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冬冷哼一聲,道:“你只管說有,還是沒有!”
盧友黎只覺得千夏隱露的凶煞震人心魄,不由暗驚,忙道:“這位道友請不要生氣!在星雲大陸上散仙是有的,只是他們神龍不見尾,我也不知他們在哪裡!”
“盧兄,你只要告訴我們,散仙各自庇佑的勢力,我們自會上門求見的!”千夏微笑道。
盧友黎一見她笑容,便覺她好似仙子一般,溫柔善良,於是好感大增,道:“在我們星雲大陸上,勢力最爲龐大的便是距此地正北方向六千里處的旭陽宮,旭陽宮中的九陽真人便是一位散仙前輩!我還是在兩百多年前,有幸得以一見,現今這位前輩身在何處,也就不得而知了!”
“那請問他是幾劫散仙?”荊歌問道。
盧友黎吃不准他身份,雖然他修爲低,也不敢怠慢,忙道:“這個我確實不能確定,只聽傳聞好像是三劫散仙吧!”
“三劫散仙,正好合適!”荊歌暗喜,忙道,“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盧友黎看了千夏一眼,略爲留了兩句,就送他們出了城主府。
“盧師伯,請留步!我師父想借你定魂珠一用,還望盧前輩你能夠答應!”
盧友黎正望着千夏背影,聞言略有不悅地轉過頭,看了來人一人:“哦,是你啊!你來得正好,我有話讓你傳回去!進來吧!”
“是,師伯!”那人忙道,然後轉頭看了遠去的荊歌一眼,輕“咦”了一聲。
“怎麼,你認識?”盧友黎忙問。
“回稟師伯,我只是覺得他的背影很像一位故人!敢問師伯,他們是誰?”
“那人啊,好像姓荊吧!也有可能是用的假名!”盧友黎道。
“姓荊?”那人一呆,急忙告罪一聲,往荊歌方向飛奔而去……
修真城市幾乎全部禁止飛行,荊歌三人也不想惹事,於是順着大街信步往城外走去!
千夏和千冬總喜歡唱反調,老讓荊歌從中調節,也算一種趣味。
千夏忽然指着一家店鋪,道:“我們進去看看怎麼樣?”
千冬立即諷刺:“這人間界的東西你還看得上眼?”
千夏反駁道:“我現在還在人間,爲何看不上眼?眼高手低可不是什麼好值得得意的!再說,人間界還不是有仙器,你不喜歡仙器麼?”
“仙器我自然喜歡,而且,仙器本就不屬於人間界。”千冬淡淡道。
千夏正要再說,荊歌就道:“好了,兩位姑奶奶,到底進還是不進嘛?”
“荊歌!是你嗎?”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使正邁進門檻的荊歌腳步一頓。
“喲呵,荊歌,你女人緣不錯嘛!”千夏咯咯笑道。
荊歌回頭一瞧,就見一身着如雲宮裝的美麗女子正用一種驚異而又略帶欣喜的神情望着自己,於是上前仔細打量了她幾然,試探性地問道:“我們,認識?”隨後又點點頭道:“好像在哪裡見過?”
女子用力一拍荊歌肩膀,笑道:“荊歌,你忘了,我是燕離霜啊!陳欣琦的師父,燕離霜啊!”
“燕離霜?”荊歌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百葉門的燕離霜!我見過你的畫像!”
“你不記得我了?還是……那個你不見了?”燕離霜驚道。
“你知道還有個我?”荊歌神色一凝,原本輕鬆的身子也隨之一僵。
“我猜的!”燕離霜道,“那個‘你’怎麼了?他那麼神通廣大,你別告訴我他已經——”
“是的,他死了!”荊歌點點頭,目光閃耀出一道精光,冷冷道,“你是百葉門的!那從黃巨星遷移的那些人你也肯定知道他們在哪兒了?”
“看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燕離霜苦笑道,“在那個‘你’與我們會合之前,我和我師父就預料到他們要謀害你們!而我和師父勢單力薄,無奈之下,只好事先逃走,以免他們擔心我們通風報信!我們本想在路上攔截你們的,卻沒攔截上!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因爲我們再也沒回去過!”
“你是說,在那個‘我’被害死的時候,你和你師父都不在現場?”荊歌問道。
“對!”燕離霜點頭道。
“那你知道黃巨星那夥人的下落嗎?”荊歌急忙又問。
“不知道!”燕離霜搖頭道,“我和我師父生怕被他們找到,所以逃得很遠!然後幾經週轉,現在我們已經加入了星華門。我也在星華門裡當了一個跑腿的長老。你還不知道吧,剛纔你見到的離光城城主,就是我星華門的人呢!”
“哦?既然你們星華門能在傳送陣旁邊建立一座城市,想必這星華門的實力應該很強吧?不知有沒有散仙坐鎮?”千夏走過來,笑吟吟地問道。
“這位是——”燕離霜在千夏臉上留連一陣,神色不由一黯,暗道:“此女可是比我好看多了!”
燕離霜一直都是愛美的女子,經常把自己和其她女子作比較。此刻和千夏一比起來,她也就有些自慚形穢起來。這些,荊歌和她首次接觸,自然不知道,也就隨意答了一句:“她是我朋友,叫千夏!”
“千夏!”燕離霜將這名字暗暗記下,然後見她修爲高深,看不通透,就恭敬回道:“千前輩見笑了!我星華門在整個星雲大陸上也只算一般,登不上什麼檯面的!至於散仙麼……這個,請恕晚輩不好回答,還請前輩見諒!”
“你不說?”千冬忽然出現在她身側,冷冷道。
燕離霜頓覺眼花繚亂,好似翻天覆地一般,不由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面露駭然之色。
“千冬,不要!”荊歌忙攔在千冬面前。
千冬卻不收斂氣息,反而以更強大的氣息壓迫在荊歌身上!
荊歌大驚,急忙運轉廣寒天書,固守心神!饒是如此,也是哇的一聲大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一陣轟轟。
“你幹什麼?”千夏大喝一聲,千冬的氣息壓迫頓時消失不見!
在燕離霜眼中,千冬就是那陰雨天氣,讓人沉鬱。而千夏這一大喝,就好似和煦陽光,逼散烏雲,讓人爲之一輕!
“這兩個女人,都好恐怖!比師父恐怖十倍!”燕離霜暗自驚異,“荊歌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千夏一揮手,一道陰柔虛力將荊歌托起,正要對千冬發難,千冬就笑道:“怎麼,心疼了?”
“是又怎樣?你吃醋?”千夏反擊道。
“我的眼光可沒那麼差!”千冬冷笑道。
荊歌暗暗對千冬不滿,表面上卻得忍着,拍了拍屁股,對千夏道:“沒關係的!”又走過去對燕離霜道:“你還是快走吧,那個前輩脾氣不好。以後再見吧!”
“等一下!”燕離霜忙道。
“什麼?”
燕離霜想了想,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但我想有個人說不定會知道!”
“誰?你師父麼?”荊歌渾身一顫,急忙拉住她道。
“好大的力氣!”燕離霜胳膊發痛,下意識撐出護體光罩,將荊歌的手掙開。然後說道:“不是我師父,是另外一個人,我想你應該不認識。要不,我帶你去找她!”
“好!”荊歌大喜,急忙點頭。
荊歌跑到千夏身邊,對她欣喜說了幾句,千夏和千冬就對望一眼,都跟了上來。這讓燕離霜感到很是好奇:“怎麼兩位前輩都聽荊歌的安排?”
千夏帶上荊歌,千冬帶上燕離霜,由燕離霜指明方向,一同離開城市,瞬移起來。
一會兒後,應燕離霜所說,四人降落在一座盆地。
燕離霜掏出一枚符咒往虛空中一指,符咒頓時隱沒不見。
趁着等待的時間,燕離霜解釋道:“這是十幾年前我偶然遇到的一個百葉門舊部,她告訴我百葉門早已被取締了。她也是在時候離開的!雖然她離開很多年了,但在那個‘你’死的時候,她也在那裡!”
“她也在?那她是同謀嗎?”荊歌目光閃爍了一下,道。
燕離霜看出了他的殺機,忙道:“不是的!她不是!她跟我講過當時的情況,她說,當時她只是在山下旁觀,插不上手!她還說,本來已經要挾到那個‘你’,讓你自盡!結果卻因爲陳欣琦先一步自盡,而讓你瘋狂殺人。然後她運氣很好地逃掉了。之後等她回去,你已經不見了,聽他們說你是死了,但真的死沒有,卻是沒人親眼看到。而他們那一羣人裡的高階修士也死了大半。只碧落宮元氣損失較少,樑牧車淮恩一個沒死。後來這兩人就將其他門派所有人都收納降服,曾經的百葉門、浮雲宗這些都已經沒有了。”
“這年頭怎麼都愛讓人自盡?”千夏疑惑道。
“回前輩,當年另一個荊歌實在太恐怖了,無人可以匹敵,即使是散仙,也能被他輕易殺死!所以,那些人感到害怕,就索性設計,以我那徒弟性命作要挾!當時他本來已經答應自盡的,卻不想我徒弟居然先行一步——”燕離霜一臉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