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怡茹反應過來之後一把拉開小潭,推開冰怡茹的任苒也是拉開了夏吟音,只有悲催的喬丹極沒人管,被嚇了一跳,沒辦法只好縮起身子自保。
“我……”喬丹極好委屈哦,師姐跟師妹都不管他,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嗚嗚嗚……
正想着,一朵冰蓮在他的上方綻放,替他擋着那一擊,喬丹極哭着道:“嗚嗚,師妹你太好了……”
“不是,師伯啊,你自己快跑,我擋不住……”冰怡茹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手顫抖,冰蓮之上滿是裂痕。
喬丹極終於正經了起來,一個翻身就躲開冰蓮的範圍,上方,黑影追擊而來,喬丹極手上雷電閃耀,直接與黑影碰撞。
喬丹極身體一震,前邊黑影再度衝來,利爪一下朝着他的心臟而去,只不過,喬丹極的心臟……
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黑影被彈開,終於看清來人的樣子了,一雙鐵爪,身上鐵鏈纏繞,身上微風纏繞,有些驚訝的看着喬丹極。
喬丹極皺眉道:“呵呵,我的身體,可是有些古怪的哦……”
說着,在空中踢出腳,雷電一般的踢腿讓對方一爪子拍下,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鐵爪竟然在空中逐漸鏽化,然後與雷電一碰,鐵爪破碎,雷電直接的破開他的手臂。
他趕緊收回已然有些燒焦的手掌,身後,一下浮現任苒那冰冷的面容,“你在找死!”
任苒的手掌一下拍下,他及時的回身,左手的鐵爪擡起,可是就在觸碰到任苒的片刻,鐵爪直接化作鐵屑飛散了,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的鐵爪會消失了,原來是因爲……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任苒已經抓上了他的手臂,扭轉的風瞬間就將他的手臂掰斷,他的陣圖沒起到任何做用,這……他臉色極差,扭曲的臉就被任苒抽飛了出去。
將夏吟音推過去,“你去茹兒那裡,真是的,幹嘛帶你們過來啊,添亂。”
夏吟音現在也這麼覺得了,她這確實添亂了。
冰怡茹拉過夏吟音,一劍將身後追擊的人斬開,而她也被震開,現在的她,略微有些虛弱。
喬丹極跳起來,雙腳重重的踢在後續衝上來的人身上,然後借力跳開,落地的時候卻是一陣虛弱,心口處的魂之火再度暗淡了下來,指尖勉強的閃耀起雷電,緩緩站起身子,艱難的說道:“來啊,混蛋!”
“小鬼,如你所願。”被踩臉的七罪宗弟子一臉怒容的看向喬丹極,剛要衝上去,後邊一隻手掌就按了下來,幸好他跑的快,不然……
正覺得慶幸,無形之風依舊捲上了他的身體,直接就被狂風給吹飛了出去,冰怡茹稍微鬆了一口氣。
任苒微微吞了一口血,輕輕的擦拭嘴角的血跡,“真是……”
正說着,四周的人竟然朝着她衝過來,任苒冷笑一聲,“喲,看我好欺負啊?”
傷勢可以說最重的任苒還是被注意到了,竟然直接越過冰怡茹朝着任苒而去。冰怡茹努力的拿起劍想要幫忙,下一刻,一個聲音靠近,“好了你就乖乖待着吧,你的傷勢也不輕呢……”
冰怡茹的眼睛似乎有點沒跟上,前面圍上任苒的七罪宗弟子已經被逐個擊飛了出去,南知柳不知在何時來到了任苒的面前,將她護在身後。
“怎麼會?”南知柳的速度超過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這怎麼絲毫沒有察覺……
一羣人強行撐下來,然後再度衝上來,可就在這時,一個帶着魅惑的聲音響起,“你們去哪裡呀?不陪陪人家嗎?”
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利器就扎進了他們的心窩之中,身上的煉魂替身都沒有起到作用,人直接掉落了下去。
傅雪輕輕的擦拭手中一樣漆黑的匕首,扁着小嘴道:“沒意思,我現在肚子還餓着呢,唉,乾脆一點,全部清理了得了。”
“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南知柳輕輕抽了抽嘴角。
一道黑影出現在傅雪的身後,傅雪一下回頭,兩道黑影同時退出去,傅雪輕輕一笑,隨即同樣化作一道黑影,兩道黑影飛快的碰撞着,彷彿兩道幽影,最終以一人被打出結束。
當傅雪打着哈欠出現的時候是在他的身後,一刀就扎進了他的心口,勝者已經顯而易見了。
“還是覺得無聊。”傅雪鼓着臉頰,對於她來說,這一生真的沒什麼理想,就在路邊乞乞討,或者偶爾順手的做些好事,就這麼平平淡淡隨隨意意的過完自己的一生,要不是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她很生氣,不然她應該是最不會來此的師父崖弟子了。
四海爲家,隨遇而安,下一刻生,下一刻死,皆是人生!
巨大的海浪衝天,一羣人頓時被海水困住,魚小漁回身喊道:“知柳,你不是說好久不出劍了嗎?要不要拿他們試試劍?”
“好呀好呀。”南知柳站在任苒的前邊,直接拔劍,可是,在衆人的視線裡面,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彷彿空劍一般。
前邊海水突然斬裂了一塊,本來將人完好的困着的,可就是這道突然間出現的裂口,讓裡面的人有了逃脫的契機。
“哈哈,什麼東西,還拔什麼劍,真是廢物啊!”裡面有人探出水面,大聲的笑道。
頓時一堆人看向南知柳,小姑娘呆了呆,隨即吞了吞舌頭,“哎呀,不是故意的了,就是很久不拔劍了,所以準頭有點問題。”
任苒瞥了她一眼,“你這個大小姐也會說謊話的?”
冰怡茹奇怪的問道:“留下了劍痕,可是,沒看見劍氣啊?”
這纔是重點。
“哎呀,說大話誰不會呢?不過,你真的確定沒有斬在你身上嗎?”傅雪是最瞭解南知柳了,冷笑一聲。
那人還想開口,突然間,額頭上就出現了一條血痕,血痕不斷的蔓延,從上至下,他的身體就那麼斷裂開來,不僅如此,身上還出現了無數的傷痕,一時間,瞬間血涌。
水牢裡面的其它人也是一樣,一時間,鮮血充滿了整個水牢,就彷彿像個血球一般的懸浮在那裡。
一時間,集體噤聲,一下膽子比較小的,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無形,無相?”一人驚恐的說道。
“無形無相?什麼東西?”冰怡茹都疑惑啊。
邱秋頓時衝她們吼道:“啊呀,你們說清楚啊,這麼一比究竟誰纔是殺胚啊,啊?你們說清楚?”
相比邱秋那一劍一劍砍出來的,傅雪的追影瞬殺,魚小漁的重海力壓,以及南知柳的無形無相,而邱秋旁邊的……確實她們更像是殺胚。
“啥,你在說啥?”南知柳故意裝聾。
“你滾蛋,別裝。”邱秋吼道。
“你再吼一句試試,砍你哦。”三女站在同一戰線,吼道,邱秋立刻就慫了,惹不起惹不起。
血球瞬間墜落下來,鮮紅流散,魚小漁白皙的小腳就踩在那血紅的水面上,泛起點點的漣漪,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情緒有些低落。
正在想着,前面水面被切開,一柄刀鋒瞬間斬過,水流衣被瞬間切開,魚小漁退開,神情淡漠看了對面一眼,只聽見他笑道:“果然,看來你不太擅長近戰啊。”
魚小漁擡眸看了一眼,“是嗎?”
說着,四周流水在她的手中匯聚,竟然匯聚成了一柄魚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笑。
結果自然是不該,因爲你根本沒時間笑。
魚叉迅疾的刺過來,他急忙躲避,刀鋒招架,身體瞬間衝出去,速度開始提升,已經看不見身影了,就見凌亂開來的水面漣漪。
魚小漁輕舞魚叉,就將對方的攻擊抵擋,對方見沒有機會,再度提升速度,而魚小漁就那麼站在原地,手中魚叉卻突然刺出,鮮血飛濺,既然在如此高速的情況下刺中了他。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在海洋之中的游魚比你這更快呢,還不要得叉中啊,不然,就得餓死。”魚小漁笑着解釋道,指了指旁邊的鮮紅水面,“其實,人類的貪婪,造就的殺戮,遠比現在更要嚴重,尤其是,歸來的漁船上捕獲被殺的魚羣……”
“什麼,魚?你,你這是說把我們當魚?你,混蛋……”他指着魚小漁說道。
魚小漁淡漠的看向他,然後一下叉中他的手掌,緩緩說道:“對啊,魚,任人捕撈的魚,你有意見嗎?”
緩緩擡眸,“我其實並不太想管你們的事,不論你們與師父崖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你們不願做那待捕的魚,可是你們又有什麼資格想着別人做你們要捕的魚呢?”
“我們家的孩子,也不是魚啊!”
緩緩擡起手,四周的水珠開始匯聚,所有所有的水,就像是改變常態一般的匯流入空中的海。視線所過之處,是一片漆黑,海水旋動,像是截取了一片深海一般,就那麼出現在了上空。
無盡的黑暗,宛若深淵,水,輕輕的旋,像是格外巨大的漩渦剛起步的姿態一般,所有人都有一種格外清晰的幻聽,彷彿有一隻巨獸在吟叫着,越來越近,越來越重。
望着黑暗,就感覺周圍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孤寂、恐懼、冰冷,越來越深陷其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就連反抗的勇氣都已經沒有了。
“鯨落!”
魚小漁輕輕的放下手掌,一聲來自黑暗深處的吟叫聲傳出,彷彿千古萬鯨一般的墜落下去,那一瞬間,彷彿汪洋逆落,一整片深海直接蓋了下來。
深海墜落,形成的爆裂衝擊,就彷彿要瞬間清場一般,君亦寒擡起手臂,寒氣凝結,輕聲的說道:“我說丫頭啊,好歹有自己人,稍微注意一點啊……”
忽然,瞳孔微縮,巨大的驚天浪花瞬間消散了,那水幕,像是傾盆的大雨一般,水幕之中,人數一個未減,所有人就只像是淋了那麼一場空前絕後的大雨罷了。
魚小漁吐血,看着刺在自己身上的利器,滿臉的奇怪,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那麼痛?爲什麼……
一下將前面的人推開,看着自己左下肋的位置上,有着一道詭異的黑色符字,似乎一下明白了,緩緩轉身。
後邊的任苒,竟然被人摁在了地上,一隻手按在她的左下肋處,猛然用力,任苒自己忍得住,可是四周卻是不斷響起慘烈的疼叫聲,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南知柳一下半跪下身子,長劍刺在地上,緩緩的道:“你,究竟傷的有多重?”
任苒一把將人的手腕抓住,陰冷的笑道:“也沒多重,死不掉就是了……”
剛想要反抗,人抓着她的頭髮就往地上砸,任苒咒罵了一聲,“啊呸,真當我最好欺負啊!”
四周突然旋起了凌虐的狂風,狂暴的風開始肆虐,他知道再待下去會沒命的,一腳踢在任苒的傷口上,直接給踢飛了出去。
“唔!”不少人共同有了反應,有些甚至直接昏死了過去了。
任苒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那人還想再補刀的,可是四周的風已經匯聚起來了,他無奈知道飛快的逃離,不過依舊被吞掉了一隻手臂。
“呸,被陰了呢,咒言連環,這可真是,可真是……老孃最大的恥辱!”任苒拖着劇痛的身體緩緩站起來,“這下,你們就更得給老孃死了!”
下一刻,硬生生的撕開包紮好的傷口,那不知何時代替了她拔除的斷肋的詛咒原骨,再一次被她硬生生的掰斷。
那一瞬間,劇痛傳導,所有受到咒言詛咒的人同時感受到了斷骨碎心一般的疼痛,超過了各個痛叫、忍痛之間的聲音,是任苒肆意狂放的笑容。
“哈哈哈哈……”任苒緩緩擡起那鮮血淋漓的右手,看着前面的人,“你們,準備迎接風的腐朽了嗎?”
風,在這裡輕輕的吹動,跟那鯨落的深海淵流不同,看不見、聽不着、摸不到,可是,他們那快速跳動的心臟告訴他們,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
那前面施咒的人已經化作了一抔黃土,隨風散去,任苒的身體向前傾倒,重重的摔在地上,輕輕的留了一句,“這種感覺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