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妍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資料很快就都被清理了出來,被寧亞黎交到荊歌手上。荊歌神識運轉,快速記憶了一遍,然後搖搖頭,皺緊了眉頭。
資料很詳細,詳細到她個人隱私都涉及了很多,比如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衛生巾用的什麼牌子……但資料上的她卻是一點特殊的地方都沒有。今年二十四歲,長得秀麗斯文,柔弱白淨,美國留學生畢業,談過九次戀愛,現在在她父親公司上班,會一點跆拳道,喜歡逛街等等,很正常,典型的富家女形象。
荊歌閉上眼睛,顯得有些無措。
等到人血被運送過來的時候,荊歌用飲血杖全部吸收轉換,然後吸入身體,修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便同韓陽明一起告別了寧亞黎,再次往北京而去。
北京的一傢俬人會所裡,環境裝飾得典雅別緻,白色琉璃牆配白色玻璃地板,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即使沒有燈光,也都顯得光彩照人。這家會所裡包含了許多高級娛樂,呂妍此刻正挽着一年輕男子的胳膊,一起坐在沙發上。而他們對面也坐着一男一女,一起笑吟吟地看着旁邊圈起的臺子。在他們身後,都站着幾個保鏢,面無表情,戴着墨鏡。
臺子上對站着兩個身穿練功服的人,此刻都沒動。
“李大少,你這保鏢瘦不拉幾的,能贏得了我的強子嗎?輸了你樓下那輛新車,可就是我的了?”
呂妍旁邊那男子微微一笑,抿了杯紅酒,不緊不緩道:“是輸是贏比過了不就知道了嗎?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你要是輸了,城東那塊地的項目你家就不要再爲難小妍了。”
“我要是輸了,會給我家老頭子說一下的!”那人擺擺手,“讓他們開始吧!我們也好看看戲!”
臺上兩人聞言,都同時拉開了距離,擺了個起手式。這兩人,一瘦一壯,而壯的那人卻是一臉凝重,瘦的這人卻是隻伸出一隻手往前,高手風範十足。
“嗨!”壯的那人大吼一聲,當先出手,運手成抓,猶如老虎一般撲了過去,拳風陣陣,在空中爆出啪啦一聲脆響。
瘦子隨意一個側身,避開他右手虎爪,一手快速前探,撥在他手腕上一擰,另一手往他攻來的左手上一纏,往後一拖,腳成弓形在他下盤上一絆,只一會合,就把他直接摔了出去。壯漢正掙扎着要爬起來,瘦子腳往前一邁,就滑到他身後,一手點在他後腦,將他點暈過去。
“我靠!”對面那人站了起來,眼睛鼓得老大,“是個武林高手耶!李少,你這是事先就準備好了,引我上套啊!”
李少微笑道:“我說張偉,比試是你提出來的,人也是你選的,我怎麼引你上套?願賭就要服輸,那件事就這麼說定了,我的車也還是暫時留在我這裡了!嗯,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你們等一下再走!”從門口突然顯出兩個人來,擋住他們,其中一人說道。
說話的人自然是荊歌,使了個障眼法,相當於隱身一般,避開保安直接走了進來。荊歌說完,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最後落在呂妍臉上,問道:“呂妍是吧?我有話要問你!”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張偉本就惱火,聞言不由怒道。
荊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對呂妍道:“我是顏括的朋友。”
“顏括?顏括是誰?”呂妍在荊歌一進來的時候,眼睛裡就閃過一道精光,聞言卻是面露疑惑地說道。不待荊歌回答,呂妍就又恍然道:“噢——我知道了,是那個短命——是顏括啊!我記起來了!你們是他朋友?找我幹什麼?”
“短命”二字聽得荊歌眉頭一皺,也就不再囉嗦,直接閃身過去,用手在她腦袋上一拍,在她的驚叫聲*她直接打暈。然後一把將她扯過來,轉身離開。
“住手!”李少原本從容的表情登時變了,立刻用手抓來。荊歌反手去擋,神識卻注意到他臉上露出的得逞笑容,立刻將手一晃,先一步推在他肩膀上,將他直接推飛了出去。而他手上戒指白光一閃,射出一道激光光束,卻是沒傷到荊歌分毫。
至於張偉和他女伴卻是知趣地退到一邊,保鏢卻是負責地衝了上來。他們同時摸出一截金屬把柄,用力一扭,把柄上端就冒出一截激光,形成劍狀,砍了過來。荊歌手上指訣連點,便將他們全部撞飛出去。而後那精瘦男子趕上來,一個刁手往荊歌脖子戳來。荊歌護體光罩往外一撐,將他撞退,然後指訣一點,閃過一道血紅光芒,那人就算會武,也照樣飛了出去。
這還是荊歌不想濫殺,不然,他們就都去見閻王了。
荊歌一手托住呂妍,和一直不動聲色的韓陽明走到門口,再次隱沒了身形。
張偉和他女伴對望一眼,不由叫道:“神仙!”
荊歌並沒有離開這裡,而是直接上了大廈天樓,將呂妍往地上一丟,道:“怎麼辦?”
“搜魂!”韓陽明說道。
“夠毒!”荊歌心道,卻是搖搖頭,在呂妍臉上啪啪打了兩耳光,將她打醒過來。
“啊!”呂妍一睜眼,便是尖叫着後退,雙腳在地面亂蹬,“你,你,你不要過來!”
荊歌神色一動,道:“只要你說實話,我就不殺你!”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呂妍忙道。
“好,我問你,顏括和你相親的那天,你們怎麼會去酒店。去酒店後,你們又做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們去了酒店?”呂妍臉色一變,語氣拔高,“你調查我?”
“你快說!”荊歌皺眉喝道。
“我們相親那天,去酒店——”呂妍低聲道,“自然是做`愛了!”
“你騙得了我麼?”荊歌漠然道。
“是真的!他一進門就撲到我身上,撕扯我的衣服,然後——”呂妍作回憶狀,“可惜他死了,不然我們有可能都結婚了!”
荊歌眼睛微微一眯,蹲下來,看着她,一直看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了,纔將手往地上一抓,摳出一坨混泥土,森然道:“你再騙我,我就抓破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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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妍眼中再次閃過一道隱晦的精光,渾身顫抖,捂着臉道:“不要毀我的容,不要,啊!”
荊歌一把抓住呂妍的臉,往內輕輕一捏,冷冷道:“快說!”
韓陽明對荊歌的審訊方式有些嗤之以鼻,卻也不去幹擾,而是看着好戲。忽然他眼皮一跳,一種不詳的預感傳來,便立刻喊道:“荊歌,小心!”
“小心?”荊歌疑惑的表情還沒做出來,原本恐懼的呂妍就忽然動了。
不是她身體動,而是從她身體裡鑽出一道影子,閃電般往荊歌臉上衝來。而呂妍則是在這道影子出來的瞬間,徹底沉寂了下去,就跟死了一般。
荊歌眼皮和韓陽明一樣跳動了一下,不由嚇了一大跳,眼見躲避不及,急忙張嘴一噴,一道鳳凰火絲從嘴裡激射而出。劇烈的高溫似乎對她很有影響,立刻停下閃開。荊歌也因此而爆退開來,和她拉開了距離。
隨後韓陽明一手往前一抓,空中頓然形成一個黑色大爪,那影子也有所畏懼,飛退間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音波化成實質,四面八方盪漾開來。天樓上的地板也隨着音波全部龜裂爆散,韓陽明和荊歌同時飛上天空,躲開這未知威力的音波。
音波一直傳出去數百米,在這範圍內的所有建築玻璃都爆炸成渣,牆壁也猶如重物轟擊一般,多則裂開,少則崩塌。
那道影子呈灰白色,中間裹着一顆黑色石頭,韓陽明眼尖,立刻叫道:“那是不是元神晶石?”
荊歌也沒見過,搖頭道:“不知道!”
韓陽明聞言,白眼一翻,便想馬上衝過去,卻又想到天罰,就急忙說道:“一起上!”
那道影子似乎有些害怕,直接放棄了呂妍這具身體,而她竟也會穿牆!直接鑽進樓層底下。韓陽明和荊歌可不顧忌那麼多,立刻同時腳上用力,將地面轟出大洞,跳了下去。
無人理會的呂妍身體在幾秒後,忽然如紙一般撕裂開來,隨風灰化而去,一點渣都沒有留下。只剩一套衣服躺在地上,顯得尤爲詭異。
荊歌和韓陽明一到頂樓,就失去了那道影子的蹤跡,荊歌神識往四面八方掃蕩開來,不顧房間裡驚愕呆滯的兩個人,一起開門走了出去。
他察覺到這兩個人都是普通人,便沒有理會他們。
這房間裡,椅子上坐的是一箇中年男子,而他身上則是坐着一個年輕小秘,男子的嘴巴正含着小秘白花花的胸部一點,一直等到荊歌兩人離開後,他才鬆開嘴巴,和小秘一起擡頭望着頂上那個大洞。
那秘書忽然一呆,緊接着又迸發出神采,對男子蕩笑道:“我們繼續!”
“繼續個屁啊!快報警!”男子喝罵了一句,抓起電話,剛要說話,秘書張嘴發出一道無形音波,將他腦袋直接爆成西瓜。
一縷肉眼無法看見的魂魄從男子身上鑽出來,秘書微微一笑,張嘴一吸,便將這縷魂魄吸了進去。
“這荊歌和他一起的那傢伙還真厲害,我一個都不是對手!”秘書眼神閃爍了一下,將衣服整理好,然後手往前一指,男子身體包括流出的血跡也都跟着灰化而去。被她打開窗戶,飄了出去,除了衣服,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們那是什麼異能?傳聞荊歌是什麼修真者,難道這世界上真有修真長生?”秘書皺眉思索了一下,手一晃,便出現那顆元神晶石,“元神晶石?好奇怪的名字。兩年了,我都沒想到辦法將你破開。我能感受到你裡面蘊含的強大精神力,卻無法吞噬,真是可惡!”
“她怎麼不見了?”荊歌的神識四處掃蕩,卻沒發現她在哪裡。
韓陽明閉上眼睛,耳朵動了動,然後急道:“回去!”
“嗯,他們又過來了!”秘書說了一句,便軟軟倒了下去。一道灰白影子從地面往下鑽去。
而這影子一出來,荊歌的神識就察覺到了她,和韓陽明再次轟開地面,跳到倒數第二樓。
影子毫不停頓,一直往下,荊歌兩人也時刻緊逼,一樓一樓地轟開大洞,嚇壞了不知多少人。終於,那道影子在荊歌的神識中再次消失,荊歌眉頭一皺,思考了一下,道:“她肯定又附了誰的身!這是什麼異能?”
韓陽明撇撇嘴,道:“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