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龕沒有將目光落到三大宗派人的身上,而是繼續停留在空中飄浮的靈火上。一來到這裡,他腦海最深處的青黑色石頭頓然又劇烈的騷動起來,手裡握着的一丈殺更是劇烈的翁鳴,此刻巫龕彷彿又陷入到剛剛的情況當中,安寂的像是一塊石頭。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恢復力量的七人都清醒過來,只是卻都受到了重創。
此時他們的水準已經降落到戰王后期的水準,想恢復到全盛的狀態,怕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秦林,拼盡力量救護秦源,受的傷最爲嚴重,當清醒的時候便摔倒在地面上,全身沉重,連續吐血。
秦源只能夠將秦家密制的血靈丹納入到秦林的嘴裡,雖然說秦源只有戰王中期的水準,但畢竟有秦林的防護,又得到秦林的醫護,受的傷算是最輕的。
除了秦林的外的六人,都再一次目光停留在那跳動的靈火上。
“晚了,晚了!怕再過十分鐘的時間,那靈火就要消失不見了……”司徒格一聲感嘆。羅逸卻暴跳如雷,卻因爲受傷嚴重動了元氣,“司徒,你他媽的做的好事兒,如今你賠我青蓮宗的源器……”
“我哪裡能夠想到那靈火的反噬竟然如此的厲害!”司徒格也把眼一瞪說道:“怪只怪你也貪心,當時如果你羅逸不貪戀這一份靈火,你們青蓮宗的弟子跟源器也不會損失掉的,你來怪我?哼!我又沒有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非讓你去採摘不是?”
羅逸有苦說不出,只能夠瞪着陰寒的雙眼。
秦源心裡哀嘆,如是不是覬覦那靈火,也不能夠落得個這份田地,這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的貪念!如今靈火就要消失,隱藏在山巒深處,再想看到比登天還難,這六人也只有望洋興嘆的份兒。只是就在六人感嘆的時候,一側愣愣發呆的巫龕卻突然飄縱到六人的身前,緊接着大踏步的向那靈火飄浮的地界走去。
六人爲之一愣。
秦源最先反應過來,“喂,你不要去送死!”
“無知的小鬼,你以爲自己是誰,你那點道行估計不到靈火的面前就會被擊殺的,滾!”司徒格將怒氣撒到巫龕的身上,暴喝幾聲,雙目圓瞪。
羅逸只是陰寒的冷笑,管他呢!
巫龕哪裡管得了這些人的言辭,繼續着自己的腳步,眼見就要到達靈火飄浮的地界,突然一道烈火猛然的衝擊向他,頓然將巫龕徹徹底底的包裹起來。
“找死,簡直是在找死……”司徒格哼道。
“也搞不清楚自己多少的斤兩,一個區區的戰王初期的源修士還想採摘靈火,燒死了也算是他自己造孽。”羅逸冷笑道。
兩個人的話音剛落,一側的秦源卻忽然發出驚呼。
這驚呼引動了其他五人,六個人同時注視着那已經被烈焰包裹着的巫龕身上,可以看到巫龕非但沒有被那靈火反噬的力量燒起,反而剛剛籠罩着他的烈焰卻突然消失不見,而巫龕邁着鏗鏘有力的步調一直向那靈火飄浮的地界靠近。
忽忽!又是幾道烈焰向巫龕的身體衝撞而來,每一次都跟最開始一般的效果,二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已經連續七八道彪悍的烈焰炸落到巫龕的身軀上,可他每一次都能夠堅挺的走同來,此時已經走到那靈火的下方,看得六個人分外的驚訝。
這小子能夠抵擋得住那靈火的反噬,這怎麼可能?
驚愕的司徒格一臉的茫然,但隨即對身邊的三個戰皇級別的源修士使了一眼色,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那小子能夠採摘得了靈火,你們拼死都得給我搶過來,否則的話你們就別回金罡宗了,直接給我自盡。”
這般陰毒的話語從司徒格的嘴裡說出,三個戰皇級別的源修士連連乍乍舌,都非常清楚,這位副宗主擺明了是讓他們當炮灰,明知道靠近那靈火就要被反噬的力量轟擊,自己不去,讓他們去!可是他們也真的沒有辦法,畢竟司徒格在金罡宗可是深得宗主的信任,可且做事非常的毒辣。
如果不衝出去,就算活着回到金罡宗,他們也受不了這傢伙的折磨,只能夠把心一橫豁出命來。
羅逸雖然也有這般的想法,但一聯想到剛剛那靈火反噬的力量,心裡就頗爲忌憚,他帶來的人已經全部被幹掉了,就只剩下他老哥一個,他還不想丟掉性命。
至於秦源雖然也有這種想法,但一方面自己的力量本就低微,另一方面能夠支使的人物就只有秦林,可秦林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還不忍心讓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這個老管家送命,連連搖頭只能夠靜靜的注視着已經騰空而起,停身於那靈火面前的巫龕身上。
說也奇怪,就在巫龕停留在那靈火面前的時候,靈火反噬的力量便現也沒有出現。巫龕一直凝視着靈火,臉頰上流露出非常平靜的表情,並沒有急着去採摘那靈火。
“上!”這時,司徒格一聲令下。
金罡宗的三個戰皇級別的源修士突然發動,同時飛縱身形飄向巫龕跟靈火。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剛縱到距離巫龕跟靈火十丈的地界,三道烈焰頓然衝斥出來,直接將他們包裹起來,分秒之間這三個戰皇級別的源修士便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一分,看得司徒格眼睛真抽筋。
羅逸後背冷汗滾滾落下,倘若那時候自己衝出去,估計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那小子真是奇怪!”秦源心裡暗暗思討,其他人湊不到靈火之前就被反噬的力量幹掉,可他竟然能夠距離那靈火如此的接近,甚至沒有一點事情,難道他擁有能夠抵擋那反噬力量的身軀,或者身體裡流縱着奇怪的東西。
如果這小子能夠採摘下那靈火,自己是搶還是不搶?
幾番思討下,秦源還是放棄了去爭搶的意思,不過卻在心底裡埋下了拉攏巫龕的想法,如果巫龕能夠採摘下那靈火,只要將他拉攏到秦家,不是就跟秦家採摘到靈火一樣嘛!秦家的確需要各方面的力量支撐,才能夠漸漸吞併掉金罡宗跟青蓮宗,甚至還需要能夠悍動整個洪荒大陸的資本。
秦源心思慎密,如果不是因爲那靈火太過珍貴,也不會冒險去採摘。
就在秦源沉思的時候,巫龕已經緩緩伸出了自己緊握着一丈殺,一丈殺觸及到了那靈火的火苗,頓然呈現出一陣劇烈的騷動,整個一丈殺通體赤紅,泛動着一層層的煙氣。巫龕感覺到手中刺燙非常,卻咬着牙忍受着,同時腦海裡的青黑色石頭源源不斷的將力量輸送到他手心當中,漸漸吸食着從一丈殺中流動到巫龕身體裡的火源力……
靈火不斷的跳動。
巫龕費力的堅持,最後緩緩拖動一丈殺向左右搖動,赫然那靈火竟然附着在一丈殺上,隨着一丈殺的擺動而擺動,火勢越來越弱,火苗越來越小,彷彿隨時都可能融進一丈殺之中。
司徒格充血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巫龕,那種跡象分明就是靈火被採摘後才能夠呈現,而是這種採摘的手法卻是隻有煉丹師或者煉器師才能夠做到的斂藏。
只要把靈火斂藏在體內,再想搶那已經沒有可能了。
就算將斂藏靈火的人殺死,那擁有靈性的靈火也會隨之消散,化作一縷輕煙。辛辛苦苦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損兵折將,到頭來卻便宜了這麼一個小子!司徒格心中苦悶,怒氣上涌,可卻沒有一丁點的辦法,眼紅的都想衝出去,哪怕一死也要搶奪,但看看自己派出三個戰皇級別源修士的情況只能夠忍着。
靈火在一丈殺中跳動,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而去。
一丈殺通體的赤紅也漸漸消失,最後又恢復了最開始的顏色,只是一丈殺的槍身上卻下一個火焰般的標誌,而巫龕的雙眼也開始圓瞪起來。
他剛剛就感覺到自己的青黑色石頭跟這一丈殺的表現,但巫龕非常清楚一點,沒有那般的實力絕對不能夠傻·逼呵呵的冒險,之所以一直停留在那裡彷彿石像般的沉思,實際卻是因爲無論是一丈殺還是那青黑色石頭展現出來的興奮跟騷動,讓巫龕判斷,這兩種東西對靈火的渴望。
當再一次回到這個地點的時候,這種興奮跟騷動更加的強盛,甚至讓巫龕感覺到一種非要採摘那靈火給它們的意識,所以巫龕才試探性的向那靈火靠近,而承受了幾次反噬的力量後,巫龕才確定,自己能夠採摘那靈火。當然這並不是因爲他自身的實力能夠做到,連戰帝都被弄得那麼狼狽,巫龕還知道自己多大的份量,但青黑色石頭跟一丈殺卻給予巫龕一種防禦,剛剛被烈焰焚燒的時候,無論是一丈殺或者是青黑色石頭都在吸吮着那烈焰中隱藏着的力量,非常的貪婪,彷彿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般。
此時靈火消失,但卻並沒有斂藏在一丈殺中,而是斂藏在青黑色石頭的內部。巫龕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得到,青黑色石頭的力量將靈火順着一丈殺拉扯到巫龕的腦海深處,緊接着那青黑色的石頭頓然四散,瞬間將燃燒着的靈火包裹起來,又恢復原來的模樣,外表沒有一丁點的改變。巫龕運轉了一下先天庚金罡氣,卻沒有一丁點的提升,力量也沒有任何的突破,唯一不同的是,巫龕施展精神力去觸碰那石頭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一點牽連,而這種牽連還承接着他手裡的一丈殺。
巫龕醒過神來,凝視着手裡的一丈殺。
除了身體裡有這麼一點的反應外,他能夠感覺到的改變就是這一丈殺,一丈殺原本一千五百八十斤,可是因爲吸食了靈火,竟然減下了有八十斤的重量,但體形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巫龕搖了搖頭從空中落下,正眼都不瞧那三大宗派的人一眼,便從他們的身邊擦肩而過。此時司徒格頓然站起,用手顫抖的一指巫龕說道:“小子,將你手裡的源器給我留下,否則休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