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進入龍鳳四年的秋天,在信州一帶的集結完畢的傅友德也開始對陳友貴駐守的建昌和龍興展開了攻勢。
傅友德之前防禦信州一帶,兵馬不到八萬,此時劉明遠抽調了一部分兵力,補充給傅友德,於是傅友德集合了十萬大軍,開始朝着龍興和建昌一帶展開了攻擊。
劉明遠雖然在常遇春攻佔安慶之後就沒有再發動進攻,而是利用三個月的時間讓貨幣和中央銀行平穩地運行了起來,牢牢地鞏固了治下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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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懷遠軍三個月沒有戰事,但是都是在駐地訓練,同時開墾荒地,興修水利,這也是懷遠軍最重要的一項任務。
尤其是懷遠軍被劉明遠灌輸軍民魚水情,百姓子弟兵的思想,於是對於這樣的任務,懷遠軍將士們非但沒有牴觸,反倒是發揮了重要力量,開墾了大量的荒地,興修水利,修建房屋,爲將來的生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此時隨着中央銀行的平穩運轉,新貨幣也全面發行,一切事情都開始走上正規了,於是劉明遠開始執行剪出陳友諒羽翼的作戰計劃,首先下手的盤踞在龍興一帶的陳友貴。
於是劉明遠加強了傅友德部的力量,然後開始對龍興一帶展開攻勢。
此時在龍興城中,悲劇的徐壽輝已經被軟禁了大半年了,從之前笙簫酒色的皇帝,一下子變成了孤家寡人,甚至身邊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每天都是冷冰冰的殘羹,但是徐壽輝依然堅挺地活下來了。
徐壽輝也進行過多次努力,企圖說服監押他的士兵們,放他離開,但是看押徐壽輝的士兵都是陳友貴親自挑選的,都是陳家軍最忠誠的士兵,所有根本就不爲所動,並且將徐壽輝的舉動全部告知了陳友貴。
陳友貴也繼承和陳友諒和陳友仁的暴怒脾氣,於是在得知徐壽輝想要逃走,並且多次勸說身邊的侍衛之後,頓時大怒,雖然他不能直接殺了徐壽輝,但是可以懲罰徐壽輝。
於是陳友貴開始對徐壽輝進行折磨,每天令士兵監押着徐壽輝打掃茅廁,同時供應的食物也開始減少,並且都是剩下的。
但是就這樣,徐壽輝還是活下來了,每天忍受着陳友貴的折磨,心中已經恨透了殘暴的陳氏兄弟。
這段時日,隨着傅友德的大軍開始進攻,陳友貴也就沒有功夫顧忌徐壽輝了,每天都在忙碌着對戰傅友德。
此時陳友貴在龍興到建昌一帶的州府駐紮了十萬大軍,但是他的十萬大軍可是無法和傅友德的十萬懷遠軍相提並論的。
陳友貴的十萬大軍都是當初陳友諒挑選完之後剩下的老弱之兵,其中還夾雜着大量民夫,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上過戰場,完全不是虎狼一般的懷遠軍的對手。
此時傅友德也是勢如破竹,很快就攻佔了建昌,並且虎視龍興城。
陳友貴心中大驚,於是立刻向大哥陳友諒求援,同時一面加固龍興城,準備固守龍興,等到救援。
陳友貴知道龍興的重要,如果龍興城被傅友德攻佔了,那麼陳家軍必然失去南面重要的儀仗,同時江州也將失去一個重要的外援。
但是此時陳友諒也沒有多餘的兵馬可以援助陳友貴,雖然經過三個月的訓練,陳友諒也編練了二十萬大軍,但是這二十萬人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民夫,而且武器都不齊全,守衛城池還算可以,但是如果出去野戰,估計一上來就要潰敗了。
而且此時懷遠軍水師俞廷玉也將三萬懷遠軍水師開進了鄱陽湖,雖然沒有來到江州城下,但是還是對江州產生了重大威脅。
陳友諒雖然手中還有十萬水師,但是他不敢貿然攻擊,只是在江州一帶固守,並且開始大量的修建營寨,將以江州爲中心的三十里內全部打造城堡壘,囤聚三十多萬大軍,準備在江州挫敗懷遠軍的攻擊。
但是此時面對傅友德的攻擊,陳友諒也清楚劉明遠的意圖,那就是避開江州,先對他控制的其它地方進行攻擊,一點點剪除江州周邊的地區,削弱陳家軍的力量,然後最後再對江州發動攻擊。
劉明遠的戰法正好擊中了陳友諒的痛處,因爲陳友諒在池州和安慶接連戰敗之後,主力善戰的兵馬基本上損失殆盡,雖然新招募了二十萬大軍,但是都是新兵,根本就沒有什麼戰鬥力。
於是陳友諒開始採取堡壘的戰法,開始藉助江州特殊的地理位置,背靠羣山,東臨鄱陽湖,於是開始圍繞江州三十里修建營壘,深溝高壘,準備將江州打造成一座銅牆鐵壁的堡壘,囤積大軍和糧草,在江州等待懷遠軍的攻擊,挫敗或者耗死懷遠軍。
但是面對劉明遠沒有大軍攻打江州,而是開始對江州南面的龍興一帶展開攻擊,陳友諒頓時大爲緊張,本來他認定常遇春的大軍會繼續進攻,殺入江州,但是常遇春在安慶駐守了三個月,按兵不動,沒有對江州發動攻擊。
等來的不是常遇春,而是傅友德,陳友諒心中一陣緊張,但是此時面對三弟陳友貴的求援,陳友諒也開始糾結了,他知道龍興也非常重要,有了龍興,江州周邊的十幾州就可以爲江州提供大量的兵源和糧食,但是如果龍興失手了,那麼懷遠軍將會直接抄襲殺入江州背後,直接斬斷了江州的後路,那麼江州到時候真的要變成孤城了。
思來想去,陳友諒決定還是派出五萬大軍,增援龍興,同時令在邵武駐守的鄧克明也回援陳友貴。
此時老家都要不保了,孤懸福建的邵武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覆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於是陳友諒令鄧克明放棄邵武,退守龍興一帶,協助陳友貴對付傅友德。
此時有了五萬新兵的增援,還有邵武馮鄧克明的兩萬大軍,加上善戰的鄧克明,依託龍興對付傅友德,陳友諒認爲應該有一戰之力,他認爲雖然懷遠軍善戰,但是畢竟他可是集中了十五萬大軍。
同時陳友貴也沒有閒着,他從開始在龍興駐守的時候,就不停地加固龍興的城防,此時面對傅友德的大軍壓境,陳友貴更是瘋狂地備戰,將周邊州縣的糧食全部掠奪到了龍興,同時爲了防止治下的糧食落到懷遠軍手中,於是陳友貴下令將即將成熟的稻穀全部燒掉。
這樣的舉動頓時讓以龍興爲中心的陳家軍治下數州百姓一片哀號,百姓門辛苦了一年的勞作,此時要全部化爲烏有了,這讓他們怎麼活?
而且陳友諒統治也非常殘暴,窮兵黷武,隨着在池州和安慶損兵折將,陳友諒治下的男丁數量也大大減少,生產受到重大影響,本來耕種的稻穀就不多,此時還要被焚燬。
於是陳友諒治下一片哀號,百姓痛不欲生,此時陳友貴更會要將即將成熟的稻穀全部燒燬,以免落入懷遠軍手中,更是將民怨激發到了極點,於是大量鄉村百姓開始結寨自保,保衛糧食,對抗陳家軍。
陳家軍都是貧苦子弟組成,對陳氏兄弟忠誠的不多,於是接到焚燒稻穀的命令之後,很多陳家軍將士也是一片慘淡,他們對陳友貴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了陳友貴的肉,但是迫於陳氏兄弟殘暴的統治,於是也只能出去焚燒稻穀,但是這些陳家軍子弟都不是真的放火焚燒稻穀,而是象徵性地在龍興周邊燒一些,做給陳友貴看。
在這些農家子弟心中,糧食比什麼都重要,怎麼忍心燒燬,所以也只是做給陳友貴看,讓陳友貴在龍興城頭上看到外面一片煙塵。
陳友貴看着滿天的煙塵,心中頓時大喜,他和陳友諒一樣,對劉明遠充滿了仇恨,此時只要是能夠給懷遠軍制造麻煩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即使可能遭到治下百姓的怨恨,但是陳友貴依然不會停止。
陳氏兄弟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成大事不拘小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一些士兵和百姓都很正常,等到它日天下太平了,到時候再給百姓安定的生活就是了。
此時和陳友貴的瘋狂一樣,在派出援兵之後,陳友諒在江州一帶也開始瘋狂起來,首先是將周邊州府的糧食全部搜刮到了江州,爲以後江州的據守囤積糧草。
同時爲了增加力量,陳友諒更是將治下的男丁全部抓來擴編進入軍隊,或者是打造兵器和戰船,陳友諒更是規定男子十五歲到五十歲都要參軍,不是戰鬥部隊,也要在後勤部隊效命,就是爲了全力對付劉明遠。
此瘋狂的陳氏兄弟心中將劉明遠當做是最大的敵人,已經對劉明遠恨之入骨,但是他們卻忘記了,此時他們的行爲已經激起了衆怒,陳家軍一線士兵更是士氣全無,一片喪氣,陳家軍的一些將領被陳氏兄弟的舉動搞的離心離德,也漸漸地對陳氏兄弟失去了信任和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