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顏括應李永堂之約,開車趕到了他們那裡。
一下車,顏括就驚訝道:“荊歌,陳欣琦,你們也在這裡?”
李永堂道:“是我請他們來的,請你來,也是有事想問你,希望你能幫幫忙。”
“什麼問題你問吧!”
“你先跟我來!”李永堂道,將他迎進去。
等顏括將屍體也看了一遍後,李永堂才道:“荊歌說,殺死這個人的兇手身上含有一種金色氣體,這種金色氣體在昨晚襲擊荊歌他們的機器人身上的一模一樣。所以,我想知道,這金色氣體究竟是什麼,屬於哪個組織的產物?”
顏括臉色大變:“他們竟然還用人來試驗,實在是太瘋狂了!”
“他們?”李永堂眉頭緊鎖,“他們是誰?”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我們出去說吧,讓荊歌也聽一下!”顏括神色變了數變,嘆了一口氣,道。
等大家都坐在廳裡,顏括才道:“這件事最先得從好幾年前荊歌還沒離開這裡的時候說起。那時,我爺爺,也就是一個很厲害的科學家,借了荊歌身上一種名叫破空石的寶物進行研究。這種寶物性屬金,具體特徵我也不知道。總之,我爺爺最後在上面取得了巨大成果。”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李永堂的那個朋友。李永堂見狀,道:“沒關係的,你可以繼續說!”
顏括道:“不過這只是我爺爺的猜想,還沒有經過實驗,他就不幸去世了。而我爺爺在臨死前,將這項研究成果秘密保存在亞洲異能協會總部,只會長寧亞黎和幾位重要成員知道。我的父母,對此也是知情的。而我的母親,是政府部門的重要成員。因此,我國政府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政府對這件事情暫時採取了否決態度,並沒有讓人對此加以研究。而且,即使想研究,資料也都藏在異能協會,根本弄不到手。而異能者協會的科學家們,卻是希望一直研究下去。而試驗的對象便是機器人。結果好像是取得了成功!不過即使能夠成功,可當初在破空石上攝取的能量也太過稀少,如今還沒有完全複製的技術,所以,最新的機甲戰士也只生產出幾部而已。不過,我想,等到哪一天,那些科學家能夠將這種能量完全複製的時候,這種機甲便會在異能界普及,甚至,在整個世界普及!”
陳欣琦疑惑道:“這種能量究竟有什麼用?”
顏括道:“今天上午,我回去打聽到了一些東西。我所知道的,是這種能量可以修復任何金屬!也就是說,製造出來的機甲,從理論上講,只要這種能量不被抽除和耗盡,它就能保持機甲完整無缺,即使被炸彈炸開,只要不成粉碎,接上後都能重新組合。這對於機甲的抗打擊力來說,無疑起到了巨大作用。而且,每一次修復,這種能量便可一點一點地徹底融入金屬之中,使機甲自動進化,變得更加靈活和堅固。這種現象,實在難以解釋。我只知道,不靠這種神奇的金色氣體,單憑現在的科技,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有了這種東西,那即使我武功再高強,也都不會是對手了。”李永堂的那個朋友說了一句。
“不僅如此。按照我爺爺的預想,如果能充分利用這種能量,製造出來的機甲,就是異能者也都不是它的對手,只能逃走。機甲上的金屬,若是接受了這種能量的修復,就會變得比金剛石還要堅固,一般的武器根本奈何不得的。”
李永堂道:“那我朋友被殺死,是怎麼回事?從他身上的傷來看,應該是人爲所致,而不是被機甲所殺。”
顏括苦笑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在用機器做試驗,至於人——如果真拿活人做試驗,傳出去會引起世界性的轟動,所以,如果他們真是這麼做,那其保密程度,可不是我這外人可以調查到的。不過我覺得,異能者協會裡是不會用人試驗的。我想有可能是我爺爺的研究成果被其他的勢力竊取了過去。”
李永堂又道:“人的身體不比金屬,這種能量一看就知道普通人承受不起,怎麼試驗?難道生生注入人的體內?讓人爆體而死?”
顏括道:“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那個名叫韓陽明的飛天夜叉可能會知道一點吧!畢竟,荊歌失憶了,這些東西看樣子也不懂,韓陽明卻是和荊歌一起得到破空石的,應該知道一些東西。我覺得,既然荊歌回來了,也應該通知韓陽明一聲。到時候,他來了,我們順便請教他一下就可以了。”
“韓陽明?”怨靈把玩着手上的金色氣體,露出一絲茫然,“又是誰?”
顏括微微一笑,道:“我去請他過來吧!”
李永堂道:“還是我去吧!王白嶗的仇得讓我來報,這些事情也該我去做。”
“你去也好,我跟他也不熟。”顏括點頭說道。
當下,也不逗留,李永堂立刻動身出發,返回雲南。而怨靈他們也不會再這裡久呆,便一同離開了這裡。
陳欣琦還要回去搬家,怨靈自然寸步不離。而顏括一直都好像無事可做的樣子,也都跟着跑去湊熱鬧。
“老師,你們回來了!”
陳欣琦剛到樓下,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道,回頭一看,只見顏麗曉和唐南南這倆姐妹齊齊站在身後。
顏麗曉一看顏括,就笑道:“咦,顏括,你也在?”
“是啊,我做電燈泡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也習慣了這一點,唉!”顏括仰天長嘆,“爲什麼我只能做電燈泡,什麼時候才能告別可憐的單身啊!”
陳欣琦佯怒道:“什麼電燈泡,又發癲了!”
顏麗曉咯咯一笑,一推唐南南,道:“我家南南也是孤孤單單,不如你們湊合湊合?”
顏括一怔,看了一眼一臉驚駭的唐南南,暗道:“這表情,什麼意思嘛?”忙搖頭道:“她還小,我怎麼可以喪盡天良?”
“那就再等兩年唄,怕什麼?下學期我們可就是大學生了,也可以談戀愛了喲!”顏麗曉撥開唐南南擰在腰上的手,哈哈笑道。
陳欣琦走過來,板着臉道:“死丫頭,玩笑開過了哦!”
“是,老師,我知道錯了!”顏麗曉立正道,然後轉了轉眼球,跑到怨靈跟前,笑道,“師公,這幾天有沒有對我們老師怎麼樣?老不老實?”
“再瞎說老師可要生氣了!”陳欣琦眉毛一豎,“當心我告訴你媽,小心你的皮癢!”然後對文靜的唐南南道:“都這麼晚了,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們看了新聞,知道你們這裡出事了,就過來看看。”唐南南笑道。
“就是就是,我們都等了近一個小時呢,熱死我了!”顏麗曉噘着嘴道,“沒想到好心來探望,到頭來卻被老師威脅,真是可憐啊。”
“好了好了,真小氣!”陳欣琦笑道,“一起上去吧!家裡很亂,你們可別被嚇到了!”
一起上樓開門,唐南南和顏麗曉一見滿目瘡痍的房間,不由咋舌,驚道:“天啦,地上好多彈殼!老師,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顏括搶先道:“有厲害無比的荊歌在,怎麼可能會受傷?倒是我,跑過來捱了一槍,傷口痛得厲害!”
唐南南一聽,立刻跑過來,問道:“哪兒受傷了,嚴不嚴重?”
顏麗曉見狀,撲哧一笑,道:“一看你那樣就知道心裡有鬼,唉,我可憐的妹妹哦!”
“我只是關心一下而已,又被你說成什麼樣了,你再亂說,我可要揍你了!”唐南南面露憤怒之色,惡狠狠說道。
“嘣!”
突然傳出一聲細微的槍響,一直保持安靜的怨靈頓時閃電般跳起來,一手往前一抓,一顆狙擊子彈便生生在空中停頓下來。
顏括嚇了一跳,立刻在褲腰上一摸,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往窗外一個方向連開了幾槍。
“梆梆梆——”
顏括的手槍沒有裝消音,聲音大得嚇人,顏麗曉和唐南南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早嚇傻了,嘴巴張得老大,足以塞進一個雞蛋。
對方這一槍,描的是陳欣琦。按理來說,怨靈是不應該出手反擊的。可他還是一個瞬移,出現在對面樓上,對着正往樓梯衝去的殺手後背一點,那團留在手上的金色氣體便隨着一道紫光激射而出,硬生生沒入他的體內。
隨後殺手一聲慘叫,捂住腦袋,瘋狂大叫了一聲,整個腦袋就如同西瓜一樣,爆炸開來。然後,他往下踉踉蹌蹌走了兩步,撲通滾了下去。
怨靈看了一眼他的死狀,將手一收,那道金色氣體又回到手上。隨即又來一個瞬移,出現在陳欣琦旁邊。
瞬移,殺人,再瞬移回來,時間不足五秒。唐南南她們甚至不知道他有離開。只陳欣琦和敏感的顏括看到了這一幕。
“荊歌什麼時候會這一招了?”顏括看了看怨靈,又比劃了一下兩樓之間的距離,然後拍拍腦袋,揉了揉眼睛,一臉的愕然和震驚。
“天啦,這就是暗殺麼?”顏麗曉先唐南南一步清醒過來,大叫道,“也太刺激了吧!”
唐南南傻傻地回過神,看着顏括手上的槍:“你是黑社會?”
顏括在發燙的槍口冷冷地一吹,搖頭緩緩道:“我不是黑社會,我是一個不太冷的殺手!”
“去!”顏麗曉癟癟嘴,望向怨靈,驚道:“我剛纔看見什麼了?荊歌,你空手接子彈!還把它定住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怨靈道:“心裡如何想,便能怎麼做,沒有理由!”
“哇,好酷喔!”顏麗曉崇拜道。
“原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唐南南得出這個結論。
“一個殺手!”顏麗曉指了指顏括,又望向怨靈,眼睛裡充斥着崇拜:“一個超人!”
陳欣琦驚魂未定,臉色有些蒼白,直接將顏麗曉的玩笑無視了,對怨靈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平靜下來啊?”
“你在害怕?”怨靈感應了一下,轉頭道。
“你總不能時時刻刻都保護我吧!怕死又不可恥!”陳欣琦坐下去,悶悶說了一句。
顏括點點頭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得反擊才行!”
陳欣琦冷笑一聲,說道:“他是你舅舅,你會下手麼?”
“舅舅?”唐南南和顏麗曉對望了一眼,同聲驚呼。
顏括複雜地笑了一下:“我把他當舅舅,他未必就拿我當侄子呢!而且我外公也不是什麼好人,對我媽也不是很好。其中的貓膩我不想說,也說不清楚。看你這樣子,是在怪我了。”
“我怪你幹什麼,又不是你要殺我。”陳欣琦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白了他一眼,勉強笑道。
見唐南南奇怪,顏括道:“你不用奇怪,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呢!你姑姑唐離的丈夫,就是我的舅舅。”
“原來如此!”唐南南驚呼一聲,再看顏括的眼神,較之前有了些些不同。
“我舅舅黃康林,表面上的身份是個黑幫頭頭,實際上那是我外公的私人武裝。我媽雖然和他們有些不合,但畢竟是他女兒,身份在那裡,也是個很大的保證。”
陳欣琦疑惑道:“那是你爸爸這邊有錢有勢一些,還是你舅舅那邊要厲害一些呢?”
“這個不好比較。我爺爺是個科學家,沒什麼錢。有錢的是我奶奶那邊,被我老爸繼承了遺產。而我爺爺,雖然沒錢,可在生前,對異能協會做出的貢獻很大,因此也可借用異能協會的勢力和武裝。至於我親生的外公,明的身份是個華僑,暗地裡則是一個私人軍閥的頭號人物。擁有大量現代化武器,就是異能者也不敢輕易得罪。”
陳欣琦疑惑道:“你說你媽是政府的人,有你外公這*,怎麼可能被國家接納?”
“嘿嘿,我外公年輕的時候……我媽和我舅,並不是一個娘生的。而我媽也不姓黃,而是和跟外婆的丈夫姓李……哎,家醜不可外揚,你們就不要再問了,好麼?”
“這麼複雜啊!”顏麗曉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