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神色驚恐地看着前面,只見消散的黑氣不知什麼時候又在緩緩凝聚,往黑棍上鑽去。本以爲黑氣會重新凝聚成怪獸,但壯着膽子等了片刻,也未見任何反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擁有強大精神力的教皇此刻心裡十分震驚:“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感覺到它裡面含有一種徹底的死亡氣息?實在太恐怖了!無論是代表信仰的聖光還是荊歌掌握的那古怪紫光,都不及它!這是一種死氣,連靈魂也會跟着消亡的死氣!”
教皇這一輩子都沉浸在對信仰的追求中,對情緒的感覺很靈敏。一般人即使再能裝,教皇也能一眼看出他現在是喜悅還是悲傷。無論信仰還是怨恨,和喜怒哀樂一般,都屬於一種情緒,也可以說是一種情感流露。
而教皇感應到的這種黑氣,似乎代表着一種絕望,一種絕望到死亡,絕望到天地消融的地步,純粹的死氣,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
所幸的是,這從黑棍上冒出的黑氣再也沒有出來。教皇看了一眼旁邊幾人的驚懼神情,強打住精神,安慰道:“沒事了,只要我們不過去,它不會再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教皇想了片刻,道:“出去再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荊歌推了推倒在自己懷裡的荊楚紅,輕聲問道:“楚紅,你睡了嗎?”
“沒有呢!睡不着。”荊楚紅身子動了動,荊歌就感覺到自己胸腹之間被一火熱的柔軟擠壓得十分舒服,身體頓時就有了反應。不由咳嗽一聲,移了移身子,以免被荊楚紅髮現自己的異常。
長到他這個年齡,自然已經知曉一些男女之事,更別說荊歌腦海裡本就有雙修之法,如何行事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荊楚紅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立即不動聲色地撐起身子,與荊歌分開,臉上有些發燒,偷偷看了一眼尷尬之色盡顯的荊歌。
荊歌腦袋一轉,轉移話題道:“怎麼韓陽明出去那麼久了還沒回來?”
荊楚紅一聽,也連忙附和道:“是啊,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吧!”
“還是我一個人出去吧,現在還沒天亮,你就不要出去了。”荊歌想了想,覺得是有必要出去看一下。
荊楚紅自然不好反對,心道:“剛纔如果荊哥哥……我該怎麼辦?是答應還是……”
荊歌可不知道她此刻心裡所想,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離開了藏書閣,鑽出通道,來到外面。
神識一掃,並沒發現什麼。荊歌潛着身子,在山林間猶如猿猴一般,跑得飛快。他也不知道疲倦,一口氣直接跑到了山的西邊,神識持續掃出去,很快就發現了韓陽明。
當神識一觸及韓陽明身體,韓陽明就往荊歌這邊看來,往山崖對面使了個眼色。荊歌知其意思,捂着眼睛隔着指縫,眼睛裡紫光一閃,就清楚看到十二個黑衣人藏在對面的樹林裡,並沒發現自己,而一直盯着前往魔界入口的那個山洞。
荊歌悄悄來到韓陽明身邊,一點聲響都沒有。夜色籠罩下,黑暗議會的人自然難以發現他。
“她怎麼在這裡?”荊歌正要說話,眼睛往韓陽明旁邊一瞟,頓時變了臉色。
“她都暈倒了你還這麼怕她?”韓陽明沒好氣說道。
“暈倒了?你乾的?”荊歌問了一句,隨即打了個哈哈:“厲害厲害!”
“只要速度夠快,她就是再厲害,也沒什麼用。”韓陽明說道,隨即看了一眼洞口,又道:“你來得正好,他們已經進去了好一會兒了,你現在快進去,把鑰匙取出來,把他們關在裡面。”
荊歌對教皇也十分忌憚,因此就道:“你怎麼不去?”
韓陽明用力敲了一下荊歌的頭,說道:“你會土遁,在這裡都解決不了,那還不如去吃屎!我只是個看戲的,不要什麼都指望我。”隨即又望了一眼對面的黑暗議會,說道:“我還要監視他們。順便等這女人醒過來的時候將她打暈。你使土遁進去,不要讓他們看到。”
荊歌也只是開玩笑,聽罷看了一眼眼睛緊閉的伽燦,立刻遁入土中,往山洞奔去。
片刻,荊歌便進入山洞內部。一直往前,一直來到盡頭,悄悄把頭從地下伸出來,就看到幾個白衣人正坐在地上,守護着光門。
荊歌嘿嘿一笑,直接往鑰匙方向遁,正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鑰匙取出來,卻發現前面的土地無法再遁,轉念一想,就知這裡肯定有什麼陣法禁制,支撐着長生殿的運行,也隔絕了一些修真手段。
無奈之下,荊歌數了數人數,發現只有八個人,就決定將他們全部滅殺。
這洞裡位置狹小,只要出其不意,要殺了他們幾個其實很容易。這八個人有五個都是光明法師,近戰能力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荊歌首當其衝,先殺的就是他們。免得給他們時間召喚聖光。聖光爆炸的威力比子彈殺傷範圍更大,普通人一遇上,全身都會被炸成碎肉,只是穿透力不行而已。荊歌寧願挨幾刀幾槍,也不願意被聖光炸到。
雖然這幾人小心翼翼,卻沒怎麼注意到底下的危機。荊歌潛到他們下面,忽然就躥了出來。他們只看到一個影子,隨即白光一閃,五個光明法師便已經死了四個,最後一個正要施法,荊歌左手一插,尖銳的指甲帶着手指一起便插穿了他的脖子。
三個聖騎士也是反應迅速,荊歌剛剛暴起,他們的劍就已經直刺了過來。看架勢,即使前面是一隻蒼蠅,也會被他們瞬間分屍。可荊歌卻冷冷一笑,後背硬捱了他們一劍,隨即反手一掃,瞬間殺死一個,再往前刺,第二個聖騎士立即用劍格開,荊歌往前用力一撞,將他撞在石壁上,發出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荊歌腦袋一偏,躲過第三個人一劍,也順便用腦袋撞翻了第二個聖騎士的整個臉,那人悶哼一聲,也不知道是暈過去還是死掉,身子軟軟倒下去。荊歌也不顧他,直接往第三個人衝去。那人正要後退,卻發現後面無路可退,已經到了死角,只好大吼一聲,將劍挽了個花,擋住荊歌的劍,然後起腳往荊歌褲襠踢去。
“好狠!”
“好硬!”
兩人腦袋裡閃過這個念頭,荊歌直接將劍用全力豎劈下去,那人也立即反應過來,橫劍擋了上來。荊歌嘴角一揚,一劍砍斷他的十字劍,餘勢未消,從他肩膀一直劃下腰際,鮮血狂噴,倒地而死。荊歌看了他一眼,回頭對第二個聖騎士補了一劍,嘴巴一噴,映天晶和飲血杖同時飛出,將他們的血液和靈魂吸個精光,只留下八具乾屍。
做完這一切,荊歌跑到角落,正要取出鑰匙,教皇帶着兩個聖騎士和一個光明法師便穿過光門,走了出來。
他們看到荊歌,荊歌也看到他們,對望一眼,都呆了一下,隨即教皇手上一揮,一道白色光柱從法杖上直噴出去,荊歌瞬間矮身閃躲,光柱從他腦袋上方激射而出,將石壁焚出一個深深黑洞。
“在這裡看你怎麼飛!”荊歌眼睛一冷,彈地而起,瞬間跳到教皇面前,對着他用力劈下。可一看到他脖子上的項鍊,荊歌就知道不好,立即將身子一轉,跳到一邊,生死劍撞到教皇身上的白色光罩上,卻被荊歌這一動作卸了力,沒使他被撞飛出去。教皇雖然有光罩保護,卻還是被震得骨頭一輕,眼冒金星。荊歌趁機掃向他旁邊的一個光明法師,法師剛舉起手,就被荊歌一劍削斷,正要慘叫,荊歌便直接捏爆了他的喉管。