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國華域,軫州默城。
卻說那亭內九人紛紛迎上前,在高空中化作九道顏色各異的光芒。
那十丈高的天際中,九道流光不斷向中間那道金黃色的光芒撞擊,速度之快,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楚那空中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到空中傳來連續的爆鳴聲。
。。。
隨着那九道光芒顏色越來越暗淡,且速度越來越慢,左惟道知道已經戰鬥已經進入尾聲。
而那道金黃色的光芒卻絲毫沒有變化,而是趁其餘九道光芒緩息之際,化作流星一般在九道光芒之間來回穿梭,沒過一會兒,那九道光芒就紛紛下落。
說來短暫,可這場難以看清的戰鬥卻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九人落地便是傷痕累累,且看上去是疲憊不堪。
“散幫幫主果然沒讓我等失望。”第五灩一邊用靈力修復着傷口,一邊擡頭對霍運說道,
“我第五灩還從來沒遇到過你這般實力的人,實在佩服。”
“本以爲是場鬧劇,想不到竟有如此酣暢淋漓的戰鬥。湯某實在是沒想到啊。幫主年少有爲!”湯凱文抱拳說道。
“我感受過你的靈力波動,你分明是纔到破靈,怎麼會有如此雄厚的靈力,你怕不是用了什麼東西吧。”那龍胤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龍兄果然見識過人。霍某的確是借用了外物,但也絕非高祭天仙器。”
“那是何物?”荊頤壽搶着問道。
霍運拿出了靈袋,取出了一些還沒用過的但是已經蓄滿靈力的星石放在手中,將手伸到衆人身前。
“竟是星石?!霍幫主如此浪費?”
“此等寶貝,用在各位英雄豪傑身上,又怎麼能說是浪費呢。”左惟道也跟着走了過來。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公孫少寧呵斥道。
“忘了介紹,他可以說是我的軍師,左惟道。這散幫的建成也有他一半的功勞。”霍運聽到公孫少寧的一席話也不生氣,而是很親和地介紹了左惟道。
“哼!”公孫少寧顯然還有些不高興。
“霍幫主,敢問這散幫有多少人馬?”
“相信你們消息也算靈通的,應該知道那秦未已經被凝霜殺了。”
“這個倒是知道,聽說那秦未是才突破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
“沒錯,我安排的。”
“嘶~~~霍幫主好手段。”長孫流火感嘆道。
“如今,那婁州所有人馬都在我手中,婁軍中本來分了三軍,但是其餘兩軍的紅判官與我等道不同,已經被我處理了。”霍運說着這一切,好像都是理所應當一樣,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波動。
這種隱形的震懾力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震撼,但他們都是久經官場或沙場的老人物了,雖然心中很是震撼,但是表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各位都是我和惟道一同挑選出來的豪傑,各位也沒有讓我們失望,跟着線索找到了這裡。
今日邀請各位前來不爲別的,就是想讓各位加入我散幫。
想必大家都明白,如今在這和平的朝代,若不製造混亂,我等根本不會有出頭之地。所謂亂世才能出梟雄,在場各位,無一不想當個梟雄吧,
也不怕各位笑話,我霍運早就埋下了一顆一統白界的種子。只是缺少像各位這樣的雨露來助我而已。
若各位願意來澆灌這粒種子,那花果自然也是各位的。”
霍運伸出手,將手心攤開。
“我加入你們。這所謂的正二品官毫無意義,說好聽點是什麼左右翼前鋒營統領,其實就是給那靈昭帝當看門狗!”谷超憤憤地說道,而後將手放在了霍運手上。
“帶我一個!”第五灩也跟了上來。
“我也來!”
“加入!”
。。。
唯有那龍胤遲遲沒有伸出手,而是面帶猶豫之情,霍運看出了龍胤的心思,
“龍兄,我知道你如今很不服我這個幫主,不如這樣,你先加入,以後切磋的日子還多着呢。
我散幫沒有什麼規矩,唯一一條,便是強者爲尊。
若是你真的強於我,我霍運這幫主的位置,立馬拱手讓給你,你看如何?”
“好!那我也加入!”龍胤也伸出了手。
“哈哈哈哈,龍兄爽快!那霍某擇日一定要向龍兄討教一番。”
“一定!”
。。。。。
靈國新域,虛州禾城。
孟元靈被秋伶帶入了清篷閣最高層的一個房間中。
一打開房門,一股薰香撲面而來,就連孟元靈這完全沒有了解過薰香的人都聞得出,這薰香價值不菲。
走進屋內,這裝飾更是讓孟元靈吃驚,所有傢俱都是清一色紫檀木製成,無論是桌臺還是那椅子,其上都是極爲複雜的雕飾圖樣,而那牀頭更是雕了二龍戲珠,那龍身上的鱗片都是脈絡分明,而窗旁的屏風則是由一幅字畫與精緻的橡木做成。
字畫上是一幅夜間小巷的水墨畫,畫旁加上了兩句詩:
“煙花若有情,朦月非無形。”
“好句,好句。”孟元靈看着那句詩,頗感興趣。
“公子喜歡便好。這是當年羽公主留下的一句詩。”
“嗯,韻調優美,對仗十分工整,且飽含深意。”
“公子也喜歡寫詩?這倒不是,但還是喜歡讀讀這些東西。”孟元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伶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且問。”
“公子明明說是長孫家的人,爲何又要在這青篷閣住下而不是回家?這長孫家也不算遠。”
“不該問的別問。”孟元靈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嚴肅。
“是小伶多嘴了。”秋伶連連俯身道歉。
“你先退下吧。”
“是~公子若是有事,小伶隨叫隨到。”秋伶一臉不捨地走了出去。
孟元靈起身站到了窗前,向樓下望去。
這禾城遠比那花城要繁華太多太多,這一點,光是從衣着上就可以看出來。
那花城雖說也有衣着打扮不錯的人,但是多數人都是樸素的衣着,更甚者還穿着破爛的衣服。
“唉,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那鬼旬啊。”
“誒?不對啊,我來這白界不就是爲了救我娘嗎?如今都到了我孃家了,還需要靠那師父嘛。”
孟元靈忽然感覺自己好蠢,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但是凌霄的事情他還是會做,畢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凌霄教會了自己太多太多,就此棄此求彼,實在對不起凌霄。
孟元靈思來想去還是要先去那長孫家去走一遭,畢竟那鬼旬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先有個歸宿纔是正事兒,而自己父親那邊根本過不去,唯有母親家裡纔有機會。
“等這拍賣會一結束,我就去我孃家裡看看。”
。。。。。
靈國新域,房州巖城。
巖城市這房州的一等城也是州府所在地,所以其中風光自然不是花城所能比的,來往過客繁多,車水馬龍,雖然嘈雜,但人們都樂此不疲。
花宇走在官道上,絲毫不關心周圍的一切,他現在只想找到適合自己的路,一條可以復興自己家族的路。
但花宇已經一連走過了好幾個城池,也沒有一處願意僱傭他。原本是有一個城內的綠判官看上了他的堅定,但是正要僱傭他的時候,卻在刑部查到了他父親的案底,最後還是婉拒了他。
花宇走到了城外圍的一家鏢局——功成鏢局。
“敢問你們總鏢頭可在?”花宇向鏢局內喊道。
“總鏢頭這幾日有事離開了,你有何事?”只見一個身高馬大,臉上有三道大傷疤的走了出來。
“我想應聘鏢師。”
“小兄弟你纔多大啊,什麼境界啊?”
“今年四十,前幾日纔到聚靈。”
“嗯~~~四十聚靈倒也是個不錯的苗子,你且到裡面坐一坐,鏢頭應該今晚就會回來,到時候讓他決定。”
“那,麻煩前輩了。”
“嗐,什麼前輩,我比你大了快兩百歲,你要不介意,叫我聲老哥也好。”那人繼續幹起了手裡的活。
“老哥貴姓?”
“他們都喜歡叫我疤臉,怎麼叫隨你吧。你呢?”疤臉開始掄起錘子打鐵。
“我叫花宇。。。疤臉老哥,要不我來?你且歇息一下?”花宇有些坐不住,起身走到疤臉身旁。
疤臉扭頭看了看花宇渴望的眼神,愣了一下,還是擡起錘子遞給花宇,
“你小子挺會來事兒啊,到時候我在鏢頭那兒美言幾句,你小子應該十拿九穩。”
“哈哈哈,那便謝過疤臉老哥了。”
別看花宇一副書生模樣,可掄起鐵錘確實輕而易舉,來來回回幾十下都沒有停頓,而這些都被疤臉看在眼裡,他從花宇表情出看出了一種執着和堅定,疤臉好像明白了什麼,但也沒說什麼,轉身去了廚房。
一炷香後,疤臉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拿着兩個羊腿,
“來,小兄弟,來吃點東西。”疤臉出來見花宇還在不停的幹活,連忙叫停花宇。
“好!這塊煉完就來。”
半刻鐘後,花宇用一旁髒髒的布料擦了擦滿身的汗,興許是真的餓了,手也沒洗就跑了過來。
接過疤臉手上的羊腿就是狼吞虎嚥。
可這疤臉烤的肉是屬實難吃,可以說是把調料放錯了都沒這麼難吃。但出於禮貌,花宇還是狼吞虎嚥地吃了下去。
“嗯~~~好小子,看起來斯文的很,沒想到卻是跟我一樣的猛漢,不錯不錯啊!哈哈哈哈。”說着疤臉從酒窖裡拿出兩壇酒,走過來把酒放在地上,
“來,讓我兄弟二人痛飲一番!”
“啊?疤臉老哥,我不怎麼會喝酒啊。”
“誒~~~人都是從不會喝酒到會喝酒的,無妨無妨!”
“況且,這鏢局如今就只有我二人,若是我二人喝得酩酊大醉,出了事可不好啊。”
“嘶~~~你小子說的對,這倒是被你提醒了,也罷也罷。”疤臉把已經擡起來的酒罈又放了下去,看着這酒罈,心裡癢癢的。
“這樣,疤臉大哥,等鏢頭回來,若是認可了我,我第一個月的工錢拿一半用來給你買酒喝,如何?”花宇看出了疤臉的心思。
“此話當真?”疤臉把就放在了地上,扭頭看向花宇。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花宇語氣肯定。
“好!好好好!!!我果然沒看錯人。屆時就算鏢頭不同意,我也要好生跟他論一論。”疤臉起身去把酒放回酒窖,
“哈哈哈哈,我疤臉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
“能得到老哥的認可,花宇屬實開心。屆時就算花宇不會喝酒,也定要陪老哥喝上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