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慶回來之後,陳友諒心情大好,短短几個月功夫,他就將天完朝的權利全部收入自己的手中,此時整個天完朝已經全部掌控在陳友諒的手中。
天完朝的皇帝徐壽輝此時已經被軟禁在龍興宮殿裡面,已經是一個傀儡,天完朝從上到下的人全部都聽命陳友諒了。
回到江州,陳友諒又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陳家軍的火炮也打造完畢了,而且威力巨大。
陳友諒心中大喜,他知道懷遠軍的火器犀利,於是也令人打造火器,並且下令一定要打造和懷遠軍一樣威力的火器。
得知自己的火炮也打造好了,陳友諒心中大喜,然後就領着弟弟陳友仁和義弟張定邊來到了工匠營,查看火炮的情況。
“轟……”
一聲震天的巨響,同時伴隨着一陣濃烈的黑煙,然後一枚炮彈飛出炮膛,呼嘯地飛向了五百米遠的靶子。
“砰……”
伴隨着一陣命中的聲音,五百米外的靶子頓時被擊打的粉碎。
看到目標命中了,火炮後面的上百名工匠頓時鬆了一口氣,爲了這枚炮彈能夠命中,他們不知道調試了多少次,終於在陳友諒面前完成了使命。
這些工匠清楚,如果沒有命中,他們的結果是非常悲慘的,尤其是陳友仁,雖然名字中帶着“仁”字,但是陳友仁性情暴躁,下手狠毒,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和工匠死在他的手中。
爲了能夠打造出和懷遠軍威力一樣的火炮,陳友仁將江州城最好的鐵匠全部集中到了工匠營,然後令他們日夜打造,稍有怠慢就是一頓皮鞭,而且已經有不少人因爲遲遲拿不出火炮來被斬首了。
陳友諒被巨大的響聲嚇了一跳,但是看到五百米外的目標被集中了,而且還是粉碎,頓時一陣驚喜。
“好,好,好。”
陳友諒大喜,他知道懷遠軍憑藉火器守住了滁州城,將張士誠的十萬大軍打退,此時他也有了火炮,和懷遠軍已經是一個層面了,不在出於劣勢了。
但是陳友諒身後的張定邊不免疑惑地看着這門巨大的火炮,火炮足足有將近兩丈,而且炮筒粗大,足有上千斤,這樣笨重的傢伙,使用起來一定非常遲緩。
張定邊隨後疑惑地說道:“丞相,這笨重的火炮,威力雖然大,但是使用太過麻煩,還耗費大量鋼鐵,還不如多打造小一些的火炮,雖然威力有限,但是數量多,也可以發揮巨大作用。”
張定邊的話讓陳友諒也沉思起來了,他知道這樣笨重火炮確實是個問題,就是裝到船上也裝不了幾門。
隨後陳友諒轉身看向身後的弟弟陳友仁,火炮的打造一支都是陳友仁負責的。
陳友仁看着面前巨大的火炮,也有些詫異,然後他轉身看向身後的一個人,帶着一絲冰冷。
陳友仁同時說道:“劉明遠的火炮也是這麼大嗎?”
這個人一臉奴相地,在陳友仁面前一笑,然後立刻走上前,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就朝着陳友仁說道:“啓稟丞相,元帥,劉明遠的火炮比這個小很多,只有這個的一半不到,而且也沒有這麼粗。”
這個人說完之後,陳友仁頓時臉上一陣暴怒,然後就看向遠處站在火炮後面的上百個工匠。
陳友諒身後的這個人之前在張士誠手下做事,經歷過滁州戰役,也看到過懷遠軍的火炮,也是因爲他,陳友仁和陳友諒纔會下令打造火炮的。
此時看到陳友諒冰冷的眼神,站立在火炮後面,本來就瑟瑟發抖的工匠們頓時嚇得不敢動彈了,然後紛紛跪在地上,大喊着饒命。
這些工匠實在是無法完成陳友仁交代的任務,畢竟他們也沒有看到過懷遠軍的火炮,而且要求火炮可以射擊千米,擊毀五百米外的目標。
這樣的要求,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雖然這個時代已經出現火炮了,但是射程和威力如此巨大的火炮,這些工匠還是沒有聽說過,雖然炮彈不是很大,但是想要射出上千米,也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迫於陳友仁的殘暴,而且很多工匠都已經被陳友仁處死了,於是剩下的工匠也只能硬着頭皮打造。
他們只能加長火炮的長度,然後加厚火炮的厚度,減少火炮口徑,添加更多的火藥,將一些小號的炮彈發射的更遠。
於是就出現了剛纔的一幕,火炮發射的時候聲音巨大,而且因爲劣質火藥的原因,黑煙濃烈,但是射程還是保證了,但是威力確實不怎麼樣,目標的靶子也是淡薄的木片,稍微厚一點的就無法擊碎。
陳友仁心中一陣暴怒,然後狠狠地說道:“來人,將這些人全部推出去斬了。”
隨着陳友仁的一聲令下,一隊隊陳家軍士兵衝了過去,將那些已經是鬼哭狼嚎的工匠拽了起來,準備處決。
“放了他們。”
陳友諒此時突然說話了,那些如狼似虎的陳家軍士兵隨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些工匠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紛紛跪在地上朝着陳友諒磕頭。
“大哥,大戰在即,這些人打造不出來火炮,貽誤戰機,罪該問斬,大哥不可仁慈。”
陳友仁隨後說道,但是陳友諒還是不想殺這些人。
然後說道:“算了,放了他們,讓他們就按照這個火炮樣式打造,要在三個月內打造一百門,如有差錯,定斬不赦。”
陳友仁聽到大哥都這樣說了,於是也就不再堅持了,然後朝着那些跪在地上已經嚇得全身顫抖的工匠們大聲地喝令道:“聽到了嗎?丞相大恩,不殺你們,讓你們在三個月內打造一百門這樣的火炮,如果再有差池,數罪併罰,定斬不赦。”
“謝丞相大恩,謝丞相大恩。”
一羣工匠紛紛朝着陳友諒叩頭,但是語氣中都帶着哭腔,他們雖然此時逃過一劫,但是讓他們在三個月內打造一百門這樣的火炮,實在是不可能。
那時還是一個死,於是很多人想到這裡,還是一臉悲痛,但是他們沒有選着,暫時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如果再討價還價,惹怒了陳友諒,說不定現在就要處死他們了。
上百名鐵匠一臉悲痛,然後被一隊陳家軍押解着回到了工匠營,開始了瘋狂的勞動,準備打造一百門火炮。
陳友諒似然知道自己的火炮威力不如懷遠軍,但是一百門也是不小的數目了,到時候一起使用也非常震撼,他要集中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準備對劉明遠的一戰。
在陳友諒心中,他也渴望打敗劉明遠,然後攻佔富庶的江浙,成就帝王大業。
隨後陳友諒又查看了陳友仁打造戰船的船廠,此時在江州城外,一個巨大的船廠正在日夜趕製戰船,三萬多苦力和工匠正在裡面勞作着。
陳友仁將能夠打造戰船的木材全部都蒐集了起來,甚至將鄱陽湖一帶的漁船也都徵用了,然後將這些漁船拆掉,使用這些木板打造大型戰船。
三萬多工匠和苦力在船廠裡面幹活,在一隊隊陳家軍士兵的看押下,任何人都不敢偷懶,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然後一直勞動到天黑,甚至很多人因爲長時間浸泡在水中,腿已經腐爛,但是即便如此,還是得不到醫治和休息,依然在被監押着幹活。
陳友諒看到一艘艘五丈場長的大船被打造出來,心中大爲歡喜,對陳友仁更是一陣讚賞。
而且陳友仁也向陳友諒排着胸脯保證,三個月內打造五百艘大船,加上現在的水師,近千艘大船,還有各式船隻兩千多艘,到時候彙集起來三千艘的水師,沿江東進。
隨後陳友仁又帶着陳友諒視察了水師的訓練,此時在江州城一帶,有十五萬水師在訓練,還有五萬船工待命,一共二十萬大軍。
陳友仁更是使用殘酷的訓練方式,士兵如果訓練不合格,就要受到刑罰,同時統領的仕長也將受到懲罰,如果手下士兵訓練不合格的人超過一定的數目,領軍的將軍也要受到懲罰。
而且陳友仁更是每天親自檢查水兵訓練情況,同時帶着上千人的侍衛軍,對於訓練不合格的士兵,直接執行鞭刑,於是在陳家軍水師訓練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一根根樹立的大柱子,上面都綁滿了人,然後一個個陳友仁的侍衛輪着大鞭子抽打着這些士兵,慘叫聲不斷。
一時間陳家軍水師將士人人自危,就是將軍也心聲恐懼,不敢有任何怠慢,生怕被暴怒的陳友仁懲罰,弄不好小命都沒有了。
於是在江州城外,陳家軍水師訓練一片繁忙,領軍將軍更是親自督陣,任何人敢偷懶,一律重罰。
陳友仁對於自己的訓練方法非常滿意,而且也得到了陳友諒的讚賞,唯獨他們身後的張定邊不同意,但是張定邊也沒有直言,畢竟陳友諒都同意陳友仁的訓練方式,自己這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查看完備戰的情況,陳友諒大爲滿意,此時江州已經是陳家軍訓練的基地,只要訓練一完畢,大軍編練完成,陳友諒就要發兵攻打劉明遠。
陳友諒此時也是信心滿滿,他知道火器他有了,手下士兵都是挑選的青壯,而且訓練也嚴格,戰鬥力絕對不會再懷遠軍之下,完全可以和懷遠軍一戰。
同時陳友諒下令督辦糧草,全部集中到江州,爲大戰儲備。
但是陳友諒脆弱的治下經濟,根本無法承受他這樣的折騰,於是治下百姓怨聲載道,他們發現陳友諒甚至比暴元還要殘暴,瘋狂地搜刮治下的糧食和青壯,根本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至於陳友諒,則是認爲只要能夠打敗劉明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至於百姓的怨言,他甚至認爲等到打敗了劉明遠,佔領了富庶的江浙之後,再補償江西的百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