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體彷彿是被拆卸重組了一樣,身上各種青紫吻痕和斑駁的痕跡,叫喬莫晚愕然的睜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捂住了嘴。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她呆呆的坐在牀上,腦海中的記憶,逐漸回籠……
喬莫晚想了起來,昨晚,她是從溫泉館的包廂裡出來,想要去找賀西珏的,但是卻被猛然一下就竄上來的燥熱感給徹底侵蝕了。
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她是被下藥了!
然後……
喬莫晚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隱約的記憶,和一個渾身赤果的男人在翻滾在一起,在身下這張柔軟的大牀上翻雲覆雨,那些畫面,讓她現在想起來都心跳加速臉紅心跳。
只是,這個男人的臉……
喬莫晚額角刺痛,忍不住按壓了一下太陽穴,抱着自己的肩膀,靠坐在後面的牀頭上。
到底是誰?
喬莫晚抱着雙腿靠在身後的牀頭,深深地閉了閉眼睛,扶着牀沿,從大牀上撐着下來。
身上的青紫吻痕很多,特別是胸口和腿根的位置。
喬莫晚強忍着身上的痠痛,走到浴室裡去,站在花灑下,任由溫熱的水流,從頭髮一直流淌下來。
她用沐浴液洗了三次,一直到將胸口都搓紅了。
只是,她的腦海裡一直都翻來覆去的浮現着昨晚一些零星零碎的片段……
喬莫晚狠狠地揉了一把腦袋,裹上浴巾走出去。
她的衣服已經被撕碎掉了。
還是昨天在第一樓溫泉館裡穿的衣服,棉質T恤和寬鬆的粉藍色短褲。
喬莫晚拿過自己的手機來,給徐娜娜打了個電話。
“你那邊有職業裝麼?我現在在……”她往牀頭櫃上的號牌上看了一眼,“謎城大酒店1009號房。”
掛斷電話,喬莫晚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其實,說來她也不是一個十分放不開的人,對於現實生活之中,單身男女的約炮行爲,不能說贊成,但是也是並不是深惡痛絕的。
只是,一夜情這種事情,一來要看臉,二來是要看對方的健康報告單,如果是因爲偶爾一次放縱自己,而染上了某些病,那就得不償失了。
喬莫晚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喬莫晚,你聽着,你也不是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了,就算是跟人滾了牀單,也不是第一次,再說了,昨晚也挺享受的,就當是在酒店裡找鴨了。”
對,就要這麼想。
她這樣想着,才讓自己的心裡微微好受了一些。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喬姐,是我!”
喬莫晚起身走過來,將浴巾向上拉了一下,遮掩住自己的胸口,纔去開門。
徐娜娜一進來,就瞪直了眼。
“喬姐!你昨晚在這裡……”
都不用問了,地上被撕碎的衣服,還有牀上的一片狼藉,不用說,都可以立馬預示到昨晚戰況的激烈程度!
喬莫晚已經接過徐娜娜遞過去的裝衣服的袋子,拿着去了浴室。
徐娜娜在浴室門外叫:“喬姐,你昨晚跟誰滾牀單啦?你……”
她剛想要說老公,纔想到喬莫晚說自己正在和老公打離婚官司,便將這兩個字給嚥了下去,“男朋友?”
喬莫晚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我婚還沒離,哪裡來的男朋友。”
徐娜娜比喬莫晚的身高都差不多,這一套米色的職業套裝穿上也是挺合身的。
只是,喬莫晚的脖子上有好幾個十分清晰的吻痕,徐娜娜的是低領的襯衫。
“有了!”
徐娜娜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來一條絲巾:“你圍上這個。”
淡藍色的絲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配色都是淺色系的,並沒有讓人覺得突兀。
兩人一同出了套房,喬莫晚在退房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去問酒店的前臺,卻被告知不能透露客人隱私。
喬莫晚心裡堵着一口氣。
路經藥店,喬莫晚叫徐娜娜先去公司,自己則先進去藥店買避孕藥。
“事前事後?”
“事後二十四小時。”
店員看了喬莫晚一眼,從櫃檯裡面拿出來一個藥盒來。
喬莫晚出藥店就直接掰了兩片吃到了嘴裡,就着礦泉水喝了,心裡想,什麼時候要去醫院裡做個全身體檢。
回到風語辦公室,果然是遲到了。
前臺的趙曉雯看喬莫晚的眼神還是一樣的不屑一顧,之前因爲公司論壇上匿名帖事件對喬莫晚的伏低姿態已經慢慢的沒了,又露出了本性。
喬莫晚也絲毫不在意,和她的工作中原本也就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
剛坐下來,齊鍾就找來了。
這種跨部門找員工,大辦公室裡面的其他員工都挺詫異的,除非是有什麼項目是兩個部門或者是多個部門合作的,否則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喬莫晚跟在齊鐘身後,去了休息室。
“昨晚多虧了你,所以我們才能簽下了合同,得到了張擇端的資源,這都是你從中間的功勞……”
這頂帽子扣的有點大了。
喬莫晚急忙擺手,“齊經理,這跟我沒什麼關係,都是您和副總監的功勞。”
齊鍾笑了笑,明顯是聽喬莫晚這句話很受用。
不像是現在一些因爲有什麼功勞就非要往自己身上獨攬的那些年輕人。
其實,他不知道,喬莫晚是寧願把這件事情從自己身上給推個乾乾淨淨的。
“只不過……”齊鍾頓了頓,“昨天晚上,你是先走了?”
“……是的,因爲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有點事情。”
齊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的衣服還在第一樓的那邊啊,也不知道拿了衣服再走。”
喬莫晚笑了笑。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
就昨晚去陪酒的事情,洛虹也沒有來找她,終歸是簽訂了合約,給他們帶來了利益,這個事兒就算是暫時翻篇了。
喬莫晚回到辦公桌就聯繫了鄭銘軒,詢問他胳膊的傷勢。
鄭銘軒說:“沒什麼,醫生說了,這種化學物質腐蝕燒傷,就好的慢,不要緊的。”
喬莫晚更是覺得愧疚的很,如果鄭銘軒這個時候打她一頓,或者是罵她一頓,只是,鄭銘軒現在這種溫潤的態度,倒是讓喬莫晚覺得心裡虧欠的很。
“你上次拿給我的那份設計稿,還有備份麼?”
在餐廳裡的音樂廳設計稿,已經被羅露露給用硫酸毀掉了,喬莫晚說:“有。”
“發我郵箱吧,我今晚就看看。”
喬莫晚在電腦上找出原件,又特別重新看了一遍,纔給鄭銘軒發過來的郵箱發送了過去。
徐娜娜撐着腮,“喬姐,你說鄭銘軒爲什麼不讓你直接送過去啊,那樣不是還能面談麼?再說了,他的胳膊因爲你受了傷,你去看看他,正好不就把設計稿給送過去了麼?怎麼感覺鄭銘軒像是在故意避着你?”
喬莫晚點擊鼠標的手微微頓了頓,斜了徐娜娜一眼,“別亂說。”
徐娜娜吐了吐舌頭,“我可沒有亂說,我就是感覺嘛。”
喬莫晚倒是覺得,鄭銘軒現在不在私下裡見她,是很合適的一種行爲,畢竟,還有三天,關於音樂廳的競標就要開始了。
如果讓有心人發現他們之間有過交集,恐怕到時候就會有風言風語說走後門潛規則之類的閒話傳出來了。
晚上下班,喬莫晚和徐娜娜,還有設計部的小米一起下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路邊一聲按喇叭的聲音。
小米一下叫了起來,“全球限量版的賓利歐陸啊!這個型號!我昨天剛在網上看了,八百三十一萬!”
小米有一個對車有蜜汁研究的男票,所以她對於這些車的牌子型號價格,也都是可以叫得出來的。
喬莫晚對車沒什麼研究,不過聽見這個價錢,倒是眼皮跳了跳。
她剛準備轉身走,結果車子就又按了幾下喇叭。
喬莫晚:“……”
這時,她纔看過去,透過擋風玻璃窗,看見了坐在駕駛位上的許步。
自然而然的,也就看見了後車座上的……
賀西珏?!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認爲賀西珏是特別叫許步開車來公司樓下接她的。
不過,現在……
她好像不這麼自作多情也不行了。
賀西珏直接打開了車門走過來,當着徐娜娜和小米的面,十分紳士的朝着喬莫晚一彎腰,“喬小姐,請。”
徐娜娜看見賀西珏令人驚豔的面龐,話都不會說了。
她想要掐一把自己,一不小心掐在了小米的手上,頓時被反掐了一下,“不是假的,你看見帥哥了!”
賀西珏已經幫喬莫晚打開了車門,等到喬莫晚先進去,他才繞過車尾,向車子另外一邊走去。
在上車之前,賀西珏還朝着徐娜娜和小米的方向十分禮貌的笑了一下。
小米這個有男朋友的,都覺得好像是被電了一下。
果然,顏值勝過一切啊。
一直等到車子開走,徐娜娜才捂着自己的胸口,“怎麼辦,我被丘比特之箭給射中了!”
小米向上翻了個白眼,“喂,醒醒吧,那個帥哥是來接喬姐的。”
徐娜娜捂着胸口,“嗷,丘比特又把箭給拔走了!”
小米:“……”
………………
其實,喬莫晚還有點懵。
什麼時候賀西珏說過要來接她麼?
上了車,賀西珏直接吩咐前面開車的許步:“直接去第一樓。”
喬莫晚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第一樓?”
賀西珏眯起眼睛看喬莫晚,她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纏着一道淡藍色的紗巾,紗巾下,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到那幾枚草莓印的。
喬莫晚被賀西珏的這種眼神看的發毛,想起昨晚在第一樓的女更衣室裡,賀西珏對自己做的輕薄的事,就忍不住臉紅,擡手整理一下脖頸上的絲巾,“你看什麼?”
賀西珏挑眉。
旋即,他勾了勾脣,下一秒,擡手輕輕一拉,就將喬莫晚脖頸上的絲巾給拉了下來。
喬莫晚的脖子頓時裸露在空氣之中,脖子上的吻痕一下就顯露了出來。
賀西珏看着喬莫晚的白皙脖子上被硬生生吮出來的吻痕,眸光有些晦暗,他承認,這些吻痕,是他惡意吮出來的,就是想要她的身上,印上自己的痕跡,永不消失的痕跡。
喬莫晚頓時就被賀西珏搞出來的曖昧氣氛給弄的有點手忙腳亂,推開賀西珏就要拿起絲巾來遮掩。
賀西珏忽然挑了挑眉,“喬小姐,你這吻痕……”
“關你什麼事!”
喬莫晚有些氣結的吼出來,白了他一眼。
這下,就連前面的許步,都有點疑惑了。
昨晚……硬是纏着boss春宵一度,不,春宵幾度的就是喬小姐啊。
賀西珏嘖嘖脣,見到喬莫晚這個模樣,更加是不知收斂,伸手就在她的衣領上扯動了一下,露出了女人身體精美的鎖骨。
痕跡很深,好像還有點破皮了。
看來,昨晚被下藥的喬莫晚,真的是刺激的賀西珏近年來十分壓抑的獸慾,仿若是一條狼一樣。
這是在發生那件事之後,他第一次因爲一個女人而失控。
“昨晚……”
賀西珏的口氣放軟,剛想要說話,就被喬莫晚猛地給推開了。
“看什麼看?沒有看見過去夜店找鴨子麼?”喬莫晚別過臉,故意不去看賀西珏,其實臉色已經漲的通紅了。
賀西珏:“……”
前面開車的許步一聽這話,差點轉動方向盤來個急轉彎!
這是什麼情況?
找鴨子?
自家boss是鴨子?
賀西珏的臉一下黑了,修長的手指一下就握住喬莫晚的下頜,“鴨子?哦,那你昨晚跟哪隻‘鴨子’春宵一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