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歌自然不會實話實說,謊言信手拈來,將他們的問話全部敷衍了一遍。同時心裡也在思索着未來的路。
黃天華有透露,只要成了所謂的“神人”,就有機會復活陳欣琦!而具體應該怎麼做,卻是沒有說,這讓荊歌不由一籌莫展起來。
“活了這麼久,經歷的事情也多了,卻連一個度劫成仙的都沒有見過,可見成仙是多麼的困難了!這下倒好,要我修成神人!哪是那麼容易的?”荊歌不由苦笑。
“不過,爲了輕陽,爲了無辜的陳欣琦,就算再困難,我也得想辦法達到,大不了一死!反正……死也沒什麼值得害怕的!”荊歌對死亡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還有楚紅,我得把她接到我的身邊!而且,那些傢伙還沒死絕,這個仇,一定要報回來!楚蘇啊楚蘇,你叫我應該怎麼對待你?荊無命啊荊無命,本想放過你的,但你謀害輕陽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荊歌咬牙切齒地想到。
“目前,最重要的是去找到韓陽明,然後去深藍星把那三件仙器,不對,應該是魔器弄到手。管他什麼陰謀,目前還得靠它們!生死劍也沒有了,幸好還有這串項鍊。可惜生死劍戒指裡的那些上古靈寶啊!也不知道韓陽明還在不在黃巨星,邪我島的人有沒有遷走?”
“嗯,還是得先住一段時間,看有沒有什麼麻煩值得我解決的,也好報答乾爹他們的恩情!我要不要帶他們入修真之門?嗯,輕泉年紀太大,還是算了,平平安安地過一輩也是幸福。至於她兒子,年齡剛好,要不要……”
自清醒後,荊歌就在輕泉家白吃白住了一段時日。期間也不會閒着,雖然凡人界靈氣煞氣皆不充裕,不適合打坐修煉。但要修習各種術法還是可以的。荊歌腦中記憶着不少修真者必用的術法,以前躲在意識小屋裡只能憑空想象,現在就可一一實踐了。
就在這一天清晨,荊歌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裡。只留紙條說有事要辦,很快就會回來。
而在輕泉看到紙條的時候,荊歌已經踩着元骨劍,往白池縣飛去了。
這幾天一直被江秋凌遲的畫面所困擾,雖然是假的,可荊歌心裡還是不好受。索性去那裡看看,解決一下心魔。
白頌所住的常沙縣距白池縣有近百公里,對普通人來說需費時間,可荊歌再怎麼說也是個魔體初成,相當於築基期的修士,御劍飛行之下,只一會兒就趕到了這裡。
直接落在府衙院內,荊歌大搖大擺地將神識一掃,往一方向走了片刻,直接推開門,走進去,問道:“我問你,以前有個姓包的縣令現在在什麼地方?”
“什麼人?來呀,有刺——”這人大吃一驚,立刻從牀上爬起來叫道,卻是話還沒說完,荊歌就一把鎖住了他喉嚨。然後手往後一揮,大門便啪的一聲關上了。
“大人,出什麼事了?”外面人員跑動的聲音一停,就有一洪亮的聲音問道。
“你要是敢喊,我就掐死你!”荊歌森然道。
“呃,呃!”這人立刻點頭,見荊歌鬆了手,就忙道:“無事,你們下去吧!”
等到那些官兵離開,荊歌才鬆開手,道:“以前在這裡,是不是有個姓包的縣令?他現在去哪兒了?”
“大俠饒命!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這人忙哈腰道,“以前是有個叫包啓明的縣令,只是在幾年前就死了。”
“死了?”荊歌一愣,“誰殺的?”
“沒人殺啊?”這人奇怪道。
“沒人殺怎麼會死?”荊歌疑惑。
這人苦笑道:“人老了就會死啊!”
“老死的?”荊歌一拍腦袋,心道:“我這時間還沒調整過來,還以爲他才五十幾歲呢!這狗東西竟然老死的,命真好啊!”然後又道:“那他有個師爺,到哪兒去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人垂下頭,弱弱地說道。
“看來我是白跑一趟了!”荊歌暗道,“莫非是天意?”
這人見荊歌久久不語,不由嚇得冷汗直流,戰戰兢兢。荊歌瞟了他一眼,道:“我問你,你是個好官麼?”
這個問題倒有些爲難了這人,卻也知道不是謙虛的時候,語氣頓了頓,小心道:“應該,應該算個好官吧?”
“哦?”荊歌面露一絲笑意,“沒做過對不起百姓的事情?”
“不敢,不敢!”這人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荊歌點點頭,一跺腳,直接一個土遁消失不見。這人嚇得後退幾步,揉揉眼睛,然後一屁股坐下去,喘起了粗氣。
直到現在,荊歌都不明白,爲什麼那包啓明要出爾反爾,還故意讓他親眼目睹江秋凌遲。若是知道這傢伙是想讓他做兒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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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空中,荊歌漫無目的地俯視下方,手捏了個障眼法,不會被他們發現,心裡思量:“我是回乾爹那裡,還是去找韓陽明?嗯,還是去找韓陽明,看他還在不在這裡!”
想畢,荊歌身形一轉,便往輕水鎮飛去。
片刻後,荊歌降在天幕山腳下,來到村裡李永堂他們曾住過的那間茅屋門前。
神識一掃,發現裡面空空如也,荊歌皺皺眉頭,便一閃身,往幽冥山方向飛去。
以他的飛行速度,比怨靈的瞬移相差了萬倍,從天幕山到幽冥山所花的時間也多得多。
不過他也不着急,也不擔心會有危險。在這黃巨星上,除了個邪我島存在着潛在威脅,其他修真者都走了個精光。
幽冥山寂靜異常,上空黑雲滾滾,山澗黑氣陰森,就連樹林動物,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與幾年前的風景大不相同。
無疑,現在的幽冥山更適合魔道修士駐足,地煞雄渾,且每隔一段時日就會無端地震一次。每一次地震地面就會裂開許多裂縫,從中冒出絲絲黑氣,逼得山腳下的凡人都紛紛遷移。幽冥山周圍已成絕地。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隱秘的山坳處,盤膝坐着一個黑袍怪人,枯瘦如柴,青面獠牙,神色陰冷,面目可憎。隨着深沉的呼吸之間,他身上皮膚隱隱泛着金光,一絲絲地煞之氣從周圍聚集過來,被他吸收進去。隨後,他的身體就會狠狠膨脹幾分,猶如充氣。緊接着又會幹癟下去,以此循環。
在他頭頂,飄浮着一顆金色石頭,呈菱形,散發着淡淡光輝,緩緩旋轉。一絲絲金色氣體一點一點地在他面前盤旋一陣,被他吸入腹中。
此人一坐就是數日,一直不停。在他周圍,插立着幾面旗子,上面黑絲密佈,隱有血光縈繞。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太陽也從西方落了下去,只留下一片昏黃的晚霞。寧靜祥和的味道充斥整個天地,代表着一種意境叫做修養生息。
這人睜開眼睛,正對西方,一雙眼睛瞳仁泛金,對着天邊晚霞長長吐了一口氣。黑氣成箭狀衝出去老遠,將地面沙石都吹飛了起來。
忽然,他一手往上抓住金色石頭,另一手往周圍凌空一攝,所有旗子都被他一把抓住,隨後他身形一晃,黑袍展開,露出兩扇薄薄翅膀,一飛沖天,眨眼就到了高空之中。
下一刻,地面毫無徵兆地劇烈晃動起來,發出轟隆轟隆的連續悶響。這地動山搖持續了好一會兒,忽然劇烈一震!一道長達千米的裂縫將這人剛纔所坐之地崩裂開一道幾十米寬的豁口,深不見底,一道肉眼清晰可見的黑氣從裡面冒出來,在空中發出鬼魅一般的呼嘯,隨即分散開來,變薄消失不見。
這人也不驚訝,反倒露出習以爲常的表情,繼續等待了片刻,見底下已經歸於平靜,便想着往下飛去。而就在這時,他身形停了一下,皺眉望向遠方某處,先是一陣警惕,隨後又面露疑惑之色,最後勾出一抹笑意,頓在了空中。
荊歌在這周圍轉了好一會兒,神識也不停放出,卻是一無所獲。然後聽到前方地震巨響,便好奇地飛過來看看。
還未靠攏,荊歌就警惕地發現了天空中的黑點,越來越近,那黑點便變成了個鳥人形狀。荊歌先是一驚,待看清楚後則是大喜不已,急忙飛過去,與他會合,哈哈大笑道:“韓陽明,我終於找着你了!”
“你記憶恢復了?”韓陽明也是心情愉快,難得露出笑容,雖然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恐怖。
“算是吧!”荊歌笑了笑,神色有些黯然。
“怎麼了?陳欣琦呢?”韓陽明疑惑道。
“她……死了!”荊歌只覺得喉嚨有些堵得慌,把臉轉向一邊,望着遠方,眼睛微微一眯,然後看着韓陽明道:“她死了!”
韓陽明面露一絲驚訝,轉瞬恢復平靜,點點頭,道:“不要難過了。”
“我以前是不是很厲害?還會瞬移?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些能力我現在都沒有了!我又變成了一個魔體初成的小傢伙了,不是你對手!”荊歌笑道,“我們下去說吧!”
“怎麼會這樣?”面對這一點,韓陽明的反應就大多了。
“我也說不清楚。我只能說,我以前的紫氣異能,現在一點都沒有了!”荊歌語氣很輕。
“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荊歌看着他,道:“去深藍星,將三煞三寶帶上,然後我們去神初星闖闖,怎麼樣?”
“去神初星?”韓陽明皺眉。
荊歌道:“現在基本上所有星球上的修真者都聚集到了神初星,在那裡,靈氣煞氣都濃郁到了極點,對修煉有莫大好處。而且,我相信,再過不了多少年,在這裡將一個修真者都沒有,一定還會有災難的。我們必須得去神初星!”
“我覺得我們不用馬上去,實力太弱小了!這裡挺好的,煞氣充足,適合我們魔道修煉。而且這裡離凡人界也近,憑我的先天條件,要集結一些血煞也容易得多。”韓陽明平淡地說道。
“嗯,說的有理。那我們就先去深藍星把那三件法寶帶來!鎖靈玉符你帶身上了吧?”荊歌道。
“帶了!給你吧!”韓陽明毫不在乎地從懷裡一掏,丟給荊歌一枚玉符。
荊歌感受着玉符熟悉的溫度,心道:“還有伽燦和玉兒的事情,什麼時候將她們接出來。哎,要是陳欣琦死的時候,也用幻滅之境收了她的魂魄,也相當於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