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種族幻月一族是嗎?你……”一時間,冰怡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拍賣會之中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或者說,你準備去哪裡?”
前面的小姑娘看着冰怡茹微微愣住,然後警惕的看向冰怡茹,對此冰怡茹無奈輕笑,“不是,你現在都到這裡了,你再這麼警惕有什麼用?警惕的時間段不對吧,在上來之前纔對,先說好,你的幻對我們可沒用,所以別白費功夫了。”
對於冰怡茹的話,她依舊是保持懷疑的態度,還是警惕的看着冰怡茹。冰怡茹也不怪她,攤手細笑道:“如果我們想要傷害你,或者做出別的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我也就不會把你請上來了,所以啊,稍微放輕鬆一點,當然,也請你明白一件事情,你就算是再怎麼警惕,在我們的眼中,你也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跳蚤。”
“我……”小姑娘想反駁,可是到了口邊的話又咽回去了,她確實打不過。
小姑娘想了想,身體這才稍微的放鬆下來,冰怡茹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輕輕笑道:“你好像是被抓回去了吧,不知道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冰怡茹看着她,面前的小姑娘一下擡頭,眼睛之中浮現了水霧,重重的咬了咬脣。
看她這樣子,冰怡茹稍微愣了一下,自己說的很過分嗎?輕咳一聲,“你如果不願意說也沒事,我呢,對你挺感興趣的,因爲你合我胃口,所以我想幫你,幫你離開這裡,但是你必須想好,你想去哪裡,回到你的家裡?還是離開去別的地方?你自己要想清楚,這種時候如果你回去的話,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不可能那麼好運的遇到我兩次的,所以,想清楚。”
“我……”小姑娘一下子淚眼婆娑起來了,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了,看着冰怡茹,哽咽的問道:“你,你爲什麼要幫我。”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你的做法挺符合我胃口的,所以我想幫你,你就當我日行一善吧。”冰怡茹隨意的揮了揮手,解釋道。
小姑娘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冰怡茹也不着急,她暫時還有時間,不過也僅次於現在,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沒有時間了呢。
“蘇洹。”小姑娘突然間擡頭說道。
“什麼?”冰怡茹不是很明白。
“蘇洹,是我的名字。”小姑娘,不,是蘇洹,對冰怡茹解釋道。
“不應該是蘇幻嗎?”冰怡茹下意識的問道,因爲靜姨告訴她的就是這個名字,現在看來,這其中還有隱情啊。
“呵。”蘇洹冷笑一聲,解釋道:“對啊,不應該是蘇幻的嗎,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想跑,可是在他們的面前,我根本就跑不了,我只能被迫的頂着蘇幻的名頭,被他們‘賣出去’,呵,可我明明不是蘇幻呢。”
蘇洹的目光有些暗沉,“我一直都渴望着有一個完整的家,那一天終於有了,他們找到我,說我是他們家丟失了小姐,我很欣喜,我以爲我找到了我的家人,在村裡人的祝福下,我跟着他們離開了,可結果,結果……”
說着,蘇洹的聲音越來越冰冷,“他們想的只是要我代替他們的大小姐罷了,那個人,纔是真正的蘇幻,而我只是一個被他們找來的可憐替罪羊罷了。”
冰怡茹差不多明白了,出聲問道:“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蘇洹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回答道:“聽說我小時候是順着洹水漂下來的,然後蘇大叔救了我,並將我撫養長大,我隨着他的姓,名字是他給我取的,怎麼了嗎?”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你的名字是蘇洹,那個幻月一族的大小姐叫做蘇幻,先不說別的,就這名字你不覺得很巧合嗎?可能是我多想,不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真的是有預謀的,那麼那個救了你的人,並不一定就是好人。”
“不可能!”蘇洹的聲音一下尖銳了起來,一下車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有些驚慌,有些害怕,看向冰怡茹,身體微微的後退,“這絕對不可能。”
“我也沒有說一定是,這只是猜測,我這個人啊,經歷了一些事情,所以呢,我想的比較多,也比較惡意。”冰怡茹輕笑一聲,然後說道:“這件事情就先到這裡吧,我們還是趕緊說一下別的事情吧。”
“什,什麼?”看着冰怡茹突然間嚴肅起來,蘇洹有些害怕。
“你的遭遇我們尚且不提,我也幫不了什麼,你到時候自己查吧,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冰怡茹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嚴肅的說道:“你偷東西這件事情,我想還是得問清楚的,你這是慣犯啊,能在白帝商盟的看守之下將東西偷出來,挺厲害啊。”
“那個,我,我其實,是好人。”話說的有些打結。瞧,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別人了。
“我等着你的解釋。”冰怡茹點點頭道。
“我,我確實是慣犯,因爲我學的就是這個,可是,可是我平時偷的都是那種富有油水的人,他們的錢財多數屬於不義之財,我偷了他們的金銀珠寶,也,也不是爲了我自己偷的,我將那些東西全部分給了有需要的人,我這,也算做好事了呀。”
小姑娘目光遊離的說道。
“哦,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俠女啊。”冰怡茹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緩緩說道。
“那是,我這是做好事不留名……”蘇洹以爲冰怡茹是在誇自己,可是她突然看見冰怡茹那淡冷的目光,一下就笑不出來了。
好嘛,人家不說話了。
“不管你拿那些東西做什麼,偷東西都是不對的,或許你認爲你做的是好事,但是,你的那些東西是偷的,這個做法,從根本上就是錯的,你可以不管世人的看法,可是你得自己約束。”冰怡茹認真嚴肅的看着她,輕聲的說道。
“我知道了……”蘇洹非常小聲的應道。
“你說你之前是爲了那些窮苦人家,劫富濟貧,那麼你偷的那個靈核呢,也屬於劫富濟貧?劫什麼富,濟什麼貧啊?”冰怡茹看着她,清冷的問道。
“額,那個是因爲……”蘇洹猶豫了很久,然後說道:“這是我師門的規定,所以,不能說。”
“師門?”冰怡茹看着她,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行吧,那就這樣,你的事情就這樣吧,離開這裡,就送你離開,你先想一下你要去哪裡吧,至於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會讓人去調查的,希望,你沒有騙我。”
“不會不會,我不會騙你的,你……”她看了看冰怡茹,猶豫之後問道:“我怎麼稱呼你呀。”
“冰怡茹,冰凌宮主。”說着,冰怡茹輕輕的擡起了手臂,上面雪花手鍊帶着寒氣,蘇洹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冰冷,冰……
蘇洹一臉的震驚,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吧?
“你之前所做的事情跟現在沒有關係,我幫你離開,之後怎麼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冰怡茹也不想多說,要是剛纔沒有碰上,或許她也不會想起她的,現在嘛,能幫她那也不介意幫一下,誰叫她將那個陣圖送到星曉豪的手裡呢。
說到陣圖,冰怡茹想起來了,那個陣圖怎麼樣了。
“你隨便坐。”說着,冰怡茹一下到了窗邊,撩開窗簾,對星曉豪喊道:“小豪小豪!”
星曉豪擡頭看了一眼,問道:“怎麼了?”
“那個陣圖怎麼樣啊?”冰怡茹非常的好奇,在她的後邊,藍鳳兒和紫玉欣也是露出了小腦袋,她們也很感興趣呢。
“三十六劍意玄方,這是那個陣圖的名字,至於怎麼樣的,還不知道。”星曉豪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去感知這個陣圖具體的作用,他現在主要的就是在想剛纔涌進腦海之中的那段記憶,到現在他腦袋還疼着呢。
“那你沒事吧?”冰怡茹趴在那裡,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星曉豪輕輕的搖了搖頭。
“真的?”冰怡茹眯着眼睛,她現在越來越不相信星曉豪了。
“不信你問師姐。”星曉豪趕緊將洛殤影拉了出來。
冰怡茹還真的看向了洛殤影,洛殤影正面色奇怪的看着星曉豪,看見冰怡茹的目光看向自己,這才輕嘆一口氣,點頭應道:“目前爲止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
“那行。”冰怡茹點頭就縮了回去。
外邊,餘酆行走在馬車的陰暗之中,讓所有人都忽視了他的存在,整個人就如同霧氣一般,帶着一種朦朧、虛幻的感覺,忽隱忽現,無人所見。
君亦寒掰了一下脖子,忽然冷笑一聲,“有麻煩上門了……”
話剛說完,前邊就有人將他們的車隊給攔了下來,車內冰怡茹這個不安分的小姑娘差點沒摔下去,幸好白墨蓮一把將之抱住了,“叫你不安分的,坐好!”
說着,還在小丫頭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冰怡茹擡頭委屈巴巴的看着媽媽,這個能怪她嗎,她也想不到啊。
“全部人下車,我們要檢查。”另一羣人突然間的衝出來,將她們的車隊給攔了下來,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了,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大膽,簡直不知所謂。
本來白墨蓮也不想說什麼的,可這不是差點把自家閨女給摔着了嗎,她現在很不爽,聲音冰冷的說道:“寧遠臣,去解決了。”
在外面的寧遠臣本來就想去解決的,然後突然間就聽到了白墨蓮這樣的一句話,哎喲,那叫一個驚嚇啊,趕緊的上前,上前的瞬間,臉色充滿了怒火。自己之所以被兇,還不是因爲這些人啊,所以寧遠臣現在非常火爆,可以將人點着的那種。
“趕緊的,你們一個個的聽不了啊,趕緊全部人……”寧遠臣三步並兩步的來到那說話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他伸出來的手指,用力一掰,面目猙獰的說道:“全部人什麼?啊?你丫算什麼東西啊,竟然敢在你爺爺面前動土,活得不耐煩了吧,啊?”
“啊啊啊,疼疼疼,斷了斷了,混蛋,趕緊鬆手……”這句話,讓寧遠臣更加的用力了。
“啥,你叫我什麼?”寧遠臣的臉色一個兇狠啊,更加的用力了。
“啊啊啊,不不,大哥大哥,我錯了,錯了,鬆,鬆開……”那人已經痛到不行了,立刻就求饒了。
“哼!”寧遠臣一把將人丟開,然後說道:“趕緊把路讓開,不知道你們吃了哪裡的熊心豹子膽,竟然膽敢擋白帝商盟的路,信不信滅了你們。”
白帝商盟所說的滅,自然不會出人命,不過那種滅,甚至比出人命更加的嚴重。
被寧遠臣丟回去,他本來剛想下令動手的,可是一聽是白帝商盟的,一下子把話給憋回去了,那動作,稍微有些滑稽,“白帝商盟!你,你是?”
“怎麼,瞎了你們的狗眼,看不出來這是白帝商盟的車駕啊,還不趕緊給我讓開。”寧遠臣面目猙獰的吼道。
那人也不顧疼了,趕緊的後退,然後衆人讓開了一條道,一個青年緩緩走了上來,應該是主事的,他看了一眼寧遠臣,認出了他,趕緊恭敬的說道:“原來是您,我們只是在尋人,並非無意冒犯,不知能不能……”
“不能!”寧遠臣一下打斷了他的話,“我告訴你,我們夫人在裡面,一車子的女眷,不方便,明白我的意思嗎?趕緊讓開。”
就算面前的這人是龍皇,他現在也不帶慫的,畢竟白墨蓮在後面啊,他會怕?這叫啥,這叫狐假虎威,這隻老虎還是虎羣裡面最兇狠的哪一隻,他怕誰啊?
要是被白墨蓮知道寧遠臣這麼比喻她,不知道寧遠臣的下場會是怎麼樣的。想來……會很慘淡吧。
“夫人……”青年已經知道是誰了,趕緊的讓開一條道,“是我們失禮了,向白夫人告罪,請。”
說着,便讓開了一條路。
“這還差不多。”寧遠臣也不多說啥,龍行虎步的走在前面,帶領着車隊往前走,那就一個嘚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