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信,在她累極了做的那些夢,絕對不是假的,是真實的,似乎是在向她示警什麼。
這並非是有什麼依據,而是一種內在的直覺。
張擇端肯定沒有死。
………………
此時此刻,醫院之中,結果也已經送到了杜墨淳的手中。
杜墨淳看着這個羊皮紙袋,擡眸掃了一眼好像會事不關己模樣的賀西珏,嗤聲:“你看不看?現在倒是鬧得我好像是迫不及待一樣,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
說着,就把文件朝着賀西珏扔了過去。。
賀西珏勾了勾脣角,打開了紙袋,從裡面抽出來一張紙。
雖然表面上雲淡風輕,而實際上,他的內心此時已經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手心裡都是汗。
杜墨淳低眸看着賀西珏,男人這個時候彷彿是入定了一樣,目光掃過手中的文件,也沒有任何表情的波瀾。
賀西珏看過之後,把文件丟在面前的茶几上,“看你的表情,現在還以爲是我在着急,不知道的以爲是你的事兒。”
說完就閉目養神,不再看杜墨淳。
杜墨淳心裡暗罵了一聲臥槽,才站起身來,還是走過去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掃了一眼。
他看完之後,直接就吧文件拍在了賀西珏的臉上。
“你真能裝,說吧,那你現在要怎麼辦?還要我幫你再驗一份真的麼?”
既然賀西珏給的是他和杜墨淳兩人的頭髮,都能驗證出來是有血緣關係的,這叫杜墨淳也是覺得無語了。
“這是天下皆兄弟姐妹啊!”
杜墨淳臉上是十分嫌棄的表情,“現在這種時候,還真的是讓人無語,都已經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有血緣的兄妹來拆散有緣人。”
賀西珏脣角勾起了一抹笑,眼睛睜開,眼神之中溢出了絲絲縷縷的笑意。
“不用驗了,有了這份,就是意味着是有人從中作梗,再驗不驗證,已經沒有什麼必要的。”
杜墨淳也收斂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才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賀西珏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精光,“順水推舟,既然他們想要我和莫晚分開,那就如他們所願,在他們的面前好好地演一場戲。”
杜墨淳盯着賀西珏的眼神,好像是並沒有看出來別的什麼情緒,倒是顯得挺認真的。
看來,以前大哥說過的,得罪誰也絕對不能得罪賀西珏,是真的了。
………………
喬莫晚並不知道這些,今天下班的時候,她就等到鄭銘軒來接她去鄭家假冒他的女朋友。
雖然說已經有過不少感情經歷,也不是一張白紙了,但是現在卻還是叫她感覺到有點緊張。
畢竟,見家長這個事兒,什麼時候也是緊張的很。
“不用緊張,我媽媽待人很和藹可親,我爸爸就放着我來對付,你不願意說話我都幫你說。”
鄭銘軒微笑着和喬莫晚解釋着,可能是他本身身上的這種大哥哥的氣質,叫喬莫晚有點緊張躁動的心,才慢慢的恢復了冷靜,朝着鄭銘軒笑了一下。
“謝謝你。”
鄭銘軒拍了拍喬莫晚的肩膀,“你對我說什麼對不起,你肯幫我來應付這種局面來,是我該謝謝你的。”
喬莫晚笑了。
在前面開車的丁鬆尚忍不住向上翻白眼,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車子平穩的行駛着,到了鄭家老宅裡,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鄭銘軒先開了車門下車,走到另外一邊,幫喬莫晚這邊打開了車門,然後主動拉着喬莫晚的手出來。
喬莫晚的手掌心裡有汗水,本來不好意思是叫鄭銘軒拉着的。
可是,這個時候鄭銘軒卻忽然表現出了十分強勢的一面,直接就將喬莫晚給牽了出來,摟住了她的腰,“走吧,爸爸媽媽在前面等了。”
喬莫晚一眼看過去,就在停車場前面的一座主樓門口,臺階之上,的的確確是站着一個女人。
距離遠,她看不太清楚女人的容顏,只能感覺到女人身上的那種氣質,是叫喬莫晚都感覺到,身邊的鄭銘軒的這種氣質,就是出自於這位貴婦人的。
“媽。”
鄭銘軒牽着喬莫晚走過來,喬莫晚這纔看清楚了鄭銘軒的母親。
是以爲很優雅得體的女士,頭髮是花白的,眼角也有了細細的紋路,可是卻難掩的是身上那種光風霽月的氣質。
喬莫晚也乖巧的叫了一聲:“伯母好。”
鄭母細細的打量着喬莫晚,這女孩長得好,而且身材不錯,看起來也聽話,她看着倒是挺滿意的。
鄭銘軒在一邊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媽,咱們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叫人一直在門口站着啊,想看也要進去屋裡面看啊,我都餓了。”
鄭母彷彿這個時候才忽然反應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看我這個腦子,快點,快點進來,我們邊吃邊說。”
喬莫晚感覺到鄭母真的是如同鄭銘軒說的,是平易近人的,內心也就稍稍安定了下來。
可是,當她看到了在裡面坐着的那個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心裡咯噔了一聲,一下就有點慌張了。
拉着喬莫晚的手的鄭銘軒,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喬莫晚情緒的起伏了,便微笑着直接引着她先去沙發旁邊去見了鄭父。
“這是我爸爸。”
喬莫晚微笑着頷首,“伯父好。”
鄭銘軒叫了一聲“小丁,把後備箱的東西拿出來。”
喬莫晚眼神裡劃過一抹異樣,看見丁鬆尚抱着兩個十分精美包裝的禮物盒走進來,才明白鍋裡,這是她作爲第一次見面禮,給鄭父和鄭母的禮物!
她怎麼就連這個都給忘了!
如果不是鄭銘軒的話,那她現在肯定是要出醜了!
丁鬆尚對喬莫晚不屑,但是當着自己少爺的面,還不能直接給喬莫晚難堪,怎麼也不能落少爺的面子不是。
他放下東西就轉身出去了。
鄭銘軒才說:“這是我和晚晚給爸媽的禮物。”
鄭父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誰稀罕。”
鄭銘軒走過去,打開第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個精美的菸斗,“爸爸,您肯定會稀罕的。”
鄭父看見盒子裡面的菸斗,眼神一下子都直了。
他急忙拿出來菸斗來看了看,用手指摩挲了兩下,“好東西啊!”
鄭父這人,自從是從一線退下來之後,就什麼都不管了,唯獨是好一口,就是抽菸,抽那種老式的菸斗的煙,而不是現在的香菸或者是國外進口過來的雪茄。
鄭母癟了癟嘴,有點嗔怒的看向鄭銘軒,“都這個年齡了,你還這麼縱着他叫他抽菸,家裡好不容易是叫他戒了。”
鄭銘軒笑了,:“媽媽,你不用擔心,這裡面是特殊處理過的過濾菸嘴,煙氣並不會如同香菸或者是雪茄直接就吸入人體,而是過濾了一層有害物質。”
鄭母聽着,這下臉色纔算是稍微好了一點,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鄭母的禮物了。
這次,是由喬莫晚去打開。
可是喬莫晚不知道這盒子裡面到底是放着什麼東西,心裡也不免的有點忐忑不安。
但是鄭銘軒在她的手掌心裡點了點,給她鼓勵,叫她走過去去打開盒子。
喬莫晚相信鄭銘軒,便走過去,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條十分漂亮的絲巾,上面是民族風的格子,這叫喬莫晚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這條圍巾……
好熟悉的花紋,好熟悉的感覺,竟然和喬莫晚送給奶奶的那一條未盡一模一樣!
她心中頓時翻滾過異樣的情緒,才微笑着拿起圍巾來,介紹着:“伯母,這是國風的花樣,眼色比較鮮豔,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這種……只是,材質很舒服,我……”
鄭母笑着,“我很喜歡,我一直都很喜歡這種古風的東西,真的很好看,顏色也喜歡。”
喬莫晚聽到鄭母說喜歡,這下內心才終於放輕鬆了。
怪不得鄭銘軒會叫她過來送禮物的,這條圍巾,原本就是她自己挑選出來的,當時聽多了導購員的介紹,就算是背不下來,也是對於應對鄭母已經是綽綽有餘了,更不用說,現在鄭母還是格外喜歡這種中國風的東西。
鄭母看了丈夫一眼,鄭父才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來一個紅包來遞給了喬莫晚。
“第一次見面,希望你們能一直都好好的。”
喬莫晚急忙推脫不要,本來這些禮物就都是鄭銘軒準備的,現在歸功於自己就算了,還要拿別人的東西,她實在是受之有愧。
可是,鄭銘軒卻已經是拿着她的手,握住了紅包,“摸起來厚度好像是不夠啊,爸媽,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鄭母笑了笑,“還有我的呢,你啊,什麼時候都不想要你女朋友受委屈,倒是要你爸媽這裡大出血了。”
喬莫晚推脫不要,但是鄭銘軒卻拿着了,給喬莫晚賽在手裡,“爸媽給的,你就拿着。”
說着,還朝着喬莫晚使了一個眼色。
喬莫晚便先收了起來,她心裡想,大不了,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就把這兩個紅包換給鄭銘軒。
不過捏起來,這兩個紅包沉甸甸的,少說一個紅包裡面也包了有幾千塊錢吧。
“媽,我大哥呢?”
餐桌邊並沒有看到有鄭銘軒的大哥,鄭銘軒就隨口問了一句。
鄭母說:“軍營那邊有事情,就不回來了,今晚就咱們幾個。”
鄭父吃着東西,忽然看向喬莫晚,跳了跳眉梢,“你叫什麼名字?”
喬莫晚這纔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好像還沒有介紹過,可是,鄭銘軒沒有向鄭父鄭母介紹麼?
不過也不奇怪,今天中午才叫她過來假扮的,家宴又是臨時加的,如果自己要是拒絕了,那麼鄭銘軒事先已經將名字告訴喬莫晚了,那不就是要烏龍了麼。
她微笑着說:“我叫喬莫晚。”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鄭母和鄭父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一瞬間變了。
餐桌上的氣氛,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詭異,叫人捉摸不透的詭異的感覺。
喬莫晚甚至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了,便偷偷地瞄了一眼一邊的鄭銘軒,看見鄭銘軒的眼神也一時間有不同的神色。
鄭父皺着眉,“你結過婚?”
喬莫晚一聽這句話,才明白了爲什麼鄭父鄭母會有不一樣的眼神。
原來,她的名字,恐怕早已經被安城這邊的上層人士都給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嘴角溢出苦笑。
原來,她的名聲,早在和程澤宇離婚的時候,就已經被搞臭了,她其實也挺對不起鄭銘軒的,找了她這麼一個女人來假冒女朋友。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鄭銘軒父母的反對,到時候她不假扮的時候,也好少分手。
鄭母皺了皺眉,推了一把鄭父,“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麼。”
鄭父臉色也不好才說:“吃飯,先吃飯。”
可是,對於喬莫晚來說,還有什麼胃口呢,只不過一直都是在低着頭,機械的扒飯罷了。
忽然,面前的碟子,有一雙筷子伸過來,幫她放了一塊已經挑了刺的魚。
“你喜歡吃魚,多吃點,這個紅燒魚是王嫂做的,特別好吃。”
喬莫晚知道現在再將鄭銘軒夾進來的魚肉夾回去的話,那恐怕就顯得有點矯情了,便微微笑了笑,“謝謝。”
鄭母看見這一幕,和一旁坐着的鄭父對視了一眼。
吃了飯,鄭銘軒被鄭父給叫到樓上的書房裡去了,而鄭母陪着喬莫晚在這邊看電視,聊着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鄭母爲人真的像是鄭銘軒說的那樣,和藹可親,根本就不會感覺到有壓力或者是有隔閡,整個人臉上都是帶這洋溢的笑容,哪怕是知道她已經不是他們鄭家看中的兒媳婦之後,還是以禮相待。
喬莫晚也微笑着陪同,對於鄭母的爲人,她是清楚的。
一直到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鄭銘軒從樓梯上走下來,直接走到了喬莫晚的身邊,摟着她起身,“我們要走了,改天再來看爸媽。”
鄭母微笑着,轉頭看了一眼也是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鄭父,鄭父微微的搖了搖頭。
“鄭管家,過來送送少爺出門。”
看着鄭銘軒攬着喬莫晚離開,鄭母纔回過頭來,看向鄭父,“怎麼了?是明軒太堅持麼?如果堅持的話,就由着他吧,年輕的時候,他已經和咱們鬧夠了。”
鄭父的眼神忽然變了變,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就順着銘瑄吧,他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們也都不需要一直這樣拘囿着他。”
鄭母聽見鄭父的這句話,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笑出聲來,“怎麼今天看起來都不像你了,你以前是最管着鄭銘軒的,叫他這不能去做,那也不能去做……”
鄭父走過來,摟了一下自己這位白頭偕老的妻子嘆了一聲,“也許是老了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都不要多做強求了。”
鄭母心裡覺得怪異,但是也沒有多問什麼,畢竟,能叫兒子開心就行。
而剛剛行駛出去的喬莫晚和鄭銘軒,車上的氣氛有點壓抑。
喬莫晚斟酌了一會兒,纔將自己手中的兩個紅包給拿了出來,遞給了鄭銘軒,“鄭大哥,抱歉,我叫你失望了,恐怕我也不再適合當這個假扮的角色了,下一次,你就……”
“誰說你不適合了?”鄭銘軒的一句反問,叫喬莫晚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剛纔你爸爸不是……”
“要不然他會叫我上樓,是叫我幹什麼去了?”鄭銘軒笑了笑,“你放心,我爸媽那邊,已經是解決好了,你現在就安安心心的有始有終。”
喬莫晚有點不大明白,“那你是怎麼跟你爸爸說通的?”
她的名聲,肯定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洗白的。
別說她是一個二婚,還帶着一個孩子。
鄭銘軒用手遮在脣上,笑着搖了搖頭,“你啊,我就悄悄的告訴你吧。”
他湊過來,在喬莫晚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喬莫晚一下眼神放空,驚愕的看着鄭銘軒。
鄭銘軒微笑了一下,便重新向座椅上靠過來,嘴角挑着一抹微笑,“你是不是挺驚訝的,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們分手的時候,我會解決好這個流言的。”
喬莫晚還是滿腹心思,到了津濱公寓,下了車,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揣着剛纔鄭父鄭母給的紅包,便急忙又一次來開車門。
“鄭大哥,這個,這個我實在是不能拿着。”
她說完這句話,將紅包丟在座椅上,轉身就跑了出來。
鄭銘軒看着那好像是小兔子一樣跑開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了一點,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喬莫晚,從小到大,還真的是一樣的性子,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前面開車的丁鬆尚從後視鏡裡看見了剛纔那一幕,自然也是知道的,看來,這個喬莫晚也並非是完全沒有一丁點可取的地方,最起碼,在不貪財這方面,是可取的。
他在少爺身邊,實在是見得太多那些接近少爺,就是爲了名利。
“開車吧。”
看着喬莫晚進了樓層,鄭銘軒才吩咐了一聲丁鬆尚。
丁鬆尚緩緩地開着車,鄭銘軒一直強撐着的面容終於鬆垮了下來,他有些難受的咳嗽了兩聲。
他告訴了父親的,是真正的原因。
就在半個小時前,在書房裡,站着筆挺的鄭銘軒,告訴父親:“因爲我快死了,所以我想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裡,去喜歡自己想要喜歡的人,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當時,父親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呢?
就好像是天底下忽然有什麼塌了,眼神之中,也一點一點的龜裂開來。
怎麼會這樣……
“你不是一直都在治病麼?不是醫生已經說了快好了麼?”
現在從兒子口中聽到這句話,叫鄭父的心絃一下就垮塌了。
“我的病我心裡清楚的,爸爸,這是不治之症,我一直以來都知道,小時候王神醫說過,我活不過三十歲,也是真的。”
鄭父過了好久,才終於彷彿是認清楚了這個現實,長糊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吧,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媽媽。”
“嗯。”
只不過,他不想將實情告訴喬莫晚。
他不想叫她以爲,他是在用軟弱來博取她的同情,兩個人的感情,就要基於彼此的平等和信任。
鄭銘軒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咳嗽聲一陣陣刺耳。
前面開車的丁鬆尚一下就慌了,“少爺,你怎麼樣?@”
剛纔還好好地,怎麼忽然就咳嗽起來了!
鄭銘軒喘着氣說:“直接開車去王碩的診所。”
丁鬆尚眼睛裡慌亂,便猛地踩下了油門,車子飛一樣的竄了出去。
而就在另外一邊。
津濱公寓。
喬莫晚心裡還不停的跳動着,就彷彿是內心都被掏空了一樣。
她完全沒有想到,鄭銘軒竟然會用她懷孕了這個藉口去堵住他父母的嘴。
鄭大哥是現在對她好的人,以前一直是在無條件的接受鄭大哥的好,可是現在,她忽然也想要就此給鄭大哥一點回饋的幫助。
她精神有點恍惚,也就根本沒有發現,就在剛纔車子停在津濱公寓的時候,已經有一雙眼睛,在公寓的拐彎處,盯着她看了許久,一雙眼睛裡直射出令人越發寒冷的光。
剛好可以從鄭銘軒那邊搖下來的車窗,看見鄭銘軒和喬莫晚之間那樣彼此親密的表情,喬莫晚還是一樣的呆萌,可是卻不知不覺,已經成了鄭銘軒的盤中餐了吧!
喬莫晚撐着腦袋揉了揉,然後上了電梯,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她盯着電梯上面向上蹦的數字,到了。
電梯門忽然打開,她低着頭就向外走,卻在目光觸及到電梯外面站着的一個人的時候,腳步一下就頓了下來,眼神有些訝異的對上男人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