霜,向葉淨淳道:“這個啊,以前見過幾次面的普通同學,商學院的,好像叫、叫、叫什麼來着?袁霜是吧?”
袁霜險些氣炸了肺,嫩臉瞬間又青又白,甚是難看。拋開從前的情事不提,前面聊了半天,你才突然裝作一副剛剛認識的樣子,當我傻的嗎?
葉淨淳哦了一聲,臉色變得非常高傲,本來面對着宋保軍相當純情的笑容,這時化作冷豔,就像微服私訪的公主突然向佃農坦白自己的貴族身份,早已沒了一丁點笑意,淡淡道:“哦,袁霜同學你好,我是宋保軍的女朋友葉淨淳,認識你很高興。”嘴上說着高興,可臉上完完全全就是厭惡的表情。
宋保軍吃了一驚,雙方還沒有過什麼實質性進展,怎麼就突然成了女朋友?他剛要開口,後腰軟肉捱了狠狠一掐,痛得差點叫喊起來,立即醒悟是葉淨淳在給自己做臉呢!
作爲同班同學,葉淨淳對宋保軍三個禮拜之前的豔遇也有耳聞,大家都當做笑話一般大談特談。同情的沒幾個,從一開始就沒人當是好事,最後宋保軍慘遭拋棄,有心人更披露這僅僅只是女神袁霜爲了完成賭約而特意選他來戲耍的。
所以葉淨淳這時聽說對方就是玩弄感情的女騙子袁霜,對宋保軍的遭遇感同身受。你袁霜不是不要他嗎?那好,就讓你看看現在他有多受女孩子歡迎。
聽到這話,袁霜感覺軟軟的心頭肉彷彿驟然被刺了一下,挺疼的。宋保軍怎麼就交女朋友了?
勉強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眼神複雜,以更爲冷漠的語氣說道:“哦,你就是宋保軍現任女友嗎?呵呵,和阿軍過得挺好的吧?”以前總是對宋保軍直呼其名,可現在不知怎麼想話到嘴邊就改了個稱呼。
“挺好的,不勞您關心。”葉淨淳輕輕上前一步,也不管宋保軍汗津津的皮膚,挽住他的胳膊,示威的意思非常明顯。
袁霜冷笑道:“呵呵,我不要的東西,被你撿了回去當做寶貝一般,是挺好的。”她明明知道這麼尖酸刻薄的話語不應該從嘴裡說出,可是看見對方親密無間的挽着手,那話不知爲什麼就無法忍住。
葉淨淳能感覺到宋保軍的胳膊突然變得十分僵硬,只是淡淡笑道:“是的,感謝你在我男朋友寂寞的時候陪了他三天,很高興在阿軍最孤獨的日子能有人這麼做。男人,始終要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就像寶劍的鋒芒需要磨刀石打磨,謝謝你了。”
高個女孩神色從容自若說起一件彷彿毫不介懷的往事,其間又隱含着若有若無的嘲諷:你不過是阿軍成長道路上的一塊石頭而已,得意什麼?
宋保軍驚奇的悄悄打量一眼身邊高妹,只覺充滿意外。以往在眼前葉淨淳總是一副含羞帶怯的小女孩模樣,怎麼一眨眼變得如此高貴冷豔,片刻叫人認不出來了!難怪哲學家說女人唯一不變的是善變。
袁霜不由唔了一聲,酸溜溜的說:“不用謝,希望你男朋友最終能成爲真正的名劍。我還有事,先不聊了。”
葉淨淳微笑道:“那就不送了。”
袁霜剛要走出飯館,卻不想那個一直在煲電話粥的劉佩龍突然衝了進來,滿臉惱怒之色,揚着嗓子叫道:“袁霜!你怎麼還和這個鳥人在一起?”
袁霜正沒半點好氣,愛理不理的應道:“我和朋友說幾句話,礙着你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從此不再和這鳥蛋見面的嗎?”劉佩龍的俊臉因爲過度激動而扭曲,叫道:“莫非你當真喜歡上了他?你不是說那只是一場遊戲的?”
袁霜聽而不聞,腳步絕不停留,一直向外走去。
劉佩龍見對方沒有回話,料想一定心虛,更爲生氣,又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前幾天和你那幾個閨蜜說過什麼,哼哼,要不要我大聲說出來?”
袁霜腳步猛然停住,已與之前的盛氣凌人辨若兩人,有些哀求的說道:“我和小熙她們開玩笑的,莫非你當真了?”
劉佩龍渾然不覺,大聲道:“你對小熙說最近一直想念和宋保軍在一起的時光,呵呵!玩笑是這樣的開的嗎?枉我追你那麼久……”
袁霜臉色刷的白了,語氣異常森冷,甚至帶着顫抖,說道:“劉佩龍,我不是你女朋友,你還管不到這麼寬,滿嘴胡言亂語的,別逼我和你絕交。”
劉佩龍便如一團火焰被冷水當頭淋下,所有驕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說道:“對、對不起,小霜,我、我說錯了,我、我不該這麼說。哎,你別走啊,我送你回宿舍好嗎?”
海盛公司老總的獨生兒子用天之驕子來形容並不爲過,眼下竟然說出如此軟弱的話,可想而知那女人在他心目中地位何等不凡。
袁霜腳步越走越快,踩着高跟鞋一蹬一蹬好像踏風火輪似的,飛快的攔下一個女孩的電動踏板車不知說了什麼話,坐在車屁股後面就這樣直接走了。
劉佩龍追之不及,滿臉失落,隨即像被火點着一般,情緒大起大落之下衝到宋保軍面前喊了起來:“姓宋的雜碎,我以前警告過你什麼了?真想死還是怎麼的?tmd老子捏你就跟捏一隻螞蟻差不多!”
宋保軍冷冷注視對方沒有說話。
劉佩龍索性指着他鼻子罵道:“讓我發現你再看袁霜一眼,我就把你眼珠挖下來!你再和袁霜說一句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老子說到做到!”面容猙獰,兩隻眼睛圓睜,嘴脣像擇人而噬的野獸一樣向上翻開,白牙全部呲出來,表情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