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夥裝傻充愣的和王勝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有些甚至都是一些根本沒必要問出來的傻話,讓王勝一一爲他作答,圖的還不是爲了能夠拖延時間,然後等待王勝一進來就喝下的那杯混了鳶尾蠍毒液的毒酒起作用嗎?
王勝每一次讓倒酒,小夥都會心中竊喜。王勝每多喝一杯,中毒就深一層,這麼多人看着,沒人能取走自己殺死常勝公的名頭。
可是,這麼長時間下來,王勝非但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而且還侃侃而談,把想要殺自己的人一個一個的點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知道了山越國那邊的消息,這纔在這邊想辦法的。也是他們運氣,竟然看到了王勝出府,所以纔會在回府的路上準備着。沒想到,沒等他們動手,王勝就上樓來挨個的把動手的可怕後果分析了一遍,還把他們每一個人動手的打算也都說了出來,並且有了反制措施。
王勝起身離開的時候,所過之處,全都是一片牙齒不停碰撞的聲音。那是好幾個高手被嚇的打顫的動靜。這情形之下,死定了!
他們對王勝起了殺心,而且已經在王勝回府的路上準備好就打算出手了。王勝上樓來的時候,那個年輕小夥也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的急速給自己桌上的酒壺裡下了毒,偏偏王勝就坐到了他面前,大大剌剌的要喝他的酒。
如果這不是故意的,那纔怪了!衆人恐懼的也正是這一點,因爲王勝和老道加起來,絕對有無聲無息殺死他們的能力。
哪怕現在王勝叫破了他們的行藏,他們也不敢再有半點動手的勇氣。現在不動手被王勝殺了,那也就算了,要是敢反抗,死的絕對不止一家一族。
讓這些高手們驚喜萬分的是,王勝似乎對他們的性命並不感興趣,只是路過,看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就那麼離開了。
直到王勝的身影已經離開了酒樓,沿着街道走出去老遠了,樓裡的這十幾個人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等大家擡起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羣如同水裡撈出來的人。每一個都是大汗淋漓,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有兩個差點虛脫,其中就包括下毒的那個年輕小夥。
他們沒看到的是,他們的樓上樓下,對面街道里的好幾層樓,甚至於旁邊的幾個房舍當中,至少有七八十人全都是這一副大難不死後怕不已的表情。
王勝的那番話,聽到的可不止是一座樓裡的人,方圓裡許的人們全都聽到了,而且也開始口口相傳開來。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打過主意,可聽到王勝的分析之後,全都果斷的放棄了。
大家是想發財,可並不是想要送命。如果拼命能發財的話,那倒是值得一拼,可如果拼上性命最多也只是聽個響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傻瓜,誰會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個時候正是傍晚,吃飯的人不少,消費的人更多。無數人就看着王勝和老道揹着手,慢慢吞吞的從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穿過,回到了內城的常勝公府。一路上別說有人動手,離的老遠有人就乖乖的避開,彷彿王勝的身上有什麼讓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一般。
就在王勝踏進常勝公府大門的時候,京城中的許多勢力也同時接到了報告,知道了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個傢伙,倒是看的透徹。”天子一直在搖頭,不過眼中卻滿是讚賞的目光。
要說這幾年天子最得意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成功的籠絡住了王勝,讓他爲天子出謀劃策好幾次。而每一次,天子都覺得能把皇家和京城的勢力往前推一大步。
“常勝公每每都是大智若愚。”旁邊的李總管湊趣道:“能做出什麼大場面都不奇怪。”
“大場面?”天子搖頭笑了起來:“一點都不大,他就是進了路邊的一個酒樓喝了幾杯酒,朱少東的如意算盤就落了空,這纔是高明啊!”
“陛下高見。”李總管不動聲色的捧了天子一句,然後擔憂的問道:“如果各大諸侯當中有人動了心思……”
“至少他們在京城不會動手。”天子很肯定的回答道:“比起山越國,各大諸侯還算是要臉的,就算是表面功夫,他們也會維護的。”
宋嫣當然也聽到了消息,她卻是沒想到王勝居然在路上就把事情解決了,心中一鬆,就連貼身侍女剛剛送上來的飯菜都吃的香甜。
“小姐,老爺每次來你都不給吃飯,是不是有點過分?”旁邊的貼身侍女見宋嫣心情不錯,忍不住笑問道。
“就不給他吃!”宋嫣想起王勝的可惡,頓時間又有些小脾氣:“哼!”
小孩子一般的表現,惹得侍女一陣捂嘴竊笑。
夏國的駐京長老,很嚴肅的琢磨着王勝說的話。夏家真的會允許隨便一個小赤佬跳出來就接收夏家的四座城嗎?
其他諸侯國的駐京長老,則也在琢磨通過這種方法來名正言順拿下夏家四城的可能性。各家的反應不一而足。
王勝前腳邁進常勝公府,就看到媚兒從裡面驚喜萬分的跑出來,遠遠的跳起撲進了王勝的懷中。
“老爺你真是太厲害了!”媚兒也沒想到王勝出去這麼一圈,從宋嫣府上離開,轉眼間就傳回來這麼厲害的消息。
想着王勝和老道就那麼大大剌剌的走上酒樓,然後坦然無畏的喝下毒酒,一通義正言辭的說法,將周圍數百殺手說的面目無光慘淡溜走,當真是讓人聽着都心曠神怡啊!
不過,最讓媚兒開心的是,王勝居然沒呆到晚上,半下午就出來了。這纔是讓媚兒心情開朗的最根本原因。
王勝雙手將媚兒一個公主抱抱起來,衝着旁邊的薔薇笑了笑:“薔薇,去弄點吃的。”
“她也太過分了,每次都不給老爺吃飯。”媚兒這時候卻開始替王勝打抱不平,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彷彿上午給王勝甩臉子的不是她,而是別人一般:“以後他要是敢再這樣薄待老爺,老爺你就再也不要去她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