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從清晨開始,楚歡便在魔都興風作浪,不止擊潰了一波城管軍隊,還接連打退了幾批次的警察,雖說這些都是因爲警方通緝力度太大,楚歡根本就無處可藏的原因,但其中楚歡仗着一身拳術,無視法紀也是真的。
“尚家滅門案不是老子做的!”
“軟腳蝦滾開,找個能打的來!”
視頻中,楚歡囂張的嘴臉,躍然而出。
這一部視頻是在某個商場門口,楚歡與幾個警察遭遇戰時,被商場攝像頭所錄的,當時楚歡一腳踩在某位撲街警察大叔的背上,藐視四方,睥睨天下,氣勢簡直一時無倆!
“太囂張了!”
魔都公安廳長摔了杯子。
但氣憤又能怎樣,在場警察,可是瞧着楚歡赤着手,硬生生將路邊的圍欄擰斷,這種動作超乎普通人可以想像的極限,一根壯年人手臂粗的鐵管,雖說是中空的,但能用兩隻手把它扭動,這種力氣,是怪物吧!
並且,在配槍刑警趕到前,楚歡又顯露了不似人類般的速度,躍過被他扭斷的圍欄,幾步竄入車流擁擠的街道,那一瞬間暴發的速度,竟然讓他超過了並排行駛的汽車,以近乎鬼魅的步伐,在車流中左閃右竄,轉眼間就消失在所有警察視野裡。
所有警察都傻了。
此刻看到視頻的公安廳長額頭上也冒出冷汗。
一個赤手能扭斷鐵管、速度比汽車還要快的危險份子,能夠做出怎樣的破壞,誰也無法形容,身爲一個老刑警的公安廳長,就更加了解其中的威脅,那等於把一顆隨時會引爆的**,放在懷裡吧!
當然不能縱容犯罪份子如此囂張下去,但有什麼辦法可以加以扼止?
動用高科技武器,比如衛星監控與激光制導集束武器等?可這此都得在發現犯罪嫌疑的人前題下,才能一舉將其擊斃,但如何才能在一個人口超過千萬的城市裡,把一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找出來,除了羣衆的舉報外,就只有按區分塊的排查與甄別了吧?
但疏散一個人口超千萬的城市,就算是分區疏散,也意味着數億遠的經濟損失與極壞的社會和國際影響,只爲一個罪犯,值得麼?並且,他有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麼?
公安廳長自問沒有這個權利。
所以他只有在這裡流汗,束手無策。
幸好,這個局面沒有維持多久,在幾個小時後,一個來自中央的電話,把公安廳長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您好!”公安廳長接到電話話,情不自禁的站起,雙腳並立,背挺得筆直,因爲從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如此耳熟,正是他人在軍隊時的老長級,一個正在中央擁有莫大威信和實權的將軍,有風聲說他將佔有下一個政治局席位的一個位置。
“您是說,不必我負責,有人會來解決這個問題?首長,他們是什麼人?”
“哦,明白,我不該知道的,就不該問,我只負責接待並向他介紹情況。”
“嗯,知道了。”
公安廳長放下電話,盯着那黑色座式電話,發了好一會兒愣,這纔有點清醒,究竟是誰,要動用老首長的面子,才能將其請來,而這些人,又有什麼本事,能夠對付那個怪物一樣的犯罪嫌疑人?
一切,都暫時是個謎。
不過那些人卻來得出奇的快,四個小時後,公安廳長已經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很年輕,並且是個女人?公安局長急忙安排人去機場迎接,三十分鐘後,公安廳長的辦公室裡,多了一個梳長辮子身材火辣的女人。
她很漂亮,是嫵媚中還帶着狂野的奪奪逼人,短褲之下黑色絲襪包裹着的修長雙腿,走動起來令人目眩神迷,高跟鞋敲打地面,發出極有節奏的噼啪聲,一步又一步,絲毫不亂,節奏中帶着極有韻律的平衡感,像是隻永遠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樣,美麗又危險。
“我叫……林落。”
她笑着向公安廳長介紹自己。
楚歡這時正窩在一家小麪館裡,吃他今天的第一餐飯,那狼吞虎嚥的模樣,代表了他此刻的窘境。
無論楚歡多麼能打,多麼能預知並且逃脫危險,他總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會累,並且,城市不是戰場,他不可能隨時隨地都保持警惕,也不可能將遇到的第一個普通市民,都當做敵人看待,於是,這種持續而來的、維持了幾乎整整一個白日的緊張,已經讓他疲憊不堪。
楚歡開始期待李想的到來。
雖說打架幫不上忙,但李想至少能夠幫忙楚歡出謀劃策,又或者說,替他出面辦一些事情。
楚歡現在特別需要這樣的幫手。
李想已經在**來往上海的飛機上,估計差不多已經到了……
楚歡瞧瞧外面的天色,已近傍晚,時鐘上顯示是晚六點整,於是他拿出一張新的手機卡,裝在手機裡,準備給李想打電話。
可是手機剛剛開啓,一條短信息就首先鑽了進來。
嘀嘀嘀……
楚歡皺起眉頭,直覺感應這條訊息還有惡意,但卻不能不看,於是按下接收鍵,一條並不長的文字信息,盡入眼簾。
在手機表屏白色熒光的照耀下,那一排排黑色字跡,顯得有些冷厲。
‘第二局遊戲,叫警察抓小偷,第一個規則是:小偷必須偷走寶貝,否則寶貝會被警察砸爛,期限爲十個小時……’
很簡單的一條短信,每個人收到,都會以爲這是條莫名其妙的、發錯的無聊短信,但楚歡見了卻覺得背脊發寒,‘遊戲’兩個字,只與林放有關!
而這其中的小偷,就該是楚歡,寶貝,肯定是代表夏軒,至於警察……,警察是誰?
如果這的確是林放發來的信息。
那麼,林放是如何知道他的手機號碼的,要知道,這是一張新拆封的手機卡,甚至楚歡自己都沒記得這張卡代表的號碼,林放怎麼會知道!
楚歡腦門子上全是冷汗,直接想到八陣圖的神異,如果連自己都被林放的八陣圖算入彀中,那麼這遊戲,還有什麼可玩的?他又要如何保證夏軒的安全?
但念頭一轉,又覺得這不對,在永春發生的事情,證明了林放無法掌握他的行蹤,否則不必又是電視懸賞,又是利用小流氓通風報信,才讓尚明月找到自己……
想起尚明月,楚歡心中驟然一陣抽痛,心思卻逐漸冷靜下來,忽然瞥到櫃檯後面正在玩手機的老闆娘,一個可能性涌上腦海,他站起身來走過去,向老闆娘藉手機,胖肥程度和相撲選手有一比的老闆娘斜了斜眼梢,愛搭不理的。
楚歡則是更加的乾脆,一把將手機奪了過來,隨即耳邊就響起老闆娘的尖叫,楚歡沒理她,一隻手撐住她的臉,另隻手飛快翻看手機裡的短信,手指按了幾次,臉上才露出滿意表情,因爲他看到了與自己剛剛收到那條,一模一樣的短信。
果然是羣發的,大概上海市每部手機,都會收到這條短信吧……
楚歡把手機扔回到老闆娘身上,急衝衝的離開,而這時,聞聲而至的,從廚房撲出來的手裡揮舞着菜刀和擀麪杖的夥計大廚們,只來得及捕捉到楚歡一個背景。
先給李想打了個電話,確定見面地點是在世紀公園後,楚歡在音樂噴泉旁邊不顯眼角落裡,找了個長條凳,坐了下來。
無數條水柱在噴泉石臺上起起落落,將霓虹的顏色擊碎又飛濺四方,看起來瑰麗無端,小孩子在噴泉邊跑來跑去,中年婦女擔心的護着自己的孩子,熱情的情侶彼此相擁着,老人們安詳的散步……
眼前的安逸生活場景,讓楚歡煩亂的心情逐漸安靜下來。
他開始思考一些問題,從整件事情的起始點出發,他與刀疤三相遇,與天理神道流的比武,還有與林放的賭約,長白山附近皇甫莊園的遭遇,還有尚明月,到現在的夏軒,所有的一切,開始在哪?
是他登上貨輪,將八個女孩還有林落解救出的那一刻吧?
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八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或者幾個有關,現在,尚明月已經因此而死,雖然是林放動得手,但林放究竟目的爲何,是不是真如他所說,一切目標,都在……許憂天身上?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這整件事,無論是八女也好,或者連同楚歡自己也好,是否都是許憂天與林放這兩個新舊圓命師,借力交手的工具?
這個想法讓楚歡不寒而悚。
明明是溫暖和煦的氣溫,楚歡卻打了個寒顫。
“如果真是這樣……”楚歡低聲說,“會有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