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到武校後已是深夜,王博一直很好奇,時五他們是怎麼來的,難道真的會算嗎?
於是在他的不解追問下,時五耐不住他的磨嘰,將事情緩緩說了出來。
這時,衆人正在武校裡吃着大餐,好恢復體力,時五從桌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沈三千的後面拍了拍他。
將手放在嘴下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
“其實這次碰上你們遇險只是個意外,你們還真應該感謝沈三千同志。”
感受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時,沈三千頓時一陣不好意思,用手撓着後腦勺,尷尬的說道。
“你們別聽五哥說的,其實這都是五哥英明神武啊。”
“你小子。”時五眼睛一瞪,眉毛一挑,然後再次用手拍了拍沈三千的肩膀,滿意的點頭說道。
“豬子可教也,這麼說的我很舒服。”
時五這邊還沒說完,就被王博出聲給打斷了。
就見他自告奮勇的擡起右手,然後喊道:“五哥,不是豬子,是孺子。”
“用你說?我自然知道。”時五有些尷尬,又沒法發作,只能從牙縫裡生硬的擠出這句話。
看到時五掃過自己眼神滿是“善意”,這讓坐在椅子上的王博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不怪我膽小,只怪五哥你的眼神太冰了。
搞得王博撅着嘴,低着腦袋,但眼睛卻向上瞟着時五。
沈三千看到這一幕,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本來以爲龍騰武校作爲官方機構的分支代表,最起碼也是非常嚴肅的吧。
可在這裡卻沒有感覺到那種異常嚴肅的氣氛。相反,這裡氣氛都很和諧,頗有一種大家庭的氛圍。
初次相見時,他對龍騰武校的態度,雖不是很情願,也有一些排斥。可融入之後,卻發現這裡真的很好。
大家相處的都很開心,如果有什麼事情也是相互幫助,不是那麼冷血。至少沒有那種爲了完成任務可以犧牲隊友的行爲。
這讓沈三千又有些慶幸,自己可以加入這樣的“大家庭”,也讓自己有了歸屬感。
“咳咳。”
時五咳嗽聲,將他的思緒打破,重新看着眼前的一幕。
“這次碰巧能救到你們,還得多虧三千的好奇,要不是他沒見過什麼世面,恐怕,還真沒有辦法支援你們呀。”
說完後眯着眼睛,看着沈三千,臉上的笑容有些賤兮兮的。
沈三千這邊剛決定加入龍騰武校是正確的決定,可聽到時五這話,突然又有些後悔了。當即臉上露出一陣憋屈的神情。
“嘿嘿,不打趣了,正因爲三千說自己沒見過空間轉換陣是什麼樣子,非讓我帶他來體驗一下。
這不,我就帶他去玩了玩,正巧發現你們被困了。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說到這裡,時五神情很是得意,那感覺就像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一樣。
與時五臉色相反的就是時四了,除了剛開始有些笑容外,現在全程黑着臉,一臉臭臭的表情。
不爽的眼神連鏡片都擋不住,就那樣瞪着時五。
可能是察覺到了一臉不爽的時四,時五也不甘示弱,直接回懟了過去,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不斷互相試探,仔細看去,甚至都能看到空氣中傳出的火花。
“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時月輕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眼神交鋒。
說完後,時月自顧自的從桌上站了起來,向後緩緩走去。
看着時月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何,沈三千忽然覺得,時月的身上,縈繞着一股淡淡的憂傷,揮之不去。
擡起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胸前,不知爲何,這裡也有些不平靜。
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說是痛嗎?好像也不是,說是思念?又不太像,搞得自己都覺得很是矛盾。
心裡不知名的感覺一直困擾着他,讓他的心沒有辦法平靜。
看着桌上再多的美食,也無法引起自己的食慾。搖搖頭,輕輕哀嘆一聲。
“那個,我也吃飽了,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吧。”
沈三千打着哈哈,對着現場的人說道,然後也緩步離開。
“這是怎麼了?”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王博有些摸不着頭腦,嘀咕道。
時四是個心細之人,雖然在跟時五目光對峙,但依然將現場所有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包括沈三千用手捂着胸口的那個動作和當時臉上凝固的神情,都被他看在眼裡。
用手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陣白光,顯得神秘莫測。
“走了。”
時四撂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廳。
這讓現場剩餘的倆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
“這剛剛都好好的,這一個個怎麼突然都變臉了?”時五後知後覺,自顧自的嘀咕道。
隨後將目光看向王博,王博尷尬一笑,然後攤攤手,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時四從走廊上經過,但他並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來的時候聽時五提到讓沈三千住在龍騰武校,也曾在時五口中得知他住在哪一個房間,就見他朝着沈三千的房間走去。
躺在牀上的沈三千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合上眼睛。最後他只能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但心裡的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繼續。
思念不是思念,哀傷不是哀傷,很是矛盾的結合體,卻又真實存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同時心裡那個模糊看不清楚的女孩子身影浮現而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不知爲何,自己好像能感覺到她的情緒。
自己的心,隨着那個模糊不清的女孩子情緒而變動。
特別是剛剛時月離開的背影,他看在眼裡,心裡卻能感覺到那裡有着揮之不去的哀傷,同時也讓他心裡這個模糊女孩子的情緒,也跟着哀傷起來。
心裡這種異樣的情緒,在不斷的折磨自己,讓沈三千很是難受。剛想念動清心咒,將這股異樣的情緒壓下來,卻聽到了敲門聲,隨後就聽到時四的聲音響起。
“三千,睡了嗎?”
“沒呢。”
沈三千連忙應了一聲,同時從牀上坐了起來,走過去把門打開。
“這麼晚了,四哥有什麼事嗎?”
本想給時四倒一杯水,可剛到這裡並不熟悉,只能尷尬一笑,隨後坐到牀上。
時四看着沈三千,隨手關上房門。表情異常嚴肅,眼睛裡冒出透亮的精光,不停的打量着他。
沈三千被他看的不知所以,伸手撓着腦袋,尷尬地問道。
“四哥,我怎麼了?”
這一瞬間,沈三千心裡冒出很多想法,其中最害怕的就是被時四看破他的劍意。
師傅說過,這破法劍意很是悠久,如今識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果被看出的話,是友那還好辦,如果是敵的話,那恐怕會很棘手。
所以曾經囑咐過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施展此劍意,以免惹禍上身。
在他惶惶不安的時候,時四出聲說話,頓時讓他微微鬆了口氣。
“聽說你很好奇,我和時月的關係對吧?”
額…,本來放鬆的氣,又因爲時四的話而被提了起來。
這讓沈三千有些腦門冒汗,記得自己就隨口問了一句王博。沒想到就被時四知道了,這也太恐怖了吧。
“那個…我並沒有惡意的。”沈三千趕忙解釋道。還未等他接着說,時四又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阿月姐身上確實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除了我和時五還有父親以外,再無其他人知曉。”
聽聞此話,沈三千有些不知所云。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要告訴自己嗎?
但不知爲何,聽着時四這話總有些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勁。一時間他也沒有找出哪裡不對勁。
沒管沈三千什麼表情,時四接着自顧自的說道,就見他的目光看向正上方。燈光照在他的鏡片上,被反射出一道光芒,讓人看不透。
“記得我和時五小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了,父親忙於公事很少陪我們。後來因爲阿月的到來,讓我們孤寂的童年充滿了樂趣。
從那時起,阿月就一直陪在我們身邊,從小到大,一直到現在。
剛開始我們並不知道阿月姓什麼,那時追問父親,父親斬釘截鐵,眼神很是堅定的說道,她姓時,永遠都是我們的家人。”
說到這,時四收回目光,望向已經目瞪口呆的沈三千,接着說道。
“現在,你有什麼要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