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新掌櫃就是王勝口中那個隨隨便便找的人。新掌櫃不傻,當然聽的出來。可他此刻卻再沒多說一句,只是瞪着快要發紅的雙眼,恨恨的起身離開。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王勝直接搖頭。談生意不成,馬上就變得和殺父仇人一般,這要是個做生意的掌櫃,王勝自己把腦袋擰下來給他。
也不知道寶慶餘堂他們家族到底出了些什麼玩意,居然會用這樣的人。
現在寶慶餘堂什麼情況,王勝不感興趣,不過他比較在意那個女東主的狀況。畢竟這個世界上,和王勝有交情的也就那麼幾個,女東主算是在他落魄的時候幫過他,雖然在那之前還派無憂城的殺手查過王勝。有交情,問問也沒什麼大礙,反正也就是知道一下,沒想着如何。
“你知道寶慶餘堂那個女掌櫃現在如何嗎?”問這個,當然是找御寶齋了。競爭對手纔是最瞭解你的人,所以這事找呂溫侯一問一個準。
“很不好!”呂溫侯一點都沒有隱瞞,坐在那邊,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衝着王勝說道:“家族競爭的失敗者,你還指望能有多好?”
“也是!”王勝點了點頭,豪門恩怨,裡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比在無憂城裡混安全到哪裡去,失敗者肯定不會給予多好的待遇。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會死嗎?”
“那倒不至於。”呂溫侯也笑了出來:“剝奪了你的財政大權就足夠了,都是一家人,哪至於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地步?”
“看來你對寶慶餘堂他們家族的內鬥很清楚啊!”王勝聽到女東主沒有性命危險,那就放下了最後的一點擔心,拋開這些,和呂溫侯暢快的聊了起來,隨口就是一問。
“那當然!”呂溫侯又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他們家族內鬥,本來還沒這麼激烈,我聽說後,又悄悄的給點了把火,纔會有現在這個狀況。”
王勝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很少有人會把自己做過的陰謀詭計說給別人聽的,呂溫侯居然一點不避諱王勝,這對王勝來說還是第一個。
除了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之外,王勝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身爲一個地球人,王勝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明白商場即戰場的道理。既然是競爭對手,那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挑動對手內部矛盾也是其中很精彩的一招。
王勝是個特種戰士,在他的訓練中,就有在敵人後方搗亂,甚至挑動內部戰爭以至於顛覆敵方政權這樣的間諜戰的訓練科目。呂溫侯沒經過任何的訓練就能執行這樣的手段,果然是稱職的奸商。
御寶齋效率很高,隊伍早已經組織好在訓練,物資也分配好,就等着再次進入營地。王勝這一次還要帶隊,但經過這一次之後,連續兩次跟着他進出的一批護衛,就會沿着之前一路上建造好的臨時營地當做紐帶,頻繁往來於千絕地之中,王勝也得以解放,不至於被捆在這個營地上。
“沿途的臨時營地,你可千萬要保護好。”王勝叮囑了一遍呂溫侯:“別爲了點金幣就把那些營地也賣了,出了事,後悔也沒地方哭去。”
呂溫侯很鄭重的點頭。他雖然喜歡賺錢,可還沒把一點小錢看在眼裡。臨時營地是大營地的命脈,絕不會讓臨時營地出事的。爲了大錢,呂溫侯絕對會認真。
這邊王勝和呂溫侯把這件事情敲定,那邊寶慶餘堂的新掌櫃也已經把王勝的原話傳回了自己的主子那邊。
寶慶餘堂最近這一年多一直在內鬥,女東主撐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被迫下臺了。
新東主上臺之後就是清洗,這是古往今來所有的權位更迭過程中必然的現象。當然,只是商業世家,清洗不是那麼血淋淋的,只是把原來忠於女東主的那批掌櫃的全都調走而已,換自己人上去掌控局面。
這個過程一點都不順利,偌大的全國連鎖店,所有的人,財,權全部要理順,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後面這段時間還趕上了天子分封諸侯,一下子原來王國的連鎖店現在變成國際連鎖跨國公司了,新掌櫃到任重新攀附關係,結交權貴,這一系列的活忙下來,新東主總算是慢慢的站穩了腳跟。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無憂城那邊傳來王勝和御寶齋合作在千絕地拓荒一個營地,供各方修士修行用。
那個時候,新東主一不在無憂城,二和王勝不熟,說不上話不說,反應也足夠慢。等到寶慶餘堂整個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勝已經和御寶齋的隊伍進千絕地了,想聯繫都聯繫不上。
好容易等到王勝回來了,結果御寶齋直接風光大了。別說忙亂中的寶慶餘堂,就算是全盛時期壟斷了精鹽和雪糖霜的寶慶餘堂,也壓不住御寶齋此刻的風頭。
於是,無憂城的寶慶餘堂那個新掌櫃坐不住了,自作主張趕忙上門,結果就是被王勝一句話給打發了出來。
新東主接到了消息,倒是不意外。御寶齋這邊呂溫侯就差一年裡面大半年都住在無憂城,有什麼事情直接和王勝商量,近水樓臺,當然比他們要有優勢。他不知道自己的掌櫃是怎麼和王勝談的,只是知道王勝態度很惡劣,要他親自過來。
自從掌控了寶慶餘堂之後,新東主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知道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大的一筆財富。激動之餘,對於進一步拓展寶慶餘堂的生意充滿了信心。這不,千絕地建造一個基地多好的機會,寶慶餘堂有和御寶齋一樣的條件,都是商業世家,和各方沒有齟齬,和王勝之前有過深度合作,爲什麼不能也建造一個?
只是,當新東主興沖沖的帶着大隊人馬趕到無憂城,準備找王勝商談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尷尬的事實。
王勝竟然又一次帶着隊伍進了千絕地,這次是送那兩千多人的隊伍進入營地並運送補給。可是,王勝不是讓自己親自來的嗎?
他居然敢放我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