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大宗師過來,都是於大師親自接待的,王勝並沒有出面。
王勝很清楚,這些玩音樂的大宗師比玲瓏閣那些做手藝的大宗師可難相處多了。否則也不會分散在全國各處隱居,估計脾氣上來了,同行也不會給好臉色。王勝和他們又不熟,一頭撞上去,沒得被頂撞回來,王勝纔沒那麼傻。
於大師估計也知道他這些朋友的臭脾氣,一開始並沒有讓他們和王勝接觸。這些朋友們樂器上的功底那絕對沒說的,可個頂個的眼高於頂,看不起人,甚至有的比當時的於大師還要過分。
所以,儘量還是不要先和王勝接觸,免得出問題。這裡可是公爵府,王勝的地盤,要是那些人對王勝有什麼出言不遜的地方,於大師難做,估計他那些朋友們也討不了好。
如果不是要使用公爵府的小劇場,於大師也不會一直住在公爵府中接待這些朋友。皇家大劇院動用一次代價太大,不合適,也只能在公爵府中。
還好,一開始這些大宗師過來,立刻就沉浸在新樂器新樂曲和新記譜方式以及劇場效果之中,一頭紮了進去。【零↑九△小↓說△網】連續的十幾個都是如此,沒有例外。
可是,於大師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料到,後面陸續趕過來的朋友之中,有人對這些東西居然有了質疑。
質疑的目標集中在了王勝的身上。曲子是好曲子,這點所有人都公認。鋼琴什麼的也的確是曠古爍今的樂器,試過以後都說好。五線譜的記譜方式更是美妙無比,把他們以前有些籠統不準確的曲子全部都能準確的表達出來,更是好上加好。問題是,這些東西都是王勝提出來的,這就值得推敲商榷了。
如果說這是於大師弄出來的東西,這些大宗師肯定沒二話,直接會把於大師推崇到一個超級宗師的境地。
畢竟於大師本身就是一位製造樂器的大宗師,隨便出手一件樂器都是人間極品,所以於大師能夠造出來一架鋼琴絕對不讓人意外。但這要是出自一個幾乎不懂音樂的人手上,那就有點不正常了。
同理可證,樂曲也好,五線譜記譜方式也好,這就不是一個蠻子能夠弄出來的東西。什麼時候蠻人也懂得音樂了?他們不是隻懂得臉上身上畫着稀奇古怪的花紋然後敲着木頭圍着篝火嚎叫嗎?那也敢叫音樂?
都是好東西,可當於大師一次兩次多次的強調這是常勝公王勝的功勞的時候,特別是不光於大師,連帶整個皇家交響樂團的樂師全都對王勝推崇備至的時候,就有人十分不爽的爆發了。【零↑九△小↓說△網】
“一個蠻子出身的傢伙,就算現在攀上了高枝,成了常勝公,你們也不至於這麼吹捧拍馬吧?”來自遠方的一位擅長吹長笛的單大師很不爽的質疑道。
還有幾個大宗師,估計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只是看在於大師的面子上沒有開口而已,現在有人跳出來,他們自然也樂得看好戲,一臉戲謔的等着於大師解釋。
“常勝公是有真才實學的。”於大師和單大師只是在音樂方面結交的朋友,平日裡並沒有深交。本身於大師也不怎麼擅長和人交流,只是簡單的分辨了一句,就再不多說什麼。可他的表情卻已經清楚的表明,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不信!”單大師也是一個自負無比的音樂家,也不會和於大師如何的吵鬧辯解:“除非他能證明。”
“證明什麼?”於大師很不爽。本來是好事,他還想順帶着照顧一下這些朋友,結果他們竟然如此的想法,真的讓於大師非常的不開心,超級不開心。
“不用多複雜。”單大師看了看幾個同樣心思沒開口的同伴,笑着說道:“你請那個常勝公過來聽我們一曲,如果他能聽出我們的曲子有什麼問題,那我們就承認他有真才實學。如果他聽不出來,抱歉,東西再好,我們也不會承認是他的。”
再怎麼說也是高雅的音樂大宗師,不是那些沒文化的村夫,單大師哪怕是考驗,也是做得如此的文縐縐,沒有半點菸火氣。
“讓公爺聽你們一曲?”於大師當場差點笑起來。別說於大師,連帶的那些皇家交響樂團的樂師們全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架勢。
這麼長時間,他們整個交響樂團練習的時候,哪次不是在公爺面前正式演練,然後被公爺指出一大堆的問題毛病?而且還是在那麼多人同時演奏的過程中,什麼位置什麼音符怎麼錯的,公爺都能一個一個的指出來,難道換了幾個人,公爺就聽不出來了?這不是開玩笑嗎?
“行!挑一首曲子吧!”都不用請示王勝,於大師就自作主張的幫王勝應承下來。不就是聽他們演奏一曲嗎?太簡單了。
“這些都是他聽熟了的,當然容易聽出來。”單大師直接搖頭,飛快的自己拿出來一份樂譜:“這是我昨日按照五線譜記譜法記下來的一曲鄉村小調,你們都沒聽過,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聽得出什麼。”
於大師直接搖頭,這些人沒見識過王勝的厲害,真以爲王勝是浪得虛名?真想看到他們在王勝面前被王勝一一的指出不妥之處的樣子。
新曲子,於大師也沒有聽過,其他人平日裡沒怎麼聯繫,自然也沒聽過,大家分出各自的樂器譜,然後開始分開來練習,等到熟悉之後,再去找王勝驗證。
畢竟都是成名的樂器大宗師,真的要是表現的太過不堪,未免會讓王勝小覷。所以衆人也練習的十分的投入。哪怕是爲了爭這口氣,也得要練的完美無缺,讓那個常勝公好好的見識一下,什麼是大宗師級別的樂手。
衆人來的時間不長,這纔剛剛學會了五線譜,還沒來得及學習演奏中融入靈氣。但只這些也足夠了,大家要看的是王勝在音樂上的造詣,而不是其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這首曲子就被這一羣大宗師練習的滾瓜爛熟,只等王勝檢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