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田清荷生了個兒子,漸漸對荊歌他們沒以前那麼親密了,畢竟精力有限,要照顧自己的親生孩子。這時,荊歌兩人已經進入學校上了小學一年級。
荊歌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有讀書的一天,且是以這一種方式讀書。
荊歌對認字的渴望可是十分強烈的。只是對於老師的教育方法有些不滿。沒辦法,他的思想和其他孩子們比起來,實在太過成熟。雖然身體終於開始成長,但他再怎麼長也只有五六歲的樣子,變化不到哪兒去。
地球上靈氣不足,煞氣卻奇怪得很是濃密。荊歌本靠自動吸收它們就能存活,卻不得不吃飯來隱藏自己,這讓幾年都不吃東西的他十分不適應,卻也沒有辦法。
讓他奇怪的是,以他活死人體質,居然也能消化食物……最終他將一切都歸功於黃天華所贈的枯草上面。
上學後,荊楚紅人聰明,長得特別可愛,家裡又有錢,就認識了許多新朋友。雖然還是有些離不開荊歌,但也漸漸地不再那麼過於依賴他了。
到了後來,老師調整了座位,讓荊歌和荊楚紅座位分開以後。除了一起上學放學以外,荊楚紅已經慢慢融入了自己的圈子,不再和荊歌形影不離。
荊歌也新認識了一個朋友,是他的新同桌,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這女孩人雖小卻很聰明,不顯得那麼幼稚,荊歌實在無聊的時候還是會和她說話,久之,也就混熟了。
他們之間開始說話的時間還是成爲同桌一個多月以後。
開始的時候,因爲荊歌早學會了拼音的用法,把整個字典的字都背了下來,已經不是文盲。至於數學,他不怎麼感興趣。所以,所有的時間他都用來和分身溝通,並不上課聽講,也不與任何人多說一句。
關於分身怨靈方面,雖然意識世界裡黑屋子裡的東西越來越多,但分身他卻依然還是原來那種木偶般的表情,似乎沒有成效。荊歌卻是不放棄,一直這樣沉浸心神,與他溝通。也因此荊歌臉上表情就有些癡傻的樣子,似乎永遠處於走神之中。至於換走荊楚紅的新同桌,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理會。
他同桌開始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他是個傻子,也不主動和他說話。可時間一久,總會看出一些名堂。比如荊歌低着頭沉浸心神的時候樣子傻傻的,但回過神來的瞬間,也許是偶爾沒有控制好,強大的心神一時沒收斂完全,他眼裡總會瞬間迸出特別明亮的光彩。那光彩雖然一瞬即逝,但還是被悄悄觀察他的這位女同桌捕捉到了幾次。女同桌知道,那樣的眼神,不是一個傻子可以擁有的。
因此,有一天,女同桌終於忍不住,開始了他倆之間的第一句話:“嘿,木頭!”
見他竟沒反應,女生有些生氣,就輕輕推了他一把。
荊歌卻以爲遭到攻擊,回過神下意識就是一拳!
正要打中她的臉的時候,反應過來的荊歌又連忙把拳頭收了回來。
可是,這一拳,雖然沒有打中,可那強大的威勢卻是一下子唬住了她。
於是她被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此時正是上課的時間,她這一哭,就把老師給引了下來。老師是個女的,和藹可親。把女生抱在懷裡,輕聲哄了哄,又對荊歌嚴厲道:“荊歌,打人是不對的!知道嗎?”
荊歌連忙點點頭,誠懇道:“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這傻子道歉倒是很快!”老師心道,於是說道:“以後不許了,知道麼!”然後變戲法般的掏出一顆棒棒糖塞進女生手裡,哄道:“乖,別哭,來吃糖,啊!”看得荊歌一陣無語。
這一拳只是把她嚇到而已,在糖的誘惑下,女生也就很快停止了哭泣。
等老師上講臺之後,她悄悄挪了挪凳子,和荊歌保持了距離。
下課後,荊楚紅跑過來,笑道:“荊哥哥,你怎麼上課打人啊?”其實她的意思是下課等老師走了再打纔對。荊歌聽出來了,那女生卻沒聽懂,於是連忙說道:“他是你哥哥?不是弟弟嗎?哼,打人的壞蛋,我回去告訴我爸,叫他抓你坐牢!”
荊歌一聽,就猜出了苗頭,問道:“你爸是警察?”
女生昂着頭得意道:“是啊,現在怕了吧!”
抱着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想法,荊歌說道:“剛纔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我在想事情,不知道是你叫我,真是對不起!”
女生也不是蠻橫的人,見他道歉,就緩下臉說道:“我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今天我就放你一馬。”
在一旁的荊楚紅聽了就不幹了,對荊歌道:“荊哥哥,你怕她幹什麼?她連我都打不過呢!”
荊歌還沒說話,那女生就道:“誰說我打不過你?我爸可厲害了,他教我的擒拿手絕對能打得你哭都哭不出來!”
荊歌聽到她說“我爸可厲害了”的時候,心裡一動,忽然回想起曾經荊楚蘇也總是這樣自豪地誇獎荊無命,心裡默默想着:“楚蘇,你現在還好嗎?”
荊楚紅和葉一古一起練了不少基本功,身體本來就紮實,況且在荊無命的幫助下,服了大量靈丹,年紀雖小,力氣卻也有個一百來斤,自然不服輸。
因此,她站在女生的課桌邊上,聽她這樣一說,不服氣之下,就嘿了一聲,道:“你來試試這個!”說完,單手一捏,再一舉,女生的課桌就被她輕鬆舉上了頭頂,裡面的書嘩啦啦掉了一地。留在教室裡的所有人見狀,都不由驚呆了!
這女生驚駭地望着荊楚紅,連忙退後,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桌子放下來來砸到自己。荊歌見狀,就知不好,連忙出手奪過課桌,喝道:“楚紅,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荊歌告戒她,說話不要露底,行事不能特殊,以免招惹麻煩。
荊楚紅見他黑着臉,就忙乖乖站在原地,低聲道:“我知道錯了!”
荊歌也不多說,示意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荊楚紅的同桌是個胖胖的男孩子,見她靠近,嚇得連忙躲開。
“你們……”荊歌的這位同桌真的驚呆了。
“我姐姐胡鬧,你不要怕,她不會傷害你的!”荊歌蹲下身子,也不見如何動作,就把她的書本撿起來疊好放進課桌裡面。
荊歌看到她書的扉頁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就對她笑着說道:“你叫陳欣琦?我叫荊歌!”
“我知道你叫荊歌!你的名字真奇怪!天生佔人便宜!”陳欣琦見他笑,也就跟着笑了出來。小孩子忘事倒是很快。
“這名字就這麼起了,我也沒辦法!怎麼會是天生佔人便宜呢?”荊歌不解道。
陳欣琦笑道:“難道不是嗎?你看,荊歌荊歌,人人都要叫你一聲哥呢!”
荊歌這才反應過來,覺得好笑,同時心裡默默思念着起這個名字的荊楚蘇。
陳欣琦又道:“你那古怪姐姐的名字也很怪。怎麼她叫你哥哥啊?”
荊歌的樣子看上去是要比荊楚紅要小,他解釋道:“就是因爲這個名字,她纔開玩笑地叫我哥哥啊!你說她的名字奇怪,怎麼奇怪了?”
“有個明星,名字叫鐘楚紅,長得文靜得很。你看她,名字一樣,就姓不同,卻這麼,這麼的粗魯!”
“明星?”荊歌道,“就是演電視的那些人嗎?”
“是啊!我最喜歡劉德華了,他好帥啊!”
“帥?帥是什麼東西……”
時間有條不紊地飛快過去,轉眼小學六年就過去了。荊歌停止了五年的身體也經過六年的成長,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十一歲孩子。
小學畢業就上初中。
說實話,荊歌根本不想上學。所有的字他都認識,其它的東西,他沒心情去學。
但和他已經十分熟悉的田清荷苦口婆心地勸了一通之後,加上上學可隨時保護荊楚紅,他也就老老實實地進了新的學校。
原來的同學有幾個和他一個班級,但幾乎都不認識。有緣的是陳欣琦竟然和他一個班,還巧合地又成了同桌。
讓荊歌擔心的則是,荊楚紅因爲成績太好,被分到了重點班,不和荊歌亞一個班。
但六年來一直沒發生什麼意外,荊歌也就隨她。只是特地囑咐她不要亂說話,還有行爲收斂一點,不要讓別人看出什麼。
現在的荊楚紅已經稍稍有點不聽話了,用時下流行的話來講,這叫叛逆。荊歌也不好說什麼,只叫她小心點,別出什麼事。
荊楚紅玩笑道:“我不該叫你荊哥哥,叫你荊婆婆還差不多!”
初中三年,在荊歌謹慎的守護下,荊楚紅也依舊平平安安,平平淡淡。
初三這一年,男男女女都已經發育,長大成人。這時候有些人的表現就有些胡鬧。加上師兄們的領導和電視電影的影響,學生裡混混流氓也越來越多。偶爾不長眼地惹到了荊歌,荊歌也不介意稍稍運用一點特殊的能力,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久之,就沒人敢得罪他了。反而有人私下求他幫忙打某某人,要求儘管開之類的,搞得他不甚其煩,只覺得他們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初三,荊楚紅已經過了十五歲,出落得越發漂亮了,陳欣琦也不甘落後地變得亭亭玉立。只是比較起來,陳欣琦屬於凡間的小美女,而荊楚紅身上卻似乎帶着一絲絲仙氣,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引起了不少人的追捧,被譽爲絕代校花。
荊歌知道是由於她服食了大量丹藥造成的。對此也沒有辦法。
通過這幾年的溝通,荊歌分身終於有了進展。如果把以前的分身比喻成地球上普通的機器,只會“複製”和“粘貼”,現在的他就應該算是一部智能機器。比如他學會了記憶和衍變。
記憶就不用說了,衍變便是“舉一反三”。
ps:汗啊,主角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